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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稀缺 為何商業是最大的慈善 人性觀|人是理性和自私的嗎

第一章 稀缺 為何商業是最大的慈善

人性觀|人是理性和自私的嗎

再有,生產鉛筆的這些人,生活在世界各個不同的角落,他們互相不認識,講著不同的語言,信奉著不同的宗教,甚至可能彼此憎惡。但這沒關係,他們能夠共同合作,源源不斷地製造出鉛筆。
首先,鉛筆的原料非常複雜。筆桿用的是一種叫作雪松木的木材;筆桿上的油漆不是一層而是六層,油漆中含有硝酸纖維素和合成樹脂等複雜成分;筆芯里除了石墨,還有黏土和滑石粉;筆帽上的金屬圈,據說是用黃銅做的;裏面的橡皮是紅色的,而紅色的顏料,據說是硫化鎘。所有這些原料,產地來自世界各地。
實際上,阿爾欽的理論看上去並不新奇,也就是優勝劣汰的達爾文進化論。阿爾欽也確實覺得自己的理論沒有什麼新奇的地方。他說去看看達爾文吧,達爾文講的就是這個道理——適者就能生存,適者才能生存。但通過達爾文的進化論視角來研究經濟活動和經濟制度的生存條件,卻是阿爾欽的創造性貢獻。如同阿爾欽所說,當環境改變時,分析者可以知道哪種類型的參与者將會成功。如果我們改變規則,就能知道勝負概率的不同。例如,如果籃球規則改變了,運動員必須穿高跟鞋比賽,那我們就能預測,林志玲恐怕比喬丹都要厲害。
這位體面的紳士會怎麼做呢?他會首先拿出地圖查一下中國離倫敦有多遠,看看地震會不會波及倫敦。一看很遠,倫敦是安全的,就放下心來。然後他會哀悼死難的中國人,感慨人的脆弱、大自然的無常。他可能會打開微博或微信,發兩個蠟燭,說幾句悼念的話,但接下來他就會回到自己的生活,關心自己的飲食起居,該幹什麼還是幹什麼。這時,如果他自己的手指被刀割了一下,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會遠比發生在中國的事情更重要。
人性自私推動社會進步
比如,當員工工資佔比上升時,企業家並沒有少僱工人,產品價格也沒有發生大的變化,企業家對成本的變化並不是那麼敏感。只有當產品供求關係發生變化時,產品的價格才會發生較大變化。可見,企業家在決策的時候,並沒有完全根據經濟學家所說的最優化原則去做。經濟學理論中的成本收益邊際分析,跟現實並不相符。

思考題

現代社會的分工和合作已經達到如此精細和複雜的程度,為什麼世界上還有那麼多窮人呢?

如果我們查看自己的手機通訊錄,裏面少則上百人,多則數千人。但裏面只有很少的人,是真正愛我們,能夠隨時傾聽我們的訴說,在我們危難時奮不顧身來幫助我們的。人們只能愛很少的幾個人,愛心沒辦法擴展到小圈子以外的範圍。
例如,有兩套投資方案,一套是高風險高回報,另外一套是低風險低回報,哪一個更優呢?邏輯上它們可以是等價的,我們說不出哪個是最優的。在現實生活中,往往不存在最優。其實,每個人生活在世界上,追求的不是最優,而是存活!
在商業裏面,很容易挑選出誰是善於從商的人,因為標準非常明確:有10個人,給每個人兩萬元錢出去做生意,半年之後回來,只要看看每人賺了多少錢,就能夠判斷誰是會做生意的人。
一支鉛筆,將成千上萬的人連接在了一起,它的神奇之處就在於:
每個人的愛心都極為有限,而他們又時刻需要別人的幫助,在這種情況下,人們該怎麼辦呢?答案是依靠市場。市場是一個陌生人跟陌生人打交道的地方,是一個陌生人服務陌生人的地方。
環顧read•99csw•com周遭的生活,我們每天都要依靠大量的陌生人給予的「慈善」,那就是——商業。商業從根本上大幅度地改善了我們的生活,商業是最大的慈善。
市場力量造就鉛筆神話
看清了人性的兩面性,並找到了對付兩面性的方法,斯密就為市場經濟找到了堅實的基礎,而這也是人們把斯密視作市場經濟之父的原因。
斯密非常睿智地看到:「一個人盡畢生之力,亦難博得幾個人的好感,而他在文明社會中,隨時有取得多數人的協作和援助的必要。別的動物,一達到壯年期,幾乎全都能夠獨立,自然狀態下,不需要其他動物的援助。但人類幾乎隨時隨地都需要同胞的協助,要想僅僅依賴他人的恩惠,那是一定不行的。」
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的一位年輕教授阿曼·阿爾欽(Armen Alchian),從學生那裡聽說了萊斯特與馬克盧普的爭論,就私下跟學生說,兩位經濟學家的觀點其實都有一部分對,有一部分錯,實際上應當是這樣的……
關於人是不是理性的爭論很早就有。曾經有兩位經濟學家,也發生過這樣的爭論。其中一位經濟學家叫理查德·萊斯特(RichardLester),他說經過調研,發現企業家做事的方式跟經濟學理論說的並不一樣。

