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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2年7月

1802年7月

7月8日星期四
早晨,我們抵達倫敦。威廉讓我留在小旅店。我躺下睡覺等等,等等。在經受許多麻煩和事故后我們在7月31日,星期六早晨五點半或六點離開倫敦(我已忘記確切的時間)。我們在查林十字路口登上去多佛的驛車。這是個美好的早晨。倫敦市,聖保羅大教堂,在我們越過西敏寺橋時,泰晤士河以及河上大批的小船組成一幅最美的景象。房屋並沒有為它們吐出的煙霧所籠罩,它們一望無際地伸展開去,可是太陽這麼光芒四射地照著,這麼光輝明亮,甚至有某種像大自然本身一面宏偉的眼鏡一樣晶瑩的意味。
7月13日星期二
趕場的集市日。陰雨連綿,街道臟濕,直到四點才離開赫爾,六時左右離開巴登,幾乎一路降雨不止。一座林木蔥蘢的山麓有一個美麗的村莊。一棟鄉紳的家宅改成了一所女子寄宿學校。馬車上有一個身體不好的婦女,又上來一位女士和她的女兒——在林肯進晚餐,有鴨子、豌豆及奶油乾酪——付兩先令整。我們在7月28日星期三早晨六點離開林肯。雨下得挺大,我們什麼也看不見,除了經過時有些建築物的古代風貌。頭天夜晚,不管怎麼樣沒看到足夠的一切使我們這點感到遺憾。修道院的教堂位於一座山岡的邊緣,山岡俯瞰一片廣袤的平原。隨著我們一路走去——這個地區非常平坦——天氣好轉了。我們去參觀教堂外面的景物,同時其他乘客則在彼得堡羅就餐;西區非常有氣派。車上的那個小姑娘,是位了不起的學者,雖然家裡親屬眾多,顯然是她母親的寵兒,她買了一本《農家少年》,她說這本書是一個沒受過教育的人寫的,非常出色。
我們舒暢地前行,往巴黎的驛車時而在我們之前,時而在我們之後。我們步登陡峭的山岡,美麗的景色到處展現,甚至我們到達多佛時也是如此。開頭是倫敦周圍富裕、遼闊、人口眾多、林木蒼蒼的鄉村,然後是泰晤士河,來往的船舶,白堊的崖壁,樹木,小小的村落。後來是坎特伯雷,位於一片平原上,富庶而多樹林,但這個城市和大教堂使我失望。經過離坎特伯雷若干英里道路兩旁的蛇麻草地,然後我們來到一塊公地,賽九-九-藏-書馬場,一塊隆起的平原,以及我們右邊一個山穀穀地綠蔭中的村莊,聳立在這個山谷之上,零散分佈著林木的青山,整潔的鄉紳宅院。一幢白色的房子差不多埋藏在蒼翠的樹叢里,那是我所嚮往的,教區牧師的住宅,要多整潔有多整潔的一個地方,正適合柯爾律治。毫無疑問我們也許能為湯姆和莎拉找到一所這樣的房子,也是一個優美的村莊。我們在中途的一幢房子前停下——在樹陰下有一批運水果的大車,供客人休息的坐椅,這是一個對勞倦的旅行人有誘惑力的地方。我們繼續前行,這片鄉野地區景色優美,丘陵起伏,村舍隱藏在丘陵下,小塊的蛇麻草地像葡萄園。這是個蛇麻草的歉收年。驛車頂上的一名婦女對我說:「這對窮人是樁倒霉的事情,因為收蛇麻草是女人的活,一收蛇麻草就有人僱用婦女兒童了。」
7月27日星期二
7月3日星期六
