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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自作解說

第二部 自作解說

《天空之蜂》(一九九五年十一月 講談社)
該書的基本構想產生於我在公司工作的時候。那時我曾經讀到一本書,裏面寫到在一場傷亡慘重的事故中,有個年幼的孩子獲得了身旁死去的人的記憶。這個情節給了我很大啟發。我最先想到的是,如果戀人的魂魄附在小女孩身上,那麼滾床單的事應該如何解決呢?後來我把這個珍藏已久的想法寫成短篇發表出來。那時雖然還沒有形成完整的思路,但是我很想把這個短篇發展成一部長篇小說。我和幾個出版社談了這件事,文藝春秋對我的想法很感興趣。作品完成的時候,我的確對它的銷量有所期待,但我做夢也沒想到它居然賣得如此之好。這部作品後來被搬上熒屏,這對我來說也像天上掉餡餅一樣。我想這就是老天爺對我兢兢業業努力寫作的褒獎吧。
《那時我們是傻瓜》(一九九五年三月 集英社)
這本也是我的自信之作,但是卻又一次遭到了冷遇。從那時起,我就開始以懷疑的目光看待評論家。一個還算暢銷的作家出了新書,那麼對待他的新書的方式也要有所不同。對作家來說,作品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家長沒出息卻害得孩子不被認可——我當時曾懷著這樣的愧疚向這本書表示了歉意。
《預知夢》(二○○○年六月 文藝春秋)
這是我的第一部連載作品,原名為「以眨眼乾杯」。我參考了電影《蒂凡尼的早餐》中的人物形象。由本書改編的電視劇中也出現了大量向《蒂凡尼的早餐》致敬的場景,讓我非常高興。當時的出版界普遍認為以職業女性為主人公的作品會大受歡迎。此書文庫本出版的時候,又改回了原題「以眨眼乾杯」。
《分身》(一九九三年九月 集英社)
《香子的夢——女招待殺人事件》(一九八八年十月 祥傳社)
我想再寫一本自《放學后》之後就沒再寫過的本格校園推理。然而,作為一個三十四歲的大叔,描寫起高中生活來實在有些吃力。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充分展開想象,千萬別寫那種老掉牙的東西。而且,我也不想只著重於詭計,我希望這本書能揭示社會現實。事實上,對於我來說,這本書是我寫作生涯中最重要的轉折點。
《空中殺人現場》(一九八九年八月 實業之日本社)
《變身》那本書絕對是我的自信之作,結果讀者卻不買賬,所以我想到「分身」這個題目,也有一雪前恥的意思。至於內容,基本上就是由題目生髮出來的。本書剛出版的時候,被一幫對生命科學一無所知的人評論為「根本不可能實現!胡說八道!」,對此我真的很生氣。不久之後,有個國家就做了這方面的實驗,並取得成功。現在人人都覺得這是可能實現的技術了。如果你還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那就買一本讀讀吧。
《迴廊亭殺人事件》(一九九一年七月 光文社)
《大學城殺人事件》(一九八七年六月 講談社)
從某一時期起,推理小說中兇手的動機開始受到了重視。作家們絞盡腦汁就為了想出一個出乎意料的動機來,這種情況到現在也沒有太大變化。但是,只有動機就會殺人嗎?還是說,發生命案必須要有大家都認可的動機存在?我在思考這兩個問題的時候產生了這本書的靈感。直覺告訴我這次要讓刑警加賀出場,結果此書真的大獲成功。
