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二十七 僻怪

二十七 僻怪

新文化運動時,柳亞子響應反孔言論,主張「非孝」,說父子應以兄弟相稱。他寫詩給兒子柳無忌:「狂言非孝萬人罵,我獨聞之雙耳聰。略分自應呼小友,學書休更效爾公。」他還進一步主張廢除倫常,在一首詩中說:「共和已廢君臣義,牙彗羞他說五倫。種種要翻千載案,堂堂還我一完人。」
孫中山到北京后病勢加重,無法討論統一計劃,北京協和醫院的醫師均告束手。張靜江、胡適之推薦中醫。但是孫中山不願服中藥,他說,他本身是醫生,他知道現代醫藥束手時,中醫的確有時也能治好疑難病症。他說:「一隻沒有裝羅盤的船也可能到達目的地,而一隻裝了羅盤的船有時反而不能到達。但是我寧願利用科學儀器來航行。」朋友仍舊一再勸他吃中藥,他不忍過於拂逆朋友的好意,最後終於同意了。但是這隻沒裝羅盤的船卻始終沒有到達彼岸。
章太炎曾懷疑孫中山被日本人收買,便將《民報》社懸挂的孫中山照片撕了下來,寫道:「賣《民報》之孫文應即撕去。」並將撕壞的照片和評語寄給已到香港的孫中山。但是,當有人附和他說「罵得好」的時候,他卻馬上給那人一記耳光,說:「總理是中國第一等偉人,除我之外,誰敢罵他?」
陳獨秀與彭述之一起被解送南京,途中,陳獨秀懵騰大睡,彭述之十分羡慕。晨起,陳獨秀說:「吾已半老,別無所求。汝正青春,大有可為。萬望勿作他想。」章士釗主動為陳獨秀辯護,十分賣力,陳獨秀卻不領情,說:「律師所云惟其本人觀點而已。吾人之政治主張,以吾本人之辯護狀為準。」法庭上一片驚嘆:「革命家!」一些國民黨人呼籲將陳獨秀明正典刑,陳泰然自若地說:「不如大辟爽快!」
黃侃在暨南大學任教時,暨大師生人人都須佩戴一枚徽章,獨黃侃不肯佩戴。他第一次去上課,被門衛攔住,因為他沒有徽章。他說:「我是黃侃!」門衛只管說:「你應該有徽章!」黃侃說:「我就是不愛佩戴那個東西,你不給我進去,我就不進去!」說完掉頭就走。最終他成了惟一一個不佩戴徽章而進出校門的人。
康有為擅書法,人稱「康體」,卻惟獨不題扇面。有人怪而問之,他說:怕人拿著扇子上廁所,將字薰臭。
汪暉說:「《魯迅全集》的每個字上都趴著一位學者。」錢鍾書亦引起此種效應,錢自己意識到這個問題,在給黃裳的信中寫道:「國內外不乏無聊好事或啖名牟利之輩,欲借弟為敲門之磚,易米之帖。」
蔣廷黼說他第一眼看到北平時,不禁對自己驚呼:「北平真能代表中國偉大的過去,北平證明中國過去是偉大的,看到北平使我感到生為中國人實在值得驕傲。」又說:「北平的土著,具有任何地方人所沒有的謙恭態度。他們處事謙恭、客氣。無論是拉黃包車的、賣面的、賣饅頭的、賣燒餅的……https://read.99csw.com無不如此。」
丁日昌做江蘇巡撫時,曾認真查禁「淫|書」,他開出了一長串書目,從《肉蒲團》、《燈草和尚》、《濃情快史》、《綉榻野史》、《五更尼姑》,到《三言》、《二拍》、《西廂記》《水滸傳》《紅樓夢》。他認為《紅樓夢》寫盡痴男怨女之情,字面上又決不露一個淫字,而令人心往神馳,這就是所謂「大盜不持干戈」。當蘇南戰爭結束后,劉銘傳帶親信將領遊覽無錫的惠山,當時因躲避戰爭,山上出家當尼姑的特別多,劉因此飽覽秀色。丁日昌知道后,一本正經地勸他:「省三,你現在已經貴為提督了,還這麼不檢點,難道不怕世人恥笑么?」劉銘傳反唇相譏:「丁雨生,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正經了,想當年你剛到我們軍營的時候,到處收羅西洋春宮畫冊,送給我部下的將校,讓大家幫你說好話,保你往上爬,你現在倒忘了。」
