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狗用尾巴敲著瓷磚，把斷手放到弗拉維膝上。
我要告訴你神祇外形的來由：為什麼阿波羅站著，朱庇特坐著？維納斯為什麼在科林斯是黑色的，在雅典是方的，而在帕福斯卻是圓錐形的？
自言自語：
阿波羅紐斯
在塔克西拉這個擁有五千要塞的都城，恆河王弗拉奧爾特斯請我們看他的黑人衛隊，這些人長得都有五肘高。他還領我們到他的御花園裡看那頭待在綠錦緞營帳下的大象，王后們為了尋開心給它灑了香水。是鮑呂斯的象。它在亞歷山大大帝駕崩后逃走了。
你會認出穴居岩洞的妖魔，林中說話的妖魔，翻江倒海的妖魔，吹動雲彩的妖魔。
阿波羅紐斯
達彌斯
怎麼！他能預測未來？
啊！我多難受！我多難受！
師父對他說：「哦！漂亮的年輕人，你撫愛一條蛇，一條蛇撫愛你。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我們都去參加了婚禮。
是我，是我！我的好師父！我立即愛上了您！您比姑娘還溫柔，比神還美！
安東尼抱著十字架，注視他們升騰。
我們去北方，往天鵝和雪的方向走。在白皚皚的原野上，瞎眼的希波波德用蹄子踩壞海外的草木。
這意味著什……
弗拉奧爾特斯讓我們和他同桌吃飯。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阿波羅紐斯
您沒聽見我的話嗎？您們走吧！
當時我們這些人都在普佐爾河岸上！我們都以為您死了，我們正哭著。快六點時，您突然出現了，您對我們說：「是我！」
阿波羅紐斯
達彌斯
自語：
達彌斯
對，是個瘋子。他甚至答應了娶維納斯。愛一個女人還說得過去，可他愛的是雕像，多愚蠢！我師父把手放到他心上，愛情之火立即熄滅了。
他希望陪伴我，為我當譯員。
一模一樣！
阿波羅紐斯
雙手合掌：
達彌斯
有個名叫麥尼朴的青年。
我要讓你騎麒麟，騎龍，騎馬頭人身的怪獸，騎海豚。
阿波羅紐斯
安東尼
啊！不！您撒謊，對嗎？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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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無影無蹤了。
達彌斯
我聽這些話顯然是錯了。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阿波羅紐斯
在塔蘭托，有人把一個死去的姑娘放在柴堆上。
達彌斯
安東尼
達彌斯
我曾預言韋斯巴薌掌握政權。
我們途經香草之鄉、恆河人之鄉、科瑪利亞岬角、薩卡利亞人地區、阿德拉姆人地區和荷梅利人地區，隨後經過卡薩尼亞山脈、紅海和托帕佐島，從俾格米王國進入衣索比亞。
達彌斯
在一切形體之上，遠離大地，高過天界，存在一個思維的世界。那裡到處是聖子！我們只須一跳便會越過空間，你便能在它的無限里找到「永恆」、「絕對」和「本質」！好！把手給我！上路！
你會懂得所有生物的叫聲，虎嘯，鴿叫！
哦！善良的隱士，親愛的聖安東尼！聖潔的人，名聲卓著的人！被人讚不絕口的人！您別害怕，這是沿用東方人的誇張說法。這一點不妨礙……
自言自語：
安東尼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就像這樣，看見了嗎？此外，到處都是寺廟、廣場、浴池、水渠！宮殿都鍍了一層紅銅。那裡面呀，您要知道就好了！
走近安東尼並在他耳邊叫道：
阿波羅紐斯
因為我熟悉所有的神和禮儀，所有的經文和神諭！我曾鑽進阿波羅之子特羅佛紐斯的洞穴！我還為敘拉古婦女製作糕點，讓她們帶到山裡去。我經受了密特拉教的八十種考驗！我將薩巴支阿的蛇貼在我心上，我接受了卡比里眾冥神的披巾！我在坎帕尼亞灣用波濤洗凈賽比利，我還在薩莫色雷斯的岩洞里度過了三個月。九-九-藏-書
阿波羅紐斯
達彌斯