《假面山莊殺人事件》賣得不好,我想換種方式再挑戰一次本格推理。只是這本書的主人公是女性,寫起來很困難,我甚至想過以後還是不要再把女性設定為主角了吧。
《放學后》獲得亂步獎的前一年,這本書也被提名了。鑒於此書是我二十五歲時寫成的,獲得提名確實為我增添了少許自信。
這是一本未經連載就直接出版的新作,但是這個故事是有原型的。我曾經連載過一部名為「不要再去殺人森林」的失敗之作,我認為這樣的故事絕對出不了書,所以乾脆就重寫了一遍。說實在的,這事真沒什麼值得自豪的地方。可是我對這部小說的內容相當中意,於是也就得意地認為自己寫出了具有劃時代意義的結局。
戲劇界有一句話,「讓人笑比讓人哭更難」,此話也同樣適用於小說創作。在「文學」的世界里,這種讓人笑的小說基本上不了檯面,就連讀者也認為寫出一本搞笑小說很輕鬆。而實際上,寫短篇推理要容易多了。順帶一提,我個人非常喜歡《獻給某位老爺爺的線香》和《動物家庭》這兩篇。
《白馬山莊殺人事件》(一九八六年八月 光文社)
《交通警察之夜》(一九九二年一月 實業之日本社)
這是「加賀恭一郎」系列的第一部短篇集。這些故事都是從兇手或者刻意隱瞞真相的人的視角進行敘述的,而加賀就是他們的敵人。但是,我不想寫成像《神探科倫坡》或《古畑任三郎》那種觀眾從一開始就知道事件真相的推理作品。話說回來,我寫《畢業》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會這麼折騰加賀。現在他是在練馬署的警局工作,不過我覺得也該給他換個地方了。
《白夜行》(一九九九年八月 集英社)
《信》(二○○三年三月 每日新聞社)
這是一本拼湊起來的短篇集,這些故事並沒有共同的九*九*藏*書主題和人物。但是,本書卻比此前出版的任何一部短篇集反響都要好。與書同名的那個故事曾發表在《EQ》雜誌上,這篇作品我是先想到了題目,然後才構思了情節。
《美麗的兇器》(一九九二年十月 光文社)
殺人是什麼滋味呢?大多數人都想過這個問題吧。我想寫一個故事,那裡面的主人公從小就抱有殺人的念頭,長大后也一直被這個念頭掌控。在《白夜行》里,我只是客觀描寫了主人公的行為,而在這部作品中,我運用第一人稱敘述的手法直接展現了主人公扭曲的內心世界。如果讀者在閱讀過程中會情不自禁地對主人公喊出「還磨蹭什麼!快殺了他呀!」,那麼作為作者,我將感到無上的滿足。
此書是江戶川亂步獎獲獎作品。前一年,本書進入了該獎項的最終提名,我對於獲獎抱有很大期許。當時,妻子正在一所女子學校擔任代課老師,所以取材很輕鬆。書里用到了兩個密室詭計,構思起來也並不十分困難。果然當年自己還年輕啊。
《浪花少年偵探團2》(一九九三年十二月 講談社)
《變身》(一九九一年一月 講談社)
《偵探伽利略》(一九九八年五月 文藝春秋)
《沉睡的森林》(一九八九年五月 講談社)
我一直都想運用自己掌握的理科知識寫一部小說,這個想法在這本書中實現了。該書提到的科學知識都是已經存在的,不過一般人可能接觸比較少。書里說的那些在理論上都可行,而在實踐上是否可行我沒有驗證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要驗證的話就必須得殺人。學文科的人可能有很多地方都不明白,而就算是學理科的可能也不太了解自己專業之外的知識。即便如此,我還是希望大家能從這本書中獲得樂趣。
