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預審判事也臉色刷白地插嘴道，「萬一讓他們流竄進了婦女、孩子比較多的市內，那該如何是好？」

與此同時，根據法醫鑒定，院長的死亡時間推定為凌晨四時許。經過了解又得知當時其他人都還在睡覺，沒聽到什麼聲響。院長有早起后穿著睡衣做體操、散步的習慣。

「五個？」檢事皺起了眉頭，「那麼，有什麼進展嗎？」

M市的警察署接到緊急通報后，僅過了二十來分鐘，由司法主任領頭的一隊警察就湧入了赤澤腦醫院。

博士聽后苦笑道：「這可不好回答。因為，不仔細研究每一個患者，是很難做出判斷的。一般而言，精神病患者的思維能力和感知能力都比較低。可雖說如此，也是因人而異的。並且，那三人都各自有不同的想法。要我說的話，在此情形下，比起他們藏在哪裡，更為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三人共同殺死了院長，還是兇手只有一個。因為，如果兇手只有一人的話，那麼至少到現在另外兩人的興奮勁兒應該過去了，肚子也餓九_九_藏_書了，快從隱藏處自己跑出來了。而且興奮勁兒一過，就沒什麼好擔心了，因為已經沒有危險性了。可是，要是三人是共犯的話……」說到這，博士便重新坐直了身子，略顯激動地繼續說道，「他們要都是共犯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從現場到警察署，再從警察署到各個派出所……令人透不過氣來的緊張感通過電話線，即刻就從設立在赤澤腦醫院的臨時搜查本部傳了出去。

到了正午時分，看到還沒有任何進展，司法主任便當機立斷，將搜查本部轉移到了市內的警察署，並讓署長坐鎮，自己則來到了位於赤澤腦醫院相反方向，同樣在郊外的市立精神醫院。

「沒聽明白……這又是為什麼呢？」司法主任那張布滿愁容的臉微微發紅。

司法主任吉岡警部補從驚慌失措的鳥山宇吉那裡大體了解了一下情況后，首先命令手下的八名警察分頭去尋找那三個逃走的瘋子。hｔｔｐｓ://reaｄ•99cｓw•cｏm

「沒什麼特別。」博士詭笑道，「我也是聽藥房里的人說的，好像赤澤先生最近情緒反常，叱責患者時常說『換腦漿子』之類的荒唐話。」

「明白了。謝謝！」

可是，過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好消息傳來。司法主任提心弔膽，坐立不安。他心想，只要不再發生凶殺案，就是不幸中之萬幸了。

說著，檢事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神情陡然緊張起來。他繼續說道：「對了，還遠不只是能不能抓到的問題啊。啊呀，真要這樣就麻煩了……犯人是三個瘋子，還不是一般的瘋子，是已經濫施暴力的瘋子，誰知道他們還要闖出什麼滔天大禍來呢。」

很快就到達的警察增援部隊，立刻被分成兩組派了出去：一組去市內，一組以醫院所在的禿山為中心，搜查郊外一帶。

在請求會面后，院長松永博士立刻出九_九_藏_書來接待了他。

「先派了五個。」

吉岡司法主任的眼中顯出了驚恐之色，他跌跌撞撞地奔向主屋的電話間。

「是啊，那就是動機啊。」

「此話怎講？」司法主任也不由自主地探出了身子。

「正如只有一個是兇手時，那人不會輕易出來一樣，如果三人是共犯的話，三人的安全就令人擔憂了。」

「出大事了，是嗎？」

「後果不堪設想啊。」檢事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了，他對司法主任說道，「不能再磨磨蹭蹭了，馬上增派警員去支援。對了，還要通報全市的派出所……」

「沒抓到。」滿臉愁容的司法主任又開門見山地問，「先生，請問在這種情況下，瘋子會藏起來嗎？還是說……」

沒過多久，檢事局的人也到了，手腳麻利地展開了現場踏勘。審判法官當即主持了前期審訊。鳥山宇吉、赤澤夫人、女傭一個個全都驚慌失措，剛開始陳述時都是語無倫次、結結巴巴的，讓審訊員大傷腦筋，但說著說著，他們就漸漸地鎮靜下來，從赤澤腦醫院的現狀到陰森可https://read.99csw.com怖的氛圍、院長平日里的情緒失控，以及那三個瘋子的特點、脾性等，都有問必答，基本上介紹了個八九不離十。

——按照瘋子的心理狀態，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會藏起來嗎？如果會，他們又會藏到什麼樣的地方去呢？對了，關於這一點，應該去請教一下專家。

「那麼，會是怎麼個藏法呢？他們都是些極危險的傢伙，必須儘快找到他們啊……」

「啊，哈……」司法主任似懂非懂，支支吾吾地應道。

「還沒有。」

博士爽朗地笑道：「不用客氣。還是儘可能搶在那可憐的瘋子敲開自己腦袋瓜之前，把他抓住吧。」說著，他站起身來，又加了一句，「這個事件還真是教訓多多啊。看來，我們對誰都不能掉以輕心……」

松永博士生就一張紅臉，一看就是個好好先生。他似乎已經聽說了一些情況，所以他一邊給主任推了把椅子過來，一邊這麼說道。

「也是啊，區區五個是不夠的，逃跑的瘋子就有三個不是？說不定他們還會躲起來……」

想到這裏，司法主任愈發焦躁https://read.99csw.com不安了。

「是啊。老實說，就是為了這事兒，才來請求幫助的。」

——絕不能拖延時間。必須儘快抓捕，防患於未然。可是，要是瘋子們害怕看到人，找個什麼地方藏起來了，事情可就難辦了。

「……」司法主任一聲不吭地愕然起立，用顫抖著的手抓起帽子，不由自主地朝松永博士鞠了一個躬。

基本調查結束后，檢事就對司法主任說：「行兇的動機還是比較明確的。問題是，那三個瘋子都是同犯呢，還是三人中的某一個是兇手，其餘兩個只是看到後門打開后，乘機溜走了？對了，抓捕犯人，派了幾個警察？」

「這個嘛……既然到現在還沒被抓住，估計是藏起來了吧。」

「慢來，慢來……據我所聽到的那麼一兩次，似乎是他說的是『換腦漿子』，而不是『取腦漿子』。請注意，這『換』跟『取』，是大不一樣的呀。」

博士繼續說道：「傻瓜自有傻瓜的理解力。被人說要『換腦漿子』，而且已經取了聰明人腦漿的傢伙，下一步又會做些什麼呢？」

「如此說來，那三人都還沒抓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