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高尚。要深刻。決不要「友好」。

「如果我看一樣東西超過兩秒鐘，那它就變得荒唐可笑了。」

凱爾特人的頭（木質，來自愛爾蘭）——6世紀？——看上去像毛利人。

托爾斯泰的小說觀已經淪為形同虛設（詹姆斯·米切納等），其最為極端的例子是戈爾·維達爾。現代主義的軌跡記錄——「藝術小說」——得到了無限的改善。可這是一個死胡同。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是規範了的現代主義的正統觀念（約翰·巴思，《迷失在遊樂園》；薩洛特；庫弗，《符號與旋律》——他們沒有在寫任何東西）。

Désamorcelé［「被拆分開的」］像畢加索的一幅畫。

榮耀，榮耀，榮耀。

我野心不夠大。（這不只是變得真正不妥協的問題。）我希望自己優秀、討喜等等。我害怕一不小心就流露出真情感，真自負，自私。

《還有與聖雄甘地的星期一》

……

稍微強調一下情感的可塑性。

雙年展上沒有小組討論或辯論。只有論文——相互間並不協調；發言者一講完，油印的論文就分發給大家。

［這則日記邊劃了一道豎線：］約瑟夫：「阿赫馬托娃過去常說，『年輕的時候我熱愛建築+水；現在我熱愛這個世界和音樂。』」

現在很多俄國人通過和猶太人結婚而出國。在蘇聯，猶太人是出境的一種途徑。

「……我就像那古代的水手，」她在門口說。約瑟夫+我，外套已經穿好，一直站在那兒，站了15分鐘，聽她沒完沒了地說。「那麼他的故事是關於什麼的呢？哦，是的，難道不是關於一隻死鳥的某件事嗎？」一種她肯定用了多次的結局。

《希望之鄉》是一幅心靈創傷的畫像……

……想象力極大的豐富，以及因此源於孤獨的語言的極大豐富。

22. 貝洛基奧，《口袋裡的拳頭》

所以，這已不再是我的前門。那麼走開吧。

12. 愛森斯坦，《波坦金》

……

說點什麼是有趣的——推遲必須作出一個更加確定的判斷：表明它是好還是壞

「非經審定的」或「未經審定的」藝術取代「持不同政見的」藝術？

所以說反對審查制度並不是那麼簡單。

一個具有傷害力的詞——比如：俗氣——依然存在

我每天要在那本筆記本里寫作。

對他而言一切都是可感知的，不是文化的

俄語「Poshlost」與「kitsch」的關係

卡爾［羅伯特·洛厄爾］的詩。多悲傷啊。全是關於喪失。他生來就是衰老的。

鄙視，不是憤慨

32. 雷乃，《穆里愛》

……

我9、10、11歲時，撰稿並出版的4頁內容的周報（膠版印刷），每份售價5美分。

艾米莉·狄金森說「藝術是努力招人光顧之屋」。

［帕維爾·］費洛羅夫——20年代（持續到1950年代）俄國藝術家；約瑟夫認為他比塔特林、葉·李西茨基等都偉大。

新職業：自由職業的藥物設計師。

沒錯，本雅明在他一生的最後幾年用的是共產主義的語言，所以，我們現在看他有點另類。不過，那是因為他1940年去世的。最後那幾年，共產主義的語言恢復了權威——被視為與法西斯（等同於敵人）作鬥爭必不可少的。如果本雅明活得和阿多諾一樣長，他會成為一名自我中心者，和阿多諾一樣對左派不再抱有幻想。

「理智」非動機的

俗氣不僅是事物的特性——也是一個過程

——島嶼

……

對人類行為作出判斷的能力

「如果你想被別人引用，就別引用別人。」（JB［約瑟夫·布羅茨基］）

我要嘗試把閱讀的時間限制在晚上。

我不喜歡的東西：電視、烘豆、毛髮茂盛的男人、平裝書、站著、打牌、骯髒或雜亂的公寓、扁平的枕頭、曬太陽、埃茲拉·龐德，雀斑、電影里的暴力、往我眼睛里滴眼藥水、肉餡糕、塗了指甲油的指甲、自殺、舔信封、番茄醬、traversins ［「墊子」］、滴鼻劑、可口可樂、酒鬼、攝影。

共產主義+虛無主義的言辭。希望成為好人+希望成為壞人的人都走在同一個方向。

所有政治語言都是疏離的。政治語言本身就是敵人。（約瑟夫的態度）

（我看書時間太長——作為對寫作的一種逃避。）

……

日本作為俗氣的一個大舞台（特里）

［在頁邊空白處：］比較［亞里士多德的］《尼各馬科倫理學》

30. 斯特勞布，《安娜·瑪格達萊娜·巴赫……》

但是，肯定一下托爾斯泰，他知道出問題了。於是，他最終否定他的偉大的小說。無法滿足他自己作為一位藝術家的精神需求。所以，他宣布放棄藝術，而行動起來（一種精神生活方式）。陀永遠也不可能因為道德原因而放棄他的藝術，因為他知道如何通過他的藝術達到一個更高的精神層面。

一個藝術家應該足夠專業，能把一切做得非常完美。

貝克特：喬伊斯的對立面。變得更小、更精確、更挑剔、更陰鬱……更小且更簡潔。現在有誰能成為貝克特的對立面嗎？也就是說，不是喬伊斯。但不僅僅陰鬱；而且更大，還沒那麼古老——