這是我首次嘗試綁架題材。其實以前有很多作家都寫過這一題材,其中也不乏名作,但是絕大多數都把重點放在罪犯與警察之間的博弈上。如果只從罪犯的視角進行描寫會怎樣呢?於是我有了這本書的靈感。小說的主要設定就是「一個裝腔作勢的男人在高層建築里喝著啤酒,只憑藉一部手機索取贖金」。二○○三年,本書被改編成電影《g@me》。藤木直人先生那副裝腔作勢的扮相真的很不錯。我也在電影中露面了,但卻很少有人發覺,一定是出場時間太短暫的緣故吧。順便說一下,這部小說在雜誌《Gainer》上連載的時候,題目叫「青春的死亡面具」。這個題目我也很喜歡,但是我想到書名還是應該體現內容才對,所以就改成「綁架遊戲」了。
《再一個謊言》(二○○○年四月 講談社)
當時,我正在為是否該區別對待四六型開本的精裝書與novels系列書籍而大傷腦筋。最後,我決定即使在novels系列出版,也不改變寫法,於是就有了這部作品。寫作期間,我回想起自己擔任技術員的那段經歷,構思出很多橋段。但我又怕把這些寫出來會給以前的公司造成困擾,這才是最大的難題。
《委託人的女兒》(一九九○年五月 祥傳社)
《毒笑小說》(一九九六年七月 集英社)
《十字公館的小丑》(一九八九年一月 講談社)
《使命與心的極限》(二○○六年十二月 新潮社)
最早寫成的是那篇《超理科殺人事件》,我看到有些作家在作品中照搬照抄大段大段的理科資料,所以就想寫這麼一篇具有諷刺意味的故事。因為這個故事很受歡迎,於是我又寫了《稅金對策殺人事件》、《超高齡化社會殺人事件》等等。雖然每個題目里都有「殺人事件」,但是其實故事本身一點兒推理元素都沒有。儘管如此,在某次對談中,有位評論家表達了這樣的看法:「就算是諷刺文壇之怪現象,也不用非得寫成推理小說。」根本沒讀過就胡評一氣,這種人真應該買一台「書評機器」
《名偵探的守則》(一九九六年二月 講談社)
《雪地殺機》(一九九二年三月 講談社)
《夢回都靈》(二○○六年五月 光文社)
《科學?》(二○○五年十二月 角川文庫)
要是《放學后》沒得獎的話,我本打算用此書再衝擊一次亂步獎。但是,這本書里的詭計太過複雜,據說亂步獎不喜歡這種作品。的確,現在我重讀此書的時候,自己都看糊塗了。加賀恭一郎在本書首次登場,不過那時我根本沒想過以他為中心寫成系列作品。
這是很難評價的一部作品。若是被問及本書與《白夜行》的聯繫,現在我也無法給出回答。這個故事開篇就寫到了阪神大地震,我擔心這會不會觸及受災民眾的心理創傷。我在公司工作的經歷以及父親的工作經歷都對寫作此書很有幫助。另外,參加陶藝課程學到的東西也十分有用。
《幻夜》(二○○四年一月 集英社)
本書採用了「密室殺九九藏書人事件」這一本格推理中的常規題材,然而我把重點放在了如何使空間密閉這一點上。除了大雪或暴風雨,就沒有其他手段使山莊變成一個密閉空間了嗎?然後,我想到了一個點子。這個點子真的很妙,可是卻無人欣賞,書也根本賣不出去。
短篇小說《阿忍老師的推理》受到好評,因此我決定把這個故事系列化。我二姐是小學老師,所以取材並不麻煩。我首次嘗試把故事的發生地安排在大阪,但沒想到把大阪方言文字化卻是個大難題。而且,一用上大阪腔,明明我沒那個意思,故事也很自然就變成搞笑風格了。
我曾經在與汽車製造有關的行業工作過,所以比一般人更加關注交通事故。不管怎麼說,在這種企業,要是員工發生交通事故,就會引發很大麻煩。這本書里的《天使之耳》和《鏡子之內》被提名為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短篇部門的候選作品。在結集成冊之後,這本短篇小說集也被提名了。托提名的福,我也得到了「三年連續落選」的獎章一枚。該書文庫本出版時,改名為「天使之耳」。
《畢業——雪月花殺人遊戲》(一九八六年五月 講談社)