林琴南古文情調的譯述傾倒過一代人,本人卻有怪脾氣,他曾九謁崇陵(德宗陵),自稱「清室遺民」,而又是贊成共和制度的一人。民國初立,他毅然剪去辮髮以為諸老倡。民國六年張勳復辟,他勸告同鄉人陳寶琛、鄭孝胥,說是此舉不僅足以危害國家,且足以危害清室。對自己矛盾的行為,他解釋說:「我中過舉人,已受前清功名,所以自覺是一個遺民了,我承認我的思想太落伍,但做人的方法不可不如此。」
黃侃有名士怪癖。他住在朋友的屋子裡,住得不舒服的時候,想搬家了,就在糊著牆紙的白壁上揮筆寫道:「此屋有鬼不可住。」
蘇曼殊在長沙任實業學堂舍監,常被學生侮弄。他常背人兀坐,歌哭無常,見人時,目光炯炯直視,數分鐘不轉瞬,人稱他為「蘇神經」。他飲食無常度,有時兼人之量,有時數日不食,尤其喜歡巧克力和雪茄煙,曾經把自己的金牙敲下來換糖吃,因此得了個「糖僧」的綽號。他最終死於胃病。
蘇曼殊性脫略,不分人己之界。囊空如洗,也從不向友人借貸;若有周濟他的,則毫不客氣,受而不謝,亦不償還。曾斷炊數日,在床上輾轉呻|吟,自忘其苦。有友人到,嘆曰:「我遲來一步,不意君為餓殍!」為之具炊飯,並贈以百金。他腹飢既解,欣然行於市,見有自行車構制精美,十分喜歡,便買了一輛。又遇到一個乞丐,不食已三日,便傾余囊相贈。數日後,那位友人又去看他,只見他偃卧呻|吟如故,不禁大為詫異,以為他在絕食自棄。了解情況后,友人埋怨道:「你不會騎自行車,為何要買?」他答道:「無他,從心所欲而已。」友人無奈,只好派一個僕人來照顧他。
魯迅說:中國人很喜歡奇形怪狀、鬼鬼祟祟的脾氣,愛看古樹發光比大麥開花的多,其實大麥開花他向來也沒有見過,於是怪胎畸形就成為報章的好材料,九*九*藏*書替代了生物學常識。
梁啟超酷愛麻將,每於演說之前大戰不止,曾說:「予利用博戲時間起腹稿耳。骨牌足以啟予智竇,手一撫之,思潮汩汩來,較尋常枯索,難易懸殊,屢驗屢效,已成習慣。」
狂飈社的向培良轟擊魯迅:「十六年初,狂飈社與魯迅先生決裂,那時候,我們的思想已與魯迅先生漸漸分離。他的性格狷急,睚眥不忘,又不肯下人,所以不知不覺中被人包圍,當了偶像,漸漸失去他那溫厚的熱情,而成了辛辣的諷刺者和四面揮戈的不能自已的鬥士。最後,魯迅先生全部的精力消耗于攻擊和防禦中,瑣屑爭鬥,猜疑自若,胸襟日益褊狹,與青年日益遠離,卒至於凄傷銷鑠以死。」
王敬義與李敖性格相近,因多人持此說,故兩人雖未謀面,彼此也相知。後來,王到台灣去,得以謀面。李敖問:「喂,他媽的王敬義!」王敬義答:「喂,王八蛋李敖!」
金岳霖曾說:「我培養了只做概念遊戲,不關心政治,甚至於反動的人。例如殷福生(殷海光)就是我所供給所培養的一個反動分子,他現在在台灣為蔣匪幫服務。」「我宣傳邏輯上的純技術觀點,天才教育觀點,在這一方面我特別捧王浩,他現在仍然留在美國大學里,為美帝國主義服務。」
章太炎曾撰文痛貶西方人所用之鉛筆、鋼筆,並考證出中國古代已知使用鉛筆,只是後來才衍化為毛筆。他說:「展轉蛻變,毫之製造愈良而鉛鐵遂廢不用,歐洲則訖今未改,以筆言之,亦見漢土所用為已進化,而歐洲所用為未進化者也。」