達彌斯
說不清是什麼東西讓我害怕。
一天晚上，他在近郊遇見一個女人。
夠了！
阿波羅紐斯
用尖聲繼續說：
就像「他」！
他倆像醉漢一樣說個沒完！
達彌斯
我們沿河而下，夜裡借竹林間螢火蟲的閃光行走。奴隸一路上吹著口哨趕蛇。我們的駱駝在樹下走過時得彎下身子，就像經過太低的門一樣。
阿波羅紐斯
阿波羅紐斯
阿波羅紐斯
達彌斯
雄雞並沒有啼明，我聽見沙地里蟋蟀叫，我看見明月當空照。
達彌斯
達彌斯
安東尼
別管他了，達彌斯！
又來了！嗨！讓他們講吧，既然沒有……
阿波羅紐斯
後來在森林里找到了它。
你有什麼慾望？你的夢想呢？你只要一想……
麥尼朴便到她家去，他們相愛了。
說你願意！說你很願意！
安東尼
低聲：
瘟疫便絕跡了。
應該承認，這種勇氣實在可怕！
安東尼
不！我，我留下！
我們在海邊遇到西諾色法爾它們喝足了奶從塔普羅巴尼島遠征歸來。金色的珍珠隨著溫熱的海浪朝我們湧來。琥珀在我們腳下咔咔作響，巨鯨骨頭在峭壁縫隙間露出白色。後來，
可是您回答我說，您通曉所有的語言，而且您能猜出所有的人想些什麼。我便吻了您大氅的下擺，然後跟隨您走。
自語：
阿波羅紐斯
安東尼
一天，一個黑孩子手握一根金質神杖把我們引到聖賢學校，校長伊阿爾加斯對我談起我的祖先，我全部的思想、行為和我的生活方式。他前生是印度河，他還提起在色素斯特利斯時代我在尼羅河上撐船的事。ｈttpｓ://read•９９ｃｓw•ｃｏm
你，我的兒子，別離開我！
突然：
阿波羅紐斯
他自天而降。而我，我升天——我的情操助我上升，直到本原。
安東尼
什麼！他會讓死者復活？
達彌斯
這點陣圖密善曾想處死我！我吩咐達彌斯逃走了，我一個人留在監獄里。
你願意我告訴你哪裡長著起死回生的巴厘草嗎？
在克尼德，我治愈了迷戀維納斯的人。
安東尼
從前在科林斯，有……
我不舒服！別管我！
達彌斯
我什麼也不想掌握！
安東尼
什麼？怎麼顯形？
來吧！曙光已經升起，雄雞已經啼曉，馬也已嘶鳴，帆船已準備就緒。
安東尼
達彌斯
讓他們走開！讓他們走開！
在一邊說：
總督看見臉色那麼蒼白的人便大叫一聲。
我們回家時發現所有過去的熟人都死了。
你願意我讓他，讓耶穌顯形嗎？
我要當你面扯下諸神的甲胄，我們要強佔神殿，我還要讓你姦汙神殿女祭司！
於是，人們開始談論我。
達彌斯
束緊你的腰帶！繫上你的鞋扣！
可是到了早晨上課時，麥尼朴臉色慘白。
達彌斯
這隻狗圍著幾張床亂竄。
達彌斯
阿波羅紐斯
阿波羅紐斯
一定是他！不是別人！他會扔掉荊冠，我們便面對面聊天！
安東尼在十字架下喃喃念著禱詞，達彌斯圍著他轉，做著曲意奉承的動作。
後來我們出了巴比倫。我們在月光下突然看見一隻昂彼斯。
和他同桌吃飯時，在巴亞泉邊……
我們去南方，爬過深山，涉過洶湧的波濤，到芳香里去尋覓愛情的來源。你會聞到沒藥的香味，這種香味會置弱者于死地。你把身體放進茹諾尼亞島的玫瑰油湖裡，你會看見，每逢一百年，睡在報春花上的蜥蜴頭上的紅寶石熟透落地，蜥蜴便蘇醒過來。繁星像眼睛一般閃爍，瀑布像豎琴一樣彈唱，盛開的鮮花散發出醉人的芳香。你的思想會在太空里開闊起來，你的容顏和心田也得以舒展。九九藏書
不如問他是否想知道哪裡有吸銀吸鐵吸銅的安德羅達瑪！
安東尼
我準備啟程時，國王遞給我一把陽傘說：「我在印度河邊有一群白駱駝，你不需要它們時，往它們耳里吹口氣，以後它們自己會回來。」
阿波羅紐斯
沉默。
夜裡，皇帝命人把我叫到宮裡，他正在和斯波魯斯玩骨牌，左臂靠在一張瑪瑙桌邊。他轉過身，皺皺金黃色的眉毛問我：「你為什麼不怕我？」我回答說：「因為上帝讓您嚇人，讓我膽大。」
安東尼
高聲：
達彌斯
跳起來：
救救我，主呀！
阿波羅紐斯
沉思：
耶穌，耶穌，幫助我！
現在，我們又該朝聖去了！
達彌斯
達彌斯
阿波羅紐斯
他沖向十字架。
安東尼
那才稱得上一座城池呢，這巴比倫！那裡的人都很富有！漆成藍色的房屋都裝了青銅門，樓梯直通江邊！
阿波羅紐斯
他用手杖在地上畫著：
達彌斯