這書和新本格全無關係,我就是想在《白馬山莊殺人事件》之後再寫寫古典推理。但是此書剛一完稿,綾辻行人先生的《十角館殺人》就出版了,所以這本書特意推遲了一年才面市。儘管如此,此書還是被人誤會是新本格熱潮的跟風之作。
這是為紀念講談社文庫誕生二十五周年而創作的小說。年初出版的《名偵探的守則》大受好評,所以我想寫一部「名偵探系列」的長篇。起初,我打算延續「守則」那種諷刺搞笑的風格,但是隨著想法慢慢沉澱,我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很多人讀了這部作品都在想,「東野已經脫離本格了嗎?」其實並沒有這回事。但是,漸漸無法寫出本格推理作品也是事實。我早晚都要寫出「名偵探系列」第三部《名偵探的使命》,不過具體時間未定。
這是繼《怪笑小說》《毒笑小說》之後,「笑之系列」的第三部作品。在我看來,這也是迄今為止寫得最好的一部。書里涉及了很多文壇八卦,編輯也曾再三提醒我要悠著點兒寫,別爆料太多。順便提一句,本書單行本的封面上正是作者本人和編輯們,地點在市內某烤串店裡。據說那位店主做夢也沒想到自家店面的照片竟然被用於此種用途。可是,並沒有對店家起到任何宣傳作用,真是抱歉。
《假面山莊殺人事件》(一九九○年十二月 德間書店)
《魔球》(一九八八年七月 講談社)
復讎是違法的,然而這個世上有些事讓人忍不住想要認同這種復讎的舉動。警察要逮捕試圖復讎的人,但他們真實的心聲又是如何呢?這個想法成為寫作本書的契機。小說中涉及少年法,但是我總覺得不光是少年法,現今的法律都對犯罪者保護得過多了。
最初,我只有一個「由犯人自己推理」的構想。後來我決定把這一構想與我非常喜愛的跳台滑雪結合起來,而隨著取材的不斷深入,我又把重心轉移到體育科學這一主題。我還採訪了現在在世界盃比賽中十分活躍的葛西紀明選手,那時他才上高一。此外,圖表和素描等元素的加入使得此書成為一部與眾不同的作品。
我對滑雪運動有著狂熱的喜愛,這一興趣無法通過自己的工作展現出來,這讓我很是遺憾,於是我決定寫一組與滑雪有關的隨筆在雜誌上連載。然而,滑雪的話題漸漸說完了,所以只好又寫了不少與滑雪無關的文章充數。
《放學后》(一九八五年九月 講談社)
《超·殺人事件》(二○○一年六月 新潮社)
那時新本格派作家還沒有出現,我還是想寫一些古典風格的推理作品。能在光文社「河童novels」系列中出版作品是我的夢想。這書本來叫「鵝媽媽旅社殺人事件」,但是被主編否決了。其實一開始,這書和白馬什麼的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十一字殺人》(一九八七年十二月 光文社)
本書寫到了檯球運動,而此項運動在我執筆期間還沒有流行起來。然而,本書出版之後,日本在湯姆·克魯斯主演的《金錢本色》的影響下掀起了檯球熱潮。某文學獎的評委會誤認為本書是跟風之作,這真讓我有點兒不甘心。
《嫌疑人X的獻身》(二○○五年八月 文藝春秋)
這是「偵探伽利略」系列的第二部。前一本里涉及很多專業工具,也許會讓不少讀者產生一定的抵觸心理。因此,這本書的重點完全放在了「揭示神秘現象」上。相應的,主人公運用理科知識解謎的部分減少了,這樣做是好是壞我也不太清楚。話說,上一本和這一本出版之後都趕上電視劇《圈套》熱播,對此我只能苦笑。我並不認為別人抄襲了我的點子,物理學家揭示神秘現象內幕本來就很常見嘛。
《布魯特斯的心臟》(一九八九年十月 光文社)
《同級生》(一九九三年二月 祥傳社)