馬克思+弗洛伊德都錯了。對的那個人是馬爾薩斯。無論發生什麼，前面是一個更為壓抑的社會……19世紀會認不出我們生活的這個社會。

34. 科克托，《美女與野獸》

一開始，沒有抽象藝術。如果它在我們看來是抽象的（如：女性崇拜的小提琴形狀），那是因為我們的愚昧，+不知道如何讀懂這件物體。

《速度》

1940年代初，安德烈·布勒東打電話給邁耶·夏皮羅，問他牛頓關於光的專著是不是1713年發表的；夏皮羅說不是的時候，他極其失望。曾想將這日期作為簽名，放在繪畫中。

作為手藝的繪畫。

50. 列昂蒂娜·薩岡，《穿制服的女孩》

哲爾吉·康拉德：「L'écrivain qui a des positions militantes est un masochiste：il se prive de ses propres dons.」［「持激進（政治）立場的作家是受虐狂。他剝奪了自己的天賦。」］

清楚=你已經知道的事情

27. ［雅克·］里維特，《瘋狂的愛》

如果沒有故事［，就沒有］敘述會顯得那麼重要或必要。唯一顯得具有必然性的素材是作家的自我意識。

47. 福特，《探索者》

杜尚：太聰明了無法像列奧納多一樣成為一名畫家；而是毀壞、戲仿——而非建構。列奧納多，偉大的建構者；杜尚，偉大的解構者。同樣迷戀機器，不過杜尚完全是搞笑的、虛無主義的……

芝加哥大學教育：毫無「現代」概念。文本、思想、論點——存在於毫無時間限制的對話當中。基本主題或問題是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說的那些（理論與實踐的關係；一門或多門學科；美德與學識的關係，等等，等等）而且，只要現代的也論及那些主題，它們就有趣、有價值。（我們閱讀邊沁、穆勒、杜威、［魯道夫·］卡爾納普。）

18世紀：

晴天，清冷——天早早就黑了——我https://read.99csw.com從未見過更美的威尼斯了。

42. 雷諾阿，《大幻影》

「持不同政見者」藝術的概念有些錯誤。它是由權威們定義的。抽象畫在蘇聯是持不同政見的，美國大公司的藝術；在波蘭，就已經得到承認，甚至流行了20年。關於內容（？）或風格，如抽象的或者形象的，它本身沒有任何持不同政見的東西。

否則就不接。

試比較托克維爾（容易批判極權主義俗氣）

……

用歷史主義的方法，你就會問不同的問題。（歷史主義改變這些問題——而且破壞這些主題。）在尼［采］看來，歷史主義根本上是毀滅性的觀點。例如，福柯：人文學科（「人」）這個主題給毀了。

凡·高的信件——就像擁有梅什金公爵的信件一樣

凱奇想在所有的鑒賞力當中加入一些空無感。［在頁邊空白處，SS重複了「鑒賞力」而且加了一個感嘆號。］他不是音樂家，而是一個溫和的破壞者。這個空的籠子。

……

理智是動機的

龐德>洛厄爾。詩歌應該是進入你頭腦的一切的記錄。

（可以每周違反這一規定一次。）

與凡·高不同：神經官能症讓她無法在日常生活中對哪個個人表現其強烈的同情心。不過話又說回來，凡·高根本沒有她那樣心地善良。

一個小笑話中猶太人的狀況。A：他們接到命令要把所有的猶太人+所有的理髮師殺掉。B：為什麼是理髮師？

8. 羅塞利尼，《路易十四》

人人都談權利（人權等等）……

惟一重要的事情是思想。思想後面是［道德］原則。一個人要麼真誠，要麼不真誠。必須做好準備作出犧牲。我不是一個開明的人。

……

或

「只有一件事我畏懼，即我的痛苦配不上我。」

38. 戈達爾，《蔑視》

俗氣不是一個風格上的而是元風格上的範疇

我不寫作的時候就有內疚感，寫得「不夠」時也這樣。為什麼呢？這「內疚」是什麼呢？約瑟夫說他也是這樣。我問，你為什麼覺得內疚？「因為我以前一年寫20首好詩。現在，我只寫7或10首——雖然它們大多比我以前寫的好。」

37. 格里菲思，《黨同伐異》

與［美國攝影師理查德·］埃夫登聚餐：「過去對我而言完全是不真實的。我只活在當下+未來。這就是我看起來年輕的原因嗎？」

［在頁邊空白處：］「它們變成隱喻。」

計劃：把我的攝影者的目光（無聲的）轉變為詩人的目光，這樣聽得到——話語。我具體地看；我抽象地寫。

我指責約瑟夫對《妮諾奇嘉》的傷害［劉別謙1939年導演的喜劇片，葛麗泰·嘉寶演一名蘇聯間諜］。（房間的哪個角落是我的？［該片一句轉述的台詞］等等。）

43. 馬克斯·奧菲爾斯，《伯爵夫人的耳環》

（如果有什麼我贊成的，那就是——簡單地說——權力下放。多元化。）

自我的洞穴。

冷酷無情

在某種意義上——在一種意義上——這過去的3年我和妮科爾在一起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啊。我知道——可還想那麼做。既然對我而言可能性已不再存在，可是……