1932年夏,劉湘在渝召集二十一軍管區教育會議,由劉主持,致詞大要為:「我統一四海后,先要發展土產,如榮昌燒酒房的泥金茶壺,隆昌的白豬兒;須不依靠科學亦能致富,閉關亦能自守。」何魯時為重慶大學理學院長,起立發言說:「國家富強必須依靠科學。如不依靠科學,請問督辦今天為何要穿西裝呢?」劉登時面紅耳赤,隨即退席。
1946年7月,上海各家舞廳舉行全市舞|女救濟蘇北難胞義賣活動,口號是:「義舞!義賣!今晚多跳一支舞,可以多救一條命」;上海浴室業很快也如法炮製,打出了「多洗一次澡,多救一條命」的口號。
孫中山被稱作「孫大炮」,意為理想家。胡適則認為:「孫中山是一門不能輕視的大炮!」被稱作「大炮」的還有傅斯年。傅常在國民參政會上抨擊弊政,甚至多次要求罷免孔祥熙。蔣介石問他:「你信任我嗎?」他答:「我絕對信任!但是至於說因為信任你也就該信任你所任用的人,那麼砍掉我的腦袋我也不能說!」蔣介石為之動容,竟罷免了孔祥熙包括行政院長在內的一切實際職務。
王闓運性情疏闊,似六朝人物。晚年他寵愛家中一周姓婢婦,帶著她周曆天下。曾過湖北,突然拜訪湖北將軍段芝貴,一見段他便對周嫗https://read.99csw.com說:「你不是想看段大少爺么,這個便是了!」湖南巡撫陸元鼎曾來拜訪他,他辭而不見,陸離去半日後他卻租船連追百余里回拜。有人問他為何如此,他說:「開始不見,因為不敢當;後來遠追,以表敬意!」
胡適從1942年開始收集世界各國怕老婆的故事,他認為從中可以找到了解國際問題的鑰匙。他發現,來自中國的怕老婆故事有幾百個,來自美國、英國、北歐的這種故事也有幾百個之多,來自日本和德國的卻一個都沒有。他因此得出結論:「人類中間這一種怕老婆的低級種子,只能在民主國家繁殖,不會產生在極權國家的土壤上。」次年,他收集到不少義大利的怕老婆故事,由此推斷義大利在軸心國不會感到愉快,果然,義大利於是年九月向盟軍投降了。
辜鴻銘怪名滿天下,他在北大講英國詩時,對學生說:「我今天教你們外國《大雅》。」又說:「我今天教你們洋《離騷》。」「洋《離騷》」是指密爾頓的一首長詩。羅家倫等學生在教室里對辜很尊重。「五四」運動時,辜在一日本人辦的報紙上發表文章,大罵學生是暴徒,是野蠻。羅家倫受不了,質問辜:「先生,你從前寫的《春秋大義》我們讀了都很佩服,你既然講春秋大義,你就應知『內中國而外夷狄』,你現在在夷狄的報紙上發表文章罵我們中國學生是何道理?」辜氣得臉色發青,大眼睛鼓起來,兩分鐘說不出話,最後站起來拿手敲著講台說道:「我當年連袁世凱都不怕,我還怕你?」
美國女作家項美麗撰寫《宋氏三姊妹》,特地採訪宋慶齡。宋拒絕見她,說她是《紐約客》的撰稿人,而《紐約客》是消閑文學刊物,不夠前進。
陳翔鶴說:郁達夫跟他們多次逛衚衕,達夫的方法,是一條衚衕、一個班子的慢慢看,先點若干班子的名,然後挑一個姑娘到她屋子裡坐坐,或者一個也不挑。有一次,他對一個姑娘說:「讓我抱抱吧,我已經有五六個月不親近女人了!」這個姑娘就向他的懷裡坐下去。
楊度名滿天下,謗亦隨之。其成名始於業師王闓運,稱其「美於文章,妙于言語」。其後嘗共康有為、梁啟超游,蓋一立憲黨人。在東京時又與孫中山、黃興訂交,與革命黨人來往密切。洪憲帝制時,他是臭名昭著的帝制黨人。帝制失敗后披髮入山修道,數年後復出,秘密為孫中山效力。國共交惡后,他在上海依附杜月笙,暗地裡則拼力救助中共黨員及家屬,並在周恩來的介紹下,秘密加入共產黨。真乃一代奇才!