這本書為我帶來許多榮譽。它甚至還引發了一場本格與非本格的論戰,我個人認為這也算該書為我帶九九藏書來的榮譽之一。我覺得,一本書是否屬於本格推理,應交給讀者決定,不同的讀者自會有不同的看法。大多數人覺得推理小說中人物是為詭計服務的,而事實上正相反,我通常是先設定主人公的性格特點,然後再考慮與之相適應的詭計,這樣做更容易想出好點子。
《宿命》(一九九○年六月 講談社)
《怪人們》(一九九四年二月 光文社)
《綁架遊戲》(二○○二年十一月 光文社)
為了搞笑而寫的《配角的憂鬱》這個短篇小說受到了極大好評,樂暈了頭的我又寫了《密室宣言》,結果比上一篇還受歡迎。有栖川有棲先生和北村薰先生在一個派對會場還誇讚了這兩個短篇,這讓我信心大增,接著又寫出了好幾篇。然而在寫第三篇故事的時候,以前一直連載我的作品的雜誌卻不再約稿了,於是後來的幾篇就陸續發表在《小說現代》、《小說現代別冊》(即今天的《梅菲斯特》)、《INPOCKET》等雜誌之上。本書成為《放學后》之後的又一大熱門,但是每次看到總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我在坐車的時候突然有了靈感,在下車前的十幾分鐘里我已經想好了這個故事的大體框架。也許正因為如此,雖然還有很多資料要查,但是回想起來並沒有感覺非常辛苦。用弗倫的畫作為封面是我的夢想,如今夢想得以實現讓我很高興。
有個兒童雜誌找我約稿,我想這也是作家之路上必須經歷的一步,於是就接受了。其實,我對這項工作真沒多大興趣。要設置怎樣的情節,要如何控制難度,這些我心裏全沒譜。而且,我也不覺得現在的孩子喜歡讀小說,所以我做好了心理準備,反正這個連載肯定不會受歡迎的。然而,萬萬沒想到,第二年這個雜誌又來找我約稿了,也許是小讀者喜歡主人公冷靜的性格吧。順便說一下,這本書里《幽靈打來的電話》一篇被收入了某個出版社出的一本選集之中,但是並未事先得到我的許可,我嫌麻煩沒起訴他們就是了。
該書文庫本的題目是「偵探俱樂部」。在這本書里,我沒有設定肩負推理解謎任務的偵探,而是讓掌握事件關鍵線索的人物成為故事的主人公。書里複雜詭計很多,我自己重讀的時候都覺得理解起來頗費腦筋。一開始,我就想用「偵探俱樂部」這個書名,但是不知為什麼,被出版社否定了。
這本書的理念和《怪笑小說》相同。其中收錄的那篇名為「誘拐天國」的短篇小說,本來是打算寫成長篇的。之所以突然寫成短篇發表,是因為某個短篇連載的企劃沒能啟動,而雜誌上又不能留下空白版面的緣故。那個短篇連載的企劃一年後又重新開始了。
一部隨筆集里所有文章都以科學為主題,這對我來說實為不易。糾結到最後,我在這本書里塞進了不少諸如職業棒球、戀愛問題、少子化對策等等基本上與科學無關的話題。書名里的那個問號與《挑戰?》里的那個問號一樣,都是我缺乏自信的表現。
《殺人之門》(二○○三年八月 角川書店)
《湖邊凶殺案》(二○○二年三月 實業之日本社)
《白馬山莊殺人事件》一樣,本書的題目也是改過的,原本叫「來自無人島的殺意」。雖然這個書名也不算吸引眼球,但是也不必用字數命名為「十一字殺人」吧。在電話里接到通知的時候,我都無語了。
《鳥人計劃》(一九八九年五月 新潮社)
我母親飽受大動脈瘤和癌症的折磨,最後撒手人寰。醫生對這兩種病症束手無策,而我對他們卻全無不滿。在母親去世前的這兩年裡,他們盡心儘力地為母親診治,對於他們的付出我表示由衷的感謝。這本書里寫到了很多那時學到的知識。不過,對於醫學領域,我還是知之甚少,醫學推理我寫不了,但是卻想寫寫對於醫療行業的希冀與期盼。
