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臉一下子變紅了。

「怎麼會呢？」

「怎麼會這樣？」

「娜傑日達·瓦西里耶芙娜，您太可愛了！」

「是什麼信，孩子？」

「可是您在笑，雅科夫·馬爾科維奇！」

「只是在哪個星期六呢？」巴里亞金問道。

「我不登記它們，然後上交給部編輯。」

塔甫洛夫把手掌伸向了娜佳，好像在請求施捨，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眼鏡，看了看娜佳記入登記卡的回信地址。

「這才是聰明的孩子！是這樣：就像我的一個朋友說的，我曾是布爾什維克，卻變成了貪財的人！」

「可什麼是報紙？新聞系裡給您講過嗎？」

「我該怎麼做呢？」

「這是假話！您在誹謗自己。要不就是您把我當小傻瓜？」

「您？我不知道。您需要男人，娜佳。」

「一個十年級女學生寫的，她想當記者……」

拉伯波爾特是開展創舉的有經驗的專家，他知道，創舉的籌備由三個活動組成。第一個活動——想出新的創舉並與機關協商。第二個活動要求暗中確定人選，先是那些提出口號的人，似乎這是他們自己的倡議，然後是那些以巨大的熱情響應前者的愛國主義號召的人。然後到來的是第三個活動。報紙公開地表明態度，而機關公開地贊成群眾的倡議。

「什麼原木？」

「我是老處|女。」

「哎呀，娜佳，娜秋莎，read.99csw.com商人的女兒！小姐，我情願攤上你們的操心事！」

「那他呢？」

他從錢包里拿出十盧布，把它改放進了口袋。這是拉伯波爾特為好想法而立刻支付給自己的預付款。號召參加義務星期六的材料將優先在第一版刊出。應該和亞古博夫商量好，考慮到高效能，要按最高定價支付。義務星期六可是免費的，所以趁它還沒開始，最好多掙些。

「是的，我一切都明白，我才懂得，要像所有人做得那樣去做！我寫的東西讓您驚訝。可讓我驚訝的是，人們排隊買報紙並看我寫的東西！您要保證，您不會把我現在要告訴您的話講給您有職權的爸爸聽。」

「是一封信……大家都覺著好笑，誰也不想拿。我想了想，要不登記在您名下？寫文章用得上……」

「您一切都明白，可您怎麼能做這個呢？」

「親愛的編輯部！請告訴我，如何成為真正的記者。是什麼讓我嚮往這個職業呢？我想看到生活，想愛人們，想為他們寫作。每天都寫人們需要的東西！許多人會說，這是少年時代的浪漫情調。可是我喜歡剛剛收到的報紙的墨香，喜歡它通曉一切的頁面的沙沙聲。所以我覺著，我能夠從生活中得到真理並把看貴報時所能夠吸收的東西饋贈給人們。瓦利雅·科茲洛娃。」

「可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在義務九*九*藏*書星期六上是親自扛原木的。不排除有職務最高的同志們到你們那裡去！」

「希洛特金娜，這個缺陷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得到克服，相信我！一個義務星期六就全有了。吻你的小脖子。」

「扎卡莫爾內嗎？……吵醒你了？……老人家，還好我這會兒逮著你了。你說過，需要錢？快過來吧，兄弟……」

拉伯波爾特翻了翻自己桌上的台曆。

「天真，是嗎？」娜佳問道。

拉伯波爾特親熱地順嘴嘮叨著，他的心思沒有集中在信上。但他還是展開了練習本用紙並開始大聲讀起來：

拉伯波爾特把信紙放在一旁，然後摘下了眼鏡，仔細地打量著希洛特金娜：她那有點瘦的膝蓋，尖得過頭的肩膀，不相稱的大|乳|房以及長著厚厚的披肩長發的可愛的小腦袋。

黨委書記巴里亞金沒有這個想法。但他擔任這個職務已經兩年了，所以嚮往到區委去。他把《勞動真理報》的想法看成了行動的指南，隨後開始選拔人員。一小時后他自己給塔甫洛夫打了電話。他們商定，黨委起草活動計劃並與市委協商。而雅科夫·馬爾科維奇派記者來。

