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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嘀咕著又說了一會,他們說了說共產主義分子們在圖茲拉對我們的人都做了些什麼,他們還像是談論一個弱智一樣地談到了我,他們講了他們是如何把一個讀《共和國報》的女孩吊在於斯屈達爾的輪船上的,他們還說了很多,但是我沒有在意,聽都沒聽他們在說些什麼,我讀著報紙,在想,我不是一個有駕照的快車專業司機,不是個懂英語的電報員,不是個鋁合金百葉窗的熟練安裝工,不是個懂得配製眼鏡的藥劑師,我也不是個能修理電話並且已經服過兵役的電信裝配工,也不是個褲子生產線上的機械修理工,真他媽的,但是我還是要去伊斯坦布爾的,有一天,我一旦做了件大事,是的是的,我琢磨著那件事,因為我無法清楚地知道那是什麼,所以我想再看看報紙的第一版,就像是為了在重大事件之中看到自己的名字,就像是為了在那裡找到要做的大事一樣,但是報紙散亂了,我找不到第一版,我失去的好像是我自己的將來而不是報紙。我極力藏起我的手,不想讓他們看見我的手在顫抖,而就在這時,穆斯塔法卻對我說:
「閉嘴,蠢貨!」穆斯塔法突然吼道。「他還恬不知恥,我還以為這個傢伙會成個人物的。他跑來說,給我個更大的任務,我相信了他,以為他能幹成點事。然而他卻早就成為那上流社會女孩的奴隸了。」
「那也就是說,那個上流社會的女孩無緣無故地把那梳子送給了你嗎?」
「他伯伯在別人家當僕人,那個女孩好像就是那家的。」塞爾達爾說……
「她每天早上都去小店,在那兒買點東西,但買的是什麼東西我並不知道,」我說,「今天早上我才看到她買的東西就是《共和國報》。」
「他們有時會在那裡放下些花,」我說,「我爸爸晚上出去的時候要是在領子上別上丁香花,那在夜總會裡的人會買更多的彩票。有時他會讓我去看看。」
我吃了一驚,大家應該都聽見了吧。我出汗了,不再說話,低下了腦袋,要是現在我不在這裏該多好,我想。要是現在我在家,就沒有人會管我了,我可以走進花園,看看遠方的燈火,看看靜悄悄駛向遠方的輪船,看看船上給人以恐懼感的燈光。
「你們也都別說話,給他一支煙!」穆斯塔法說著,最終坐了下來。
「和報紙一起。你可以問問店老闆。」
「原諒他吧!」塞爾達爾說,「看,他在發抖。我會讓他變成個人樣的。坐下,穆斯塔法。」
「你什麼樣子的時候?」
「她每天早上買一份《共和國報》,」穆斯塔法說,「而你對我們隱瞞了這件事,因為你還愛著她,你老跟在她後面,是嗎?」
「那麼,現在這個女孩是共產主義分子嗎?」穆斯塔法問,「要不你在哄我玩嗎?」
「無所事事,遊手好閒!」穆斯塔法說。
「不是,」我說,「我是她朋友。我們小時候……」
「沒有,」我說,「是這樣的,聽我說呀……在那裡,我看見她那樣做禱告,我就九九藏書有些,是的,我承認,我吃了一驚。因為她小的時候不是那樣的。我知道這個女孩的童年。不壞,但也不好。你們不知道這些。我就這樣想著想著,最後,腦子就亂了。我對她很好奇,她現在成了個什麼樣的人,等等。就這樣,出於好奇我就跟著她,開始盯她梢,也有點為了消遣……」
穆斯塔法站了起來,撥弄著他的腰帶。我想站起來給他一下。我會弄死他!但是最終,要是你不想孤零零一個人,你就要講出來,不要讓他們誤會你。
「該死的,弱智騙子!」穆斯塔法吼道。
「她把這把綠色的梳子當禮物送給了我之後,」我說,「我也想送給她一件禮物,我就買了這把紅色的。但是像塞爾達爾所說的那樣,這把紅色的,對,不是把好梳子,趕不上那把綠色的。」
「沒有!」我說。
「這個傢伙愛上了個上流社會的女孩。」塞爾達爾說。
「我小時候就認識的!」我害羞地說道,「她比我大一歲!」
「聽得見。」我說。
「不知羞恥的傢伙還在那兒坐著!」穆斯塔法說,「我不要這個傢伙了!」
「報紙。她在讀《共和國報》。她每天都從小店裡買來讀。坐下,穆斯塔法,我來講講。」我說。我閉上了嘴,不想讓我的聲音再顫抖。
「你剛才不是說她給了你兩把嗎?」塞爾達爾問。
「要揍他嗎?」塞爾達爾小聲嘀咕道。
我想了一會兒。然後,「等等!」我突然說,也不管我的聲音在顫抖,「你聽我說,穆斯塔法,」我說,「現在你會明白的。」
「這傢伙在說些什麼?」塞爾達爾問。
「為什麼?」我問,「她不能買兩把一樣的梳子嗎?」