人到了這個歲數,和朋友們聊天的話題也與年輕時代有所不同了——中年人湊在一起都會多少抱怨幾句照料父母的種種辛勞吧。寫這本小說根本沒有四處取材的必要,只要聽聽自己周圍的人怎麼說就行了。不,其實不用聽,我也能在書里表達出他們的苦衷。我大姐讀完本書後,是流著淚給我打電話的。
在「猜猜誰是兇手」的小說里,有兩個嫌疑人就行了,基於這一觀點,我有了這個故事的初步構想。同時,我認為能讓讀者在閱讀中自行推理的小說才叫推理小說。然而,按照一般的寫法,讀者自己並不能進行推理,這一點我在《名偵探的守則》中也寫到了。想來想去,最後想出了這個手法,或者說是決定了使用這個手法。直到該書面世,作者和編輯心裏都捏了一把汗,到底這個謎題是難還是易呢?反正閱讀第一稿的編輯沒有找到正確答案。
《單戀》(二○○一年三月 文藝春秋)
我決定挑戰一下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於是,就選擇了此前一無所知的芭蕾界作為小說主線。一年之內我觀看了二十多場演出,正因為如此,芭蕾舞成為我的新興趣點。然而,在寫作期間,一想到要把曾經給予我多方幫助的芭蕾舞團的人們寫成壞人,就讓我十分不安,遲遲難以下筆。讓《畢業》一書中的加賀在這個故事繼續出場是我特意安排的小小惡作劇。
https://read.99csw.com《秘密》一書里寫到了母親的靈魂附在女兒體內,這種外表與內在的差異讓丈夫十分困惑。我在想象這種情況發生在現實生活中會怎樣的時候,突然想到了性別認知障礙這一問題。我不想草率處理這個題材,於是我深入思考了男女性別差異等諸多問題,還走訪了完成日本第一例變性手術的埼玉醫大附屬醫院。在執筆過程中我逐漸形成的關於性別的看法至今未曾改變。正因為如此,每當看到電視節目上一些名人由於無知而信口開河說出一些錯誤的觀點時,總是氣得要死。不過算了,自己生悶氣也無濟於事。還有,雖然我在幾個訪談中都提到過,但是這裏還要再說一遍,這部作品的氛圍借鑒了SMAP的歌曲《夜空的彼端》。
說實話,我不想把這個故事系列化。在上一本的後記里我也提到過我寫得很艱苦。可是出版社方面卻暗示我「再寫本續作吧」,沒辦法我只好照辦。不過,七年後該書被改編成電視劇,並由山田瑪麗亞主演,所以,現在想想,當初把這本書寫出來還真好啊。文庫本出版的時候,本書改名為「再見了,阿忍老師」。
一家人里出來一個罪犯該是怎樣的悲劇啊,我就是想寫寫這種理所當然的事。因為要在報紙的周日版連載,所以我認為還是不要寫殘忍的場面和複雜的詭計。我想詳細描寫一個孤單的弟弟看了服刑中的兄長的來信後會產生怎樣的想法,會選擇何種生活方式。結果,寫到最後,這本書已經不是推理小說了,不過這樣也好,我想通過這個故事打碎那種表面的善意與虛偽的道德。不能因為別人的家庭成員里有個罪犯就歧視人家——這是不現實的,人們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要是我女兒的戀人是個罪犯的弟弟的話,我是絕不會允許他們結婚的。
不用多說,大家也能看出來這本延續了《誰殺了她》的模式,只是這次嫌疑人增加到了三名,三人從三個視角以第一人稱講述事情的經過。在《梅菲斯特》上連載的時候,為了消除連載與單行本在閱讀體驗上的差異,我花了不少工夫。我找人事先閱讀文稿,聽了他們的感想后再著手修改。與此同時,網上有關本書的推理論戰也愈演愈烈,作為作者,我實在非常高興。然而,至今都沒人提出願意寫寫這種類型的小說。我想,這種手法要是成為一種固定的寫作模式就好了,不過似乎推廣起來還是有困難的。同系列的第三本書我也有想法了,名字就叫「你殺了人」,至於是不是繼續沿用這本書的形式,我還沒有想好。
