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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 種下惡果(1951~1960年) 第二十二章 從容前行

第三部分 種下惡果(1951~1960年)

第二十二章 從容前行

格蕾絲的父親是費城的一名承包商,也是政治家,曾在國家賽艇比賽中獲得過冠軍,因此他自己以前也很搶手。他回憶親王第一次登門拜訪的情形時說:「我原以為他只是待幾小時,但他卻一直待著不走。」格蕾絲的父親便開始有了戒備心。(「我通常都不認可她的那些狐朋狗友。」)然後,雷尼爾三世向格蕾絲求婚。這對格蕾絲而言是終身大事,非常重要,這位父親便讓她出去,就他們兩個男人談起來。凱利父親的這番話,應該被每個有女長成、受到貴族青睞的美國大亨記住。老凱利告誡雷尼爾三世,要注意王族身份的弱點:「我告訴親王,我們並不在乎王族的身份。我告訴他,我當然希望他不要有某些親王那樣的惡習;我告訴他,如果他那樣做了,他就會失去一個非常好的女孩。」凱利夫人將她替女兒寫下的回憶錄(《我的女兒格蕾絲·凱利的生活和愛情》)賣給了赫斯特報系出版。《芝加哥論壇報》為凱利叫屈:「她是很有教養的女孩,卻嫁給了一個賭場的幕後老闆。」這完全是在暗示摩納哥的蒙特卡羅大賭場。亞里士多德·奧納西斯卻是蒙特卡羅大賭場的實際擁有者,只要格蕾絲能為她的丈夫添加一位繼承人,他就可以繼續不向法國政府繳稅,因此歡呼著說:「我要高興壞了!」之後,他向摩納哥紅十字會捐獻了100萬法郎。
這不是黑人和白人之間的緊張關係。這僅僅是正義和非正義的鬥爭。我們不僅僅在努力提高蒙哥馬利市黑人的地位,而是正在努力改善整個蒙哥馬利市。就算我們每天都被逮捕,就算我們每一天都被剝削,就算我們每一天都被打敗,我們也不要墮落到對那些人心懷憎恨的地步。
在美國南部以外的人很容易反感這些地方,但這不一定公平。事實上,種族主義破壞分子雖然可能會擾亂和平,但也沒有佔到多數。柯林頓鎮在混亂后成了頑固勢力的要塞。被指控煽動暴亂而被逮捕的卡斯珀被釋放。在當時的市政選舉中,白人公民委員會推舉他們自己的市長候選人,競選海報似乎無處不在。在學校,學生穿著縫有南北戰爭時南方聯盟旗幟的毛衣,向黑人男孩扔石頭,向黑人女孩高喊「黑鬼婊子」和「骯髒的黑鬼妓|女」,並把墨水潑在黑人學生的書上。選舉當天早上,一名白人牧師因試圖護送黑人孩子穿過學校外面的人群,而被暴徒暴打,前來支援的兩人也挨了揍。一名校長開除了一個性侵黑人女孩的13歲白人男孩,因此受到威脅,最終對外宣稱該學校「混亂不堪」而關閉了事。正當柯林頓鎮似乎快要失去控制時,情況發生了逆轉。在司法部長布勞內爾的命令下,聯邦調查局逮捕了16名暴民頭目。在一名17歲足球隊長的帶領下,50名白人高中生呼籲人們遵守「聯邦法院的決定,為安德森縣所有想要受到教育的公民提供教育」。緊接著意外產生了,甚至那些自認為了解這座小鎮的人都沒有預料到。選舉結束,清點完選票后,發現所有提倡種族隔離的地方公職候選人都以接近3:1的票數比落選了。
深南部城市的反對情緒極為濃重。75歲的南卡羅來納州州長詹姆斯·伯恩斯說他完全「震驚了」,然而卻不能聲稱對此感到驚訝。原來此前為了威脅法院,南卡羅來納州已經修改了憲法,允許廢棄公立學校制度。現在的問題是,是否將此威脅付諸行動。喬治亞州也採取同樣的步調,其領導人情緒更為激烈,參議員理查德·拉塞爾認為種族問題屬於立法部門的許可權範圍,不屬於司法部門,他指責沃倫主持下的法院「明目張胆地濫用司法權力」,之前有些人也這樣說過。赫爾曼·塔爾梅奇州長公開抨擊:「美國最高法院……公然無視法律和先例……把自己降級到庸俗政治的水平……喬治亞州人民深信並堅持不懈地願意為美國憲法和喬治亞州憲法賦予他們的自治權鬥爭到底。」他說,他們會「努力制訂出一套方案,以確保持續而永久的種族隔離制度」。
蘇格蘭的晉雷斯蒂克的天氣很冷,下著毛毛細雨,總統助理舍曼·亞當斯同安德魯·古德帕斯特上校住進了美國基地總部。亞當斯剛剛完成對美國駐歐洲軍事設施為期4個星期的訪問。那晚,他正要與格倫瑟將軍見面商量聯繫當晚回華盛頓的飛機。他們還沒來得及開始談論,基地指揮官突然出現,告訴他們,剛得知總統心臟病發作,已經在丹佛住院治療,具體細節尚不知曉。亞當斯突然想到,海拔5000英尺的丹佛是否有助於心臟病的治療呢?然後他又想到,如果艾森豪威爾要生病,現在是最好的時機。因為國會正在休會期間,作為總統的艾克沒有太多政務,此時正是總統事情最少的時候。至於國會正在制訂的明年計劃,目前正在早期階段,也不需要總統操心。
只因為種族不同,就將他們(黑人孩子)從年齡相仿、條件相當的孩子中隔離出來,會讓他們產生自卑心理,其社會地位的低下可能會對他們的身心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我們的結論是,在公共教育領域不允許「座位隔離、地位平等」之說存在。隔離教育設施本身就是不平等的。
那天是他65歲生日,裝著賀信的郵件在醫院大廳里堆得很高。總統一次又一次地告訴來訪者,他非常感動。他對瑪米說:「知道全世界都在為我祈禱時,真的讓我覺得了不起。」收到白宮記者團的禮物時,是他那一天最快樂的時刻。他們的禮物是一套大紅色睡衣,兩邊領子上鑲有5顆金色的小星星,胸前口袋上綉著「願越來越好,謝謝」。為了搭配這套華麗的服飾,美聯社的梅里曼·史密斯和《芝加哥論壇報》的勞倫斯·伯德還一起送了一條價值39美分的帶有銀色亮片的黑色牛仔領帶。艾克很高興,他告訴懷特醫生他從未有過這麼棒的睡衣。醫生鼓勵他儘可能多穿。懷特醫生私下告訴伺候在旁的人說,這些東西的價值遠勝於它們本身,心臟病最怕的就是恢復期間的心情抑鬱。
希望艾森豪威爾能夠長壽並不太現實。如果再次當選,他任滿前就將年滿70歲了。僅僅一年前,他突發了心臟病,而他自己也曾表示,美國總統是世界上最累的職業。此外,比起他的心臟,他還有更大的問題。在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之前的兩個多月,他又發了新的病,從白宮被救護車接走,在手術台上忍受了兩個小時的折磨。
艾森豪威爾關於核試驗的論點,一是必須改進原子彈才可以使美國在「討價還價」時,從「弱勢變為強勢」;二是「贏得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唯一方法就是防止它發生」。在外行聽來,這些論點很有說服力。時間會證明史蒂文森是正確的,但選舉不是靠這樣的道德取勝的。1956年,冷戰仍然是可怕的現實。史蒂文森錯誤地判斷了它的影響力,而且不僅是對核試驗問題的影響力。在一次演講中,他宣稱現在是時候對美國國防採取「新看法」,並且考慮「結束徵兵」了。很多人提出抗議,他便又拿出防守的態度,這對於挑戰者來說,當然是不應該的。
艾森豪威爾總統對美國地貌的貢獻——州際公路系統開始動工,最終它會成為4.1萬英里的新公路網——速度快、岔道少、線路直達的幹線。這將是在美國歷史上最大的公共工程項目,成本預計在330億~410億美元(但實際成本是760億美元)。中西部內陸城市將向著新的商業張開懷抱。單說芝加哥和印第安納州波利斯市之間的車程就從6小時縮短到3小時。公路沿線服務將成為創造億萬美元的產業,客運和貨運在這精心設計的混凝土道路上既安全又快速地行駛,穿梭於美國各地。
通婚,這一名詞意味著不同教派信仰的基督徒可以結合,這又是引起廣泛爭議的一大主題。略超過一半的人,即54%,對此表示支持,但只有1/4的人認為這種婚姻可能會成功。非猶太人和猶太人之間的婚姻尤其少。中產階級中,白人和黑鬼(那時還這樣稱呼黑人)結合的婚姻更是從未出現,甚至其可能性也沒人提起。
那年秋天,埃爾維斯·普雷斯利(貓王)在他的電影處|女作《溫柔地愛我》中露面。他作為配角在其中唱了4首歌曲,他的音樂融合了搖滾、藍草和黑人音樂,竟在該影片中最為醒目。之後他整年都在南部和西部巡演,躲避那些騎著賽車歇斯底里追逐他的少女,宣傳他的第一張唱片專輯。根據《告示牌》雜誌上的排名,這張專輯的銷售量一下子躍居第一。像《不要如此殘酷》和《傷心旅館》等單曲唱片,每張的銷量都超過百萬張。
分別向對方展示兩國完整的軍事設施藍圖,從頭到尾,從東到西,把這些布局公開出來,並彼此提供相應藍圖。
為了安撫杜勒斯和共和黨激進分子,艾森豪威爾召集了一些重要的參議員和眾議員,向他們保證他不會參与類似雅爾塔會議的任何活動。他要他們放心,不經他們批准,他不會許下任何承諾。在場的杜勒斯表示,他不會忘記蘇聯過去是如何以世界和平的名義上演那些鬧劇的。他冷冷地說,他將拭目以待。
此時華盛頓時間是下午4點30分,吉姆·哈格蒂那天早上度假回來。在丹佛向新聞界發布總統心臟病消息前一會兒,他已經從電話里知道了這個消息,他立刻給副總統尼克鬆打電話——他住在位於華盛頓高級住宅區斯普林谷的一座白色磚屋裡。那時尼克鬆夫婦剛參加完一個婚禮回來,尼克鬆正在閱讀《華盛頓星晚報》上關於艾森豪威爾消化不良的新聞。哈格蒂在電話里問他:「迪克,你休息了嗎?」尼克鬆回答說沒有,接著總統新聞秘書便用很平緩的口氣告訴他所發生的事情。他說:「新聞將在半小時後向外宣布。」尼克鬆大叫一聲:「我的天啊!」
艾森豪威爾自己也不確定他是在給予國會權力,抑或是在剝奪。在向國會大廈發送消息之前,他做了一處改動:原文是「我要求的某些許可權,可能已經包含在總司令的職權範圍以內」,他將這句話刪除,換成「決定是否採取某些行動所需的權力,是在總司令的職權範圍內的」。國會對這個問題也同樣不確定。在這裏最普遍的解釋是,行政當局在尋找一種方式逃避近海島嶼的問題。
整整一個星期里,華盛頓充斥著政府最高層彼此不信任和相互誤解的各種謠言,而這些並不屬實。當艾森豪威爾躺在1551英里以外醫院的床上時,他那備受詬病的工作班子仍然在順利開展工作。星期四,尼克鬆主持內閣會議,宣讀了丹佛的晨報,告知總統從氧氣房裡出來的第一晚休息得很好。接著,在杜勒斯彙報完外交事宜后,布勞內爾提出討論代理職權的問題。隨著之後幾天公務的進行,尼克鬆「代表」總統簽署了一些文件,亞當斯則全面負責總統辦公室事宜。從此,在艾森豪威爾療養期間,亞當斯每星期都乘飛機來丹佛一次,向總統彙報內閣和國家安全委員會的會議情況。只有遇到十分緊急的問題才會直接來問總統,而這些問題也不多。其中重要的問題之一就是國情咨文,但這也要等到1月了。
然而,作為老兵,艾克知道命令必須服從。法院對憲法進行了闡釋說明,主要的行政人員必須執行命令。在艾克的指揮下,所有哥倫比亞特區學校都立刻開始黑人白人合校。他下令結束了所有海軍基地的種族隔離(杜魯門早在陸軍中廢除了這個制度),一夜之間,種族隔離消失了,用來區分白人和黑人各自的飲水機和廁所的標誌消失了。波士頓黑人洛伊斯·李普曼成為白宮秘書處的第一個黑人工作人員;幾個月後,又有一個名叫弗雷德里克·默羅的黑人被任命為總統行政助理。哈格蒂認為這些事實都應見報,這樣就沒有人會說艾森豪威爾要求別人做的事,自己卻沒有做。
星期三,駐塞普勒斯的英國轟炸機襲擊了埃及機場。艾克說:「我完全猜不透這些人是怎麼想的。這是我見過所謂有頭腦的人做過的最糟糕的事情。」但是「我們不能對弱者實行一種法律,對我們的盟友實行另一種法律」。在星期三的廣播中,他也告訴了美國人民這些。英法兩國都將這一切歸罪於杜勒斯,簡直氣瘋了。艾登公開表示他將拒絕聯合國的任何停火協議。星期六,疲憊的杜勒斯心煩意亂,徹底崩潰了。他的胃潰瘍已經惡化成胃穿孔,被送進了沃爾特·里德醫院,並立刻做了兩個半小時的手術。那個周末,戰爭對整個世界來說,似乎都近在咫尺。星期日,白宮獲悉英法部隊在塞普勒斯登船,準備入侵蘇伊士運河。星期一早上,英國傘兵開始在運河北端著陸。那天晚上,布爾加寧警告艾登、摩勒和本-古里安,他們的部隊必須立即撤出,否則就會成為裝載原子彈頭的紅色導彈的攻擊目標。同時,布爾加寧向艾森豪威爾提出,應由蘇聯與美國結盟以阻止這場侵略。艾克非常憤怒。他向一位助手說道:「那些英國人,他們還是我的右臂嗎!」他告訴布爾加寧,蘇聯和美國聯合干預是完全「不可思議」的,並指責這位蘇聯總理說,紅軍「這時正殘酷鎮壓匈牙利人民的基本人權」,蘇聯的建議不過是企圖分散人們對匈牙利事件的注意。
美國鼎鼎大名的書獃子這時也很詼諧幽默。被問及對總統的決定有何看法時,史蒂文森說:「真正讓艾森豪威爾再次參加選舉的原因是,他無法忍受自己他隱居葛底斯堡而本森出任農業部長。」
金沒有因此揚揚得意。他要求信徒們要自重,而不是驕傲。他說:「長期以來,我們一上公共汽車就一直走到車尾,以至於現在存在一個危險,即我們還會本能地走到車尾,這樣就無法將種族歧視根除。」同時,他繼續說:「如果你們中的任何人坐到公共汽車上就吹牛嚷著說『我們黑人,打敗了白人,贏得了勝利』,我會感到非常失望。如果你們這樣做了,我們在整個南方的鬥爭都將失敗。再去乘坐公共汽車時,千萬要謙卑一些。」