「你也開始抽煙了嗎?」塞爾達爾問。
「是因為你戀愛了嗎,蠢貨?你已經知道她是共產主義分子了。你是間諜嗎?」
「這個女孩是誰,我在問你。」穆斯塔法吼了起來。
「原諒他吧,大哥!」塞爾達爾說,「別太認真,他早就後悔了。」
「是這樣嗎?」穆斯塔法說,「你說呀!」
「你僅僅是從這兒明白的嗎?」穆斯塔法問。
「愛情就是這樣!」雅沙爾說。
「現在我們怎麼辦,先生們?」穆斯塔法問。
我又抽了一口煙,閉上了嘴,因為我已經知道,不管我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
「盯她梢的時候,」我說,「不,我已經不在盯她梢了。當時,很偶然,她,走進了那家我正在喝可口可樂的小店,買了一份《共和國報》。我是從這兒明白的。」
我真想就在那裡把穆斯塔法給弄死!但是,哈桑,最後你也會有麻煩的!我一句話也沒有說。然後,我又要了一支煙,他們給了我。
「為什麼?」穆斯塔法吼道。
「不!」他說。「我走了。」
他齜牙咧嘴地壞笑了一下。我沒有在意他的話,但是我很害怕穆斯塔法會當真。
「你見到了什麼?」他吼著又走近了一步。
就這樣,我下定了決心不再說話。我已經不想說給你們聽了,先生們,好嗎read.99csw.com?不管你們讓不讓我留下來和你們在一起,過一會兒我就要回家了。我要坐下來看數學,等以後,有一天,我會去於斯屈達爾,我會跟他們說,給我一項大任務,天堂堡壘的那些人除了相互說對方是間諜之外什麼事也不做,給我一項大任務!過一會兒我就要回家了,現在讓我看看那份我讀了一半的報紙。我打開報紙,旁若無人地看了起來……
「他在說謊。」塞爾達爾說。
「對還在賣《共和國報》的小店老闆嗎?」塞爾達爾問道。
我什麼也沒有說。
「這個女孩是誰?」穆斯塔法問。
「是這樣嗎?」穆斯塔法問。
「偷了嗎?」
「不,」我說,「《共和國報》是今天早上買的。」
「好的,我這就坐下,」他說,「你要是說謊會很慘,你知道嗎?」
「因為,」我說,「要是我拿了不是我的東西而不還給它的主人的話,我就真的成小偷了。」
「是的!」我說,「我可以發誓,我親眼見到的。」
「你不是,那為什麼在她家門口等著?」
「我們對那共產主義分子女孩什麼也不做嗎?」雅沙爾問。
「不在。」
「不,不僅僅是從這方面,」我說。我停了一會兒,而後接著說道,「她每天早上都來買一份《共和國報》,而不買別的報紙。我對此沒有一點懷疑。再有,她好像和這裏的上流社會的朋友也斷了友情。」
「她為什麼要給你?」穆斯塔法問。
「我不可能愛上她的,」我說,「那個女孩像是共產主義分子。」
「那好,大哥,要是我們這裏也產石油,我們現在也能像阿拉伯人一樣變得富有,國家也能富強嗎?」
「和報紙一起買的嗎?」
我一看,
「是的,」我說,「我伯伯是在他們家幹活。」
「今晚我們還要寫東西嗎?」我問。
「今天晚上你們幾個過來,」穆斯塔法對他們說。之後轉向我,「你再也不要在這裏出現了。你既不認識我們,也沒見過我們,明白嗎?」
「別說謊,我會揍你的,」穆斯塔法說,「你剛才說她每天早上都買《共和國報》。」
「你看見了吧,」塞爾達爾說,「這傢伙還愛得很深。」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也就是說穆斯塔法剛才也在聽。
「明白什麼?」
「不是,」我說,「我不是。」
「這個傢伙一定認為我們和他自己一樣愚蠢。」穆斯塔法說。
有一會兒我以為他要打我了。他要是打了我,我就會殺了他。
「這個女孩是誰?」穆斯塔法問。
「這個女孩是誰?」穆斯塔法突然問道。
「店老闆也應該好好教訓教訓!」塞爾達爾說。
「不是!」我說。
「但你先坐下,聽我說。我不想你誤會我。我會說的。」然後我停了一會兒,「給我一支煙呀!」我說。
我想,不管我說什麼,這傢伙已經不再相信了,我停了一會兒,但是接著他吼得是那麼地大聲,我想,那我就再最後說一遍,讓他好好地相信我已經不會愛上一個共產主義分子了。我把煙扔在地上,像悠https://read•99csw.com閑的人們一樣踩在地上弄滅。之後,我從塞爾達爾手中拿過了紅梳子,掰了掰,說道:
「你是她的僕人嗎,你就那樣等著?」
「閉嘴!」他說,「她要是買了我就會給你示意,那時你先過去從女孩手裡拿過報紙,你告訴她說我們這裏不會讓共產主義分子進來,然後撕了她買的報紙扔掉。明白了沒有?」