下雨不止的一天。我們根本沒有外出,直到傍晚。飯後我躺下了,但首先我們一同靜靜地坐在火旁。傍晚我們披上披風,開頭走向白苔頂上,然後繞白橋而行,再又登高過奧利甫先生家——作了一次愉快的散步,後來坐在溫暖舒適的火旁。威廉讀斯本塞,我讀《皆大歡喜》。從凱斯威克寄來鞍囊,附有瑪·赫和柯爾律治的信,威爾金遜的畫,但沒有理查德的信。
7月7日星期三
7月4日星期日
7月6日星期二
7月9日星期五早晨
非常晴朗的一天。威廉睡得不好,所以躺到十一點才起床。我寫信給約翰。熨亞麻織品,收拾起來放好。整個下午我躺在果園裡。上午熨東西時威廉把樹木固定起來。我們美美地躺在果園裡。泉井挺美。果園到處是毛地黃,忍冬鮮妍——大量的玫瑰,可它們憔悴了。寫信給莫莉·里特遜〔?〕和柯爾律治。在白苔上散步。多螢火蟲。它們發光時孩子們已上床,這對它們有利。
非常明媚的早晨。威廉在果園內待了一段時間。我去那裡找他——這是個優美的早晨。我為柯爾律治也為我們抄出《採集水蛭的人》。寫信給安耐特,——克拉克遜夫人、瑪·赫和柯爾律治。開始下起一場大雨,我們不能如原來打算的那樣去「鴿巢」了,雖然已經派莫莉去租馬而馬也來了。園子里的玫瑰遭風吹雨打,零落、凋殘,完全毀掉了。忍冬雖然在盛開的花期,卻受到令人難過的糟蹋。豌豆倒伏了。赤豆需要支架。園子蔓生著野草。
天氣惡劣,幾乎無時不是。莎拉、湯姆和我騎馬上培代爾。威廉、瑪麗、莎拉和我去斯卡堡羅,我們步行入修道院草場,再去威克漢姆;26日星期一,我跟瑪麗坐郵車出發,我們對沃爾茨作了一次有意思的車游,雖然一路下雨不停。草地上散落著單獨的荊棘叢,到處都有羊圈,時而有一棟簡陋的小屋。隆起的地面,有時單獨長著一棵樹,有時是一群。瑪https://read.99csw.com麗嚴重噁心,每次我們停下來開門她都覺得整個身體內在翻騰——我確實也不舒服,也許馬車在光滑的草地滑動使我們更糟。我們經過一兩個小村落,為嘉樹所環抱。跟瑪麗分別後有多次陽光瞬息一現,但帶有陣雨。我們見到比弗里在大雨中,可是對這個城鎮的美又非常喜歡。見到修道院的附屬教堂——是一座漂亮樸素的建築物,但由於希臘式的建築風格而受到很多的損害。比弗里和赫爾之間的鄉村很富裕——但平坦到難受——磚房,風車,商人似的富足,俗氣的地方;可是那條河,雖然河岸低到幾乎看不出來,河上籠罩著暮光和小船在四處活動,看起來優美動人。我們散了很久的步,然後回到我們沉悶的休息房間,安靜的黃昏的卧室,安靜然而是我們自己的房間,進晚餐。
7月2日星期五
冷,雨,又非常陰晦。我病了,噁心。信使我失眠。卧床直到四點。起身後仍不好,但喝茶后見好。威廉出去散了一會兒步,我沒有。我們一同坐在窗旁。夜晚大雨如注。威廉今天寫完《採集水蛭的人》。
我們在歐斯米爾消磨了一天。在星期三早晨,14日步行去埃蒙特橋,搭上來往于布羅漢姆堂和哈特香樹之間的驛車。克拉克遜先生的狗跟著我們好遠。一名軍人和他年輕的妻子要求車夫搭載他們,但沒有餘地。雖然天氣寒冷,我們的旅途直到斯坦摩爾是舒暢的,然後下了一場很大的陣雨,我倆都穿著近衛軍的大衣,緊扣著,我們喜歡車外的群山,更喜歡這場使我們如此親近的雨——我從來沒有比這更舒服的坐馬車旅行的經歷了。最後雨下得這麼大我不得不在鮑威斯躲進車廂避雨。平利思湖橫亘在前,非常不合時宜——我理所當然地高興在格雷斯塔橋又從車廂出來跟親愛的威廉待在一起;太陽照得挺歡,過加特利荒原我們可走得痛快,每幢建築物都沐著陽光,樹木比平原上的更光鮮,我們看到周圍幾英里又幾英里的景色——達林頓尖塔等等,等等。我們在九點左右到達里明巷;舒服地進晚餐,烤火。