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任何對總統發動戰爭的權力所做的評估,都應當注意到,在1941~1942年,富蘭克林·羅斯福已經開創了這種先例。在此之前,國會的權力還是和以往一樣,之後它便開始弱化。羅斯福利用他高超的政治手段創造了一種新的局面,在這種局面下,軸心國幾乎都陷入被迫攻擊美國的狀態。接著便是朝鮮戰爭。杜魯門的傳記作者卡貝爾·菲利普斯寫道:「他那干預朝鮮的決定……近似於搶佔宣戰的權力……之後的所有總統都仿效杜魯門的先例,在他們認為國家利益需要時,便隨時隨地進行必要的、迅速主動的出擊。」
頑固的種族隔離主義者們對他們這樣的行為嗤之以鼻。有人形容馬丁·路德·金只是「共產黨『有色人種協會』派來的另一個煽動我們體面的黑人朋友的煽動者」。但並非所有的白人都如此認為。市長蓋爾發現,那些常常僱用黑人的白人家庭現在會讓他們的廚師和雜工搭車,或替他們付計程車費。他生氣地說:「這些家庭用人同那些領導他們的黑人激進分子一樣,正在摧毀我們的社會。黑人在白人背後嘲笑他們。他們認為白人一方面反對黑人抵制公共汽車,另一方面又在充當那些參与抵制的黑人的司機,這實在是很可笑。」
迪安·艾奇遜已打算等到中國的問題「塵埃落定」時,再制定新的對華政策。到1955年,塵埃已基本落定,但版圖東部邊緣仍然有些模糊。共產黨在中國大陸已建立起新中國,國民黨盤踞在中國台灣地區,但台灣海峽將他們分隔開來。這個115英里寬的海峽上遍布著貧瘠的小島。它們存在的唯一的真正意義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同蔣介石及其美國盟友在競相爭奪這塊沒肉的骨頭。
只有李奇微將軍是唯一的反對者。他對總統建議說:「這樣的行動一旦發生,就沒有辦法控制。它將讓我們與中國正面衝突,甚至可能蔓延為全面戰爭,需要用上我們手上的所有恐怖武器。」李奇微繼續說道,即使中國被征服,情況仍然不會令人滿意。美國得到的只是「用軍事手段得到的巨大真空,然後我們需要千千萬萬的人去填補這個真空——最後會讓我們在長達7000英里的邊境上與蘇聯對壘」。
在羅莎·帕克斯引發的抵制運動開始381天後,這場運動結束了。這時,如果金自己還不去坐一次公共汽車實在說不過去。金便開始乘坐公共汽車。司機對他說:「你是那位牧師嗎?」這位牧師說:「是的,多少錢?」現在是15美分(去年只要10美分),他把硬幣放入收幣箱,坐在了前排一個座位上。他後來說:「這是一次偉大的旅程。」大多數蒙哥馬利市的白人都為抵制結束而終於輕鬆下來,有的人還幽默起來。一個銀行出納員諷刺地告訴記者:「他們一年的祈禱和抵制,換來的只是我每天都坐的、討厭的公共汽車。」一個白人在公共汽車上自言自語道:「我想今年的聖誕節不再是白人的聖誕節了。」坐在旁邊的黑人微笑著說:「是的,先生,你說對了。」
使美國人恐慌的是,他們發現自己正迅速進入一個種族紛爭的時代。由於雙方根深蒂固的對立信念,這樣的情況不可避免。激進的白人發誓要捍衛種族關係的現狀,美國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和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黑人組織定會堅決反對,而處於中立的官員也常常不起作用。一名26歲的黑人女子奧瑟琳·露西,在以瑟古德·馬歇爾做顧問的情況下,宣布她打算進入亞拉巴馬大學讀書,使該大學董事會驚慌失措。在塔斯卡盧薩市,她的車被一群暴徒用石頭亂砸,在與他們周旋了三天之後,露西到達註冊辦公室,卻只得到了董事會的一封電報:為了學生、教職工和你本人的安全,決定讓你暫緩入學,請等待進一步通知。馬歇爾將她帶到法院提起訴訟,法院否定了延期入學的決定。董事會當晚開會,指read.99csw.com責露西對該校進行「虛假的、誹謗性的、無禮的和可恥的指控」,下令將她永遠開除。
即使沒有戰爭,沒有分裂國家的醜聞,人們的生活也不如意。50%的成年人抱怨入睡困難。對女性而言,這個問題尤為突出。其中未婚婦女比已婚婦女更嚴重,離婚和喪偶的婦女則是最嚴重的。失眠主要原因是「神經緊張」。使用鎮靜劑還沒有得到大眾的普遍認同,大多數失眠的人只能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其他疾病問題還包括,1/3的美國人會腳疼、1/5有聽力問題、2/7擔心體重超重、2/3戴眼鏡,並且其中有一半是常年戴著。
當晚,艾克在從白宮橢圓形辦公室發出的電視廣播中告訴6500萬美國人:「今晚,我想到你們的家裡,因為我覺得我需要和你們當面談論自己經過多個星期慎重和虔誠的思索后,下定的決心……我已經決定,如果共和黨提名我為候選人,我就接受提名。因此,如果祖國的人民推舉我,我將繼續擔任我現在的職務,為人民效力。我認為我必須讓美國人民在這件事情上做決定。」
斯奈德不用她說也一定會跑這一趟。這些癥狀足以讓任何醫生感到病人有危險。他在睡衣外面套了件衣服就出發了,他告訴司機:「拉斐特街75號,趕快。」他們一路上都闖了紅燈。凌晨3點12分,斯奈德來到總統床邊。艾克臉通紅,不停流汗,極度不適。他的脈搏很快,血壓很高。斯奈德用聽診器聽了他的胸部,幾分鐘內就做出了診斷:總統得了冠狀動脈血栓。他的心臟已經受損,但斯奈德不能斷言其嚴重程度。他使用亞硝酸戊脂和鹽酸罌粟鹼來擴張血管,又用嗎啡來刺|激,以防休克。然後他給艾克打了一針肝素以抗血凝。3點45分,他第二次注射嗎啡。艾克終於陷入深深的睡眠,他度過了危險期。但斯奈德決定暫時不告訴任何人,甚至是艾森豪威爾夫人。他們做不了什麼,驚慌騷動的一家子只會減少總統康復的機會。
據致力於搜集美國民俗資料的喬治·蓋洛普博士民意測驗研究所指出:1954年美國男性的平均身高是5英尺9英寸,平均體重是158磅;女性的平均身高是5英尺4英寸,平均體重是132磅。丈夫認為妻子懂得持家之道比什麼都重要,但他們中大多數人(約55%)都認為美國的女人被寵壞了。
1954年5月17日,美國最高法院的大鍾顯示的是下午12點52分,一隻看不見的手拉開了法院宏偉大廳前面的紅色天鵝絨窗帘,9名男子身著黑袍,穿過金碧輝煌的古希臘式石柱,坐到了桃花心木工作台後的皮椅上。世界各地的編輯們在等待這個已經被稱為自1857年得雷德·史考特判決案以來,最高法院歷史上最重大的時刻。因心臟病住院的羅伯特·傑克遜大法官,那天早上也離開病床來到這裏。這樣全部法官都到場了,包括三位南方人。與慣例不同的是,記者沒有提前得到決議的副本,他們無從知曉案子進展。新任首席大法官厄爾·沃倫剛上任6個月。他上任時,律師們都為他司法經驗的缺乏感到驚訝,華盛頓幾乎沒有人願意預測他在布朗投訴托皮卡市教育局一案中,將如何判決。厄爾·沃倫不是種族主義者,但他以堅決維護各州的權利而名聲在外。
歐洲人卻高興得不得了。他們稱這個建議是外交上的創舉。法國總理富爾說:「我希望全世界的人都能來這個會議室聽聽這位有偉大軍事經歷的人講話。如果真是這樣,他們就會相信,在裁軍的問題上,世界已經有了新的變化。我相信,本次會議取得了第一個勝利——戰勝了懷疑。」第二天早上,西歐地區所有報紙的內容都在回應富爾的講話。「開放天空」是每個人都能理解的,它既簡單又直接,只有堅信國家沒有任何不可告人之處的總統才敢提出這種建議。
尼克鬆可以不顧反對黨的意見,他也的確做到了。然而,他自己所在的共和黨對他的批評更為激烈。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反尼克鬆運動」的共和黨領袖竟是被尼克鬆奉為政治偶像的哈羅德·史塔生。
這種事件之後,總不可避免地會出現政治上一邊倒的情況,這一次也不例外。如果納賽爾不動蘇伊士運河,匈牙利也一直屈從於蘇聯,艾森豪威爾肯定也會連任成功。沒有哪個民主黨的候選人可以將他趕出辦公室,對那些喜歡放馬後炮的人而言,像史蒂文森那樣聰明的人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倒很是奇怪。蓋洛普民意測驗的數據顯示,10個美國人里有7個是信任總統的。在他第一個任期內,他已經完成了很多4年前看來還遙不可及的事。朝鮮戰爭得以結束,沒有帶來經濟蕭條;麥卡錫被擊敗;布里克修正案已經被擱置,這本是一個完全解決不了的問題;諾蘭在參議院已被孤立;共和黨現在都認可聯合國事務;除了斯泰爾斯·布里奇斯,沒有哪個穩在其位的共和黨人主張入侵中國或者對蘇聯來一場預防性戰爭。此外,艾克在美國國內許多問題的管理,都顯示出他是一位比看上去更有智慧的政治家。他的聯邦公路修建項目超出了工程興辦署的預算;通貨膨脹已經停止;勞動力收入占國民收入份額越來越大;社會保險事業得以擴展;政府已建立健全的反托拉斯程序;而其土地銀行由於為農業做了好事,民主黨已不能再用這個大做文章了。
頑固的保守派又不屈不撓地反抗起來。在整個南方,「彈劾沃倫」的標語四處可見。這位首席大法官是羅斯福以來,政府官員中最有爭議的人物,所有混亂和種族間的緊張都算到了他的頭上。然而,最高法院只是改變舊體系的諸多聯邦機構之一:國會正在制定最終發展為「民權五法案」中的第一個;公務員委員會正在大力提拔黑人員工;一些聯邦機構突然對關於種族歧視的控告產生了興趣。其中,美國州際商業委員會正在考慮是否要廢除在州際的火車、公共汽車和候車室的種族隔離時,亞拉巴馬州蒙哥馬利市的一個黑人女裁縫卻搶先走在了前面。
他在德克斯特大街浸信會教堂講授「以愛來戰勝敵人」的含義,他用鼓舞人的浸信會舊讚美詩和野營佈道會的曲調來啟迪他們,有時也用上新詞彙:
下午2點30分,在勞里的新聞助理告訴白宮的記者:「總統剛才患了輕度的前期——我們還是去掉『前期』吧——總統剛剛患上輕度冠狀動脈血栓,已被送往菲茲西蒙斯綜合醫院。他坐的是自己的汽車,並且自己從房間走到了車前。」
在僵局形成三個月後,市檢察官拿出了一份1921年的限制工會的州內反勞工法。在這條法規下,大陪審團對金和其他114名黑人領袖提起控告。起訴書寫道:「在美國,習俗和法律都要求我們應該實行種族隔離,我們會一直堅持這樣。」被告都按了手印,每人交了300美元保證金后被釋放。3月末,金第一個受審,罪名是在「沒有正當理由和合法理由」的情況下,妨礙了汽車公司的運營。黑人的證人們都做證說他們有正當理由。一個證人控訴,公共汽車司機是如何關上車門夾到她失明丈夫的腿,然後又突然踩下油門。第二個證人描述了一位黑人因沒有零錢而被迫從公共汽車下車的事情。第三個人說,他那懷孕的妻子被迫為白人女士讓座。第四個人說司機叫她「醜陋的黑猴子」。
如果能成功地做出這樣的系統,不僅有利於我們雙方發展互信,也為全人類開拓出一條寬廣的前進道路。
當參議員喬治也表示強烈支持這個議案時,反對勢力就只有退縮了。喬治說:「我不希望所見民主黨人說什麼因為美國總統來到國會,就該批評他。」該議案在參議院以85:3的票數得以通過,在眾議院以410:3的票數得以通過。1月29日,艾森豪威爾正式簽署此議案。這天剛好是喬治77歲的生日,當他抵達儀式現場時,立即引起一陣騷動。然而,不到一個月,第七艦隊從大陳群島撤出14000名國民黨軍隊,似乎向人們表明之前的所有爭論都毫無意義。華盛頓等於說,《「福摩薩」決議案》到此為止,從此以後,它就是一紙空文。但有一個人看法不同。艾德萊·史蒂文森發現,總統對國會要求和得到的是一張「空白支票」。事實也的確如此。某一天,不論是艾森豪威爾還是另一位白宮之主,都可以在沒有諮詢美國國會的情況下,兌現這張支票。憲法之下的權力平衡又有了微妙的變化,對行政首腦的又一個束縛被打破了。
1956年1月8日,在基韋斯特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新聞記者提出了這個問題。艾克已經乘飛機抵達此地數日,想邊工作邊鍛煉幾天。艾克散步30分鐘后,記者開始詢問他的政治設想。他回答說:「所有需要考慮的事情都很複雜。當然,我會與我最信任的顧問協商這個問題。」他指出,美國總統可能是世界上最累的職業,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它也有激勵人的地方」。隨後,記者彼此研究著這句話的深層含義。最後,他們中差不多有4/5的人都認為艾克將會在這一屆任期滿后,選擇退休。
私下的普雷斯利很直率。不像利伯雷斯,普雷斯利沒有偽裝自己很有音樂才華。他回憶說,他12歲的時候得到了一把吉他,「我胡亂彈了一兩年,卻從來沒有認真研究它」。在厭倦了開卡車后,他帶著吉他來到了一個錄音工作室。「我彈吉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敲打桶蓋,」他說,「但這個工作室的一位技術師開了一家叫太陽的唱片公司,他說我的聲音很不尋常,他稍後可能會跟我聯繫。」普雷斯利的唱片開始出售,他聘請了一位經理人,他評價說:「普雷斯利的音樂可能聽起來不像真正的山地音樂,但他卻得到了同樣的回應。」