14. 朗，《馬布斯博士》

他的至愛、他兒子的母親：瑪麗娜（瑪麗安娜）［·巴斯馬諾娃］

（「不，我不出去吃午飯。「可以每兩周違反這一規定一次。）

……

26. 特呂弗，《野孩子》

對「用美學的方法看世界」——見雨果·巴爾的《飛離時間：一個達達主義者的日記》……

我說我恨愚蠢時，我真正的意思是我無法忍受精神上的庸俗。但是把這說出來就庸俗了。

試比較：阿多諾將音樂中的快樂譴責為道德上的墮落、歷史角度上的反動。

［義大利作家、政治家、哲學家以及語言學家安東尼奧·］葛蘭西

我要告訴人家別在上午打電話，

我每天早上不得遲於八點起床。

教堂：聖西爾維斯特教堂（在聖西［爾維斯特］廣場）。以及聖依納爵教堂（在聖依［納爵］廣場）。［羅馬］）：巴洛克風格的（反宗教改革、反耶穌會者）瘋狂。太高的天花板——炫目的景象——假穹頂（錯覺畫）只有在教堂中央看，角度才對！而且現在你得花100里拉才能觀賞了！

最佳電影（排名不分先後）

W·［本雅明］的「光環」是一個俗氣的形象。

……

癌症/肺結核隨筆的標題：

東歐的流亡作家。在西方這裏，沒有任何危險，但一切都充滿敵意。

……

他（克洛德·羅伊）累了。他每個人都了解了。

31. 塔維亞尼兄弟，《我父我主》

49. 帕索里尼，《定理》

46. 布列松，《武士朗斯洛》

一個人覺得「我寫了一個糟糕的故事」而不是「我寫了一個令人滿意的故事」。後者要讓別人說。至多他覺得，我寫的書並不糟糕……勇氣也是一樣。一個人並不感到「我勇敢」。他感到「我不害怕」。或者，至少，並未表現出來。我沒有露怯。

……

公元前30000年的骨頭（動物），上面雕刻著動物——像拉斯科洞窟崖壁畫的畫像。

霧。站在科雷爾博物館前，朝聖馬可廣場看過去，看不見大教堂。霧中，一個新的、超現實的威尼斯：被分割成一片一片，然後重新組合起來，「遠處的」一些部分不見了（一些部分不見了）。

［下面這則日記周圍劃了框：］西方的藝術：這曾經不為人需要，但現今卻為公眾所接受，探索自我。

「勇氣」這個詞你只能用在第三人稱上。不能說「我勇敢/我有勇氣」。可以說她或他。這是一個關於行動的詞，一種闡釋行為的方式。它不描述任何主觀狀態。相反，「恐懼」是第一人稱形容詞。可以說/感覺「我害怕」。

……

我不喜歡的東西：獨自睡在公寓房裡、寒冷的天氣、情侶、足球賽、遊戲、游泳、鳳尾魚、鬍子、貓、傘、被人拍照、甘草味兒、洗頭（或別人給我洗）、戴手錶、作講座、雪茄、寫信、沖淋浴、羅伯特·弗羅斯特、德國食品。

俄國人沒有18世紀。

25. ［雅克·］塔蒂，《遊戲時間》九-九-藏-書

糟糕的藝術與俗氣不一樣——比如：義大利15+16世紀大量糟糕的繪畫

梭羅彌留之際——被問到他對另一個世界的感覺時：「一次一個世界。」

4. 維斯康蒂，《對頭冤家》

1. 布列松，《扒手》

19. ［路易·］弗亞德，《朱德克斯》

（榜樣：利希滕貝格的《雜記簿》）

現在它無須努力。

41. 法斯賓德，《中國輪盤賭》

當我完全懂一些事情的時候，這事就過去了。因此，我對「流放」有了興趣。在家待著，意味著知道有可能發生的事情的每一步。凡可能發生的事都有原因，也有緩和期。你轉開身，就不驚訝了。

簡而言之，典型的自由論者的/保守的/激進的立場。我這個人就這樣了。我也不應該希望更多了。我對「構建」任何新形式的社會，或參加任何黨派都不感興趣。我沒有理由試圖讓自己限定在左派或者右派——也沒有感覺我自己應該這樣。那不應該是我的表達方式。

那部小說（19世紀>）包含

要想寫作，你怎麼獨處都不為過。能更好地看待事情。

我在看［貝克特的］《馬龍之死》。這是改變你的生活——也就是說，你寫作的方式——的散文。一個人看過這個以後，怎麼還能用英語寫出這些啊？

或者作出不相干的判斷

明天開始——如果不是今天的話：

目前創作一部長篇小說的問題：似乎沒有故事重要到要講述。

35. 伯格曼，《假面》

普魯斯特並不知道他在寫的是一部最偉大的小說。（他的同時代人也不知道，即使是最讚賞他的人，比如里維埃爾。）即使他知道，也對他無益。不過，他的確希望寫出傑作來。

她說話帶英國口音。很多時候，一句話後面她要說「明白了嗎」。

一首好詩會有浪漫的形式+現代的內容。（布羅茨基）

24. 黑澤明，《七武士》

17. 岡斯，《拿破崙傳》

偉大的不妥協的論據——SW［西蒙娜·韋伊］、阿爾托、阿多諾（在《現代音樂的哲學》中）。我認為我沒必要同意或不同意。它們是我的安非他命，我的「社交禮節上需要的」觀點。我與這些極端的觀點打交道，但是，就自我定義而論——我自己的觀點並不極端。

