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上萬的菌株凝聚在血管一一不可能都是吸進去的！它一定是在血液之中繁殖！

「但那菌株在二氧化碳的環境下正好活躍——」

玻璃間隔另一面的嬰孩這時醒過來了，又咧嘴大哭！

「那個傢伙是正常的。不錯，他哭叫時會使血液變成礆性，但不哭時又怎樣呢？我們一直忽視了這點！」

那菌株首先是襲擊肺部，進入血管，停駐在血管壁上（尤其是腦部），造成傷害。跟著它使血液凝固，再擴散到全身。如果血液不凝固，則會出現腦溢血，瘋狂，最後死亡。死亡時間三秒！——在這樣短的時間內致死需要大量菌株啊！一個人能吸進那麼多嗎？

史東大驚失色，使勁地推荷格低「快——快離開這裏！這層樓沒有制止核爆裝置！」

就是那麼簡單？

「不！不可能！我相信這個現象只能有兩種解釋。當他停止哭泣時，要不是菌株已隨風飄逝，給吹到九霄雲外，便是——」

一隻挪威鼠安靜地伏在解剖室的籠中，兩隻小眼睛盯住波頓。它的呼吸緩慢自然，為什麼——？

核彈爆發后，他們白白犧牲不在話下，那ｒeaｄ.９９cｓw.ｃoｍ股能量如果被「女修羅菌株」完全吸收，不知道它會分裂、變異成什麼樣子，全世界的人又會……

洛杉磯將受到污染，人們一個一個地倒地身亡，局面無法收拾……

啊！最高和最低——為什麼我一直沒有想到？

「鈴——」突然間，警報聲震天價響起來。電腦現出一行字；「通氣系統膠壁完全分解。第五層已遭污染而隔離封閉。」

在總控制室內，安東依然坐在電視熒光屏前面，密切注視著波頓的動態。

荷路再搖一搖頭。不可能的！

荷路凝望著圖表，秘密總算揭穿了！他匆匆跑出房間，臉上掛著滿意的芙容。

繁殖的速度驚人得很！

荷路轉身面向電腦鍵盤。

「我知道，但關鍵在於血液中的酸鹼度。你看那嬰孩，他——」

「只要他一停止哭泣，『女修羅菌株』便會乘虛而入！那小傢伙不能一直都哭著啊！不過——他沒有死！」

「換句話說，波頓現在接觸到的是無害的菌株。他能夠生存下去，不是因為呼吸加速，而是因為菌株已經變了種！」

荷路回到自己的實驗室。ｈｔｔｐs://ｒeａd•9９csｗ.coｍ玻璃間隔的另一面便是傑臣老頭和嬰兒。他試圖整理一下所得到的線索，但千頭萬緒，不知應從何入手。波頓要死了，看他緊握胸口，手指節發白……

而「女修羅菌株」呢？當呼吸急促時它會怎麼樣呢？或許這會制止它穿透血管壁。難道這就是答案？不！他搖搖頭，太簡單了，一定有其他因素。

荷路默數他的呼吸次數——，每分鐘三十五！目前這個成績大概還可保他無事，但快速呼吸最容易使人疲倦，到時應該怎麼辦？

他發覺自己也嚇得要死。

好，再來一次：一個患糖尿的巡警因為不注射胰島素而使血液變酸；一個老頭子飲了燒酒而致血液變酸；一個嬰兒——究竟什麼使他血液變酸？

是呼吸速度的問題嗎？

荷路勉勵自己：重頭再想一遍，要合乎邏輯的。如果一個人血液變酸，他會怎樣？

酸性過度當然會死。不過，身體機能會自行調節。那個人的呼吸會加速，把體內的碳酸還原成碳氣呼出。這是減低血液酸度的一個方法。

嚇得要死！——答案在哪裡？

他焦急地用眼光ｈtｔｐｓ://reａd•99ｃｓｗ.ｃom搜索實驗室中每一個角落，突然，他呆住了！

就在這時候，警報燈又亮了起來，電腦屏幕上現出「中心通氣系統膠壁V-112-6886分解破裂」的字樣。

「沒……沒有……」波頓焦躁地翻動實驗室內的物品。

「一定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我不明白……」

快速呼吸！

「噢！那個傢伙，還有那幽靈機——啊！」荷路突然狂叫起來。

「波頓！你要堅持下去。我們已經著手換回正常空氣。立即加快呼吸吧！」荷路向史東道：「多輸入二氧化碳，對他會有幫助！」

悅耳、平靜的機械聲從播音器中傳出：「最後三分鐘。現在開始倒數。」

他花了好一會才把電腦程序擬好。大概是興奮過度，手指頭有點不聽指揮，連鍵盤也按錯了。好不容易才得出結果；「女修羅菌株」只能在很窄的PH範圍內生長！換句話說，碰上太酸或者太鹼的血液，它都不能繁殖！

哦！血液變酸之後真的能夠制止「女修羅菌株」繁殖？

「或許他有免疫能力——」

氧氣已經放進去，波頓看來安詳得多了，呼吸緩慢下九*九*藏*書來，胸口的起伏漸趨平靜。

啊！怎麼好？沒有制止核爆裝置，荷路就不能制止地底的核彈自動引爆！

哦！是的。史東也明白過來了。他也興奮地對波頓叫；「盡量加快呼吸！不要停！把血液中的碳氣都呼出去！快——！你看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麼可以使血液變礆的？」

警報燈越閃越急；越來越多的膠墊分解破裂——

史東也留意到那隻老鼠，「他媽的——！」

「但這是純氧啊！呼吸得快……我要暈倒。現在……已經開始模糊……」

他一手抓起通話器。「波領，我是荷路。你聽著——我已經找到答案了。『女修羅』只能在極窄的酸礆度範圍內繁殖。明白嗎？你要加快呼吸，使自己的血液變成礆性，快！加快呼吸！」

高速公路！——車速最高每小時六十五英里；最低每小時四十英里……

噢！——為什麼會想起往事來了？一定是疲乏使精神不集中。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條高速公路的影子，怎樣也排除不掉。

「女修羅菌株」……他不敢再想下去。

荷格猛搖一下頭。每一次想到這個小傢伙身上，思路便給絆住了。問題是這小鬼十分正九-九-藏-書常，血液不帶酸性！他嘆了一口氣。

史東一拍大腿，接著道：「——變異了！它變成另一種對人體無害的東西！」

唔——荷路又搖了搖頭。唉！那嬰孩的血液不帶酸性！相反，他整天大哭，哭的時候呼吸加速，血液還會變成微礆，這跟韋利巡警和傑巨老頭的情況恰好相反！

「它只能侵蝕塑料，使它分解。幽靈機事件就是這樣發生的。你想：國民警衛軍一直駐在地面，而一直都分毫無損。」

「你說什麼？」史東問。

史東看著荷路，啞口無聲。

波頓的呼吸慢了，體內的血液又會回復到中性。

史東目瞪口呆。這樣說，豈不是整個第五層都已受到污染？

啊！——緊接著，A-009-5478，V-430-0030，N-966-6656膠壁也相繼分解。

波頓和李維的臉孔不知怎地偷偷爬上他心頭。李維現在怎樣呢？他的癲癇症有沒有複發？荷路想起以前經常跟李維一起駕汽車到處闖，在高速公路上飛馳……

「停止供氧——快！」荷路衝進來大聲呼喊。

還有比蒙鎮吃屍體的兀鷲。它們新陳代謝快，心跳急促，呼吸急促，也活了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