但杜勒斯不能直接這樣說,因為總統曾多次聲明,為了和平,他願意在任何地方與任何人進行會晤。因此,杜勒斯儘力為這種會晤設立各種不可能達到的先決條件。杜勒斯說,莫斯科必須用行動表明蘇聯也是尊重國際禮儀的,並願意合作解決分歧,美國才可以認真考慮會晤。當被要求為這樣的事情舉例說明時,杜勒斯則常常回答得含糊不清。他給人的印象是,如果所有蘇聯軍隊能全部撤離東歐,或蘇聯能在聯合國監督下進行自由選舉,他才會滿意。有時他也會暗示,他希望蘇聯能為以前的罪過誠懇地道歉。
普雷斯利本人並沒有和他在大銀幕上飾演的喜劇角色相差太多。正因為如此,他才能成為那個時代的當紅人物。在1956年的那種氛圍中,悲劇完全沒有應有的地位。許多嚴肅的事件往往被忽略或草草帶過。值得深思的一件事是,在1956年7月20日這個美國歷史上最重要的日子之一,報道都以艾森豪威爾終於平衡了預算為標題,卻沒有誰注意到,按1954年在日內瓦達成的協議,這一天要在越南舉行自由選舉。由於不能成功進行,那麼就會帶來越共、內戰以及美國的干預,但那時的評論人士才沒有空去關注它的影響。
李奇微是參謀長聯席會議上唯一的鴿派,所以最終的投票結果是還是要採取行動,對抗中國。杜勒斯和參議員諾蘭也表示同意。但艾森豪威爾認為李奇微是對的。他再一次拒絕捲入亞洲大陸上的戰爭。這次戰爭狂熱終於消退。然而,杜勒斯卻成功地說服艾克,還要顧及顏面。收回一江山島后,北京廣播電台發表聲明說,這次進攻表明了他們「為解放中國台灣而戰的堅定意志」。杜勒斯告誡總統,如果在這種情況下,美國不採取任何行動,亞洲人就會以為美國是紙老虎。因此,美國總統決定幹些什麼,他將要求國會做出決議。
起初,這次發病就像是丹佛市那次的重演。6月9日凌晨,住在康涅狄格大道的斯奈德醫生接到心急火燎的艾森豪威爾夫人的電話。原來總統正在床上輾轉反側,說是胃疼。她應該怎麼處理?服氧化鎂乳液已經無效了。斯奈德立刻趕到白宮。早餐后,哈格蒂發表了簡短的聲明:「總統胃痛兼頭痛。從今天早上起,斯奈德醫生就和他在一起。這一次,總統的心臟沒有問題。」但這遠不能讓人安心。上次在丹佛時,一開始也報道說是「消化不良」。後來發出的第二個聲明更具體了:「總統患上腸炎(小腸部分有輕微炎症)。」作為「預防措施」,總統被送往沃爾特·里德醫院。
商人們對生產率的增長感到無比自豪,教堂佈道和報刊社論則對美國生活的狂亂步伐警惕起來。然而,美國的自殺人數在世界上並不算高,並不像人們普遍誤解的那樣。根據世界衛生組織的數據顯示:美國的自殺率為每10萬人中有10.8人(男性16.1人,女性4.3人),這低於丹麥(24.1人)、奧地利、瑞士、日本、瑞典、德國、芬蘭、法國、英格蘭和威爾士。當然,現在美國人更容易得到精神病科的治療。1956年開始,那些常常緊張不安的高級官員們都可以通過吃氨基甲酸酯類鎮靜葯來讓自己得到片刻的安寧,這是一類非常有效的鎮靜劑,它的商標名「眠而通」更為人所熟知。《時代周刊》將它稱為「事事順利葯」。它們的第一大市場是麥迪遜大道和好萊塢。在好萊塢,日落大道和高爾區的藥店在窗口上貼著巨大的紅色廣告:「注意,本店銷售眠而通!」米爾頓·伯利說:「我想改名叫眠而通·伯利。」總之,這一年沒什麼意思。
在日內瓦萬國宮的杜勒斯看起來悶悶不樂。相比之下,艾克的狀態卻很不錯。起初他試圖配合杜勒斯冷漠的表情,因其與這位國務卿的觀點一致,寄情于可能因會議失敗而破滅的虛假的希望是不明智的。但艾森豪威爾太樂觀,情緒太好了,所以不會很鬱悶。他告訴記者:「新的曙光可能即將來臨。」7月18日星期一的開幕式上,他竟用致詞的最開始的15分鐘對朱可夫元帥表示歡迎。
1955年9月23日,艾森豪威爾總統在丹佛拜爾斯皮克農場早早地醒來。他正在科羅拉多州的銀行家阿克塞爾·尼爾森家裡做客。他自己做早餐,包括牛肉培根、豬肉香腸、炸玉米餅和煎餅。他先在勞里空軍基地那棟水泥牆面的行政大樓前停下來,在助手的幫助下緊張地工作了兩小時,再開車去櫻桃山鄉村俱樂部打18洞高爾夫。他打出了84桿,這成績實際不算差,因為他被兩次緊急電話打斷,其中一次是杜勒斯告訴他蘇聯對「開放天空」的反應。
少數人卻不那麼確定。他們打聽到流傳很久的謠言,說總統將安排會議來商討這個問題。這的確是真的,就在同一星期,總統舉行了此次會議。艾克故意開了個玩笑,將會議定在1月13日星期五晚上,並正好安排了13個座位。在國會大樓的飯廳,艾森豪威爾夫人同他們共進晚餐,隨後他們聚集到二樓客廳,艾森豪威爾夫人才離開。艾克背對壁爐坐著,說他想要聽每個人坦率地談談他是否應該爭取連任並說明原因。顯然風往哪邊吹,是不用懷疑的了。亞當斯冷冰冰地表示:「我認為總統並不是想看到贊成方和反對方吵得火熱的場面……如果艾森豪威爾想要為不連任找個好理由,他才不會從自己任命的人員中來找。」
1月24日,他發表了美國歷史上史無前例的聲明。艾克向國會要求批准宣戰。他希望這能讓他決定美國開戰的時間和地點。他說:
6個月後,艾森豪威爾迎來了他外交政策上的最偉大的壯舉,這是一次公共關係上的勝利。為了實現這次勝利,他把杜勒斯折磨得夠嗆。10年來,這位共和黨保守派一直堅決反對與蘇聯領導人舉行任何會議。此前,溫斯頓·丘吉爾曾提出舉行高層會談——他稱其為「首腦會議」,但對於美國的保守派來講,僅僅是建議美國總統與蘇聯人端著雞尾酒酒杯碰個杯,就像是聽到巴甫洛夫的鈴聲一樣。他們抗議再搞一個如雅爾塔、波茨坦那樣出賣自己人的會談。杜勒斯也表示同意,作為一個正統的反共人士,是決不能和充滿罪惡的蘇聯人談判的。
這次受挫帶來的影響並沒有傷害美國,而是傷害了英法兩國。在華盛頓的反殖民主義者的強烈要求下,英國於6月撤回了他們在蘇伊士運河最後一批部隊。而此時,納賽爾切斷了英法兩國工業的主要石油來源。每天有150萬桶原油通過運河,其中120萬桶是運去西歐的。歐洲大陸供暖和生產所需燃料的2/3是通過蘇伊士運河運輸的,其他1/3則通過陸路的管道運輸,而這很容易遭到阿拉伯人的破壞。因此,倫敦和巴黎將遇到真正的危機。這對迪斯雷利這般能人來講也是很大的考驗,況且唐寧街10號主人也不是迪斯雷利。他是丘吉爾手下得意的外交官安東尼·艾登爵士,而他現在正處於困境當中。對他來說,做首相有點兒不堪重負。他每晚輾轉反側,睡眠不足5小時,只能依賴安非他命藥片。多年後,醫學家發現安非他命可以讓人失去良好的判斷力,而在1956年,這在他身上得以驗證。
當杜勒斯輕蔑地談論這次戲劇化的和平建議時,艾森豪威爾什麼也沒說,但他的內心肯定很煩擾。他自己也正在籌劃著這件事,雖然什麼事情都還沒有決定,但裁軍的新方案已經草擬出來,就放在他的桌上。3月,總統任命了納爾遜·洛克菲勒為研究軍備控制和心理戰專家小組的主席。他在匡提科海軍陸戰隊基地給洛克菲勒安排了辦公室,並讓他草擬出可能會在首腦會議上提出來討論的新建議。杜勒斯聽說過這個專家組,但不知道其具體任務是什麼,所以對此一直充滿疑慮。他跟舍曼·亞當斯談起洛克菲勒時說道:「他似乎召集了大量人員,把他們安置在匡提科,沒有人知道他們正在做什麼。」
至於這幾位蘇聯人,似乎體會到了read.99csw.com從戰爭結束后的前所未有的輕鬆。赫魯曉夫向聽眾保證:「雙方都不希望發生戰爭。」蘇聯的《真理報》和《消息報》也在告訴蘇聯人民同樣的事情——這是黨的路線上的一個重大轉變。之前,蘇聯一直認為世界上其他國家都堅決反對他們。赫魯曉夫、布爾加寧和朱可夫坐著敞篷車在日內瓦閑逛,不讓保鏢跟隨,自己漫步在街頭。這讓美國人十分尷尬,因為艾森豪威爾的一舉一動都被特工監控,其頭頂上還一直有直升機在監視。
此時,艾森豪威爾已經離開了醫院,趕去南部參加總統競選。現在又趕回了華盛頓。星期一晚上7點,華盛頓沉浸在黃昏中,他的豪華轎車從白宮的西南大門開進。在同亞當斯、雷德福和杜勒斯兄弟商議后,他授權哈格蒂聲明:「在會議中,總統回顧了美國本屆和上屆政府都曾承諾要援助遭到侵略的中東國家。我們將履行我們的承諾。」
納賽爾在冷戰中保持中立,自然讓杜勒斯討厭。美國一直試圖讓埃及加入它的西方陣營。為了實現這個想法,華盛頓已經在前一年的冬天告訴開羅,它將貸款5600萬美元給埃及,用以建立埃及尼羅河上跨度3英里的阿斯旺水壩。但納賽爾不領情,他認同中國,試圖打破巴格達條約,宣布計劃訪問莫斯科,以價值兩億美元的棉花兌換捷克斯洛伐克軍火。於是,7月19日,杜勒斯公開取消了美國的這項貸款。國務院中東處的外交人員警告說,納賽爾可能會通過奪取蘇伊士運河作為報復。他果然這樣做了。他對外宣稱:「我要看著美國人說,讓你們氣死!」還說:「我們要按照我們的意願修大壩。蘇伊士運河的年收入將達1億美元,我們為什麼不自己賺呢?」接著又說:「我們必須依靠我們自己的力量、我們自己的勞動、我們自己的資金。必須由埃及人來掌管!埃及人!埃及人!」
在美國主流社會,黑人依然沒有被算在其中。大眾娛樂中,他們更像是寵物。斯蒂賓·費希特、海蒂·麥克丹尼爾、巴特弗萊·麥奎因和艾迪·安德森,這些人都只是用來逗逗樂子,而並沒被視為人。如果好萊塢要表現黑人的感情,他們不會讓黑人來演,而是把燒焦的軟木塗在像阿爾·喬森這樣的演員臉上來扮演黑人。美國白人根本不會把黑人放在眼裡。在拉爾夫·埃里森1953年的一部小說里,男主人公哭喊道:「我是一個別人看不見的人……我是不被看見的,懂嗎?這隻是因為其他人都拒絕看到我。我能聽到你說:『真是一個可怕、不負責任的混蛋!』你是對的……但你們都不看我,我應該向誰負責呢?」
按照當時的情況,艾克可能就會這樣慢慢好起來。在菲茲西蒙斯醫院做了透視檢查后,他就出院了。11月11日,他返回華盛頓,在白宮度過了周末。11月14日,他開車同他的夫人一起前往他位於葛底斯堡的農莊。7000多名賓夕法尼亞州人在那裡迎接他,舉著「艾克和瑪米,歡迎你們回家」的標語牌。11月22日,他主持了自他病後的第一次內閣會議,地點是戴維營。在場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他消瘦了不少,但精神還是很不錯。他說看到一篇社論,說對於沒有他的內閣工作仍然進展順利表示驚訝。事實上,他笑著說,這是在暗示內閣工作比沒有他時做得更好。亞當斯說:「他反應快速、果斷、熱情。我能看出內閣看到他很是高興。他們中的一些人對總統能如此快速地康復表示很驚訝,但是所有人都很高興。」
普雷斯利的粗俗使得人們把埃爾維斯讀作「佩爾維斯(意思是扭動骨盆)」,這也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他喜歡花幾個小時在遊樂園玩碰碰車,穿1萬美元的鑲有金色金屬片的外套,還買了一系列色彩斑斕的凱迪拉克車。他格外喜歡自己的頭髮(已有些少白頭),身邊有一群肌肉發達的年輕人,既是保鏢也是他的玩伴。他住在一個華麗俗艷的被崗亭圍繞的地方。如果他晚上想去俱樂部玩,會事先打電話,這樣那裡就會提前做準備。他像貴族一樣,從不帶現金在身上。他後來和戴維·沙因一樣,也被征入伍。他在德國服役期間,得到了當地媒體的大量關注,被當作美國文化的標誌之一。
這一次,艾森豪威爾在華盛頓的謝拉頓公園總統住所里舉行了慶功宴。晚上9點,所有懸念塵埃落定。舍曼·亞當斯坐在地板上,興高采烈地盯著一個小電視:傑里·帕森斯用他亞拉巴馬州人的口音喊道:「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知道,美國南部聯盟的策源地,亞拉巴馬州的蒙哥馬利市,剛剛投票給了共和黨人,這在歷史上是第一次啊!」艾克帶頭歡呼,對休斯說:「還要看看密歇根州和明尼蘇達州的情況。你還記得納爾遜的故事嗎?在臨死之時,他環顧四周,問道:『他們還有留下的嗎?』我想這就是我現在的狀態。當我參戰時,總想贏得一切……有六七個州是我們無能為力的。但我任何一個州都不想失掉,跟納爾遜一樣,不想有任何一個『留下』。這就是我現在的感受。」
現在我應該對蘇聯代表說幾句。因為我們兩個大國都擁有大量可怕的新型武器,這使世界其他地區以及我們兩國遭受突然襲擊的恐懼和危險增大了。
90%的成年人坐過火車,其中至少有40%的人在單間卧鋪中住過一晚。雖然人們坐飛機的頻率在上升,但飛機仍然只受到少數人的青睞。他們會開車進行短途旅行,當時的交通遠比後來暢通。一個原因是那時生活在鄉村的人比現在要少大約5000萬。除了農民,一般工人的工作地點離家不到兩英里,18分鐘以內就可以到達。1/3的人會回家吃午飯。全美國不到1/3的家庭會在用餐前禱告,但95%的人說他們相信禱告會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幫助他們。94%的人相信上帝,68%的人相信死後還有生命。1954年6月14日進行忠誠宣誓時,69%的人贊成在誓言之前加一句「向上帝保證」。《聖經》的讀者在南方城市的比例最高,在新英格蘭地區和中大西洋地區最少。美國最受歡迎的兩句格言是「你希望別人如何對待你,就如何對待別人」及「自己活,也讓別人活」。
