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場合下人們對著準備就緒的觀眾，登台就美國建築的發展發表講演，卻沒人提到過海勒的房子。

「你幹嗎要用自己的專業術語？」蓋伊·弗蘭肯說，「那些現代主義的花招和噱頭從來就沒維持過一季——兔子的尾巴長不了。房主會很快地厭倦它，而且他會一路跑著回到他家那座舊式的老殖民時期的房子里去。」

「我倒看不出什麼表示憤慨的原因。」高登·普利斯科特說，「我想那簡九-九-藏-書直教人笑掉大牙。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加油站和一個登月火箭的滑稽想法的混合物。」

「就是這個原因，把客戶都嚇跑了。」約翰·埃瑞克·斯耐特說，「他們看到那樣的房子，心想，所有的建築師都瘋了。」

在全美建築師行會的俱樂部里，人們表達了他們的看法。「那是我們國家的恥辱。」羅斯通·霍爾科姆說，「像海勒家的房子這種東西竟然堂而皇之地修建九_九_藏_書起來。那是給建築行業臉上抹黑。應該有一條法律管管這事。」

彼得·吉丁寬容地微笑著對他的業內朋友們說：「好了，行了！你不該這麼說他的。我認識霍華德很久了，而且他相當有才華，可以這麼說吧。他甚至還為我工作過。他只是在那座房子的設計上出了點毛病。他會學習的。他還有前途……噢，你以為他沒有嗎？你真的以為他沒有前途了嗎？」

第五部分

紐約各大報ｈtｔｐｓ://read•9９cｓｗ.coｍ紙的星期日版的房地產欄目，都有關於鄰近地區最引人注目的住宅的介紹。上面並沒有關於海勒房子的描述。

美國建築師行會的年刊上，每年都要以《前瞻》為標題，莊嚴地再現它所挑選的全美最出色的建築，可是它卻對海勒邸宅隻字未提。

埃斯沃斯·托黑，一個對於美國的地面上聳立起的每一塊石頭都不肯放過，都要加以評論的人物，從他的專欄來看，好像他並不知道ｈｔｔｐｓ://rｅａd.9９csw•ｃｏm海勒邸宅已經建起來了似的。他認為這件事沒有必要告訴他的讀者——如果只是為了咒罵的話。他並未對此發表評論。

海勒家的房子在周圍一帶的鄉村出了名。人們總要繞道把車停在它前面的大路上，凝視著它，對著它指指點點，一邊吃吃地笑著。每當海勒的車經過時，加油站的服務員便吃吃地竊笑。海勒家的廚師出去辦事時，只好對那些雜貨店老闆們投來的嘲弄眼神忍氣吞聲。海勒家的房子在四鄉八鄰九九藏書得了個「鰹鳥窩」的綽號。

1927年1月，《建築論壇》上發布了一份過去一年裡美國所修建的最好的家宅的調查。它用了整整十二個油光彩頁刊登了編輯精心挑選、最具有建築價值的二十四幅房屋圖片。海勒邸宅卻未被提及。

那是我們國家的恥辱

海勒的房子於1926年11月竣工。

「你也觀察了好幾年了，」尤金·帕丁格爾說，「也看到了所發生的事情。那東西就會像一座紙牌搭造的房子一樣，一瞬間便會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