思考題

如果你有一筆錢可以資助一個學生,在你面前有兩個學生,一個是又窮又笨,一個是又窮又聰明,你應該把錢給誰?

在實踐中,至少會有四個方面的原因讓行善扶貧難見成效。
其次,每一個參与生產鉛筆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努力會導致一支鉛筆的產生,每個人只是做他手頭的事情。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鉛筆是什麼,有些人根本就不需要鉛筆,但是他們的努力,卻使得鉛筆能夠生產出來。
神奇的鉛筆
反過來,如果給10個人每人兩萬元錢去做善事。半年之後回來,沒有什麼明確的標準來判斷誰是最會做善事的人。
兩位經濟學家各執一詞。那麼每個人做決定的時候,到底有沒有進行精確的計算,是不是符合理性人利益最優化的原則呢?
人的愛心有限,隨著距離拉遠而減弱
比如在市場里,一碗牛肉麵10元錢,顧客吃完後有兩個選擇:繼續吃,或者離開。看到顧客離開后,作為商人,也有兩個選擇:要麼提高質量,要麼降低成本,否則生意就沒法做下去。

第006講 亞當·斯密的人性觀

生活在城裡的人,都非常喜歡大自然,經常讚歎大自然的美好與神奇,但對自己身邊的生活卻熟視無睹,經常覺得索然無味,平淡無奇。其實人類社會有許多精彩的地方,只是我們缺乏慧眼去欣賞而已。就拿最常見的鉛筆來說,看似簡單,只是由筆桿、筆芯、筆帽幾個部件組成,但它的故事卻很神奇。
僅靠愛心不夠,陌生人互助需要市場協調
遊戲規則決定勝負概率
那麼,阿爾欽的觀點究竟是什麼呢?
更神奇的是,雖然一支鉛筆凝聚著成千上萬人的努力,積聚著一代一代人的知識,但是我們購買一支鉛筆所要支付的代價卻微乎其微。你只要工作十來分鐘,賺到的錢就可以買不少鉛筆。
對於這個扶貧組織的業績,伊斯特利寫過一本書《白人的負擔》(The White Man's Burden , 2006)。他在書里說:在非洲,如果每個兒童能拿到12美分打上一針疫苗的話,死於瘧疾的人數就會減少一半。但過去50年,西方對非洲的援助高達2.3兆美元,卻沒做到這一點。同樣,如果援助金當中有3美元能夠到達婦女的手裡,兒童死亡人數又可以減半;如果婦女能夠拿到3美元買蚊帳,那麼大量的疾病就可以避免。但是這些也都沒有做到。read.99csw.com
其次,它的製造工藝也非常複雜。以其中的筆芯製造為例。首先,需要將石墨與黏土等按一定比例配好;其次,將配好的原料放入機器混勻,並通過壓芯機擠壓出一定規格的鉛芯;然後,經加熱乾燥和高溫焙燒,使其具有一定的強度和硬度;最後經油浸處理而製成。僅僅筆芯製造就需要這麼多工藝,那麼深究下去,一支鉛筆的生產流程,到底有多複雜?有多少人曾經參与一支鉛筆的生產?50人?100人?1000人?都不對,是成千上萬的人。
阿爾欽就把寫好的稿件投給了《政治經濟學期刊》(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過了不久,《政治經濟學期刊》的主編米爾頓·弗里德曼回信說,文章只要略做修改就可以發表了。
更何況,我們也不容易確定,該怎麼行善才是有效率的。如果只有一筆獎學金,應該給又窮又笨的孩子,還是給又窮又聰明的孩子呢?很多人會說應該給後者。但有另外一種看法認為,聰明人脫貧致富容易,笨人變聰明難。真要扶貧助弱,應該把錢給前者。從這個角度看,一些富人設立巨額獎學金,給考上美國名校的孩子作學費,就更像是投資,而非行善。