由首席大法官宣讀判決書,意味著他與大多數法官意見一致。這是沃倫第一次重要的宣判,旁觀者聽了一會兒才確定,他花過長的時間宣布決議。他沒有簡明扼要地說出主題,而是一直講空話、套話,引用一些心理學家和社會學家,如肯尼斯·克拉克和岡納·米達爾關於黑人兒童的心理髮展的觀點。1點12分,不耐煩的美聯社記者發出了第二份電訊說,沃倫顯然從原則上反對種族隔離,但是「首席大法官還沒有宣讀法院的判決書,因此新聞記者沒有足夠的證據說種族隔離制會因違憲而被取締」。
在這種情形下,雙方的處境都很艱難。露西背後有聯邦法院的支持,她註定最終會贏,大學董事會也明白這一點。只有子彈能阻止她入學——這個想法一直陰魂不散。不只是槍支和持槍者隨處可見,事實上,在某些情況下,這樣的殺手很可能會逍遙法外。憲法方面規定政策取消種族隔離,也同樣允許被告享有由與其同等地位的公民組成陪審團參与庭審的權利。在南方大片地區,這樣的陪審團可能會判他無罪。這樣的事很快發生了。1955年8月,在密西西比州的格林伍德縣發生了第一樁此類事件:來自芝加哥的14歲黑人青年埃米特·蒂爾來拜訪當地的親戚,有人說他侮辱了一名白人女性,三名白人男性將他從他親戚家拖走,並把他按在水裡活活淹死了。目擊者幫助聯邦調查局認出了其中兩名兇手,但全部由白人組成的陪審團宣告他們無罪。這兩個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後來被美國聯邦檢察官指控參与綁架,但大陪審團卻拒絕起訴他們,聯邦調查局本已竭盡全力地搜集了確鑿的證據,也不得不結束調查。
同樣地,我們也要使全面有效的偵察系統和裁軍制度更易實現,因為我不得不坦白說,我現在所提的建議將只是一個開始……
20世紀40年代那些曾經非常受歡迎的運動員開始進入他們殘酷的黃昏時期:喬·迪馬喬已經40歲了;弗洛伊德·帕特森成為當時的重量級拳擊冠軍;喬·路易斯變得臃腫了,動作也慢了,只好勉強在職業摔角界混飯吃;傑克遜·波洛克去世了,接替他的是利伯雷斯,每次出場都是在他那寸步不離的母親的陪伴下。格雷斯·麥泰留斯和弗朗索瓦絲·薩岡也出現在了觀眾眼前,但沒有引起多大的反響。還有另一位新出名的年輕歌手,他的歌聲似乎無處不在,哼唱著「嗨!咯咯咯!耶霍」,要不就是:
對傳統的兩性間區別的公然抗議在當時還沒有。妻子認為男人喝酒太多了,丈夫的主要錯誤之一只是「因為他們對什麼事都不關心」,與所謂的大男子主義無關。女人一般會選擇婚姻而放棄工作,她們也的確想將「服從」這個詞從結婚儀式中除去,而令人吃驚的是,它仍然存在。但在其他方面,這些女人則接受雙重標準。例如,61%的女性認為妻子不應該拆看丈夫的信件,即使信封上彌散著香水味,嬌柔的字跡也明顯是出自女人之手。當被問到「妻子通姦是否比丈夫通姦更應受到譴責時」,絕大多數的女人(80%)都會回答:「是的,當然是。」
對哈格蒂而言,這是糟糕的一天。他一直告訴記者,腸炎看起來來勢洶洶,但實際並沒有那樣嚴重。救護車離開了白宮,一隊拉著警報的摩托車在前面開路。保羅·達德利·懷特也出現了。(他說:「他們讓我隨時待命,以防有情況發生。」)另一位專家被南卡羅來納州的警察半路截住,匆忙上了一架噴氣式教練飛機趕往醫院,在那裡已經有十幾個外科醫生在檢查總統的消化系統。手術是必要的了,否則可能會導致腸壞疽,但哈格蒂是正確的,這並沒有什麼好怕的。後來有人詢問主治的外科醫生倫納德·希頓,是否認為艾克應當放棄競選連任時,他說:「我當然不這麼認為。」當被問到總統的壽命時,斯奈德說:「我們認為這次手術對他的長壽有百利而無一害。」醫生都估計4~6個星期後,總統就可以回去辦公了。因此,全美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都寫道:醫生認為艾克可以參選連任。
會議結束后,布爾加寧把總統拉到一旁說:「不要擔心,結果會好的。」艾克離開日內瓦時,確信蘇聯領導人已經被他的真誠打動,尤其是朱可夫。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蘇聯對「開放天空」的態度很小心翼翼,也許是看到了其他地區滿懷熱情的態度。直到1956年3月1日,艾森豪威爾還寫信給布爾加寧,提出把和平使用原子能計劃和「開放天空」的計劃合併。但在那時,布爾加寧已被赫魯曉夫冷落在一邊,而赫魯曉夫對和解姿態沒有一點兒興趣。他喜歡做關於「民族解放戰爭」的演講。日內瓦會議的精神已蕩然無存,局勢一直沒有緩和。會議沒有解決當時的任何問題,現在能回憶起的只是艾克溫暖的笑容,以及那註定不能被這股溫暖所融化的寒冰。
帕克斯夫人在下一站被捕,因品行不端而被指控有罪,並罰款10美元。這讓帕克斯夫人的朋友們十分氣憤,她可是個人緣很好的人。48小時內,已經有油印小冊子開始在黑人社區里傳播,呼籲大家全天抵制城市的所有交通工具。這次抵制活動聲勢十分浩大,以至於蒙哥馬利市的黑人社區領導者開始思考一些更大的問題。這個城市有25000名黑人,占公共汽車公司載客量的75%。假設他們持續抵制,並提出結束抵制的條件會如何?最終,公司要麼屈服,要麼破產。
史蒂文森還遇到了其他障礙。他本應該是與艾森豪威爾較量,而不是杜魯門和尼克鬆,但艾森豪威爾總統已經在競爭中採取了超然的姿態。像羅斯福總統一樣,他不會讓他的對手與他短兵相接。除了專註于不斷深化的外部危機,他沉著地打著共和黨平和的競選口號——「和平、發展、繁榮」。同時,尼克鬆找到了成為他後來最常用的政治謀略:面對選擇,他會選擇一個大家普遍贊同的辦法,同時堅持認為這是較為艱難的那個選擇。他說,要像史蒂文森那樣贊同結束氫彈試驗很「容易」。接下來,這位副總統聲音顫抖著說,他的良心迫使他無視公眾意見而呼籲繼續試驗。事實上,此時是史蒂文森在走那條更艱難的路。在那個時候,要求製造更大、更強的炸彈的人,根本不會丟幾張選票。尼克鬆一箭雙鵰,既贏得了廣大民眾的心,又贏得了作風大胆的美譽。
1956年11月6日星期二上午,法國步兵佔領了蘇伊士運河的東邊,蘇聯軍隊抓住了納吉,聯合國大會譴責蘇聯入侵。當天,61616938名美國人參加了總統選舉。每個人的心中都惦記著戰爭,而全美最出色的將軍也在候選人名單上。不可避免地,選民們會將這兩者結合起來考慮。他們這樣做恐怕是對的。當然,艾克在這可怕的一星期里仍然處變不驚。當亞當斯正和總統待在橢圓形辦公室時,艾登的電話來了。艾森豪威爾親切地說:「哦,安東尼,你好嗎?」
一件事發生很久以後,該事件在整個形勢發展中的作用才會變得清楚,但在當時卻往往顯得微不足道。毫無疑問,當時那個司機叫帕克斯夫人讓座時,他認為他對待的只是一個傲氣的黑人。如果他知道有一天自己的孫子會在學校課本上接觸到這件事時,他當時可能會更謹慎一些。總統比公共汽車司機有更強烈的歷史意識,但他們也可能看不清自己決策的後果。艾森豪威爾畢竟是個愛好和平的人,再加上他對國會特權的尊重,都使他阻止政府其他成員對中南半島做出不明智的承諾。然而,在帕克斯夫人扭轉歷史的同一年,艾克卻帶著美國走上在越南採取瘋狂行動的漫長道路。
10點52分,全美各廣播網第一次公布了這個消息。這時,眾議院軍事委員會開始聽取戰後通信改革的宏偉計劃,一位證人複述了一長列的統計數據。國會議員們聽得打瞌睡,記者們則在紙上塗鴉。只有主席——路易斯安那州的愛德華·赫伯特睜著大眼,精力充沛。他突然敲了一下木槌,喊道:「先生們,總統剛剛宣布再次參加競選了!」激動過後,來自伊利諾伊州的同事問赫伯特怎麼會知道,因為沒有電話響,沒有傳進文件,也沒有人進入房間。感到羞愧的赫伯特不得不承認,他在聽新式小半導體收音機,他把它放在他的外套口袋裡,還戴了耳機,裝作在用助聽器。
已放棄要求由陪審團參与審判的金指出,抵制運動是自發的,他是在抵制運動全面開展后才成為該運動的發言人的。然而法官還是判他有罪,並勒令他支付罰款1000美元且交付所有訴訟費,批准其保釋,等候上訴。如果這樣判決的目的是恐嚇蒙哥馬利市的黑人,那麼其效果剛好相反。黑人們立即在法庭外的草坪聚集,一名黑人喊道:「從此以後,我們絕對不會再去坐公共汽車。」一個中年婦女從人群中擠出來告訴金:「我的心永遠跟隨你,我的錢包也屬於你。」當晚群眾聚集在一起開了個祈禱大會。一個男人向其他人大聲問道:「你們會去那裡嗎?」他們大聲回答:「是的!」他再問:「你們要乘公共汽車嗎?」他們呼喊:「決不!」
因而學校的種族隔離是違憲和違法的。這次決定得到法官們的一致通過,這對美國全國有色人種協進會和其學術顧問瑟古德·馬歇爾來說,是一場有著特別意義的勝利,馬歇爾自己就畢業於「吉姆·克羅」學校。最高法院考慮到改制需要一定時間,便宣布等到秋季開學時再做進一步說明。同時,各方都要準備討論何時廢除學校種族隔離,以及應當由誰——特別主管或聯邦地方法院,來制訂措施並加以貫徹。
那些吸引人們眼球的大災難是那樣明顯又直接,無非就是小報賴以糊口的話題。這真是充滿奇聞的一年:紐約勞工問題的專欄作家維克托·里塞爾被人潑硫酸而導致失明。赫蘇斯·德加林德茲博士在曼哈頓地鐵站附近突然失蹤,很可能是被多明尼加的獨裁者拉斐爾·特魯希略的手下綁架並謀殺了。在南卡羅來納州的帕里斯島,一個海軍陸戰隊教官帶領74名新兵練習潛水時遇到潛流,造成其中6人溺水而亡。聯邦調查局在波士頓成功破獲了一宗277.5萬美元的搶劫案,而匈牙利大叛亂則是由不負責任的自由歐洲電台煽動引起的。
他們正在研究歐洲民意測驗。據他們調查,北約國家的人民已經厭倦了聯盟,對美國在歐洲大陸的基地毫無熱情,他們支持禁止使用核武器,這令人非常不安。美國沒有蘇聯那樣龐大的常備軍,它需要炸彈和在歐洲的基地作為震懾。所以,必須找到某種方式來保住這些,並讓他們相信美國正在尋求和平。匡提科小組給出的答案是建議空中視察,對此用了一個巧妙的詞——「開放天空」。這個想法並不新鮮。早在1946年,伯納德·巴魯克對原子能的國際控制計劃中就出現了「空中視察」這個概念,後來還出現在了聯合國裁軍委員會的報告里,以及艾奇遜建議把一些武裝力量和武器「向國際公開和容許國際核查」的所有計劃中。儘管如此,但直到現在,這個詞仍然被忽略。艾森豪威爾覺得它很有吸引力,也很實用。雖然九九藏書他還沒有下定決心是否在首腦會議中討論它,但在去乘其專機「科倫拜恩」號的路上,他把該建議書塞入了公文包。
她的名字叫羅莎·帕克斯,42歲。1955年12月1日星期四這天,她很累,便在蒙哥馬利市的公共汽車上找了個空位坐下,但是當車上乘客滿員時,司機卻讓她站起來,把座位讓給一名白人男子。在美國南部,黑人給白人讓座是一個傳統。另外,違反司機的指令也違反法律。帕克斯夫人想了一會兒,然後說她不會讓座。埃爾德里奇·克里夫後來寫道:「在那一刻,在宇宙中的某一處,某架機器的齒輪轉動了一下。」
亞當斯、漢弗萊、杜勒斯、哈格蒂、薩默菲爾德、洛奇、帕森斯、萊恩·霍爾、布勞內爾、霍華德·派爾、湯姆·斯蒂芬斯,他們一個一個告訴總統,他有多麼的不可或缺。接著不贊成哥哥再次競選的米爾頓·艾森豪威爾總結了雙方的觀點。當時,總統並沒有表態。直到2月13日,他似乎還在猶豫不決。那天早上,他在內閣會議上表示,他原想在就職演說中就表明他不會連任,當時有人勸阻了他,但是現在有些後悔了。而亞當斯則已經在按照他們還會在白宮再待4年的設想去辦事了。雖然總統還在基韋斯特,他的這位首席助理已安排白宮的木匠縮小總統秘書的辦公室,從而隔出一個相鄰的小房間來放一張行軍床和一把躺椅,作為艾克午飯後休息的地方,這是懷特醫生特別建議的。亞當斯指望這位醫生也能大力支持總統連任,結果他沒有失望。2月14日,在懷特對艾克的最後那份診斷報告中,連總統精力不足的疑慮也得到了排除。總統這次的心臟透視片同其病前幾乎相同,這說明自從總統1月恢復正常的工作以來,心臟病並沒有惡化現象。懷特說如果總統再次競選,他肯定會投他一票。
美國已準備好對一個可靠的偵察和報告系統進行測試和研究,當這個系統被證明可行后,將結合這個系統產生效果的程度,裁減各國的軍備。
《時代周刊》轉載了這位湯姆大嬸的論述,口吻完全是男人式的幽默。《時代周刊》的編輯為了奚落一位自以為很有才華的女人,在另一期雜誌里寫道:「像被她痛心地划入『第二性』的姐妹一樣,法國的波伏娃寧願說話也不願吃飯。」由男性編輯的婦女雜誌對待他們的讀者也是做出男人高女人一等的姿態。《婦女家庭雜誌》的編輯向一位作者解釋:「如果我們收到一篇講述某位女性熱衷冒險的文章,你也知道,我們會認為她過於強勢,甚至是神經質。」作為女性成就的最好代表,這份雜誌介紹了得克薩斯州的一位家庭主婦,她每天早餐后一小時就梳妝打扮好,然後說:「到早上8點半,我最小的孩子上學了,整個屋子都打掃完畢,我也打扮漂亮,有時間就去打打橋牌,參加俱樂部活動,或者待在家裡看看書,聽聽貝多芬,簡單自在地打發時間。」
圖提富魯提!噢魯提!