異常多雨的早晨,不過下午天稍為開朗一些,我們出發往裡代爾去取信。在白苔頂上被雨澆著,雨後來下得非常大,它的勢頭扎紮實實地衝過納布斯卡,好像要儘可能快速地往格拉斯米爾推進。我們在威利·巴克家停步不前,借了一件彩格尼披風。我休息了一會兒,等風勢過去,然後去迎接威廉。我在近里代爾的地方遇上他,他帶著克利斯托弗的一封信。我們冒著大雨但愉快地步行回家。上午收到瑪麗的一封信,傍晚有弗萊徹捎來的柯爾律治的一封信。燕子已經完成它們美麗的巢。我烘麵包和餡餅。
7月1日星期四
由於在旅途,並非每天都在寫日記。
7月5日星期一
7月15日星期四
我在床上早餐,因不很舒服。阿吉·阿煦本納幫莫莉晾亞麻織品。我燒小牛肉和做醋栗餡餅。天氣很冷。托馬斯·阿煦本納幫我們去拉煤。山頂有雪。瑪·赫和安耐特來信——安的信寄自加樂山——23日在布羅亞寫。九-九-藏-書
早晨,七點稍過,我們搭上郵車,去設爾斯克早餐。受到很好的招待,可是當女主人明白我們打算步行而把行李留在後面,她就拋出一些無禮的話讓我們聽。天很熱,在抵達漢布爾頓山麓前我們經常歇腳而且時間長,攀登該山時,更是頻頻休息。我們口袋裡裝著三明治,登山只上到一部分時就把它吃完了,口渴到幾乎難忍,這時我聽到一條小溪的泠泠聲。我在威廉的前頭,因而停下來等他爬上來會合。我們在這條溪邊坐了好久,然後再慢慢地登攀。我感到腳疼起來,太陽曬得挺熱,蘇格蘭小牛犢喘著氣,煩躁地把頭甩來甩去。景物朦朧,我們從山頂望去什麼也看不清,除開一片模模糊糊延伸得遠遠的鄉村,滿是樹木,建築物、城鎮和房舍都迷失了。我們停下來觀察奇異的石頭,然後沿著平坦的公地而行。現在涼爽一些了,但我還是腳疼,無法走快,因而讓威廉坐下來一兩次,他趕上來時為我帶來一頭綿羊。我在「運動員標誌」飯店對面坐下來,引來女店主對我詢問。到達里瓦克斯時飢腸轆轆。在米勒斯,如預料到的,沒有東西吃,但在一戶精緻整潔的農家我們喝到了牛奶就麵包。這給我們增加了力量。接著我們繼續走去參觀古迹遺址。畫眉在歌唱,在遺址周圍有牛群在蔥蘢的山丘間吃草。在這些小山丘上分散地長著一小叢一小叢的野薔薇和別的灌木,鋪蓋著野花。我本可以待在這個莊嚴寧靜的地方直到傍晚,壓根兒不想挪動,但威廉在等候我,所以只停留了一刻鐘就離開了。我們踏上鄧康比先生的露台,向下看那個修道院。它矗立在周圍許多不同長度和寬度的山谷中間較大的一個谷內——這些山谷都是樹木森森,延伸進入四面八方的山嶺。我們恰好在暮色中到達赫姆斯利。從山頂看到古堡美麗的風光。在一家非常好的小飯店借宿,招待也不錯——通明的風箱和光滑如冰的地板。16日,星期五早晨我們步行去基爾比,遇到趕赫爾斯利集市的人們。我們給指錯了路,冤枉走了一英里——在基爾比遇到一匹特大的馬。壁克林上方的景色優美——辛寧頓鄉的風光賞心悅目。離加樂山七英里地遇到瑪麗和莎拉,躲雨;美麗的幽谷,受到大宅院的糟蹋——可愛的教堂和墓地。七時到達加樂山。