林紓說:「凡人必有野蠻之體魄,而後有文明之精神。」
《蘇報》案發生后,法官曾問章太炎有功名否,章答說:「我雙腳落地,便不承認滿豬,還說甚麼功名呢!」
熊十力和陳銘樞是在南京學佛時結識的好友。熊在大學時,陳一定要每月寄錢30元表示支助。有一次九九藏書陳的會計忘了寄錢,熊立刻寫了封信,上面寫了100來個「王八蛋」。陳看了信,馬上補寄錢過去。
蔣經國曾送給老師吳稚暉一輛人力車,吳當即令他拿來鋸子,將車子的兩根拉杠鋸掉,然後哈哈大笑,把這輛沒有拉杠的車身抬到書房裡。他懶洋洋地坐了上去,說:「我現在有了一張沙發椅了!」接著他又說:「一個人有四條腿,自己可以走路,何必要別人拉?」吳善隸書,然不喜在牆上張貼字畫。他說:「裝飾牆壁與其掛字畫,不如掛鋸子,掛斧子。因為這些東西,是機器的簡單代表,可以用來製造物質文明的。」
陳獨秀將「萬惡淫為首,百善孝當先」的古箴改作「萬惡孝為首,百善淫當先」。
王闓運自稱有帝王之姿,其日記敘述,多用朝廷語氣。民國初年的交際場合,人多改穿西裝,王卻堅持穿前清官服。譚延闓詰之,王答:「國體改,服色未定。吾雖故衣,與子實相等。子西裝歐美之服也;吾服滿洲服,非吾國章服之舊,非皆外國之服耶?」
魯迅的脾氣是很倔的,曾有魯迅不願見者上門求見,魯迅讓保姆告訴來人說他不在,來人卻聲稱他親見魯迅回了家才來敲門的,魯迅大怒,大聲向保姆說:「你去告訴他:說我不在是對他客氣!」夏衍曾回憶說,魯迅不喜歡田漢,一次,內山完造在一家閩菜館歡迎日本左翼作家中的領袖人物藤森成吉,魯迅、茅盾、田漢、夏衍等人都在座,田漢對藤森成吉大談自己與日本唯美主義「惡魔」派作家谷崎潤一郎的交情,魯迅很反感,魯迅對夏衍低聲說:「看來,又要唱戲了。」魯迅隨即起身退席,給田漢一個很大的難堪。
馮友蘭的習慣是,每次上課前都面無表情地坐在講台後,呆望同學們一二分鐘,然後才開始上課,臉上也開始有了笑容。
某次,潘光旦批評羅隆基文章不通,羅急道:「我的文章怎麼會不通,我父親是舉人!」潘說:「你父親是舉人有什麼了不起,我父親是翰林!」
熊十力著《十力語要》說:「人謂我孤冷。吾以為人不孤冷到極度,不堪與世諧和。」
辜鴻銘論民主:「古今時代不同,社會制度有變,水漲船高,後來居上,焉能將湯武革命模擬於列寧革命哉。然民主精神固日月經天,江河行地,不論帝王總統主席,凡具民主精神者皆佳,堯、舜、華盛頓、林肯是也,凡無民主精神者俱僭,桀、紂、袁世凱、曹錕是也。所謂人存政舉,人亡政息,領導者尤重於制度也。領導者妄,則如惡魔乎。英文『民主』一字,拆而作『惡魔』加『瘋狂』而已。今列寧已耳,孰知其後來者如何。」
1918年,梁啟超和蔣百里並轡游歐。回國后,蔣寫了一本《歐洲文藝復興史》,請梁作序。不料梁的序寫得奇長,因為他認為歐洲文藝復興與清代學術思潮有很多相似之處,遂大加發揮,如江河決止,不可收拾,一寫就是8萬字,較蔣著https://read.99csw.com篇幅更大。蔣啼笑皆非,只好請梁單獨出版,此即《清代學術概論》,其序反倒是蔣所寫。後來梁啟超又將此書補充至25萬字,是為《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