在鮑勃［羅伯特·西爾維斯］家與［美國畫家R·B·］基塔交談。說到「超驗」藝術。如果一個人不知道如何繪畫（美術學校已不再教了），那就不可能了。最後一批偉大的畫家是畢加索+馬蒂斯。還在世的最優秀的畫家：培根（+巴爾蒂斯）。只對描繪畫、人物畫感興趣。整個19世紀法國傳統都與安格爾有關——沒有他，就沒有印象主義。現在，又有誰還能那樣畫呀？同時代人，比如——英國的——呂西安·弗洛伊德、弗蘭克·奧爾巴赫、戴維·霍克尼；德·庫寧，他提到的惟一的美國畫家。「但是，如果我們想到倫勃朗，我們在談論什麼呢？這是我們應該用來對照衡量當代畫家的標準。」還有，很多畫家是在他們老了以後才創作出他們最好的作品——米開朗琪羅、提香、戈雅、丁托列托、倫勃朗、特納、莫奈、馬蒂斯，也許（不管當下的觀點）還有畢加索。

……

兩種作家。一種作家認為，這一輩子當中存在的就是全部了，於是就想描述一切：秋天、戰爭、分娩、賽馬。即托爾斯泰這種。還有一種作家認為，這一輩子人生是一種試驗場（試驗我們不知道的東西——看看我們能忍受多少快樂+痛苦，或者看看快樂+痛苦是什麼？）於是就只想描述要點。即陀思妥耶夫斯基這種作家。兩種選擇。在陀以後還有誰能像托那樣寫作呢？任務是要做到和陀一樣優秀——心靈一樣真誠，+然後，從此處開始，繼續前行。

……

18. 維爾托夫，《帶攝影機的人》

運動員、舞蹈演員——與他們的身體浪漫相處

……

事物「變」俗氣

S.W.［西蒙娜·韋伊］不僅僅聰明非凡，而且知識淵博。同情心無處不在，針對各個階層。

本雅明

「Mais je t'aime」=「je ne veux pas te perdre complètement」

沒有審查制度，作家就無足輕重了。

殘酷與壓迫間的區別。納粹使殘酷制度化——稱頌邪惡（納粹黨衛軍骷髏徽章）——殘害和折磨肉體，殺人作為政策/原則。慘絕人寰無以復加，與奧斯威辛一樣殘暴。但是斯大林政權因為更加政治化而更加暴虐。個人的空間更小。一種善而非惡的言辭。

10. 小津安二郎，《東京物語》

復活+回歸的神話

哲爾吉·康拉德看上去非常像雅各布［·陶布斯］——我昨天下午一見他，就注意到了+反感；還有，今天早上，兩人在弗洛里安咖啡館吃了頓晚早餐，隨後約瑟夫也來了——我發現，當然，他就是蘇珊·陶布斯1969年在布達佩斯時與之有染的那個人。

船卸貨時，交通汽艇碼頭的嘎吱聲，晚上聽得見。海鷗咕咕叫著劃過水面。空氣中充滿了濕氣。教堂左側，黑與白，晚上比白天看上去更好+更鮮明。白天看到的東西太多。晚上感覺更敏銳。

［蘇聯古拉格］勞改營的犯人對專制——無意義的專制——談論很多。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交媾。能夠撬斷任何監獄欄杆的金屬（1950年代生產的鞋子的鞋底的金屬條）。無力的另一面。

［在頁邊空白處：］三種罪惡——厭女症（男性至上主義）、反猶太主義和反智主義——我與之作鬥爭。

在民主政治/認識論中，有俗氣不可或缺的角色嗎？

夏皮羅知道、收集了［德裔美國藝術家］揚·米勒（1958年去世）的畫作。

20. 安格，《極樂大廈揭幕》

形式主義的方法：適合那些不了解、不關心歷史的人。現在，這肯定是其吸引力的一部分。一個人無需「博學」就能懂一個文學文本或者一幅畫，只要聰明就行。一個人懂的東西無需超過作品本身。

［英國馬克思主義藝術批評家克里斯托弗·］考德威爾（斯大林主義者、平庸之輩）

由戈培爾杜撰的神話

｛流動

2. 庫布里克，《2001》

忍耐力

……

一個橫向思維

作為道德家的小說家：奧斯丁、［喬治·］艾略特、司湯達、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普魯斯特、D·H·勞［倫斯］

今晚來自妮科爾的最後那個電話后

我要一周回一次信。

被「吃豆腐」的義大利語的說法：「la mano morta」［「那隻死手」］。九-九-藏-書

（和約瑟夫+米蘭的阿德菲出版社的頭兒羅伯托·卡拉索一起吃飯。與［波蘭劇評家］揚·科特+［俄國文學的學者］維克多·埃利希共進午餐。早餐是和［瑞士新聞記者］弗朗索瓦+［他妻子］莉蓮·邦迪一起吃的。）

今晚在那家印度餐館吃晚飯時聚在鮑勃·S·［羅伯特·西爾維斯］鼻子上的那束光。

「沒有東西能以同樣的形式倖存下來」（［法國馬克思主義文學評論家］皮埃爾·馬歇雷。直到最近，希［臘］藝術在西方社會倖存下來的主要形式是作為一種支配性的理想，通過馬克思所謂的「作為一個標準以及作為一個無法企及的模式」的能力。

第二天（今天）我打電話給她。「我當時是說你的那些朋友有多愚蠢啊，」我說，「不過，我當時想，因為你告訴我這事是4年前發生的——+你顯然好端端的，未受到傷害，談起來那麼冷靜——所以，很容易就那樣問了。」

敵人就是思想：所有的問題最終都是政治問題。因此，要通過政治手段來解決。

我的政治立場：完全是敵對的。我反對（1）暴力——+，特別是，殖民主義戰爭和帝國主義「干涉」。尤其反對刑訊折磨。（2）性別歧視和種族歧視。（3）對自然和過去的風景（精神的、建築的）的破壞。（4）任何阻礙或審查｛人、藝術、思想的流動。