如果有人問迄今為止我寫過的作品中哪本最花心思,大概我會說是這一本吧。有了靈感之後,取材用了三年,寫作又用了一年。我去了許多地方,訪問了許多人,其中包括核能發電的相關人士、反對核能發電的人、研究直升飛機的科學家、自衛隊、警察等等。取材的難點在於涉及很多不能對外公開的資料,所以基本無法帶著編輯進行正大光明、輕鬆愉快的取材。我在參觀了高速增殖反應堆文殊之後,沒過幾天又以反核能派代表的身份出席了「反文殊討論會」。補充一下,書中出現的大型直升機「BIG B」在現實中並不存在,為了把這個虛構的飛機編得合情合理,我著實下了一番工夫。另外,關於無人直升機救援孩子的方法,也是自衛隊空中救援隊的隊員幫我想出來的。托這本書的福,每年召開核能發電或與能源問題有關的研討會時,會務方都會邀請我參加。每次我都會不著痕迹地宣傳一下這本書,但是它還是賣得不太好,這是怎麼回事呢?
我覺得寫出這樣一本書的自己也是傻瓜。本來我只寫了三篇題為「怪獸少年的逆襲」的隨筆,但是一經發表卻大受好評。於是,我想把這個超級爛校的故事再寫五篇左右,結果寫著寫著就一直連載下去了。我真沒想到這些故事結集成書也能大賣,看到本書受到如此眾多的讀者追捧,實在受寵若驚。而且,要求我寫續作的呼聲也很高。但是,我以前公司的好朋友卻說「絕對不許寫」,如今我得優先考慮他們的意願。順便提一句,據說母親讀了這本書之後才第一次認識到她兒子有多傻。我大姐有個兒子,有一天,我母親對她說:「男孩子吧,再嚴加管教也沒用。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們在父母看不見的地方做了什麼。讀了《那時我們是傻瓜》以後我算是明白了。」
《紅手指》(二○○六年七月 講談社)
《名偵探的詛咒》(一九九六年十月 講談社文庫)
《彷徨之刃》(二○○四年十二月 朝日新聞社)
《操控彩虹的少年》(一九九四年八月 實業之日本社)
我想寫個傻瓜男人的故事,這本書的主人公宮本拓實就是個地道的傻瓜。寫傻瓜的故事讓我覺得很開心,也許是自己內心深處許多封印被解開的緣故吧。本書寫到了時間旅行這個題材。很久以前,我就深入思考過「時間悖論」的問題,我想寫一本書,裏面的主人公不是時間旅行者本人,而是他周圍的人。我覺得這個故事很成功。文庫本出版的時候,「時生」兩個字的寫法從片假名改為了漢字。
我一直都喜歡各種冬季運動,所以也希望能去冬奧會read.99csw•com觀戰。行程安排得非常緊張,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我看到了很多比賽。可是,如果只寫一本觀賽記錄,那就太無聊了。怎麼辦呢?想來想去,我決定寫一本幻想小說。如果大家不明白我的意思,那就去看書吧。
我想寫一個人的成長經歷,而這個人的經曆本身就是一部犯罪小說。另外,我打算只以旁觀者的視角進行描寫,至於主人公的內心世界,則只能依靠想象。小說中出場的人物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相只有讀者才清楚,這就是本書的基本架構。在《小說SUBARU》上連載是個錯誤的決定,當時我採用的是短篇連作的形式,連載的第一回相當於本書的第二章。那個時候,我必須定下尚未寫成的第一章的基調,把後面的故事都當成一個銜接緊密的長篇小說來寫。仔細想想,這也太難了。結果如何暫且不論,但是這本書確實是我下了很大工夫的。值得一提的是,這本書里並沒有出現「心理創傷」這個表達,我也根本不想寫一本只用這樣一個簡單詞彙就能概括的小說。但是,自以為是的評論實在太多,我只能閉口不語。