我們要先弄清楚《國富論》《道德情操論》的出版順序。事實上,斯密首先在1759年出版了《道德情操論》,隔了17年,也就是在1776年才出版了《國富論》《道德情操論》包含了斯密的整個理論框架,而《國富論》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儘管《國富論》篇幅要更長,也更出名。
但斯密還寫過另外一本著作,叫作《道德情操論》The Theory of Moral Sentiments, 1759),這本書講的是人應該有道德。斯密既講人是自私的,又講人要有道德,這樣就體現了一個兩難問題,那就是人究竟是自私的還是不自私的?將「人是自私的」作為經濟學的基礎,是否牢靠?
於是,阿爾欽這篇本來只是給學生準備的簡單講義——《不確定性、進化和經濟理論》(Uncertainty, Evolution and Economic Theory, 1950),就在1950年的《政治經濟學期刊》上發表了。這是經濟學里非常重要的一篇論文,這篇論文給經濟學整棟大廈找到了一個堅實的基礎,也因此成為經濟學里被引用最多的文章之一。
斯密的第一個觀點是:人是自私的,那些完全不自私的人,連自己都不愛的人,自暴自棄的人,在社會上是不會受到尊重的。
缺乏反饋機制。 最重要的一點,是市場有很好的反饋機制,而扶貧行善則沒有。
萬物存活看條件,和理性與否無關
他舉例說,一個read.99csw.com人在路上開車,有時加速,有時減速,有時換車道,有時超車,當然沒有拿著計算器計算,但實際上,他已經在遵循最優化的原理了。
不能說世界銀行官員的愛心比較弱,把事情辦砸了;更不能說英美出版商的愛心特彆強,把事情辦得很有效率。我們在前面討論亞當·斯密的人性論時就已經談到,人的愛心其實差不太多。事實上,原因不在於愛心的強弱,而在於行善與商業這兩種模式之間存在本質的區別。

第008講 商業是最大的慈善

有一種說法,說經濟學是建立在人性自私的基礎上的,問題是人有時並不自私,因此經濟學不一定對。還有一種說法,說人不妨自私自利,但也要講道德,特別是商人,一方面要在商場上拼搏廝殺,另一方面血液里也應流淌著道德的因子。

第005講 不確定性、進化與經濟理論

我們可能都聽過這樣一種說法:經濟學是建立在「人是理性的」這一認識基礎之上的。它假定人是理性的,每個人都想用最小的代價來獲得最大的利益。但實際上,細心的人會反駁,人經常是不理性的。如果是這樣,經濟學理論豈不是有時候對,有時候錯?當人是理性的時候它對,當人不理性的時候它就會出錯。
人性自私,同時具有同情心和愛心
更進一步,阿爾欽說:一棵樹,朝陽光的一面,樹葉長得比較茂盛;背著陽光的一面,樹葉就長得稀疏。那麼,這些樹葉是不是理性的呢?樹葉是不是明白了最優化的道理,於是爭相長在朝著陽光的一面呢?我們既不清楚,也不在乎。但不管樹葉有沒有理性,我們關心的只是一個規律,就是朝陽光的地方樹葉長得茂盛,背著陽光的地方樹葉長得稀疏;而哪怕在一個人人都是傻瓜的世界里,哪怕每個人的智力水平都只有樹葉那麼高,也仍然有人能獲取利潤,能存活下來,甚至還活得挺好。

思考題

識時務隨大流和特立獨行,這兩種不同的風格,哪一種成功的機會更大?