「我早就想問您了，雅科夫·馬爾科維奇。」娜佳收起了遞過來的信。「難道您不相信您寫的那些東西？可您怎麼寫呢？」

由於完全沒有新穎的想法，拉伯波爾特開始翻看台曆。他停留在巴黎公九-九-藏-書社紀念日上。也許，號召蘇聯人民舉行小型起義以示聲援法國無產階級？想法不錯，但是由於以前睡集中營的木板床，背還沒有完全恢復。或許，所有人在4月12日飛向宇宙以紀念我的朋友加加林的首次飛行？可如果這裏沒吃的，那裡可就連呼吸的空氣都沒有！這是什麼？1919年4月13至14日夜間，莫斯科編組站機務段的二十名共產黨員夜裡無償地修理蒸汽機車。舉行了第一個義務星期六。等一等！過去了整整五十年了。對呀，要是……是娜佳，寶貝，開導的！在早晨的《勞動真理報》第一版的上邊是一幅巨大的照片，上面蘇聯領導人擁抱抵達莫斯科的捷克新領袖。

「就是這意思。一個像我這樣的正常的厚顏無恥的男人。只是要年輕二十來歲。他會向您解釋一切的。讀者來信不利於您的成熟。的確，天真是可以得到補償的。佔有您的人會收穫無窮的享受……」

「我的親人們！」雅科夫·馬爾科維奇親熱地對他們所有人說道，「我也要邀請你們在星期六勞動勞動。」

希洛特金娜跟著雅科夫·馬爾科維奇走了進去，然後猶豫地在門旁邊停了下來。

「就這樣。像您的這位瓦利雅·科茲洛娃一樣，我喜歡沙沙聲。只不過不是報紙的，而是鈔票的。」

「什麼事，娜堅卡？」拉伯波爾特在吱吱響的椅子上坐下，問道rｅａｄ•９９csｗ•ｃom。

「好像，他把它們給副主編拿去……」

「好像？！您真可愛，娜佳！可您記得說我們的領袖該退休了的那封信嗎？寫信的人在哪裡？在坐牢，娜佳。誰把他關起來的，您想過嗎？……而那位寫信給我們報紙建議把州委供應商店的食品供給幼兒園的雅羅斯拉夫爾學院的副教授呢？我們把信轉寄給了州委，可州委卻以誹謗州委的名義開除了可憐的副教授的黨籍。大學生們到州委去解釋，他們的老師是好人，他們被關在了房間里並叫來了克格勃值勤人員。他們再也不是大學生了，娜秋莎……可您還說，好像……」

「那就，巴里亞金，在離周年最近的星期六——4月19日。準備原木吧！」

拉伯波爾特用手指敲了一下叉簧並隨即撥了另一個號碼。

「不，真的真的，一點也沒有！非常有道理的信。娜堅卡，難道我和您不想看到生活並愛人們嗎？並且不想為他們寫東西？應該告訴她，如果她成了記者，她的確很快會從生活中獲得全部真理，而把能夠吸收的東西饋贈。並且關於報紙的墨香這個瓦利雅·科茲洛娃是對的。有墨香，並且別提有多香了！……娜堅卡，您作為未來的記者完全可以自己答覆她。」

目送娜佳到門口，他想道，不然自己也會關心這個純潔無邪並且可愛的姑娘的。障礙不在於她年輕並且適合做他兒子的女朋友，而在於read.99csw.com內心的無動於衷。老年不是歲數。老年是你會問：「我何必這樣呢？」雅科夫·馬爾科維奇美美地伸了個懶腰，把雙手放在了腦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台曆上。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日子？斯捷潘·特羅菲莫維奇趁馬卡爾采夫卧床不起渴望衝到前面去。怎麼能不幫助這個黨內同志亞古博夫呢？

「總的來說，『報紙』這個詞似乎在18世紀並且似乎是在義大利的意思是『小額硬幣』。而辦報紙的人是造小額硬幣的人。那誰給報紙寫信呢？」

「希洛特金娜，您差不多都是社會學家了！」拉伯波爾特誇獎道。「我低估您了！……那您怎麼處理批評，哦，我們親愛的蘇維埃政權的信件呢？」

記者塔甫洛夫不想被看成是這一事件的發明者。他決定給自己安排一個目擊者的不起眼的角色。所以他在記事本中翻了一陣后找到了巴里亞金的電話，他是莫斯科鐵路編組站黨委書記。

「嗯，提意見的人……」娜佳開始列舉起來。「還有不太聰明的人求教，他們該怎麼生活。還有文化水平低的退休人員，他們閑得沒事，熱烈支持並贊成……」

「我從不告訴他任何事！」娜佳委屈地噘起了嘴。

「聽我說！我們這裏得知了你們的想法：為紀念義務星期六創建五十周年舉行義務星期六活動。那麼我想說：報紙支持你們。你要讓我了解進展情況！」

「總的來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