判決的主要依據是《憲法》第14修正案:「各州不得剝奪任何人依法享有平等法律保護的權利……」但此前,這一項還未被援引並在司法上付諸實踐過。最高法院從沒有干涉學校種族隔離的問題。1896年,它以「座位隔離、地位平等」的原則來處理火車乘客的種族隔離案例。自那時起,法院還反對在住房和鐵路交通方面實行種族隔離,並裁定黑人學生可以進入南部邊境地區的6所州立大學的研究生院學習。現在是下午1點20分,沃倫講到了判決書的重點:
但華爾街並不知道這點。星期一上午,那像哈哈鏡一樣誇大著美國人情緒起伏的股票市場,在緊張的氛圍中開盤了。此時,亞當斯正坐在接近美國海岸線的飛機上。頃刻間,股票直線下跌,道瓊斯指數暴跌到444.56點,估計損失高達120億美元。這是自從股市大崩盤以來,華爾街最糟糕的一天。
大多數人認為錢是他們最擔心的,只有21%的人認為最擔心的應該是「爆發世界大戰和維護世界和平」。他們對美國信心十足、自豪感泛濫。美國人認為慷慨是他們最顯著的性格特徵,其次是友好、理解、虔誠、崇尚自由和不斷進取;缺點則是:淺薄、利己主義、奢侈、拜金和自私。
在冬季,一般家庭取暖溫度保持在白天70華氏度(約21.1攝氏度),晚上60華氏度(約15.6攝氏度)。美國社會一個普通四口之家的生活費平均每星期為60美元(1937年,每星期需30美元)。電影和電視給人們的印象是:夫妻分床的現象越來越普遍,但實際上只有1/8的夫婦這樣做,其餘的還是睡雙人床。男性喜歡淋浴,而3/4的女性更青睞盆浴。平均每個家庭都會養一隻寵物,狗和貓的比例大約是2:1。大多數美國人說他們喜歡並信任他們的鄰居。在「大蕭條」時期養成的節儉已成習慣。如果突然得到了1萬美元,多數美國人都表示會購置一處房產。第二多的人會選擇還清債務,把錢存入銀行或投資證券。只有少數人說他們會選擇輕鬆的生活——去旅行或者揮霍掉。一個23歲的芝加哥速記員說,如果她有了錢,會立刻結婚。另一個工作的女孩說,她會去「男性眾多的」加利福尼亞州。
當亞當斯及時趕來與尼克鬆、羅傑斯和傑里·帕森斯共進午餐時,總統的病情程度成為賓夕法尼亞大道1600號談論的唯一話題。吃到一半時,接到丹佛的來電,說波士頓著名的心臟病專家保羅·達德利·懷特醫生完成了對總統身體的初次檢查,檢查結果出人意料的樂觀。他說,艾克的身體狀況令人滿意,精神也很好,如果一切進展順利,兩個星期內總統就能著手處理一些公務,再過幾個月,就可以重新完全投入工作。事實上,懷特醫生說,除非出現無法預料的情況,艾森豪威爾總統還是能夠參加總統連任的競選的。在這個預斷的鼓勵下,股票市場于星期二開始回升。政府領導人再次一起共進午餐,這次是在財政部大樓漢弗萊部長的辦公室,大家一起討論總統不在的這段時間如何繼續開展工作。
後來,一名資深民主黨人告訴埃米特·約翰·休斯:「1956年的競選古怪又特別。這幾乎別具一格,因為幾乎沒人記得你們做錯了什麼,也幾乎想不起我們做對了什麼。」最糟糕的是,杜魯門在退出政治舞台之後再次出現。他試圖為埃夫里爾·哈里曼保住紐約州州長的提名,竟把史蒂文森拉向一場為政治生存進行的無聊黨內鬥爭。當他發現他不能操控代表大會時,便一心要毀了史蒂文森的希望。在極度憤怒之下,這位前總統給予共和黨意想不到的彈藥。他將史蒂文森稱為「保守分子」,說他做事「猶豫不決」,缺乏「現階段我們勝利所需的那種戰鬥精神」。
但回到葛底斯堡后,總統開始憂鬱起來。12月的天氣黑暗、寒冷、潮濕,農場的綠草變得枯黃而潮濕。他只有整天待在室內,如哈格蒂所說,忍受著「不在其位的煩悶、無聊」。足足5個星期,他拿著高爾夫球杆當拐杖,獨自在農舍周圍走來走去,承受著嚴重抑鬱症患者才有的極度痛苦。在他心臟病發作后的兩個月里,他自己和他身邊的人都沒有認真地想過他是否能夠競選連任總統。現在,他又得再次思考這個問題。懷特醫生認為他沒有理由不參加競選。總統將懷特醫生的話告訴了周圍其他人,說要認真考慮一下了。
這一切都困擾著艾森豪威爾總統。他知道這是大勢所趨——歐洲在非洲和亞洲殖民主義的瓦解,必定會激起美國日益增長的反種族歧視的聲音;美國人越來越意識到,美國在世界各國的領導地位正受到國內種族主義的拖累。儘管如此,他與生俱來的保守主義使其抗拒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他私下裡承認對沃倫的任命是「自己犯的最大錯誤」。雖然他相信黑人與白人最終會融合,但他認為:「如果走得太遠太快……就必定會犯錯誤。」尼克鬆不同意,他說自己強烈感到「公民權利主要是道德問題而非法律問題」。但艾克對這個微妙的問題保持沉默。他對一個顧問強調說:「我確信最高法院的決議會讓南方城市的發展推遲15年……討論學校中黑人白人融合的問題的確很好——如果你還記得你談論的也是社會解體的問題。人們在這個問題上常常感情用事,尤其涉及孩子時……在這些道德問題在,我們無法做到完美。我們能做的就是保持朝著一個目標,努力工作,不斷進步。那些試圖告訴我可以強制推行這些事的人,不過是一群瘋子。」
最高法院宣判一周年後,種族主義在南方大部分地區像瘟疫似的大肆傳播。煽動者鼓動暴徒恐嚇,有時還襲擊堅持憲法權利的黑人。最殘忍的事件發生在小學里,那裡的孩子太小,都無法理解為他們發動的野蠻鬥爭,但也受到了恐嚇威脅。每年9月開學是美國人一直以來的慣例。開學這天,媽媽為孩子穿上新衣服,梳好頭髮,裝好文具,把他們送到新教室。而正是這個時候,教育委員會介紹了法規的變化,例如實行黑人白人學童合校。從最高法院宣判時起一直到20世紀50年代末,美國報紙每年秋季的頭條都是惶恐不安的學生面對著可怕的示威遊行,有時還會有暴力行為。
總統在午餐時吃了漢堡配生蔥,接著又去打9洞高爾夫。打到第8洞時,他停下來,皺了皺眉頭,揉了揉胸口。他對俱樂部的人員說:「我再也不吃那些生蔥了,好像全都堵在胸口了,心口也有點燒得慌。」下午的其餘時間,他都在位於拉斐特街的岳母家的地下室里畫畫,臨摹7月11日那期《生活》雜誌上一個阿根廷女人的照片。喬治和瑪麗·艾倫過來吃了晚飯,有烤羊肉、土豆和蔬菜。艾克提到他午餐時吃生蔥帶來的不適,但他似乎說完就忘了。晚上10點,他到二樓的卧室休息。瑪米的卧室剛好在走廊對面。
當然,這樣的描述並不全面。如果只是以上幾點,民主黨人就不會那麼拚命地去爭取提名了。對他們而言,艾森豪威爾政府是非常脆弱的。到目前為止,共和黨成為大企業家的黨派。共和黨自由派和保守派之間的鬥爭仍在繼續,一片混亂。杜勒斯在國外的表演已經不那麼成功,中東的混亂局面也證明了這一點。除了這些,還有三個壓倒一切的主要問題:現任總統的健康狀況、副總統尼克鬆,以及民主黨候選人的口才與魅力。
1956年6月,美國研究所的一位編輯菲利斯·布朗小姐在威斯康星州的銀行家年會上以有趣的方式調侃了女人天生的脆弱。她說,千萬不要告訴女人她不合邏輯,「一般來講,女人通常一開始就會覺得,自己的直覺就是最有說服力的依據」。布朗小姐還建議男士們多稱讚女士,而不是男士,並記住女人看待問題永遠是從自身出發的。
總統保衛台灣的權力並不是由國會1月倉促通過的決議賦予的。作為美國總統,他有權選擇任何他認為有利於保衛自己國家的決策,不管涉及台灣或者其他任何事情。
普雷斯利震驚了那時年輕女孩的父母們。他穿著寬鬆的上衣、緊身的褲子,易怒的眼睛朦朦朧朧,撅著的嘴唇微微張著,他會抓住麥克風,貓著腰,扭動的臀部撞著吉他晃來晃去。電視製片人不會給他的腰部以下任何鏡頭。他們說他下流,的確是這樣,那也是他魅力的秘訣所在。十幾歲的女孩用鉛筆刀把他的名字刻在她們的手臂上,年長一點兒的女性就猛送禮物,以此來勾引他。有一次在阿馬里洛,一位記者問他是否打算結婚。他回答說:「既然你可以隔著柵欄取到牛奶,為什麼還要買奶牛呢?」
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會給杜勒斯帶來更大的滿足感了。他隨時準備為近海島嶼戰鬥。他向舍曼·亞當斯抱怨英國和美國的其他盟友無法理解「從金門、馬祖撤退會讓東亞的自由人民感到何等的震驚」。杜勒斯就是這樣看待世界的,他幻想著在像蘇門答臘和中國西藏這樣的地方,群眾舉辦大會的情景——數百萬堅強的農民聚在一起舉著橫幅,上面寫著:「東亞的自由人民團結起來支持集體安全」。中國共產黨知道杜勒斯很難對付,於是專門與他鬥智。1954年9月,他在馬尼拉簽訂東南亞條約組織的草案,之後他們便炮轟了金門。次年1月18日,他們登上了大陳群島中的一江山島。這個島嶼非常小,甚至沒有出現在美國國務院的地圖上,而大陳群島離中國台灣北部有200英里,因此對蔣介石的國民黨威脅也不是很大。然而,參謀長聯席會議立即召開緊急會議,參會的大多數都是鷹派。雷德福海軍上將、卡尼海軍上將和內森·特文寧將軍都認為是時候表明反共立場了,來一個徹底攤牌。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報道稱俄克拉何馬州、得克薩斯州、肯塔基州、西弗吉尼亞州、馬里蘭州、田納西州、阿肯色州和特拉華州等地共有350個學區實現了部分合校,其他地方的情況則不太樂觀。在弗吉尼亞州和深南部各州的立法機關,藉著煩瑣的辦事流程延長了法律鬥爭並使其更加曲折,以規避最高法院的判決。這些州長們頑固地說起「州主權」、「宣布無效權」和「干預權」,以反對聯邦法律的實施,這些是自從約翰·卡爾霍恩死後就再也沒人提起過的。南方社會底層的人們受到其領袖好戰姿態的鼓勵,開始復興三K黨,並組織白人公民委員會,以抗議合校。在南部白人區,抗議氛圍頗為濃厚。
這隻是其中一半原因。另一半是由於他最終並未成為候選人,隨後民主黨的失敗便不能歸咎於他,或者更具體地說,不能歸咎於他的天主教信仰。自1928年胡佛打敗阿爾·史密斯以來,天主教信仰就被視為決定性的政治障礙。選舉過後不久,有人對肯尼迪說,到1960年選舉時,他將會輕鬆獲得副總統提名。「我不會再競選副總統了,」他乾脆地說,「我下次會競選總統。」
艾登和法國總理居伊·摩勒指責杜勒斯使他們陷入困境,因此對華盛頓不予理睬。他們決定以他們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具體來說就是按戴維·本-古里安主張的方式行動。對這位以色列總理而言,這似乎是跟討厭的埃及人算賬的完美時機:蘇聯正忙於處理與匈牙利日益嚴峻的危機;美國正處於大選的白熱化階段;英法兩國正處於對納賽爾的行為的憤怒當中,都想打一仗。本-古里安提醒他們,某些情況下,英法聯軍可以披著合法的外衣征戰中東。按1950年的三方宣言規定:如果埃及和以色列之間發生戰爭,英法兩國可以重新佔領蘇伊士運河。本-古里安說,他將很樂意提供相關借口,於是艾登和摩勒完全贊同,大計遂定。
以美食家的標準而言,美國人的飲食習慣很單一。如果讓他們隨意點菜吃飯的話,他們說自己會點水果丁、蔬菜湯、牛排配法式烤土豆、豌豆、黃油卷、蘋果派和咖啡。有300萬的美國人是素食主義者。大約有60%的美國人會喝葡萄酒、啤酒或白酒,但喝得並不多,只有不到20%的人會每天喝。他們最喜歡的運動是打保齡球,並且令人吃驚的是,至少有800萬人每星期會打一次保齡球。稍微次之的運動是高爾夫球或乒乓球,偶爾打保齡球的人比這后兩者的人數多兩倍。只有52%的成年人會游泳,這反映出當時游泳的機會很少,主要是因為假期時間短、機會少。超過1500萬人,即15%的成年人從沒有到過離家250英里以外的地方,相當於當時汽車一天的行程。星期日午餐后,一半的家庭會利用下午的時間開車出去兜風,但他們不會走遠。1/4的美國人從沒有到過大西洋和太平洋沿岸。
因此,我建議我們兩國採取一個可行的步驟,即開始迅速在我們之間做出一項安排,其內容包括:
在內心深處,我十分確信,有那麼一天,我們會勝利。