年輕教授撥開雲霧見真容
人際互動二分法:小圈子靠愛心,大世界靠市場
養懶漢效應。 持續的扶貧會造成人們的依賴和惰性,人們不願意自己去努力,也不願意再去嘗試和奮鬥。相反,人們努力的不是力爭上遊,而是力爭下游,爭取的是怎麼才能保住貧困地區的稱號,怎麼才能夠持續獲得援助。
這個神奇的鉛筆的故事,被一個叫倫納德·里德(Leonard E.Read)的人寫成了文章,名叫《我,鉛筆的故事》(I, Pencil, 1958)。
哈利·波特的商業奇迹
由於存在上述幾個問題,行善扶貧的效果往往會大打折扣,無法達到預期目標。而商業行為,由於市場機制協調和鼓勵人們分工合作,大幅、持續而高效地改進了人們的福利。
世界銀行的失敗扶貧史
阿爾欽還舉了另外一個例子,有幾個人要開加油站,一個人把加油站開在自家後院,一個人開到山頂上,還有一個傻瓜,誤打誤撞開到了路邊。顯然,最後能成功的是這個傻瓜。他是否聰明,有沒有計劃,是不是有理想,有沒有情懷,都不重要,只要他剛好把加油站開到了正確的地方,他就能https://read•99csw•com夠存活下來。
紐約大學的經濟學教授威廉·伊斯特利(William Easterly)曾經在世界銀行工作16年,擔任世界銀行的經濟學家。要知道,世界銀行並不是銀行,而是國際扶貧機構,其宗旨是給世界上的貧窮國家提供援助,幫助那裡的人民脫貧致富。
這是多麼奇妙的現象!再看看大自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嗎?沒有。到底是什麼力量讓這麼神奇的事情發生的呢?那就是市場,那個讓成千上萬陌生人互相協作的平台。
這些學生就把阿爾欽的見解告訴了另外一位教授斯蒂芬·安克(Stephen Enke)。安克教授聽了阿爾欽的觀點以後,覺得很重要,勸阿爾欽寫下來。但阿爾欽認為自己的觀點只是誰都知道的普通想法,並不值得寫。安克教授沒有讓步,說哪怕只是作為學生的講義,也要寫下來。阿爾欽寫完之後,安克又不依不饒地要求他去投稿。
這時,「人是理性的」這一經濟學基礎因時而變,就是不牢固的。當經濟學的基礎都不牢固時,它就會面臨很大的質疑。因此,地道的經濟學思維體系,得先為經濟學尋找一個堅實的基礎。
因為,除了生產筆芯,還要生產筆桿、筆帽。要生產筆桿就要鋸樹,要鋸樹就要有鋼鐵,要鍊鋼就得挖礦,要挖礦工人就得吃飯。工人不僅要吃飯,還得喝咖啡。要喝咖啡,就得從很遠的地方運來。要航運就得有人造船,要造船……如此推演下去,整個流程會涉及成千上萬的人,涉及成千上萬人一代一代的努力。
阿爾欽說,經濟學關心的是存活的條件:一個人,一個組織,甚至一個制度,是如何存活下來的,需要什麼條件才能夠存活下來。這些跟人是不是理性的沒有關係。
在回答問題之前,讓我們先來仔細看看,斯密究竟是怎麼理解這個問題的吧。
前面兩位經濟學家萊斯特和馬克盧普,爭論人到底是不是理性的,行動有沒有經過精確的計算:一個說沒看見人們在計算,人們做決定的時候手上從來沒有經濟學家的那種供應需求表;另外一個說人們其實都計算了,是暗中計算的。
兩大經濟學家的理性之爭
所託非人問題。 有很多地區的貧困,恰恰是由當地政府造成的,而國際扶貧機構卻把錢交給這些造成貧困的政府。如果依靠這些政府去扶貧,可能會產生適得其反的效果。
除了市場,陌生人之間也存在通過愛心互相幫助的情況,比如說慈善。市場和慈善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二者之間的力量對比又如何呢?
四大原因讓行善扶貧難見成效
他解釋道:首先,世界是充滿不確定性的,從統計學的觀點看,只要存在不確定性,人們就沒辦法算出所謂的最優解,頂多隻有一個最優的概率區間。
正如多年後米爾頓·弗里德曼在《〈我,鉛筆的故事〉之序言》中所說的:倫納德·里德引人入勝的《我,鉛筆的故事》,已經成為經典之作,它也確實是名副其實的經典。據我所知,再也沒有其他的文獻能像這篇文章一樣簡明扼要,令人信服地、有力地闡明了亞當·斯密「看不見的手」——在沒有強制的情況下合作的可能性——的含義。
斯密緊接著說了第二個觀點:人不僅僅是自私的,同時還具有同情心,也就是有一種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能力。人們把自己認為的別人是否幸福,當作自己是否幸福的一部分:你幸福,我幸福;你痛苦,我也感到痛苦。這是一種天生的能力,叫「同情心」,人人都有。人有同情心,也就是有愛心。