「她九點、九點半去海濱浴場。」
「什麼?」他又問了一遍。
「把這人從我面前弄走。我不想我面前有個愛上上流社會的人!」
「我要打這傢伙一嘴巴子!」塞爾達爾說。
「這梳子是她給我的!」
「她每天早上都會買!」我說。
「不,不要他去揍!」穆斯塔法說,「女孩認識你,是嗎?」
「啊?」我說,「從海濱浴場回來之後。」
「算了,大哥,別鬧大了。」塞爾達爾說。
「你看,塞爾達爾,」我說,「不要說我是小偷,我們會很麻煩的!」
要是沒有穆斯塔法我會給他好看的,但是穆斯塔法在吼著。
「他們對於斯屈達爾的女孩怎麼做的,我們也怎麼來對她。」
吃過晚飯之後,我爸爸就早早地帶著彩票去了夜總會,我也就出了家門走了,沒跟媽媽說什麼。我一走進咖啡館就看見,大家都來了,還有兩個新來的傢伙,穆斯塔法正在跟他們講著。我坐了下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聽見,是的,穆斯塔法說,兩個超級國家想要瓜分世界,猶太人馬克思在說謊,因為引領世界方向的不是他所說的階級鬥爭,而是民族主義,最具有民族主義的就是俄羅斯,它就是帝國主義。然後他說,世界的中心是中東,而中東的關鍵就是土耳其。接著他說,超級大國為了分裂我們,為了分裂針對共產主義的陣線聯盟,他們如何通過間諜展開「首先你是穆斯林呢,還是土耳其人」的討論。這些間諜到處都是,他們應該已經滲入我們中間了,他說,是的,很遺憾,我們當中可能就有。當時我們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穆斯塔法講了以前我們是怎麼一直保持聯合的,因此,他說,我們能讓歐洲人吐血,而奸詐的、誣陷人的、帝國主義的歐洲人說我們,野蠻的突厥人經過的地方連草都長不了,我感覺就像在寒冷的冬夜裡聽到了讓基督教徒們怕得發抖的馬蹄聲。然後我突然很生氣,因為那兩個新加入行動的幼稚又愚蠢的傢伙中的一個這麼說道:
「好吧,」我說,「但是你們不相信。現在,我發誓,我要說的是實話。是的,這把梳子不是我媽媽的。因為剛才我不好意思說,就說了是我媽媽的梳子。這把紅色的梳子,她,今天從小店裡買的。」
「那麼,這把不是她給你的。」他說。
「你這傢伙,笨蛋,難道說你愛上了個共產主義分子?」他吼道。
「該死的,你在當小偷嗎,蠢貨!」穆斯塔法又突然吼道。
「今天早上我在海濱浴場逮到他了,」塞爾達爾說,「他在盯一個女孩。那女孩是個上流社會的人,他好像愛上她了。https://read.99csw.com他還偷了她的梳子。」
「我不是那樣的。」
「不是,」穆斯塔法說,「我不是說店老闆,我是說,我們對這個愚蠢的愛上了共產主義分子的人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說,「大概算是禮物吧。」
「不可以嗎?」我反問道,「我說了我認識她。」
「對,」穆斯塔法說,「昨晚我們寫了,你去哪兒了?」
「不是!」我說。我停了一會兒說,「在她走了之後,我給自己也買了一把那樣的紅梳子。」
「不是,我不是什麼小偷。」我說。然後我回過了神,先是笑了笑,然後說道,「好吧,」我說,「我說實話吧!剛才那些都是玩笑。我想看看你們會怎麼說,早上的時候我跟塞爾達爾開玩笑,但是他沒理解。是的,這把紅梳子是我從小店裡買的。誰要是願意他可以去小店問問有沒有跟這一樣的梳子。而這把綠梳子則的確是她的。她掉在了路上,我撿到了,我等著還給她。」
「他在說謊!」塞爾達爾說,「今早我在海濱浴場看見了那女孩,當時赤身裸體。」
「也就是說,她後來把那梳子給了你嗎?」
「不,」我說,「我不會愛上什麼共產主義分子的,我那樣子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她是共產主義分子。」
「你為什麼把你媽媽的梳子帶在身邊呢?」
「我就要說,」我說道,「一把是我在盯她梢的時候她掉的。當時我就從地上撿了起來。也就是說我沒有偷……另一把是我媽媽的梳子,我發誓。」
「情況很糟糕,大哥!」塞爾達爾說。
「這把梳子和綠色的有很大差別,」他說,「這,根本不是那女孩會用的東西!」
「弱智!」穆斯塔法說,「他還在自我吹捧。」
「那好吧,是那個女孩給了你那把梳子嗎?」
「我說你呢,蠢貨!」他叫道,「這個女孩什麼時候去小店?」