這可不僅僅是冷戰的論調。艾克是正確的:那個星期,蘇聯也的確犯有暴行。之後,共產黨人依然記得蘇伊士問題,西方人也對匈牙利事件念念不忘,事實上兩件事情同樣惡劣。星期三,英國皇家空軍首次突襲運河區的那一天,布達佩斯的反蘇暴亂分子選舉出了匈牙利總理伊姆雷·納吉。星期六,整個國家都開始暴動,納吉宣布不承認使匈牙利成為蘇聯衛星國的《華沙條約》。蘇聯軍隊撤離布達佩斯,然後重新集結,粉碎了暴動。布達佩斯的街上都是遇害者的遺體,紅衣主教約瑟夫·明雷蒂躲在被圍困的美國大使館中避難。匈牙利駐聯合國代表團向聯合國請求干預。洛奇提出了一個可以解決該問題的辦法,蘇聯予以否決。艾森豪威爾從互助安全基金中撥款,為匈牙利提供了價值2000萬美元的食品和藥品,又下令允許21500名匈牙利難民進入美國避難,命令他的手下由政府安置這些難民,為他們提供工作。與此同時,他向布爾加寧發出抗議。蘇聯總理冷冷地回答說:「蘇聯和匈牙利不需要外人的幫助,可以解決自己的分歧。」
以色列果真在第二天發起了攻擊。華盛頓時間下午3點,電傳打字機嘟嘟嘟地打出第一則公告:以色列軍隊入侵埃及領土。艾登和摩勒現在有了借口。他們故作姿態,向耶路撒冷和開羅發出最後通牒,要求雙方放下武器。艾登在下議院宣布:「我們已經要求埃及政府同意英法聯合軍隊暫時佔據關鍵據點。」如果他們拒絕這個建議,他說,英法聯軍「將以必要的軍事力量」干預蘇伊士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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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蘇聯人的態度有所改善,但在重要關https://read.99csw.com頭,蘇聯人仍然是蘇聯人。關於和平共處,蘇聯也表達了一些贊同的觀點,但他們要求以解散北約作為前提。他們把在場人士都聽過的那個計劃撣撣浮土又提了出來:美國、蘇聯和中國的軍隊都不得超過150萬人,英國和法國的標準為65萬人,所有核武器都將被禁止,等等。當他們把該計劃擺在桌上,談判陷入了僵局。美國人在簡多谷堡商量了兩小時后,史塔生趕緊擬定了一份全面裁軍的建議,總統則親自起草了一份關於「開放天空」的草案。艾克仍然不確定是否要提交,他想聽聽第二天早上布爾加寧會說些什麼,而布爾加寧卻什麼都沒說。這時大家認為也不會聽到艾克的意見了。這已經是會議的第4天了,其他人都認為他已經表明了自己的觀點。他的開場白大家都很熟悉:美國「準備簽署一個健全可靠的協議以使裁減軍備成為可能」。然後他暫停了一下,背朝俯瞰日內瓦湖的落地長窗,挺一挺胸,摘下眼鏡,緩緩地說:
在亞當斯看來,在這個秋天「政府真正的關鍵人物」是保羅·達德利·懷特。9月末,懷特醫生已成為美國最著名的醫生。他直接而明確的診斷書讓國家和記者放下心來,在他的鼓勵下——有時是出於他的堅持,總統的助手們才消除顧慮,讓總統在醫院處理公務。「你看,」懷特對哈格蒂說,「作為美國總統,雖然躺在這裏,他還是可以發揮自己的作用的。他想工作啊。」10月14日,艾克告訴亞當斯他感覺很好。「真有趣,」他說,「如果醫生沒有告訴我患了病,我會覺得這次得心臟病的是別人。」
但無論是美國還是蘇聯,要實踐這個計劃都不大可能。艾克的軍事顧問都知道這一點。他們已經讀到了完整的計劃書中艾克即席演講時省略的部分——「開放天空」是提示「裁軍委員會代表執行來自美國的指令時,著重於對偵察和報告的研究」。他們認為,艾克只是在談論一個遙遠的目標,只有在許多其他的協議已經達成后才有可能實現。五角大樓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懷疑成癖,但誰要想拿到這些分類材料,必須要闖過很多關卡。一個向奧本海默隱瞞數據的政府是不會把它交給蘇聯人民內務委員會的。這仍然是麥卡錫時代的餘風。這位參議員已遺臭萬年,全國人民對支持佩雷斯的人也願意原諒,但這跟允許米格爾飛機盤旋在洛斯阿拉莫斯上空,還是相差甚遠。
總統接著暗示說,中國如對近海島嶼進攻,美國是否對其報復,要取決於攻擊的性質。如果他們只想要金門和馬祖那兩個島嶼,那就讓他們拿去,但如果他們想要向中國台灣邁進一步,他就不答應了。總統希望國會能讓他揣摩中國共產黨的意圖,並採取任何他認為適當的行動。
還比較幸運的是,幻想破滅的步伐是緩緩而來的。總統乘飛機回國時,日內瓦會議被譽為驚人的成功。蓋洛普民意測驗稱,84%的美國人想不出艾森豪威爾政府有任何應該受到批評的地方。7月24日星期日凌晨,總統乘坐「科倫拜恩」號回到家。天色仍然漆黑,華盛頓國家機場被雨水浸透了。然而,當他走下舷梯時,等在那裡的人們都歡呼起來,從機場一直到白宮的道路兩旁都站滿了圍觀的群眾。那是他總統生涯中的一個高峰,也是20世紀50年代最重要的時刻之一。離開的時候,他決心要緩解世界緊張局勢,此刻他帶著觸手可及的勝利回國,現在他期待著可以在丹佛休個假,打打高爾夫球。
4年前,史蒂文森曾以自己在失敗中表現出的尊嚴和優雅贏得了評論者的讚賞。這是他第二次失敗,人們對他的表現已經有了過高的期待。果然,他最終沒有做到再次打動人,也讓第一次的輝煌黯然失色。因為念念不忘1952年勝利時用的戰術,這位民主黨派的旗手終於輸在了媒體操控者的致命誘惑上。他讓自己捲入了比較「新」史蒂文森和「舊」史蒂文森優劣的討論中,似乎真有兩個他似的。此外,在他的周圍也傳出很多無聊的閑言碎語,損害了他的形象。
隨後,他和電視顧問羅伯特·蒙哥馬利聊天時,一個廣播工作人員問他是否要保留他書桌上那個約一英寸高的銅牌,上面寫著拉丁格言:「Suaviter in modo,Fortiter in re」,意思是:「待人溫和,行動果敢。」總統笑著說:「也許我還是把它藏起來得好,否則會顯得我像個書獃子。」
在黑人遭受了300年的屈辱和奴役后,如埃里森所言,「這些長期形成的欺騙和逃避的習慣」即將結束。美國最高法院對其進行討論,得出的結論是黑人也是人,因此無論在哪裡,他們都應該被看到,並且與他們的白人同胞一樣被一視同仁,公立學校應首先起帶頭作用。
斯奈德醫生獨自守在艾森豪威爾的床前將近4個小時。快到早上7點時,灰色磚房子里的人也醒來了,他派人請來了安·惠特曼。他告訴這位秘書,總統因為消化不良,感覺不舒服。10點35分,總統消化不良的新聞傳遍了全世界。然而到那時,斯奈德知道他不能再隱瞞事實真相了。他悄悄把實情告訴了艾森豪威爾夫人,並打電話給丹佛郊區的菲茲西蒙斯綜合醫院心臟科的主任醫師,請他帶一個心電圖描繪儀過來。11點45分,艾克醒來,意識清醒,但很虛弱。心電圖掃描結果放在餐廳桌子上,證實了斯奈德醫生的判斷。斯奈德告訴艾克昨晚上發生的事情,他說:「我們想帶你去菲茲西蒙斯綜合醫院。」然後又說,不必用救護車。總統點頭表示同意,並叫他通知特工人員。總統被攙扶下樓梯,坐進在車道上等待的轎車,驅車9英里,來到了那家醫院。他坐上輪椅,被推到了一個有氧氣供應的特殊套房。
對於那些讀到這些的人會發現,有跡象表明,並非這位女士所有的姐妹都滿足於橋牌或俱樂部活動。1956年,《麥考爾》雜誌發表了一篇天真的名為「出逃的母親」的文章,結果出乎人們意料,這篇文章受到的關注比該雜誌以前任何文章都多。後來《紅皮書》雜誌發表了一篇題為「為什麼年輕母親感到被困住」的文章。有這種感覺的年輕母親們被鼓勵參与徵文,最終有超過24000位母親寫下了文章。但認為女人除了做家庭主婦還要立志在其他方面有所成就的說法,還是會被認為是異端邪說而不被大眾接受。婚姻仍然是單身女孩們唯一能得到公眾認可的歸宿,那些有幸步入完美婚姻的女士,也能夠成為名人。1956年,那些有名的新娘包括小克利夫頓·丹尼爾夫人(原名瑪格麗特·杜魯門),以及奧黛爾·羅丁——她成了波菲里奧·魯維羅薩的第5任妻子(之前的4任妻子分別是達妮埃爾·達里厄、多麗絲·杜克、芭芭拉·霍頓和拉斐爾·特魯希略的女兒)。然而,當年的大獎卻頒給了一位來自費城的漂亮女演員,她曾經被服裝設計師奧列格·卡西尼和演員讓-保羅·奧蒙熱烈追求過,後來成功釣到歐洲首屈一指的鑽石王老五——摩納哥親王雷尼爾三世。格蕾絲·凱利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成了美國家庭主婦將衣物裝入全自動洗衣機或給丈夫清洗電動剃鬚刀刀片時思索的問題。凱利的父親會說:「格蕾絲是在法國的里維埃拉遇見親王的。她去那兒拍了一部名叫『捉賊記』的片子——結果看她捉回了什麼。」
史塔生相信如果這場運動成功,總統也不會難過,這個說法也不是沒有道理。艾克曾對一位顧問表示,他對尼克鬆的為人持懷疑態度,然後說:「嗯,事實是,我已經關注迪克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完全沒有什麼進步。所以我還真的不能相信他是總統的可造之才。」
國會權力受到侵蝕的最後那些階段,以及伴隨著的執行力的提高,是在林登·約翰遜和理查德·尼克鬆對付東南亞問題的背景下完成的,但這個鏈條的每個環節都值得注意。1955年,《「福摩薩」決議案》就是其中之一。這是冷戰的特殊產物之一,但其對未來的影響廣泛而嚴重。
放下電話,副總統走進他的房間,坐下來,大腦一片空白。據他後來回憶說,他當時沉默了至少5分鐘。震驚的感覺慢慢消失之後,他打電話叫司法部副部長威廉·羅傑斯馬上過來。羅傑斯坐計程車來到時,總統生病的消息已傳遍了整個丹佛。尼克鬆的電話響個不停,家門外也聚集了很多人,包括鄰居、記者和攝影師。尼克鬆決心不向新聞記者吐露任何消息,盡量待在家裡。當他吃完晚飯後,家外面的吵嚷更嚴重了,他決定前往羅傑斯位於貝塞斯大街的家中暫避一下。就像電影里的潛逃場面一樣,羅傑斯打電話讓他的妻子驅車前來,將車停在街區口,並不熄火。然後,他們讓9歲的特里西婭·尼克鬆跑到草坪上,分散人們的注意力,趁此機會,尼克鬆和羅傑斯兩人從側門衝出,奔跑著穿過小巷,跳進車子走了。
那時,仍然有相當多農民被視為另一類人。他們每天起得最早:69%的農民6點以前起床。而在工作日,典型的美國人6點半才起床,周末8點起床。(令人驚訝的是,女性普遍比男性起床晚一點兒)。在工作日,人們睡覺的平均時間是晚上10點,周末是11點。通常早上7點吃早餐,12點吃午餐,晚上6點吃晚餐。戰後,上班時有15分鐘喝咖啡休息的時間這一習慣仍然延續下來,但只有不到一半的人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當被問到「你工作的地方,是否給員工時間喝咖啡、吃茶點或者休息」時,51%的人的回答是否定的。農民比其他任何群體都更容易感冒。患感冒的高峰在2月,15%的成年人,即1500萬人會患上感冒。患感冒最少的月份是7月,但即使在那時也有5%的人,即500萬人會咳嗽、打噴嚏,感覺不舒服。
抵制就這樣拉開了帷幕。他們告知公司,只有保證誰先來誰先坐的規矩,黑人才會上車。另外,黑人領導者要求司機禮貌地對待黑人,並在黑人居住區僱用黑人擔任公共汽車司機。但公司只承諾願意接受白人司機禮貌待客這一條,因此黑人繼續抵制,該活動的有效率達到了95%。幾個星期之後,雙方依然沒有妥協,這更加大了黑人的決心。亞拉巴馬州的其他地區開始關注蒙哥馬利市,接著是美國的其他地區,再接著是全世界。蒙哥馬利市市長W·A·蓋爾堅持種族隔離主義,並和市政委員會成員高調加入了當地的白人公民委員會。緊接著,他宣稱當局絕不會向抵制運動投降。他說:「我們謹慎行事的時間太久了,是時候把話說明白了。黑人似乎認為他們可以將白人擠到牆角,除非白人答應他們的要求,否則便不會讓步。」
阿嗚波啪魯波普!阿羅巴布姆!