梁啟超提倡新其民以新其政,還倡議成立「知恥學會」,提倡「自誦其恥」。
黃侃常將其老師章太炎比作蘇格拉底,將自己比作柏拉圖,因為他認為老師的學問博大而散漫,惟自己能整理之;且認為章太炎正像蘇格拉底一樣根本蔑視美,而自己卻風流能事,正如柏拉圖般關心物美。後來有一次,章太炎問黃侃:「婦人身上何處最美?」黃侃說:「老師您以為呢?」章太炎說:「以我觀之,婦人之美,實在雙目。」黃侃笑道:「都說先生痴,據此來看,先生哪裡痴呢!」從此,黃侃對章太炎的看法才有所改變。
李宗吾于蜀地大講其厚黑學,言其共分三步功夫,一是厚如城牆,黑如煤炭。超初的臉皮,好像一張紙,由分而寸,由尺而丈,和厚如城牆了。最初心的顏色,作乳白狀,由乳色而炭色,而青藍色,再進而就黑如煤炭了。……第二步是厚而硬,黑而亮。深於厚黑的人,任你如何攻打,他一點不動。……第三步是厚而無形,黑而無色。至厚至黑,天上後世,皆以為不厚不黑,這個境界,很不容易達到,只好在古之大聖大賢中去尋求。
楊士驤升任直隸總督時,進京陛見。次日便微服到前門外煤市街一家羊肉館大快朵頤。時當暑日,他光著上身,盤辮于頂,像個尋常百姓那樣,食羊肉二簋、鍋帖三十枚而出。剛出門口,正看到李經楚驅車經過,李十分驚訝地問楊何以如此?楊士驤說:「當年曾與于晦若來此處消夜,記憶深刻,昨天得知此館尚存,所以乘興而來,飽啖而出,不亦快乎!京師羊肉館雖多,但那些岑樓巍巍、金額煌煌者,不過徒有其表。此處雖止小屋一間,狹隘不潔,而其製作之佳,殆無其匹。君若不信,何不試之?」經楚面有難色。楊士驤說:「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興之所至,何事不可為,進羊肉館豈足為辱耶?」兩人於是攜手入內,復大嚼一番后,共載一車而歸。
齊白石在北平街頭看到有人賣署名自己的假畫,遂當面加以指責,不料此小販振振有辭:「凡大畫家沒有不被造假的,造假越多,說明名氣越大。而且這些假畫物美價廉,是賣給窮人的;而有錢人自然去買你的真品,對你有什麼損失呢?」齊白石為之語塞,再看那些贗品,居然很有章法,於是乎竟然收這個小販做了徒弟。
茅以升在20世紀30年代以主持建造杭州錢塘江大橋聞名於世,在50年代被迫檢討說:「我於1920年初返國,自此為反動統治階級服務……對於反動統治下的所謂建設,但求能參加促成,而不惜阿附其權勢。」他甚至給自己戴上「剝削者」的帽子,說「這種剝削手段,最集中地表現在錢塘江橋工程上,那都是勞動人民的血汗,我因此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