我們看到了多佛的古堡,再過去就是大海,離多佛四五英里。我們經過一個漫長的山谷時看見它,古堡是在一個山丘上,看起來似乎在這個山谷的盡頭,山谷對著大海展開。這個地區較貧瘠,但臨近多佛又富庶起來。許多建築物矗立在平坦的田野上,有大樹蔭蔽。當這個山谷如同三十年前我們昆布蘭的山野一樣幽僻無名時,在這裏就有了一座古老的小教堂,當時它的狀態也許如同它今天的狀態一模一樣。大路的另一邊還有九-九-藏-書一幢非常古老的建築物,它在許多到處興起的新建築當中外表特殊。在如此之多的暴發戶當中它能保持它純粹的古風似乎顯得離奇。我們抵達多佛時天色已將近黑暗。別人告訴我們班輪即將開航,所以我們在半小時內走進海關——接受行李檢查等等,等等,然後我們同尊敬的諾克斯先生和他的家庭教師共飲茶。我們在8月1日星期天早晨四時抵達加萊。待在船上直到七點半,然後威廉去取信,八時半左右或九時在金首路阿英里爾夫人家見到安耐特和柯。我們宿在兩間大小還算體面的室內,跟兩位女士相對,但傢具不行,而且散發大量陳腐的異味,院子里和周圍都是污物。天氣非常炎熱,差不多每天傍晚我們都跟安耐特和加羅琳或威廉和我單獨在沙灘漫步,那時的情景是挺好看的,白天的炎熱消退之後,大約有百來人在離我們約四分之一英里處沐浴——看到遠在西方的英國海岸像一朵雲彩,多佛堡則是這朵雲彩的最高點——還有晚星和西天的落霞。水面上的反照比天空本身還美,紫色的波浪比寶石還明亮,在沙灘上不斷地溶化得無影無蹤。在加萊港入口處的要塞是一座木結構建築物,當暮色降臨時除了它的輪廓我們看不到這座建築物本身,那比完全在白晝的光線下更為清晰,它似乎由人在烏木的圓柱上豎立起來,我們在柱子之間看到大海可以想見的美麗的色彩。在浪漫傳奇中的任何東西也及不上它一半的美。隨著晚星的沉落和西方夕照的色彩冉冉消逝,由我們國家的英吉利人點亮起來的兩盞燈光進入眼帘,警告船隻避開岩石和沙灘。我們在突堤上習以為常地看到這些,這時除了浮雲和天空、大海,看不見別的清楚的物體;後面一切都是黑暗的。加萊這座城市似乎處在天上的光亮加以捨棄的狀態,可是在海上卻總是有著亮光,生命和歡愉。不過,一天夜晚,我永遠難忘——白天非常炎熱,威廉和我孤零零地在突堤上散步。海是陰沉的,因為整個天空一片黑暗,除開在它滿射著閃電時,那時電光常常向我們照出遠方的一艘船舶。靠近我們處波濤咆哮,碰到突堤而碎裂,它們和微綠的火焰似的光芒交融在一起。更遠處的海面往往是陰沉漆黑的。在炎熱沉寂的夜晚看到像長著火焰的翅膀似的小船劃出海港,隨著它們駛過而劃出一條帶火光的軌跡,緊隨在它們後面,隨即這條軌跡又帶著無數一串串螢火似的光花,火球噴射出來,那也是奇觀美景。加羅琳高興了。
7月29日星期四
7月16日星期五傍晚