總之,這是一次乏味的選舉。然而在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還有一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那就是史蒂文森拒絕選擇他的競選夥伴,宣布讓代表們做出選擇。在隨後的混亂中,美國的未來已經可以略知一二了。
情形已緊迫萬分,使我無法再等待聯合國的決定,請示國會立即通過明確的決議參与有利於和平前途的各項措施。這些措施在必要時將動用美國的武裝力量,以確保台灣和澎湖列島的安全。
1956年盛夏,從拉什莫爾山到西弗吉尼亞州的玉米都長高了。美國似乎——至少暫時是,回到了輕浮的20世紀20年代,大家沉醉於精彩的瑣事、熱門的音樂、平靜的政治、迷人的運動員和對汽車的狂熱。通用汽車公司總裁哈洛·柯蒂斯是當年《時代周刊》的年度風雲人物。精巧的漫遊者牌汽車是當時底特律的一大成功。共和黨人不禁開始猜想,美國汽車公司的喬治·羅姆尼會不會成為未來的總統。
他們也真的沒坐。春天過去了,夏天過去了,黑人們依然鬥志昂揚。市長向朋友吐露,他從沒想到黑人會如此堅定。公共汽車公司陷入債務危機,公共汽車司機要麼換了職業,要麼離開了這座城市。所有跡象都顯示,黑人沒有公共汽車依然活得下去。一些黑人已習慣步行上班,一些有了自行車,金還組織了一個規模很大的汽車互助組,集中了200輛汽車來幫助其他黑人。然而市長宣稱這是非法的,於是在抵制運動的第12個月,金和其他12名黑人領袖因未經許可經營公司而被拘捕。他們正在州巡迴法院受審時,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最高法院本已經在娛樂場所和學校推翻了「座位隔離、地位平等」的原則,現在在公共交通中也開始實行。現在,在公共汽車上搞種族歧視視屬於違反聯邦法律了。金得以釋放,也因此成了世界名人。這場史無前例的抵制運動已經給亞拉巴馬州的種族隔離帶來了毀滅性打擊,美國各地的黑人都從中看到了新的希望,這位年輕的黑人牧師已經進入民權鬥爭最高領導層。
此時,共和黨黨內基層開始插手此事。共和黨的選民一直都支持尼克鬆,現在終於表明了他們的立場。在新罕布希爾州和俄勒岡州的初選中,52202人將尼克鬆的名字寫在了艾克的名字下面。這讓尼克鬆印象深刻,對史塔生則不然。4月26日,副總統請求總統接見,並說他很榮幸能再次參選。艾森豪威爾打電話叫來了哈格蒂,後者進來時正看到這兩個1952年的競選搭檔相視而笑。根據哈格蒂的回憶,總統說:「吉姆,迪克剛告訴我,他已經下定決心再次和我一起競選了。」亞當斯和帕森斯也進來了,聽到了總統的話。然後艾克對哈格蒂說:「對於這個消息,你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什麼?」這位新聞秘書建議尼克鬆現在就去向白宮記者團宣布。艾森豪威爾點點頭,說:「吉姆,你跟他去,等他宣布完畢,你就說我很高興聽到副總統告訴我這個消息。」
凌晨2點30分,瑪米醒過來,聽到艾克輾轉反側。她穿過走廊去看他,卻發現他已睡著,但不踏實。「怎麼啦,艾克?」她問,「你做了噩夢嗎?」他迷迷糊糊地說沒有,他很好,於是她離開了。但他並不好。他的胸口突然劇痛起來,於是他起床,穿過走廊去找她。他說不出話,只是揉著胸口表示那裡很難受。瑪米想起可能是因為生蔥,便給他喝含有氧化鎂的牛奶。她很不解,因為之前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說過那裡疼痛。她趕緊打電話給總統的私人醫生霍華德·斯奈德少將,他在4英裡外的勞里單身軍官宿舍。她告訴他發生的事情,並說:「你最好馬上過來一趟。」
但現在已不能再反悔了。黑人也有怨氣。一個世紀前,托克維爾曾預言,一旦黑人「加入自由人的行列,便會因自己長期被剝奪幾乎所有的公民權利,以及和白人不平等而憤怒,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把白人看成敵人」。這也是實質的融合中會出現的一種局面。法院已經喚起了黑人心中的希望,正是希望,而不是絕望,是社會行動的驅動力。埃德加·胡佛向白宮報告,南方小型武器的銷量已經開始增長,在一些社區增長了4倍。最激烈的言辭出自南方白人之口,但值得注意的是,在1954冬,黑色穆斯林宣揚歧視白人的種族主義和以暴制暴的思想在迅速擴張。
第二天,總統飛往漢弗萊部長在喬治亞州的農場,打打高爾夫球,打打獵,試試自己的力量。他感覺很不錯,便決定參加競選,爭取連任。星期二下午4點,總統將這個想法告訴了亞當斯、尼克鬆、帕森斯和霍爾。2月29日星期三上午10點37分,艾克在印第安人條約室向媒體宣布了這個消息。他說:「如果有人問我是否會再次參加總統競選,我的回答是肯定的,我一定會參加。」
休伯特·漢弗萊曾試圖增加一條修正條款,以限制對中國台灣及澎湖列島的管理權,但最終也是徒勞。其他一些國會議員則擔心,美國可能會因為一些與美國安全沒有任何關係的偏遠地區而陷入一場戰爭。參議員拉爾夫·弗蘭德斯進一步說道:「我們有來自最高層的信息:認為防止部隊集結和裝備囤積以進行對島嶼的襲擊,從軍事角度上講是有道理的。簡單地說,就是要將戰爭防患於未然。謹認真地建議將其列為符合此決議精神的一項行動。」
如果說伊麗莎白二世擔心被世界各類報紙炒作,其他名人則一點兒都不在意。艾森豪威爾總統派酒店大亨康拉德·希爾頓作為代表參加了婚禮;阿加汗和夫人一起出席了婚禮;薩默塞特·毛姆帶著蒙特卡羅的文學界隊伍出席;已經肥胖而痴傻的埃及前國王法魯克,搖搖晃晃地爬著聖尼古拉斯大教堂中央的樓梯。這可急壞了婚禮主辦人,這是專門為新郎新娘準備的。於是法魯克被請到了旁邊,主角們走了上來。格蕾絲應了一聲:「Je veux」(我願意),便擁有了數個封號:2個公主封號、4個公爵夫人封號、9個男爵夫人封號、8個伯爵夫人封號、4個侯爵夫人封號和1個子爵夫人封號。她的結婚禮物中,僅鑽石就價值25萬美元。在婚禮上被偷走的東西價值15萬美元,但對於婚禮主辦人奧納西斯而言,這一切都是值得的。8月,雷尼爾透露妻子懷孕了。摩納哥為慶祝這一喜事,燃放煙花,張貼公告,點起篝火,人們在街上載歌載舞。《紐約每日鏡報》終於用上了準備將近一年的新聞標題:摩納哥天氣預報,2月將有小雨(暗示小雷尼爾出生)。
10月的最後一個星期,中央情報局收到令人不安的消息:以色列正在軍事動員,超過10萬名以色列士兵已經在埃及邊界就位,坦克也準備好西進。英法兩九_九_藏_書國的外交部卻陷入沉默。華盛頓仍然對英法此次行為的正確性持懷疑態度,因為它們一貫都有喜歡找借口推脫的作風。儘管如此,華盛頓也很難相信它們會私下同耶路撒冷密謀。10月28日星期日,在沃爾特·里德醫院準備體檢的艾森豪威爾拒絕這個想法。他一邊在醫院的走廊上來回踱步等待檢查,一邊起草給本-古里安的信件,他苦笑著說:「以色列和鋇餐結合得相當巧妙啊。」
下一步是,在各自國內為對方國家提供航空拍攝的設施——我們將在美國提供齊全且足夠的航空偵查設施,你們可以拍攝任何想拍攝的地方,也可以將所拍攝的照片帶到自己國家研究;你們也要向我們提供幾乎相同的設施,並同意我們做同樣的偵查。通過這一行動,我們便可以讓世界相信,我們兩國已經設法在防止發生大規模的突然襲擊,從而減少危險,緩解緊張。
這個措施本來是讓人消除疑慮的,反而讓很多人都迷惑不解。民主黨自由派爭辯道,艾克已經有權力採取他謀划已久的行動了。作為羅斯福-杜魯門外交政策的擁護者,他們認為必須維護總統的權威。他們認為憲法賦予總統總司令的權力,就允許他以他的意願任意調度美國的軍事力量。那年冬天羅織出來的某些論點,今天讀來頗為奇怪。越南戰爭後來註定成為美國眾多政策的墳墓,這一條更是如此。在關於布里克修正案的爭議上,保守派希望美國國會仍然有決定重大涉外政策的特權,而自由派則認為這種決定權應屬於白宮。理查德·羅維爾明確表明了自由派人士的絕對立場。他在1955年3月19日寫道:
這是1956年嚴肅的反尼克鬆運動的結束,也是哈羅德·史塔生政治職業生涯的結束。在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他的論證只說服了一位代表——來自內布拉斯加州的特里·卡朋特,他性格古怪,被認為和20世紀30年代的庫格林、湯森是一類人。在各州提名時,卡朋特為了表示對尼克鬆的不滿,竟在副總統欄下胡寫了一個「喬·史密斯」的名字並投票給他,從而成了舊金山選舉中最難忘的時刻之一。
大多數人認為理想的家庭要有三個孩子。做媽媽的認為,婚後第二年應有第一個孩子。父輩們對1954年的年輕人評價很高,通常認為他們比其父母在那個年紀時更明智、更冷靜。但這群孩子更具有批判意識:只有1/5的孩子沒有抱怨過父母。幾乎所有的美國成年人都認為孩子應該有零花錢,雖然他們之中只有不到3/10的人小時候有過零花錢。「二戰」以後,未成年人犯罪率不斷上升,已經成為人們焦慮的問題。多數成年人為此苦惱,認為責任主要在於父母,而不是年輕人。當時父母普遍認為女孩子應該在16歲以後才開始交男朋友。
亞當斯事後嚴肅地說,這的確是一個問題:「在當時的我看來,這個問題有一個很長、很複雜的答案。」
南部的白人顯得有些垂頭喪氣,因為他們想象不出還有任何打擊比這更能摧毀現有社會結構。此前,在17個州和哥倫比亞特區,種族隔離是合法的,其他4個州也對此表示同意。現在1200萬學生都會受到影響。教育當局負責人的第一反應也因地而異。地處美國南北交界地區的堪薩斯州和俄克拉何馬州的官員們表現得很平靜,他們預測這並不會引起大的騷動。在奧斯汀市,艾倫·希弗斯州長說得克薩斯州將會服從決議,但他強調,完全實現可能「需要數年時間」。在研究了各方意見后,弗吉尼亞州州長托馬斯·斯坦利告訴記者:「我要召集……本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代表一起來探討這件事情,制訂出一個既能與法院的裁決相符,又可以令本州所有公民都接受的方案。」
史蒂文森陣營的專業人士提醒他說,核試驗問題會使民主黨的大多數人不滿,尤其是在小種族區域和藍領社區。這一點他知道,但他決定投身向前,堅持說他所說的都是該說的,這才是真正有政治勇氣的人。在這樣的時刻,我們倒是可以看到這位1952年的候選人的勇敢形象。當年他信心十足,現在依然是這樣。他的不足之處在於他不夠精明圓滑,雖然精明圓滑只是微不足道的品德,但也是政治領袖必需的。
正在同聲翻譯他的發言時,一道炫目的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湖面上雷聲隆隆,日內瓦萬國宮的燈全部滅掉了。艾克笑了笑說道:「我本沒有打算關燈啊。」電燈閃爍著又亮了起來,照出了蘇聯代表團目瞪口呆的模樣。蘇聯仍然沒有擺脫斯大林時期的懷疑狂:駐莫斯科的外交官受到監視,外國記者的行動受到限制,外國人的電話被竊聽,與外國人交談過的任何蘇聯人都要被仔細審問。當得知需要向美國人提供軍事基地詳細的地圖,允許美國攝影師從頭頂飛過並拍攝所有的照片,他們都驚呆了。赫魯曉夫和其他代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幹瞪眼。
而最後的這句話,被淹沒在一片喧囂的混亂中。