西尼亞夫斯基不僅把他的家人從蘇聯帶了出來，還帶了數百冊書以及他的黑獅子狗瑪蒂爾達。他妻子回去了幾次。達成了協議。

像花兒，沒有泥土

［葉夫根尼］·巴拉廷斯基：俄國詩人（按約瑟夫的說法，「相當英國化」），普希金的朋友

請記住阿多諾是在1940—1941年創作的（對納粹恐怖的意識——還有那些不確定的東西；他是個難民）。《現代音樂的哲學》的作者是同一個人，他（1947年）寫道奧斯威辛以後不可能再有詩。針對60年代歐洲的消費社會，他也可以這麼說。

我想寫出傑作。

……

3. 維多，《戰地之花》

「只有一件事我畏懼；配不上我的痛苦。」

「所有的藝術都渴求音樂的狀態」——這一徹底虛無主義的論調基於媒介歷史中每一種活動的攝影方式。不過，這是陳詞濫調，一個19世紀的陳詞濫調，與其說是一種美學原則，還不如說是一個枯竭的心態的表達；與其說是一種世界觀，還不如說是一種厭世；與其說是對充滿活力的形式的陳述，不如說是一種對枯燥乏味的頹廢的表達。關於「所有的藝術都渴求」什麼，還有一種觀點——是歌德的觀點，他認同最基本的藝術，最高貴的藝術，+那種不能由草根創作而成，只能心存敬畏對之目瞪口呆地凝視的藝術，+建築的藝術。真正偉大的導演在他們的作品中具有這種建築感——總是表達大線條的能量，不穩固的+必不可少的管道的力量。

約瑟夫：「審查制度對作家是有利的。有三個原因。一，它把整個國家的人民統一起來作為（或變成）讀者。二，它讓作家有所限制，需要抵制一些事。三，它增強了語言的隱喻力（審查制度越嚴格，作品就一定會變得越具有伊索寓言風格）。」

［你］得稍微推他一下才能讓他思想集中；然後他才能思考。

艾琳給我講的4年前被搶劫+強|奸的故事。在她的樓里：凌晨一點左右她回家的時候，進了電梯，一個黑人扒開電梯。她尖叫。「你再尖叫，我就殺了你。」把她帶到八（頂）樓，然後，到了通往屋頂的樓梯中間。然後把她的眼睛蒙了起來。

［在頁邊空白處：］作為道德天賦的想象

15. 安東尼奧尼，《蝕》

「我們來看看，我是否能提出一點點理論。」

政治的宗教是自然的俗氣世界

他懶

昨天兩件事——與［英國西印度作家V·S·］奈保爾共進午餐，以及讀［俄國形式主義者鮑里斯·］艾亨鮑姆的《青年托爾斯泰》——令我想起我是多麼任性且意志消沉啊。

［卡洛·］里帕·迪梅亞納［威尼斯雙年展總策展人］（面帶微笑）：「你知道，義大利人早餐不喝獅子汁。」

到處都有持不同政見者+他們都自由的一個世界。或者沒有必要再有持不同政見者的世界（即一個美好的社會）。這是兩個假設的理想——完全相反。

——科學家的實驗室

40. 康納，《十字路口》

我對不妥協的拒絕。我因而失去了活力——每一天。

17+18世紀，希臘藝術起到的作用主要是可以企及的模式。伴隨著工業革命的到來，它開始有了無法企及的特性（一個「理想」）。現在，經典已被國別文學研究所取代。「國內整個都已經成為文學批評。」（［英國當代評論家、史學家］佩里·安德森）

計劃：作為一個作家，要有切入口，進入具體的事情。

約瑟夫［·布羅茨基］：

DURCHH ALTEN（抱緊）——D［戴維］留在我床邊的一張便條

33. 雅克·貝克，《洞》

我喜歡的東西：鼓、康乃馨、短襪、生豌豆、啃甘蔗、橋、丟勒、自動扶梯、炎熱的天氣、鱘魚、高個兒的人、沙漠、白牆、馬、電動打字機、櫻桃、柳/藤條傢具、蹺二郎腿坐著、條紋、大窗子、新鮮的小茴香、朗讀、逛書店、傢具少的房間、跳舞、《阿里阿德涅在納克索斯》。

兩種類型

——桑塔格

就實際上被否認的情況而論，死亡成為最重要的事情。（就像任何被否認的事一樣。）它什麼地方也不在，卻又無處不在。儘管我們否認死亡，但這種病態的興趣對我們有最大的吸引力。也許因為再沒有超驗的價值來源能被發現，死亡（意識的消亡）成了價值、重要性的烙印。（在一定程度上，只有關涉死亡的事才有價值。）這同時導致了死亡概念的提升和平凡化，這種情況也許給我們的文物的持續不斷的暴力的圖解+暴力死亡帶來了最強烈的刺|激。一部嚴肅的當代小說會極其頻繁地，通過一場謀殺來展開或逐漸呈現情節——相比之下，那些受過教育的先鋒小說作家生活中絕不可能去過謀殺案的現場。）