本書就是各種怪異故事的大薈萃。說到特點的話,就是有幾個故事是根據真實體驗改寫而成的。比如,《哥斯大黎加的冷雨》就參考了一個朋友的經歷,那次他差點兒就把命丟了。
這本書又是基於「讓職業女性成為主人公」這一討巧的想法。我大姐曾經是一名空姐,那麼這次就寫寫這個職業好了。然而,取材期間卻遇到了重重困難,最後總算是找到現役空姐打聽到了我需要的信息。故事本身還挺有趣的,不過我把主人公的綽號隨意取為「小A、小B」這一點確實有圖省事的嫌疑,我自己也反省過了。
《黑笑小說》(二○○五年四月 集英社)
這個故事曾在《周刊小說》上連載,但是結集成書卻是在兩年之後。在推理小說中加入大量科幻元素並非易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樣做效果如何,試著發表出來卻得到了意外的好評,真讓人喜出望外。我比較喜歡「光樂家」這個設定。
《怪笑小說》(一九九五年十月 集英社)
《平行世界的愛情故事》(一九九五年二月 中央公論社)
《秘密》(一九九八年九月 文藝春秋)
《我是冷麵老師》(二○○三年五月 集英社文庫)
《誰殺了她》(一九九六年六月 講談社)
這個故事曾在天山出版社的《小說COTTON》上連載,這個雜誌現在已經沒有了。該書原名「狼蛛」。一般小說里出現的運動員都是好人,而我想顛覆這種寫法。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名女子七項全能選手,我以傑西·喬伊娜·柯西為原型塑造了這個人物。
那段時間,我很關注腦科學,這是為了給後來出版的那本《變身》收集素材。不過,在大範圍閱讀與腦科學有關的文獻時,無意中發現了一些非常有意思的資料,而這些資料奠定了本書的基礎。但是,讓本書人氣長盛不衰的卻是「永遠的對手」這一經典主題吧。
《惡意》(一九九六年九月 雙葉社)
《從前我死去的家》(一九九四年五月 雙葉社)
愛情,友情,選哪個?我想每個人都曾面對過這樣的問題吧。當然,人人希望兩方面都能取得完美的結果,而如果這時出來礙事的是「記憶」這個東西,那又該如何是好呢?我二十多歲的時候就有了這本書的核心構想,那時,虛擬技術還沒有發展到現今的地步,所以怎樣製造平行世界是最大的難題,我並不想使用失憶或做夢這種橋段。電腦技術與腦科學的發展為我創造了寫出這個故事的可能性。為了在書中引入有關人腦的最前沿研究,我參考了很多科學期刊和論文。學術專著是指望不上的,這種書從寫作到出版總是有一定的時間差,很多情況下書出版的時候,裏面的信息已經過時了。所以,每當看到那些科學題材的小說後面附上的虛張聲勢的參考文獻中只有一堆學術專著時,我心裏總會有點兒小小的鄙視。
《沒有兇手的殺人夜》(一九九○年七月 光文社)
《時生》(二○○二年七月 講談社)
《我殺了他》(一九九九年二月 講談社)
《假面山莊殺人事件》《迴廊亭殺人事件》的銷量都不盡如人意,我抱著「勝負在此一舉」的想法又寫了這一本。那時候,我開始喜歡上戲劇和音樂,本書的靈感就來源於此。我相信這次的詭計肯定會讓人大吃一驚,但是事實並非如此。還有,《交通警察之夜》一書被提名為協會獎候選作品的時候,這本書也被提名為長篇小說部門的候選作品。當然,後來也沒能獲獎。於是,三年內我的四部作品全部落選。
《浪花少年偵探團》(一九八八年十二月 講談社)
《挑戰?》(二○○四年五月 實業之日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