「科倫拜恩」號的目的地是日內瓦。到達后,他入住有15個房間的簡多谷堡,這是一個瑞士香水大亨的妻子安排好的。與此同時,伊留申航空公司的第001號飛機也著陸了,放下舷梯,走下來斯大林的兩位繼承人——尼基塔·赫魯曉夫和尼古拉·布爾加寧。前者看上去像一個工會主席,後者則酷似桑德斯上校,就是那位20世紀70年代早期的炸雞大王。那天下午晚些時候,安東尼·艾登和法國總理埃德加·富爾也抵達會場,四巨頭會談(或用瑞士人的話說,「四方會議」)的客方全部到齊。新聞記者定義的日內瓦精神開始散發出魔力,吸引了大批遊客和國際名人。牧師馬丁·尼莫拉在那裡舉行新聞發布會,另一位美國牧師葛培理則要在大潮公園舉行福音佈道會。
該研究所在宣布有關美國生活的各種詳細調查研究結果時指出:「在歷史長河中,國家和民族有時會因其性格上細微的特點被人們記住,而非某些壯舉和戰役。上述這些情況可能就是千載之後美國人聞名於世的特點。」事實上,僅僅過了20年,人們便已經開始對此產生興趣。儘管其中有些許無聊之處,但在了解他們生活細節的過程中也有有趣甚至有意義的地方:了解他們如何看待自己和他人,他們的憂慮,以及他們如何生活。然而,這些調查得出的一些結論,現在看來似乎比較離奇。
總統還有其他優勢之處,雖不那麼具體,卻很真實,可以在競選中助他一臂之力。他的性格就是殷實的政治資本。約瑟夫·艾爾索普寫道:「艾森豪威爾的最偉大的貢獻,就是帶我們回到真正意義上的美國風格——他在最艱難的情況下以身作則,為我們設立了這種榜樣。」理查德·羅維爾也總結說:「當艾森豪威爾代表美國發言時,總的來說……他算是世界上為數不多的、值得人尊重的少數幾任美國前輩總統當之無愧的繼承者。」
這些島嶼大小不一,與雙方的距離也或遠或近。由64個小島構成的澎湖列島,距離中國台灣僅30英里,因此被認為是它的一部分。白宮公開表示,對澎湖列島的任何攻擊都預示著準備侵佔中國台灣,從而受到第七艦隊的阻擊。保衛澎湖列島並不需要國會批准,因為在「二戰」中該島就從日本人手中搶過來了。根據國際法,美國有權保護該島。在海峽的另一邊,情況則大為不同。金門、馬祖和大陳群島離中國台灣都有100多英里,而離中國大陸則只有5~10英里。正如史蒂文森指出的,「這些島嶼到大陸的距離,就像斯塔騰島到紐約的距離,它應該永遠屬於中國大陸」,無論在什麼法律下,美國和中國台灣的國民黨都無權擁有。沃爾特·李普曼強調了這句話暗含的意義:「……如果我們介入近海島嶼,就得準備在中國的領土上進行一場中國內戰了。」
11月到來的時候,史蒂文森的競選已經快要支持不住了。他已疲憊不堪、無心思考,在選舉前夕的電視廣播中,還因說話不當而被責罵。他說,無論這樣說有多不中聽,「我必須坦率地說,所有的科學證據、所有的歷史和經驗的教訓,都表明明天共和黨的勝利將意味著尼克鬆可能在未來的4年成為國家的總統」。這的確是真的,但在全國廣播里說這樣的話,就另當別論了。這動搖了史蒂文森的追隨者,也結束了這場向另一派勇敢挑戰的不愉快的鬥爭。
負責報道法院情況的通訊社記者坐在法官席下方的記者席上,速記下新聞簡報,並將它們通過氣動管道送出去。12點57分,美聯社a線報道:
今日,首席大法官沃倫將宣布最高法院關於公立學校種族隔離問題一案的判決。法院的最終判決,目前尚不確定。
格蕾絲和雷尼爾的婚禮是米高梅電影公司新聞人的夢想,其中一個原因是米高梅電影公司的宣傳部門曾經參与其中。4月12日,美國出口公司的「憲法」號船開到法國海岸,把格蕾絲送上了親王的「青年二號」白色遊艇的甲板上,陪她參加婚禮是80位客人、24位專欄作家、4隻大箱子、20個帽盒,36件其他行李和新娘的黑色法國捲毛狗奧利弗。頭頂上的奧納西斯的私人飛機隊向遊艇灑下紅色和白色的康乃馨。海岸邊傳來一片喧囂熱鬧的聲音:電喇叭聲、警報器聲、火炮聲、21響禮炮聲。碼頭上黑壓壓一片,是來自世界各地的1500名新聞記者,比上一年去日內瓦首腦會議的記者還多。上岸時,格蕾絲優雅地走在雷尼爾的身旁,並肩坐上綠色克萊斯勒皇家牌轎車,這時雷尼爾發現50名攝影師擋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似乎所有人都來到了摩納哥,除了這一對夫婦最想見到的人——歐洲皇室的長輩們。伊麗莎白二世拒絕出席,歐洲其他皇室成員也都不出席。英國派來了一位低級外交官,溫斯頓·丘吉爾恰巧在摩納哥,氣憤地喊道:「我不是來見像凱利這般俗人的。」
恰好在1956年,俄勒岡州的吉姆·貝利在一英里賽跑中跑出了3分58秒6的紀錄,不到4分鐘就跑完一英里,這在美國還是首次。美國人不僅僅是走向新天地,而是迫不及待地要到達那裡。那一年,美國的國民生產總值按商品和勞務摺合,達到4000億美元,通貨膨脹則完全可以忽略。儘管如此,還是有一些值得警惕的地方:24年未變的郵費變了,一級郵件的郵資從3美分漲到4美分,航空信從6美分漲到7美分。
參加競選的是艾斯蒂斯·凱弗維爾、艾伯特·戈爾、羅伯特·瓦格納、約翰·F·肯尼迪和休伯特·漢弗萊(他是來到芝加哥前唯一公開宣稱要競選副總統的候選人)。最終,凱弗維爾贏得了勝利,但是差一點兒就打敗他的肯尼迪似乎給觀眾留下了更為深刻的印象。參議員林登·約翰遜為肯尼迪激動地喊出「得克薩斯州自豪地將選票投給這位掛過彩的勇敢的水兵」的時候,肯尼迪得到提名似乎已勝券在握,但在那一刻,密蘇里州本要投給戈爾的選票投向了凱弗維爾。第二天,《紐約先驅論壇報》關於選舉的報道開篇就是「著名的」肯尼迪「今天沒有了好運」。實際上,在副總統提名中失敗是肯尼迪一生中最為幸運的事情。他在演講台上簡潔而風度翩翩的講話,以及他動人的舉止讓他獲得了一大批支持者。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了肯尼迪。正如詹姆斯·麥格雷戈·伯恩斯指出的:「肯尼迪在勝利近在咫尺之時突然遭遇失敗,給人們留下了一個乾淨利落的年輕人的印象。他先儘力求勝,又微笑著接受失敗,這一切都讓全美國人為之折服。」
總體上,當時的美國仍然是一個樂觀向上的國家。儘管美國民眾會抱怨稅收重和物價高——實際他們認為已經相當高了,但大多數人都認為他們比父輩過得好一些。一般的美國人都想活到100歲,男性比女性更希望這樣,但女性實際更長壽,更有機會活到100歲。當被問到想回到多少歲時,成年人普遍會選擇21歲。近一半受訪者都有些迷信,最普遍的是敲木頭、避開路上遇到的黑貓,以及把鹽撒在肩后以求得好運。女性通常比男性更迷信。
尼克鬆則是另一回事。在野黨的領導層看到他重新考慮並決定再次參選總統,在一旁幸災樂禍。他們理所當然地認為美國所有人民都不看好這位副總統,所以便開始針對他。史蒂文森認為這位副總統「狡猾」、「魯莽」、「欠缺經驗」、「戴著面具做人」等。11月5日,史蒂文森在明尼阿波利斯告訴他的聽眾,尼克鬆「已經收起了他的彈簧匕首,扮成一副高級童子軍的模樣」。他提醒大家說,這位副總統最近宣布中東不會發生戰爭。史蒂文森像許多其他民主黨人一樣,認為尼克鬆繼任總統將是一場災難。
然而,主導此次會議的是艾克。他的微笑、他的直率和他對全人類前途的關注,征服了歐洲人。一向反美的巴黎《世界報》經觀察得出結論:「艾森豪威爾的性格一直被誤解了,今天看來,他一直都是人類需要的領導人類型。」在向蘇聯人講話時,艾克誠懇地說:「美國人要與蘇聯人做朋友。我們兩國以及兩國的人民之間沒有本質的差異。我們沒有領土爭端問題,也不是商業競爭對手。從歷史上看,我們兩國一直和平相處。」之後他提出加大東西方自由交往的力度、裁減軍備以及建立統一的民主德國等建議。
艾森豪威爾在第二次競選中的領先優勢令人咋舌。他贏得了457張選舉人票,而史蒂文森只有72票,這意味著艾克取得了近1000萬票的領先優勢。這是25年來,黑人第一次投了共和黨的票。總統贏得了非工會會員勞工的2/3選票,以及工會會員的45%的選票。他包攬了所有新郊區的選票。他勝出的票數總數超過對方達16%之多,只比1928年胡佛獲勝時的票數少2%。
到了秋天,南部各州進行選舉,當地候選人捍衛白人至上的論調多不勝數,都在為誰才是白人至上更得力的維護者而爭吵。法院為了提防內亂,沒有規定執行的嚴格時間。與此同時,法官明確指出,法律一經制定,就要嚴格執行。聯邦法院和地方學區被命令評估其所在地區的實際情況並研究其行政問題。接下來,它們將「迅速合理地開始」實施,一旦「可行」,便「從容」地貫徹法院的決定。
1956年,兩起有代表性的事件在同一星期內幾乎同時爆發。從華盛頓來的種族主義者約翰·卡斯珀,激發起了田納西州柯林頓鎮暴民們歇斯底里的反抗情緒。(他荒謬地指控種族隔離是「外部煽動者」的行為。)在卡斯珀來到柯林頓鎮之前,這裡是一個僅有4000人的小鎮,12名黑人學生已準備到當地的高中報到。但因為受到他的煽動,1000名柯林頓鎮居民衝進了學校,封鎖了交通,襲擊了所有路過的黑人的車輛,跑到只有8名警察的柯林頓鎮警察局,對他們高喊:「讓我們抓住那些保護黑鬼的傢伙!搶了他們的槍,殺了他們!」一夜恐慌后,100名州警察、633名國民警衛隊和7輛m-41坦克才鎮壓了這個類似革命初期的暴行。對於一個小鎮就需要如此多的武裝力量,而這個國家馬上就要知道,學校正在遭受何等的暴徒襲擊。得克薩斯州曼斯菲爾德市的人口只有1450人,比柯林頓鎮還要少。當地聯邦法院命令當地三名黑人同300名白人共同上高中。註冊當天,400人闖進學校,揮舞著標語牌,上面寫著「死黑鬼才是好黑鬼,黑鬼耳朵兩美元一打」。三名黑人學生們很快就退學了。一名14歲的白人女孩對記者說:「如果上帝想讓黑人和白人一起上學,就不會創造出白人和黑人了。」
那一年,公眾演講者嘴裏都會冒出一個新詞:「改革之風」。這個詞來自摩洛哥,法國部隊從越南戰爭中轉移到那裡,又在打一場即將失敗的鎮壓反殖民主義者的戰爭,這似乎也同樣適用於美國,尤其是沃倫掌權的法院成了改革之風的核心。沒過多久,它對憲法重新解釋的範圍擴大到廢除教室里的禱告,增加被告聘用律師的權利(在米蘭達與亞利桑那州的案件中可以看出來),使電影製作者也享有言論自由和出版自由,廢除了對色情作品的審查制度,規定州立法機構人員的任命準則。
蓋爾的主要對手是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一個不出名的26歲牧師。他一年前來到蒙哥馬利市,成為德克斯特大街浸信會教堂牧師。南部白人向來不尊重黑人牧師,但金是黑人中的新人物,南部白人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牧師。他是哈佛大學的哲學博士,是一位真正的學者。他在佈道中談論更多的是蘇格拉底、亞里士多德、莎士比亞、伽利略、湯因比的智慧之言,而不是約旦河故事。他住在蒙哥馬利市的白色平房裡,在動聽的古典音樂中,他將基督教教義、黑格爾哲學和甘地主義融匯成一種新的哲學,用以從鬥爭中獲取力量和在傷痛處找到和諧。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思想(以非暴力的消極抵抗和不合作主義來反對暴政)已經成為金的「靈魂力量」。他給他的信徒放映印度聖雄的電影,並談到此次抵制運動:
談到法魯克,他帶著他收集的色情文學逃離開羅已經4年了,埃及已經成為軍事集團的據點。1956年6月,中校迦瑪爾·阿卜杜爾·納賽爾以軍政府領袖的身份出現。杜勒斯自以為他能掌控納賽爾,便決定給他一個教訓。結果引起了一場短暫的戰爭,諷刺的是,這有力地推動了艾森豪威爾競選連任總統。
史蒂文森的傳記作者肯尼思·戴維斯後來認為,艾森豪威爾虛弱的身體「絕不會妨礙他在競選中爭取連任,甚至可能成為他的政治資本。他穿過死亡的幽谷,成為人民心目中更偉大的英雄,比以往更受人們愛戴」。戴維斯認為,這應當歸因於艾克的個人品格,「歸功於對國家主導情緒的完美表達,以及他個人博得的愛戴」。民主黨人意識到艾森豪威爾的吸引力,因此對他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