漲潮。聖馬可廣場的木板。水比運河的更綠、更清澈。水下浮動平台。水傾斜著、翻滾著、層層疊疊、晃動著、拍打著石頭。

「既不左也不右，而是來自某個外星球的地方……」

唯我論

23. ［馬塞爾·］卡爾內，《天堂的孩子們》

每個世紀（時代）都產生自己的高貴的野蠻人。我們這個時代的是第三世界。

——陀思妥耶夫斯基

普魯斯特（橫跨兩個範疇的最宏大的、最傑出的散文體小說作品——關於這個世界，也關於唯我論）

什麼時候他讀的貝克特？

阿波利奈爾把埃菲爾鐵塔+巴黎的屋頂比作一個牧羊人+羊。把事物簡化為地理形象。

「和別人——親密地——在一起，我就被剝奪了一種精神滋養，而我工作需要精神滋養。」

酒：是為了把一種情緒扭轉過來。

現在用英語寫詩的詩人沒有一流的。

即便我感覺像是，但我並不是家中唯一的孩子。所以，我母親的自戀、不在我身邊、沒有能力培育這些情況，比實際上造成的傷害要輕。我發現她對我妹妹更甚。我沒有認為這是「針對我來的」。我會說：我有這種母親。而不是：她待我很壞，她不愛我因為我不是/沒有（這些優點）。我小小年紀就學會了「客觀」。

快樂這個大問題。人們對此所持的看法能有多「嚴肅」呢？道德標準又能應用到什麼程度呢？沒人想被人認為是清教徒，可是……

2）霍斯特·韋塞爾的葬禮（［納粹］衝鋒隊積極分子、在漢堡［原文如此］與一個共產黨皮條客的打鬥中被殺害；躺在醫院彌留一月：垂死掙扎——戈培爾天天去看他（美國史學家［查爾斯·］比爾德在刊物上撰文對此作了描述）

讓它傷害吧，讓它傷害吧。

［沃爾特·］考夫曼：俗氣是無辜的

1713

……只有社會的思想（接受「社會」）或個人主義——完全以自我為中心的世界觀。

「形容詞是名詞的仇敵。」——福樓拜

現代主義小說開始出現時，似乎沒有什麼站得住腳的評判（比如：《安娜·卡列尼娜》，婚姻很美好，激|情摧毀九*九*藏*書它）。我們總想反例。

「每一樣東西都往其自己身上撒尿。」

《與天使爭辯》

我喜歡的東西：象牙、毛衣、建築圖、小便、比薩餅（羅馬麵包）、住在賓館、回形針、藍色、皮帶、列單子、（歐洲鐵路的）卧車、支付賬單、洞穴、看溜冰、問問題、打計程車、貝南藝術、青蘋果、辦公傢具、猶太人、桉樹、削筆刀、格言、手。

……

我只是想過，我們（現在）所謂的虛無主義是什麼。什麼樣的思考不會通向虛無主義？

他沒有交際

只有否定的思想才有用。「思想是一種交通工具。只有是交通工具的思想才是我關心的。」

托爾斯泰有主題：婚姻的性質（《安娜·卡列尼娜》）；歷史的性質等等（《戰爭+和平》）

［俄國詩人及作家奧西普·］曼德爾斯塔姆，20世紀偉大的散文作家之一——哪怕他從未寫過詩，他也會成為本世紀最偉大的作家之一。

待寫的隨筆：論對藝術的馬克思主義（道德主義）研究方法。（「美學的世界觀」隨筆補論）

13. 馮·斯坦伯格，《藍天使》

羅伯托·卡拉索關於約翰·凱奇最近在米蘭表演的故事——取自梭羅作品，兩個半小時無意義的選自梭羅文本的逐字逐句朗讀——在米蘭最大的劇場李瑞歌，面對2000名觀眾。簡直就是一場嚴刑拷打。20分鐘后才開始。其間某個時候，台上有100個人——有個人用一塊布把凱奇的眼睛蒙上然後又把布拿下。無人離開。而且從頭至尾，凱奇一動不動，繼續在台上的席位上朗讀。所有人都喝彩。真是巨大的成功。

11. 德萊葉，《葛楚》

T·S·艾略特：根據宗教標準判斷一門藝術+根據美學標準判斷一個宗教，也許能很好地運用我們所具有的最佳評判標準

關於一個巫師（女性）的故事

……

情感有兩種——一種是表達人的那些情感+一種是理解為侵擾的、不相容的（我們不作這樣的區別——一切都是「內心的」）

「作為隱喻的疾病」

……

約瑟夫［·布羅茨基］說過，他寫作的時候就有意識地與其他詩人在角逐。現在，我會寫一首詩，會比［鮑里斯·］帕斯捷爾納克（或［安娜·］阿赫瑪托娃——或弗羅斯特——或葉芝——或洛厄爾等）更好（更深刻）。那結果呢？我問。「現在我在與天使爭辯。」

濕石頭的味道。雨。拍打著 fondamenta［「一條與運河平行的街道」］ 的河水。運河中交通汽艇開動時平和的汽笛聲。霧。腳步聲。七條像黑烏鴉一樣的平底船；停泊在狹窄的運河中，搖搖擺擺，懶懶散散。

現代主義的自我主義

無論什麼地方的孤獨者——他們中很多人都不會相互喜歡——他們持以自我為中心的態度。奧斯卡·王爾德、本雅明、阿多諾、齊奧蘭。

約瑟夫：「於是，我意識到我是什麼人。我是一個完全接受過個性概念的人。」又是他的葉甫蓋尼·奧涅金那一面。

「每次你找到你在找的那一句話，下次要找到就會更難。」

……

一個太容易就擺脫困境的辦法？我並未在竭盡全力。

柏林的尼古拉公墓的葬禮，在《漢斯·韋斯特馬爾》（1930年代早期納粹的電影）中有所描述

關於菲德爾［·卡斯特羅］的笑話：就在大革命后，他在群眾大會上演講，鼓勵大家開始工作+建設社會主義。「Trabajo si，rumba no.」［「要工作，不要倫巴。」］然後群眾大聲回應：「要工作，不要倫巴。要工——作，不要倫——巴。要——工——作，不要——倫——巴。」

