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美國人。」

「我的老兄，」斯克雷塔說，「那個美國人可真是一個極其好奇的傢伙。」

「心臟。」

「是露辛娜嗎？您怎麼樣？……您不必擔憂，在您目前的情況下，那些不適都是很正常的現象。我想問問您，現在，在您的浴池中，是不是有一個我的病人，就是住在您隔壁的那個女人……是嗎？那好，您告訴她，首都有一個客人來看望她，千萬不要讓她走開……是的，中午時候，他在浴療中心前面等她。」

「對了，」斯克雷塔說，「這是一個好奇透頂的傢伙。我治愈了他的妻子。他們不能生孩子。」

「現在，我在這個走廊盡頭，為我的特殊病人們留著房間。在你的房間隔壁，有一個漂亮的帶轉角的套間，以前，那是給部長們和企業家們住的。我讓我最珍愛的病人住在那裡，他是一個富有的美國人，ｒeａd•99ｃｓw.ｃｏm祖上是這裏的人。他也算是我的朋友了。」

「我們每一次爬山，」斯克雷塔繼續道，「蘇茜都試圖勸服我說我們倆應該結婚。我爬山爬得如此疲憊不堪，竟感覺自己老了，我感到我再也沒有別的路可走，只剩下結婚一條路了。但是，到最後，我始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當我們從小亭子下來時，我又感到精力充沛，再也不打算結婚了。但是，有一天，蘇茜讓我們繞了一段彎路，上山花費了那麼長的時間，以至於我還沒有爬到山頂，就已經同意結婚了。而現在，我們正等著一個孩子的出生，我應該稍微多想想錢了。這個美國人在畫聖徒的畫像。可以拿這個發大財。你以為如何？」

斯克雷塔大夫抓起電話聽筒，撥了一個號，同時並沒有中斷跟他朋友的談話：「我想把他介紹給ｒｅａｄ•９9csｗ•ｃoｍ你，你必須跟我一起好好研究他。你是一個優秀的心理學家。你將看透他的心。我對他另有所圖。」

「你認為聖徒像的買賣有一個市場嗎？」

「我將避免這樣做。」雅庫布說。

「眼下，你可是找不到她的。她正在接受治療。整個上午她都要在浴池中度過。」

雅庫布並不太拿斯克雷塔的話當真，但他還是裝出驚訝的樣子：「怎麼，你還演奏打擊樂？」

「找誰？」

「而他，他會同意嗎？」

「神經脆弱的女人常見的那種心煩意亂。」

「正是。」斯克雷塔說。

「我不想錯過她。可不可以叫她一下？」

「那好，就看一看她吧！她的乳|房嬌小得很，挺在她的胸脯上像是兩個李子。所有的肋骨全都清晰可見。將來，你要更認真地看一看她的胸廓。一個真正的胸部應該是咄咄逼人的，沖向外部的九-九-藏-書，它應該伸展開放，就彷彿它要儘可能地消耗外面的空間。相反，有的胸廓卻是畏畏縮縮的，面對外部世界時連連後退；簡直就像是一件緊身衣，圍著軀體越來越緊縮，到最後將軀體徹底窒息。這就是她胸脯的情況。對她說，把它露出來給你看看。」

蘇茜是溫泉療養院的一個女大夫，多年來一直是斯克雷塔的朋友，但是，直到目前為止，他總是在最後的一刻成功地擺脫了婚姻。

「關鍵是，有你在照顧她，她的情況如何？」

「這傢伙有錢，錢多得不知道怎麼花了，我當然不會成功的，我說服不了他跟我一起做生意。」斯克雷塔說著，罵了一句粗話。

「我到哪裡可以找到她？」雅庫布問道。

「怎麼！」雅庫布叫嚷起來，這一回是真的驚訝了，「一個家庭？你該不是說，你結婚了？」

「奧爾佳。」

「是啊，我htｔps://read.99csw•ｃｏｍ的朋友！我還能做什麼，既然我就要有一個家庭了！」

「是的，跟蘇茜，」斯克雷塔說，「你很清楚，每個星期日，我都跟她一起爬山上到山頂的小亭子去。」

他們爬上二樓，沿著長長的紅地毯，一直來到走廊的盡頭。斯克雷塔大夫打開一道門，跟他朋友一起走進一個狹小但很舒適的房間。

「那麼他呢，他在這裏治什麼病呢？」

「跟蘇茜嗎？」

「假如你看到了她的裸體，你擔心你會不再把她當作你的養女了。」

「我在一封信里，曾向你解釋過她經歷過的生活。」

「你說你對他另有所圖。」

「這麼說，你畢竟還是結婚了，」雅庫布帶著一種傷感的口氣說。

斯克雷塔掛上了電話。「你看，你也都聽見了。中午你就可以找到她。哎呀，真見鬼，我們剛才說什麼來的？」

「跟我一樣，住在卡爾·馬克思公寓。她住九九藏書得還不錯，你用不著擔心。」

「有一個前景輝煌的市場！我的老兄，你只要在教堂的邊上搭一個棚子，到了朝聖的日子，一張畫賣它一百克朗，你就發財了！我可以替他去賣，然後我們對半分成。」

「圖什麼？」雅庫布問道，但是斯克雷塔大夫已經在對著話筒說話了：

「那奧爾佳住在哪裡呢？」

「說來真有些丟人，」斯克雷塔有些忿忿然，「在這個國家裡，一個醫生為了生活得像樣些而被迫這樣做！克利瑪，著名的小號手，來這裏了。我要為他伴奏打擊樂！」

「我的老天！從來沒有！」雅庫布說。

「正相反，」雅庫布說，「我擔心我會更加憐憫她。」

「你可真有兩下的，」雅庫布說，「總是在這裏給我留著一個房間。」

「大多數女人來這裡是為了治療不育症。而你的養女，她最好還是不要濫用她可孕的身體。你看到過她的裸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