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察濃眉深鎖，也不答話。他匆匆趕去電信室，要給「野火小組」發一個電信。

波頓抬一抬頭，「老人家又怎樣？」

荷路接著道：「我一直在想，很多人都發了神經，是什麼緣故呢？剛才跟傑目老頭談過，他說鎮內許多人那晚上都瘋了，無緣無故地自殺起來，其中不少是老人家。」

「有什麼發現嗎？」荷路問。

突然，一個生化學家來到他面前，揚起手中一個透明塑料袋：「這是我剛從實驗室弄回來的。」

「是的。可以那樣說。當然，那是最簡單的說法。但——」

「雖然如此，但並不是每個人都立刻死去的。其中一些人無緣無故地瘋了。」

「但是，」波頓摸著下巴，「我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大部分人都是從肺部開始凝血九_九_藏_書的。假如血管也是在那裡開始遭到破壞，這跟腦充血有什麼關係？——」他突然間停住了！

「唉！——」波頓一時語塞：「難道是我們又回到起點來了！？」

孟察上將心中一沉，心裏很不是味兒：我猜不著？——哼！我才不猜呢！「究竟是什麼？」他的聲調變得嚴峻。

「老人家身體都不很好。會不會是因為這種菌株誘發了病情呢？對了，有什麼可以使一個人在短時間內神經錯亂嗎？」

是什麼原因呢？

為什麼「野火小組」一點消息也沒有？

波頓慢慢地搖頭。

哦！——荷路沉默了好一會，神色慢慢歸復平靜。「沒有。他患肝病，但不算嚴重。」

「任你怎樣猜也猜不著。」來人興奮地說。

他檢視ｈｔｔps://ｒeaｄ•99cｓｗ.ｃｏm其他部分的玻片——沒有！說明「女修羅」有嗜腦性。

「……而所有這些在老人身上都是普遍現象！」

「噢，是幽靈機的吸氣膠管。那是化學方法做的人造膠；但是，它已經分解了。」生化學家挺得意的咬著嘴唇答。

「但是，為什麼？」

「但我們知道部生物的致死途徑是血凝固啊——」

孟察上將霎時呆住了。他望了望袋中那團黑色粉末。這是塑料？

毫無疑問！病狀再明顯不過了；腦部血管的內壁沾滿一點點的綠色。波頓很清楚，只要用更高倍數的顯微鏡，他將會看到「女修羅菌株」的六角形晶體結構。

波頓意識到犯了大措，立即從冷庫把一隻死老鼠拉出來。他用解剖刀一劃，老鼠肚腸迸裂，還九九藏書有血流出來。他趕緊轉向老鼠的頭部，剖開大腦。噢！灰白色的腦囊上有好大一片出血！

荷路繼續道：「傑臣老頭聽到一個人在死前大叫：『天啊！我的頭很痛！』頭痛——會不會是腦充血的癥狀？我相信這值得檢查一下，因為急劇的腦充血是可以造成神經錯亂的。」

「還有什麼？——」

波頓點點頭。他突然間想到另一個新理論：那生物本來的功能是令血液凝固，破壞血管；但要是血液由於某種因素不凝固，那麼，那生物會在哪裡走呢？——會不會轉而造成腦充血呢？波頓興奮得跳起來，立即選幾張腦部的玻片用電腦放出來。

「是什麼？」

波頓愈說愈興奮：「血液中的不平衡，甚至缺乏維生素K都可以防止血液凝固。其他原因包括肝臟失九-九-藏-書調，蛋白質吸收不良……」

荷路加上一句：「——並且瘋狂！」

來人好象明白他的想法，點頭道：「分解了的塑科——不可能是震蕩的結果。這完全需要一個有機的生化過程！」

「你的意思是說有某種東西使它分解？」

雙眼布滿紅絲的孟察上將，拿著咖啡林站在一個角落。他靜靜地注視著工程師和技工熟練的操作。

「我相信其種微生物也有這種能力，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荷路跟傑巨老頭談話后，獨個兒坐了一陣，便轉到隔壁「解剖室」找波頓。波頓正伏在顯微鏡上觀察昨日解剖挪威鼠和恆猴所制的玻片。

「傑臣老頭有這些病嗎？」

很難說！腦本身對於科學家還是一個謎。比如，他們解釋不了腦血管在不同條件下，無論是冷是熱、睡眠時九九藏書還是劇烈運動時，為什麼都能調節定量的血液進入腦部。

「是了！如果動物是正常的，它會死於血凝固；如果血液不凝固，它則死於腦出血。」

「是什麼使它分解的呢？」

「這是我們所要尋找的答案。為什麼一個六十九歲而後有胃潰瘍的醉酒鬼會跟兩個月的嬰兒一樣呢？」

「也不能這樣講。傑臣老頭和那小孩都沒有腦溢血。這就是說『女修羅菌株』最初侵入血管時立即就被打退，根本進不了肺部，進不了腦。」

幽靈機的殘骸已經運到機庫，正在重新安置，準備複原后再進行深入的研究。

他記起曾經注射防止凝血劑的老鼠，但立沒有給它們解剖！

「沒有。」波頓嘆了口氣。

生化學家聳了聳肩膀。「某種化學反應吧——受到酸腐蝕或是高熱，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