第007講 鉛筆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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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亞當·斯密的《國富論》主張人是自私的。斯密有句名言:「每一個人,不需要自己關心社會福利,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去推動社會的福利,他只需要關心自己,追求他自己的福利就可以了。但是他在追求自己福利的過程中,會有一隻看不見的手,讓他的努力轉變為對公用事業的推動。這隻看不見的手,會讓他的自私自利推動社會福利的改進。」
然而,伊斯特利接著說,就在2005年7月16日這一天,英美兩國卻把900萬冊的《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送到了讀者手裡。伊斯特利問道:從來也沒有什麼《哈利·波特與混血王子》的馬歇爾計劃,只是一項娛樂活動,英美兩個國家卻非常有效率地做成了;而救助非洲的兒童這麼嚴肅的事情,效率卻非常低下,原因在哪兒呢?
但是慈善事業卻沒有這樣的反饋機制。白送一碗牛肉麵,肯定有人會要,不管質量如何。下一碗還是白送,要不要?一般人都會說還要。但做慈善的人並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
斯密的第三個觀點是:「人的同情心是隨著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拉遠而急速減弱的。」
斯密在《道德情操論》里就講了這樣一個故事:一位生活在倫敦的體面的紳士,聽說遙遠的中國發生了地震,傷亡慘重。
一位體面的英國紳士,他的愛心也僅此而已,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另一位經濟學家弗里茲·馬克盧普(Fritz Machlup)則為經濟學做了辯護。他說,每個人在做決策時,雖然未必懂經濟學,也沒有拿著計算器計算,但是在不知不覺中,其行為已經符合了經濟學的假設,符合最大化原理了。
委託代理問題。 許多負責行善的人,由於花的不是自己的錢,認真程度就會大打折扣。
阿爾欽舉例說,假設人們要駕車逃離芝加哥,那麼不管各人如何選擇自己的路線,也就只有那些選擇了沿途有加油站路線的人,才能成功逃離芝加哥。其他人,不管是怎麼思考和決策的,最後都離不開芝加哥。
正因為如此,斯密寫下了這樣一段警世恆言:「我們的晚餐,並非來自屠戶、釀酒商或麵包師的恩惠,而是出自他們自利的打算。我們不說喚起他們利他心的話,而說喚起他們利己心的話。我們不說自己有需要,而說對他們有利。」
首先,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掌握了製造一支鉛筆所需要的全部知識。這些知識從來不可能集中在一個人的大腦裏面,但是這支鉛筆卻做出來了。這是它神奇的第一個地方。
這樣,阿爾欽就為經濟學找到了一個堅實的研究基礎——經濟學關心的是存活的條件。也就是說,經濟學研究的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人能夠存活下來,而如果條件發生了改變,人們存活的情況又會發生怎樣的改變。

思考題

你認為,市場經濟會不會讓人情變得淡薄?

在斯密看來,人是自私的,但也有愛心;愛心只能適用於小圈子,無法延伸到更大的範圍,所以我們只能依靠市場這個陌生人互助的平台,才能滿足每個人日常生活中絕大部分的需求。小圈子靠愛心、講同情,而大世界靠市場、講規則。斯密的重要建議是:不要搞混了,不要在家庭、朋友圈裡斤斤計較,過分講究市場規則,也不要在市場上強求陌生人表現出不切實際的愛心。
而阿爾欽則說,兩位經濟學家的觀點既對又錯,但都沒有談到點子上。他的意思是,人究竟是否理性,這個問題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