對了！它跳到師父的鐵靴上，像驢似的叫起來。它還在岩石中間猛跑，師父大聲罵它，它這才跑得沒影了。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達彌斯
阿波羅紐斯
當時瘟疫在以弗所蔓延，我命人用石塊打死了一個老乞丐。
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阿波羅紐斯
啊！啊！啊！
安東尼
這可能嗎！
請原諒，陌生人，天已晚了！
一走進前廳，只見僕人們忙來忙去，門也開了，卻聽不見腳步聲和門的響動。師父待在麥尼朴身邊，新娘馬上生了哲人們的氣。可這時，金杯盤碗盞、酒僮、廚師、侍從突然無影無蹤了。房頂飛了，牆壁塌了，只有阿波羅紐斯一個人站在那裡，還有新娘淚人兒似的在他腳邊。她原來是一個吸血鬼，她為了吃青年們的肉便滿足他們的要求，因為這類鬼怪認為什麼東西也比不上戀人的血好吃。
阿波羅紐斯
阿波羅紐斯
師父摸摸她的嘴唇，她便坐起來直叫她母親。
安東尼
他退著走近峭壁，走出去，懸在空中。
達彌斯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繼續說：
安東尼
安東尼
進來一隻狗，嘴裏啕著一隻斷手。
達彌斯
達彌斯
阿波羅紐斯
達彌斯
噢！您這事可做錯了！
不聽他說話：
多奇特的國家！貴族
九*九*藏*書老爺喝酒時往一個跳舞的娃娃腳下射箭消遣，可我並不贊成……
一個醉漢前來和我們攀談，他還用柔和的聲音哼著歌子，原來哼的是尼祿的祝婚歌。誰不認真聽他唱，他便有權處死誰。這個醉漢背上背了一個盒子，盒裡裝著尼祿皇帝齊特拉琴上的弦。我聳了聳肩，他便往我們臉上扔污泥，於是我解開自己的腰帶，放到他手上。
安東尼
沒錯。羅馬歷十月十四日這天，大白天在戲院里，他突然大聲說道：「有人殺害愷撒！」過一會兒又補充說：「他滾到地上了。哦！他在怎樣掙扎呀！他又立起來了，他想逃走，門全關著。哦！完了，他死了！」而提圖斯·弗拉維·圖密善的確是在這天被
他的故鄉提亞那城還為他建立了一座有神職人員的廟宇呢！
在一間屋頂鑲嵌著繁星的圓形大廳里，國王起身在銀質御座旁接見了我，圓形穹頂上，由四根看不見的線吊著四隻展翅的碩大金鳥。
他倆肩並肩徐徐升到空中。
過了忒息豐，我們便進入巴比倫的領土。
快五點鐘時，士兵們把我帶到法庭。我的講稿早就準備好了，我把它放在大氅口袋裡。
安東尼
達彌斯
達彌斯
阿波羅紐斯
他們的神態模糊不清，有如影子。
達彌斯
我們到達羅馬城門口的那個晚上……
哈！哈！哈！知道了善良女神的秘密！
哦！對了！給我講講教皇們的城市！
阿波羅紐斯
地球該有多大！
你且聽著！他在以弗所看見圖密善在羅馬遇刺。
傻笑：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哭泣。
阿波羅紐斯
安東尼低下頭。沉默。
如果你想掌握法術……
達彌斯
達彌斯
對！啟程吧！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難道人間有這樣的東西？
安東尼
師父，到時候了！快起風了，燕子都已醒來，愛神樹葉已被風吹走！
怎麼！他會祛病？
北邊的城牆上建造了一座塔，塔上還有塔，三層，四層，五層……上面還有三層呢！那第八層塔是一個小教堂，裏面放了一張床。除了神甫為巴力王挑選的女人，誰也進不去。巴比倫王便讓我住在那裡。
達彌斯
怎麼！他會驅魔？
有人想趕走它。
他像未開化的人，竟相信事物的實在性。他對諸神的恐懼妨礙他理解諸神。而他又把自己的上帝貶低到一個好忌妒的國王的水平！
安東尼
沒有魔鬼的救助……當然……
不！不！走開吧！
安東尼
阿波羅紐斯
而且全亞洲都可以對您說……
安東尼
安東尼
他們幾乎沒有看我一眼，哼！我只得自個兒在大街上瞎逛。我了解當地的習俗，參觀作坊，我仔細觀察給花園灌水的機器。不過，同我的師父分開，我感到惱火。
我呢，誰也沒告訴我什麼，所以我對自己的前生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