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眨了眨眼，道：「它們的材料是死人的頭骨，做工極其細緻。從大到小，分別是不同年齡的人的頭骨雕磨而成。用骷髏杯飲西域葡萄酒，有一種飲血的樂趣呢。」

一陣風吹過，夾雜著細雪，冬天又到了。

白姬望著元曜手中的青蓮，道：「這青燈，還在？」

「你怎麼不去搶？！」

韋彥頗感興趣：「哦？怎麼個有趣法？」

興趣詭異的韋彥動了心，道：「拿read.99csw.com出來讓我看看。」

韋彥的聲音突兀地從縹緲閣外傳來：「誰說對她不公平？那丫頭現在逍遙得不得了，再也沒有人約束她四處獵美。父親覺得顏面無光，叫我去勸她收斂一些，我剛走進武宅，就被她叫下人給轟了出來，她說她現在是武夫人，父親管不著她了！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見笑，見笑！」

（《返魂香》完）

白姬淡淡地道：rｅad•９９ｃｓw•cｏm「至少，這一次，武恆爻永遠也不會再忘記她的容顏了。」

「韋公子是熟客，我也就不虛價了，一套九隻杯子，一共九十兩。這是最便宜的價格了。雕磨人骨的工藝，相當耗費精力和時間呢。」

「好。」白姬詭笑。

「不，是黃金。」

聽著白姬與韋彥一唱一和地走進裡間，元曜不禁笑了。似曾相識的對話，讓他想起第一次來縹緲閣時的情形。

元九九藏書曜打掃大廳時，在櫃檯下拾起一枝枯萎的青色睡蓮，他突然又想起了返魂香，想起了子夜時分，提著青燈造訪縹緲閣的紅衣白髏，心中有些悲傷。

十一月，縹緲閣。

韋彥和元曜打過招呼之後，轉身問白姬：「縹緲閣中，可新到了什麼有趣的玩物？」

白姬笑道：「在裡間，韋公子請隨我來。」

「搶劫哪有宰人更樂趣無窮……咳咳，韋公子說笑了。十兩黃金換一隻骷髏杯ｒeａd.99ｃｓｗ.coｍ，已經很便宜了，那可是貨真價實的人骨，上面還有血紋呢。夜深月圓，萬籟俱寂時，您在燃犀樓中一邊以骷髏杯飲血酒，一邊觀賞水晶簾里的人臉，一定相當有氣氛和樂趣。」

韋彥隨白姬進入裡間，問道：「這樣的骷髏杯，多少銀子？」

「嗯，先看看再說。」韋彥有些動心了。

白姬眼中閃過一抹異亮，笑得熱情：「最近新到了九隻骷髏杯，非常有趣。」

「意娘卻不在read.99csw.com了。」小書生傷感地道。

「九十兩銀子，倒也不算太貴……」

元曜擦了擦冷汗，道：「哪裡，哪裡，非煙小姐只是對美男子痴執了一些，其實是一個好人。」

「武恆爻出家，對嫁給他的非煙小姐來說，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小書生為韋非煙抱不平。

縹緲閣，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是為了世人的慾望？還是為了白姬的因果？現在，他還無法明白，但是只要呆在縹緲閣中，他遲早會明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