「為什麼嗎?」我說,「你不明白為什麼嗎?」
「我不知道,」穆斯塔法說,「一會兒我再跟他算賬。他明知道那女孩是共產主義分子還在她後面跟著。那麼,這些梳子是怎麼回事?你老實說。」
「這蠢傢伙愛上了這個上流社會的女孩。」塞爾達爾說。
「你不相信我認識那個女孩嗎!」我吼了起來。
「我在跟你說話!」他說。
「那你說為什麼那樣一個女孩要給你梳子?」
「是的,」我說,「當然是她給的。」
我看了看。
「蠢貨!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去海濱浴場!」
「好的!」
「讓我看看。」塞爾達爾說。
「什麼沒有?」穆斯塔法問。
「那天早上我為了拿花,一到那裡,我就在她爸爸的墓前看見了她。她的頭包著,雙手向著安拉打開著。」
「閉嘴!」穆斯塔法對他說,「你在墓地幹什麼?」
「我親眼看見她用了,」我說,「她的包里也有這樣一把。」
「我以為我愛上了她的時候!」我說,「你坐下,穆斯塔法,我來講給你聽。」
雅沙爾遞過了煙,他沒有看見我的手在顫抖,因為他點著了火柴。之後看見他們三個都在好奇地等著九_九_藏_書我說話,我就想了一會。
「你要是可以用二十五里拉買到這樣一把漂亮而又便宜的梳子,大概你也不會錯過的。」我說。
「夥計,你是不會明白這些事情的。」
他真的要走了。
「你自己拉的屎你要自己擦乾淨。」
「你學習了?」塞爾達爾問道,「還是在偷窺?」
「有多少天了你像是在夢遊一樣!」穆斯塔法說,「昨晚我們在寫東西的時候,你在她家門口嗎?」
「不行,大哥!」塞爾達爾說,「你要留下。」
「不,她穿著泳衣,」我說,「但是在墓地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她會這樣。」
「當然!」我說,「我們一直相互打招呼。」
「可憐的傢伙,」塞爾達爾說,「愛情沖昏了他的頭腦,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可能愛上她的,穆斯塔法!」我說。
「閉嘴!」穆斯塔法對他說,「你是怎麼知道她是共產主義分子的?」
「拿著,」我說,把紅色的梳子遞了過去,「你要是不還給我,但願你今天早上已經知道了我會做什麼!」
「因為他不停地在偷那個女孩的梳子。」塞爾達爾說。
「我在墓地看見她的時候她正在做禱告,」我這樣開始講了起來,「我以為她不可能是上流社會的人,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她包著頭,並且看到了她打開了雙手,和她奶奶一起向安拉……」
「是啊,」塞爾達爾說,「所以我要你原諒他。」
「不!」穆斯塔法說,「不會那麼簡單!」他轉向我,「聽我說!」他說,「明天,我,九點半會在那裡。你要等著我!這是哪家小店?你要指給我看!此外我也要親眼看看女孩買那《共和國報》。」
「他是偷來的!」他說,「這個蠢貨陷入了愛情,他是偷來的!」
我們有一會兒沒有說話。我想,現在我要是在家該多好,現在要在家我就可以靜靜地做數學題了。
「得,」雅沙爾說,「就讓他揍那個女孩。」
「你是小偷嗎,回答我呀!」
「明白了嗎?」他說,「你的耳朵聽得見我說話嗎?」
「也就是說要我放了他,讓他當共產主義分子們的誘餌嗎?」穆斯塔法吼著,「這傢伙會馬上跑去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那女孩。」
好像什麼都是金錢,什麼都是物質似的!但是穆斯塔法耐心地又重新講了一遍,我沒有聽,我知道這些,我已經不是新手了。那裡有張報紙,我拿了過來,看了看,還看了看招聘廣告。後來,穆斯塔法告訴他們,讓他們晚些時候再來。他們為了表示知道了要永遠遵守紀律,就很尊敬地打了招呼離開了。
「你的小偷行為會把我們給玷污的!」穆斯塔法說,「夠了!從這兒滾出去!」
「很好,」他說,「像你這樣一個弱智豺狗,我也只會給共產主義分子們留一張破孔了的皮!從現在起,我的眼睛會一直盯著你。今晚,你也要和我們一起來寫東西!不準回家!」
我一下子就生氣了。從口袋裡掏出兩把梳子。「看,」我說,「今天她又給了我另外一把梳子。你還不相信嗎?」
「我在家,」我說,「我在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