對這個世界的興趣（不是唯我論的）

20年代俄國構成主義者：好……但是。工業的自戀。

16. 布列松，《死囚……》

柔情與激|情之間的區別/情感之間的區別；柔情是平靜的激|情

因為我們無法從中汲取任何寓意（意思是：評判）。

加爾文是精神貴族。我喜歡他的耿直。路德是個庸人。他甚至看不出他在毀壞的東西的重要性。

……

奧爾加·拉奇總把艾略特叫作「萬能機……」。說龐德從離開伊麗莎白街到他去世，既沒有悔悟，也沒表示後悔……眼裡含著淚花，她停頓一下（僅一次）然後說：「你知道，埃茲拉是對的。他是對的。有太多的民主。有太多的言論自由……」說［美國作家］娜塔麗·巴尼［在頁邊空白處：以前知道朱娜·巴恩斯］戰時大部分時間都在拉帕洛度過，是龐德的客人……在極小的客廳，她（在地板上）放著［亨利·］戈蒂耶布爾澤斯卡的巨大的龐德半身雕塑+溫德姆·劉易斯的龐德畫像……她堅持認為龐德的「名字是猶太人的」，而且沒有改過——「從一開始——他的第一本書——他自己就簽名『埃茲拉·龐德』，而非『E·盧明斯·龐德』或『盧明斯·龐德』」，還說盧明斯家是個好人家（「看看紐約社交界名人錄；你就會發現很多姓盧明斯的。」）。「一個《聖經》中的名字，」我說。「說對了，一個猶太人的名字。所以，如果埃茲拉是反猶太人的，像人們說的那樣，他就不會保留那個猶太人名字了，是不是？」

我，加上外殼：孩子、青少年、成年

所以這隻是時間問題——形象何時出現。它應該先於或同於畫面出現。否則，就是干擾了。

從「現代的」這個範疇開始的、與毫無時間限制最為徹底的對立面。基本主題或問題是在現代歷史時期之初（由盧梭；黑格爾）說的那些，還有隻要先前的思想家與現代的截然不同，那他們就都很有趣，很有價值。

我想唱歌。

（星期五？——無論如何我得去醫院。）

索尼婭·奧威爾今天給我講了一個無足輕重的政治局委員的女兒的故事——快要嫁人了——「我不希望又是一個乏味的莫斯科婚禮！」——500位賓客乘政府的飛機飛往裡海的一個別墅，婚禮就在此舉行——穿制服（馬褲、長襪等）的侍者、每個客人的椅子後面一個僕人、頭戴白帽的女僕——1977年舊政府的特權。僕人們憤世嫉俗嗎，或者說，他們開心嗎。

我只和羅傑［·斯特勞斯］共進午餐。

亞歷山大的臉；飛馬等。

嫉妒、好爭的重要性。我不夠努力。

一部小說的很棒的主題：善的誘惑（墮落）。共產主義。誰會成為西方的「clercs communisants」［「信仰共產主義的職員」］中的索爾仁尼琴呢？

「疾病的話語」

我的智慧、學問、想象力綽綽有餘。障礙是性格：魯莽。

唐·巴塞爾姆：「我無需一條規則來告訴我說我千萬不能扼死天鵝……」看到那個牛仔服裝店的小偷被逮以後——「我希望他們不會用絞在一起的牛仔褲把他絞死。」

1）國際勞動節遊行（［米蘭·］昆德拉——「生活萬歲！」

39. ［克里斯·］馬克，《堤》

我喜歡的東西：火、威尼斯、龍舌蘭酒、日落、嬰兒、默片、高處、粗鹽、大禮帽、大長毛狗、船模、肉桂、鵝毛被、懷錶、剛刈過的草的味道、亞麻布、巴赫、路易十三風格傢具、壽司、顯微鏡、大房間、樓上、靴子、飲用水、楓糖糖果。

29. 馮·斯特羅海姆，《貪婪》

卡爾一本書中的題詞——在扉頁的「羅伯特·洛厄爾」上劃了一道線，下面寫著：「致埃茲拉，對你的愛與讚賞超過了對任何人。」卡爾

道連·蓋伊［原文如此］

每一個文化時刻都有神秘的區域：

話語的神聖性質

我已經說過這個，在我寫給PR［《黨派評論》］的第一篇文章中，論［意第緒語作家艾薩克·巴什維斯·］辛格。該死的現代緊張症。

這個流亡詩人［布羅茨基］，出生在列寧格勒，凌晨兩點獨自走在潮濕、空曠的大街上。這，「有那麼一點點」，令他想起列寧格勒。九九藏書

5. 黑澤明，《天國與地獄》

《歷史學家的肖像》

約瑟夫：「我所有時間都想哭喊。」

精神上的運動：把思想降到體內。令其成為一個人本能的一部分。不改變一個人的生理機能，就無法成為一個佛教徒或印度教徒。

從［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中整整抄了10頁（為了將其牢記——就像你15歲之前看的書一樣）：

