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奴盯著手中的鹹魚，苦著臉道：「這麼三條小鹹魚怎麼夠吃？」

離奴瞪了一眼元曜，道：「不要，書獃子比鹹魚還難吃！」

元曜和韋非煙、紅線相隔不到七步，可是她們卻看不見他。

元曜認出了兩個女子，奇道：「欸？非煙小姐和紅線姑娘？！她們怎麼來縹緲閣了？」

這一天下午，閑來無事，白姬掛出懷秀的墨寶來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元曜一邊走出縹緲閣，一邊念道。

小書生搖頭晃腦地道：「古語云，敬老，愛幼，禮讓為先。小生九*九*藏*書乃是一個讀書人，怎麼能去和老嫗、婦人、僕僮搶鹹魚？」

離奴撇了撇嘴，道：「這樣的鹹魚還要七文錢？爺去買，一文錢都可以買七條了！這樣的貨色，大家怎麼會都搶著去買？難道大家都和你一樣念書念傻了不成？！」

離奴攆元曜去市集買魚，元曜去了一個多時辰了，還沒回來。

離奴倚在門口，伸長了脖子張望，「死書獃子，怎麼還不回來？一定是又跑去哪裡偷懶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元曜才提著竹籃回來了，竹籃里放著三條鹹魚。

「色即read.99csw.com是空，空即是色。」白姬倚著櫃檯，笑得詭異。

元曜一邊擦汗，一邊道：「擠死小生了，今兒集市人真多。」

韋非煙道：「縹緲閣應該就在這裏了，可是怎麼沒有呢？我真想見龍公子，自從遇見他之後，我每夜都夢見他，總想再見見他。」

白姬笑了，「非煙小姐命數特異，非人能不以真身、真名去見她，就不以真身、真名去見她為妙。放心吧，以非煙小姐的性情，等過一段時間，遇見更多的美男子時，她就會忘了『龍公子』。」

元曜撓頭，道：「貨九_九_藏_書攤上的鹹魚倒都是一尺來長，還有兩尺的，但是買的人太多了，又都是老嫗、婦人、僕僮，小生就只得了這麼三條。」

紅線道：「小姐，你不會愛上龍公子了吧？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呢？萬一他是江洋大盜，或者是朝廷亂黨可怎麼辦？」

離奴用手拎起竹籃中最長的一條鹹魚，鹹魚不過七寸長，很瘦。

白姬「撲哧」一聲笑了，道：「估計，軒之是站著等老嫗，婦人，僕僮都買完了，才上去買的吧？」

「好。可是，你為什麼不去告訴她你是白姬，不是龍公子？」元曜問道。

三人正在吵九九藏書鬧，縹緲閣外來了兩個女子，她們在外面徘徊、張望，彷彿看不見縹緲閣。

離奴看見鹹魚，拉長了臉，「怎麼是鹹魚？我不是叫你買新鮮的大鯉魚嗎？」

「呃！」元曜一頭冷汗，他回頭望向白姬，道：「非煙小姐萬一，不，她已經想要嫁給你了，這可怎麼辦？」

元曜摘下了墨寶，卷了起來，準備拿去送給韋非煙。

白姬伸了一個懶腰，道：「不如，把軒之煮著吃了吧。」

韋非煙的花痴又犯了，臉頰上浮起了兩抹紅暈，柔聲道：「不管他是江洋大盜，還是朝廷亂黨，我都願意跟著他。」

「色即read.99csw.com是空，空即是色。」離奴拎著鹹魚去廚房，這麼念道。

離奴撓頭，道：「主人要娶妻了么？不對，主人是女人，怎麼娶妻？」

「小生去得晚了，鯉魚已經賣光了。小生見這家攤販上的鹹魚七文錢一條，買兩條還送一條，覺得挺好，就去買了。這家攤販生意真好，大家都搶著去買，小生等了許久，終於買到了三條。」

離奴生氣地道：「難道你一個大男人還擠不過老嫗、婦人、和僕僮么？」

白姬深吸了一口氣，道：「軒之，把懷秀禪師的墨寶拿去送給非煙小姐，就說龍公子已經離開長安了。」

（《竹夫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