早晨下雨。我給托馬斯·阿煦本納和弗蘭克·貝逖付酬。回家時,一個穿著破舊的打著補丁的紅外套〔?〕的小女孩跟在郵車后。早晨我們安寧地一同坐在火旁,下午稍稍交談后威廉睡著了。我讀《冬天的故事》;隨後我上床就寢但沒有睡著。巢中的燕子悄悄地進進出出,坐在那裡,時而十分安靜,時而一次低唱兩分鐘或不止,恰像一隻聲音低沉的知更鳥。我起床時威廉在看《小販》一詩。他把它整理了一下,飲茶后我抄寫出來——二百八十行九*九*藏*書。傍晚晴朗,他把大衣送到裁縫店,然後去喬治·馬卡雷思家定馬。他約九時半回家非要我外出不行;他收到了信,讓我們到外面去談——我有幾分不願意,怕看不清,但讀時看得夠清楚的。一封來自瑪·赫非常親切感人,一封是莎拉給柯,一封是柯給我們,又一封是理查德弟的。月亮落在後面。威廉促我出去是希望我會見到明月。我們開頭走到山頂望里代爾。天色黑暗而單調,但我們自己所在的山谷非常莊嚴——赫爾姆崖形狀十分清晰,雖然是黑黝黝的。我們在白苔的山徑來回徜徉,湖上有一片天空一樣的白光。衛克家村舍的燈光在銀谷的腳下。螢火蟲出現了,但沒有昨晚那麼多。噢,多美的地方!親愛的瑪麗,威廉。馬給送來了——星期五早晨——所以我必須交接。威廉正喝著肉湯。我必須準備動身了。燕子,我不得不離開它們,泉井,園子,玫瑰,一切。可親的生靈!昨晚在我上床后它們唱著——好像是彼此對唱,剛好在它們安頓下來準備晚上休息之前。算了,我必須走了。再見。
威廉和我出發。沿我們去加樂山的大路去凱斯威克。我們愉快地策馬而行,雖然時有陣雨。在鐵匠家耐莉幫我們把馬帶走時雨下得不小。柯爾律治在莎拉岩迎接我們。原先他曾向耐莉·馬卡雷思問過我們的情況。他跟一個住在威思博恩的漂亮男子交談過(順便提一下這人似乎很喜歡他的交談者)。這名男子對我們說柯爾律治在等著我們。我們緊趕在飲茶前抵達凱斯威克。在星期六傍晚走訪卡爾弗特家。星期天我身體不適,下雨,所以無法離開凱斯威克,但在7月12日,星期一我們去歐斯米爾。柯爾律治跟我們走了六七英里。他身體不適。我們在路旁一同默默地坐了一會兒之後鬱鬱不樂地分別。在赫頓喬恩附近我們轉向一方,走去探究那裡的鄉村景況,進行新的興緻勃勃的散步。一座敗落的大宅第位於山谷的前部,整個山谷受它控制,山谷似乎跟宅第共同參与證明一個顯赫家庭的式微。樹籬缺乏修整,土地需要排水,遍地叢生著歐洲蕨,然而有一種什麼東西到處顯示它的前主人的影響。四面八方留下的零零落落的樹木好像原來的打算是要布置得像一個公園。這些樹木矗立在陡峭的山岡的山坡上,山坡傾斜下去直到一條河流的河床,那是一條河床是石頭的小河,河面逐漸擴大開去,在達克雷村形成相當廣闊的寬度。穿過重重樹林和田野,一點也不知道是走對了還是沒走對,在達克雷稍高處我們終於走上了去克拉克遜先生家的正道。不管怎麼說,我們了解到少走了半里。在河邊我們坐下來休息,看見許多燕子在橋下周圍附近飛來飛去,兩個年幼的學童在懸崖峭壁中間徘徊,尋找它們的巢穴。因為磨磨蹭蹭,游遊逛逛,又一同坐下歇憩,也許我們這樣的訪客是獨一無二的,經過一番從容的散步,我們終於在八點左右到達克拉克遜先生家。克拉克遜先生和夫人剛好從路甫家回來。
早晨多雨不止,有一道雲開雨霽瞬息一現的亮光,我們打算散步進入伊斯代爾。莫莉開始準備晾曬的亞麻織品,但雨下得比往常都糟。傍晚我們散步去看里代爾的景色,後來又朝金先生家走去。我撇下威廉,給瑪·赫寫了一封短簡,又給柯爾律治一封,把《採集水蛭的人》的修改處謄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