難道我對［美國戲劇導演羅伯特·威爾遜的歌劇］《沙灘上的愛因斯坦》就不曾有過這種感覺嗎——不過當時能欣賞它，我很開心（高興）。

他喜歡沒當成詩人的散文作家。比如納博科夫

48. 貝托魯奇，《革命前夕》

28. 愛森斯坦，《罷工》

……

作為歷史範疇的俗氣：當「本真性的」範疇變得重要時——19世紀

44. 約瑟夫·赫依費茨，《帶小狗的女人》

尼採的主題（？）是天賦。他知道天賦是什麼；他懂其傲慢、其興奮狀態、其狂熱、其純潔、其冷酷無情。他令其成為一種歷史學說。（後來，德國人令其成為一種政治學說。）他認為他是一個天才，但與莎士比亞和米開朗琪羅不同，他從未寫出傑作。《查拉斯圖拉》是其最糟的一本書；俗氣。那個偉大的尼［采］在隨筆當中——多為殘篇。

只考慮自己就是想著死亡。

他無法學任何東西

我（愛默生等）身上最美國化的地方，是我對徹底改變的可能性的信心。

（比如，仁慈，自私自利，同情心）——

來自前梅羅文加王朝（？）高盧人——或更早？？——的金幣——為羅馬風格的藝術奠定了基礎。

害怕——惱怒——對談話中的形象。我已經在思考、想象一樣東西；突然之間，我會被迫看別的東西。［美國作家］沃克·珀西告訴我如何從新奧爾良去他家。「走龐恰特雷恩橋——26英里——筆直的一條線。」我腦子裡就想象那座橋、莊園、小海灣、苔蘚覆蓋的樹木。突然，就出現了這根該死的線……保羅［·特克］今天談到性|交姿勢。「這是底牌。」後來，突然倒下，兩隻胳膊蕩來蕩去。「他們抽了我的筋。」（更多的線/筋！）

［在頁邊空白處］［喬治·］奧威爾不是。

6. ［漢斯尤爾根·］西貝爾貝格，《希特勒》

幻想

比較希臘人：

［俄裔法國作家］鮑里斯·蘇瓦林對西蒙娜·韋伊的影響。1934年，蘇瓦林寫過一本書譴責斯大林——遭到了馬爾羅——伽利瑪的審稿人——的退稿，他附了這樣的話：「Vous et vos amis avez raison，Souvarine，et je serai de vos côtes quand vous êtes les plus forts.」［「蘇瓦林，你和你的朋友是對的，等你們成為最強者時，我會站在你們一邊。」］（到1938年書才在法國出版。）

（要寫的）幾個短篇小說：

（道德家的）

索爾仁尼琴是一位真正的史詩作家；風格上也完全是折中主義的（採用19世紀的語言、共產黨的語言等等）。文類雜合：社會主義現實主義小說、隨筆、諷刺作品、長篇演說、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哲學小說。他的偉大取決於他涵蓋的這些個範圍。

發現情感的可塑性

「另一方水土——語言。」

迪斯尼樂園+紐倫堡大會是兩種不同類型的俗氣

7. 戈達爾，《我略知她一二……》

見沙夫茨伯里［伯爵］，［大衛·］休謨，以及盧梭

為什麼？

36. 賴納·維爾納·法斯賓德，《佩特拉……》

太陽出來了，你就見不到月亮。（你別解決問題；它不再存在。）我在找太陽。

文本：

9. 雷諾阿，《遊戲規則》

21. 戈達爾，《隨心所欲》

在《關於電影攝影的札記》中，布列松引用列奧納多的話說：在藝術的全局中，最重要的是結局。

下午5點+8點之間和約瑟夫一起去拜訪［埃茲拉·龐德的伴侶］奧爾加·拉奇——聖格雷戈里奧252號（安康附近）

凌晨兩點，從蒙廷酒店步行去藝術學院，經過那座橋，穿過聖斯特凡諾廣場，回到酒店：——飄著小雪、靜謐、街上空無一人、有霧、寒氣逼人——真美。就像呼吸純氧。

模糊=你不想搞懂的一個意思

45. 戈達爾，《卡賓槍手》

我問：「那你得到性快|感了嗎？」她說是的——然後說，在聽過她這個故事的人當中，我是第一個問她這個問題的。「可這是很明顯的一個問題呀，」我說。

……

記住：這可能是我成為一名一流作家的惟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機會。

一個在受杜尚影響的藝術界廣泛流行的術語。凱奇，等。

我對很多人都客客氣氣的，因為我不是很生氣。我沒有很生氣，是因為我沒有過於偏激地提出自己的想法。「多元文化」、「對話」等舒適的避難所。

持不同政見是一個關係的（不是相對的）概念。

「aria fritta」=油炸過的空氣（混亂）

里帕·迪梅亞納：「歐洲的知識分子有塔巴斯科的作用。」不可避免地就被拉到極端的位置上。

約瑟夫關於：德里克［西印度詩人德里克·沃爾科特］

［弗蘭克·奧哈拉的詩］《紀念我的情感》［原文如此］

［義大利作家阿爾貝托·］莫拉維亞在機場接我；［英國詩人、SS的朋友］斯蒂芬·斯彭德剛離開。第一頓飯是在弗洛里安［咖啡館］待了一個小時后，在杜珀茲酒店和［法國詩人及隨筆作家］克洛德·羅伊+［法國女演員及劇作家］洛萊·貝隆+［匈牙利作家］哲爾吉·康拉德一起吃的。約瑟夫的朗讀是晚上9點到11點，在雅典耀劇院。他站起來朗讀他的詩的時候，我一陣陣顫抖。他吟誦，他啜泣；他看上去華貴。鮑里斯·戈東諾夫；格列高利聖詠；希伯來語的悲嘆。隨後，和約瑟夫吃了第二頓飯，接著散步。然後，凌晨兩點，第一次去歐羅巴酒店。妮［科爾］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