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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 拼接事實

第03章 拼接事實

「那麼,我去找他們並問他們用什麼樣的手絹?或者我應當偶然遇見他們並說『對不起,先生,你能借我手絹一用嗎?我的落在家啦』。」
「事情的魔咒,」莫當特·里夫斯說,「即使擁有密碼,我們也不可能猜出信息,除非我們得到那本書。我認為,在進一步追蹤前,我們應當達成一致意見。現在讓我們來看看那封信吧。」
「我沒說掉下來的是一個陌生人。設想一下,可能是某個追債的人,或是某個被他誤認為是追債的人。」
「好吧,還有別的證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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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那樣的話,你打算怎樣去尋找罪犯呢?」
「事實上,我可以證實,」里夫斯說,「看這兒,此人想用十個詞表達一條信息。那一定是預先準備好的一本書。開頭的幾個詞很普通,可以在任何書頁里出現。不過很自然,為了解救他自己和其他陷入財政危機的人,他的信息首先從書的起頁開始,從第八、十八、二十一、二十五和三十一頁找到第七、四、二、六和四行。第六個詞會很難解,也許會是一個人的名字,而它則應當在七十四頁的第十三行被找到。接下來的兩個詞相對容易些,而第九個詞則很粗野,只能在第一百一十三頁的十七行找到它。到此,書己接近尾聲——我猜測,該書也許是一百二十頁左右的篇幅,平裝本——因此,最後一個詞不得不返回書的開頭,儘管他並沒有打算這麼做。」
「那就四處看看,隨機地做點兒什麼。如果我們掌握點靈活性,這件事兒會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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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倫敦中部及蘇格蘭地區鐵路局
「不錯,但是你總得證實那具屍體是社會階層中的某個人吧。」
「好吧,看起來符合常理。」
「它可能是火腿(ham)。」
「向別人怎樣介紹你自己呢?貝克街的私家偵探read•99csw•com福爾摩斯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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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罪犯只是想殺死那個人,並沒希望人們把屍體誤認為是他。畢竟我們不得不解釋那張車票。一個人持有一張單程車票來到這兒,而且幾乎可以肯定不是當地居民——當然單程車票很便宜。興許是一個跟蹤他的人。趁其不注意時,他打暈了那傢伙,隨後將那傢伙扔出車廂。他很絕望,記得嗎?」
信是一封簡短的公函,來自鐵路公司,除了一些詞語是有人用手改寫的以外,其他文字都是統一的列印稿:
字條像是從什麼東西上抄下來的,很短:
「在電話本上只有兩位姓『馬斯特曼』的人。可以肯定的是,像受害者那樣穿著的人一定是有電話的。」
「但是罪犯並不能肯定被害人的面部會毀壞成那樣。高空墜落的屍體,臉部向下一路在支撐柱上摩擦的概率只有千分之一。」
「布拉澤胡德被謀殺在自己居所的附近是一種巧合。但是,不管我們是否樂意承認,人們一直認為罪犯就是在那兒作案的,因此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受害者一定不是布拉澤胡德,而是其他什麼人?不過,請繼續說。」
「我不相信,他落下的地方恰恰就是他準備殺死自己的地方,不是致殘。看起來一切都是有所準備的。」
寄住:s.布拉澤胡德
「我知道,也許那是無謂的追蹤,但那是我們所能做的最好的方法。兩位『馬斯特曼』都住在班維爾,一位是律師,一位是醫生,我會給你他們的地址。」
「很對,那現在我們就要問是自殺還是他殺了。我有證據表明不是自殺。首先是我曾想起你提到過的帽子。他從車廂跌落的時候,不可能車廂里沒有別人,誰把他的帽子隨後丟了下來?」
「也許他沒法更早一些離開。他還能乘什麼時候的車?找一張火車時刻表看看?」戈登生氣地找著火車時刻表,里夫斯焦躁地走來走去——沒有什麼比九九藏書看著他人尋找時刻表更讓人不耐煩的事兒了。「沒錯,」戈登終於開口了,「為了在克魯能夠搭乘蘇格蘭的火車,他不得不選擇更早一班的在班維爾出發的火車,就是馬爾耶特來這兒的那趟車。我猜想,他乘坐的是三點四十七分的那趟車,因為他不可能更早了。也許,我們在這兒考慮他計劃逃跑的時候,他正準備明天開車穿越鄉村,以混淆視聽。」
「你又在假設那具屍體是布拉澤胡德。設想一下,僅僅就證據來說,布拉澤胡德為自己存留了儲備金,並打算逃脫債務——有什麼比假裝自殺更好的辦法來逃避追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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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些詞看上去很普通,但如此簡短的字條讓人疑心大起——究竟這個簡短字條的每一筆都代表什麼意思呢?
誠摯感謝您九日的及時回復,您預定了一張卧鋪席位,是十月十八日(已改為十七日)周四(已改為周三)七點三十分發車前往格拉斯哥的車票。需要提醒您應當在克魯站上車。
「不,如果不會與該報記者撞個正著的話,我將是《每日郵報》的記者。你願意去跟蹤『馬斯特曼』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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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點是手絹。為什麼布拉澤胡德會攜帶其他人的手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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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話也太巧合了。為什麼有人恰巧在布拉澤胡德破產的那一天殺死他呢?」
「也許你注意到了,」里夫斯說,「所有人都已經把一個假設當做了事實。他們異口同聲地說我們發現的那個人就是布拉澤胡德;他們也一致認為他是自殺,因為他剛剛破產。事實上,我們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布拉澤胡德。關於他的消息都是傳聞,卻沒有時機向他證實。一個輕生的破產人不留下隻字片語,似乎不大可能。」
「但是我認為你一定想到過,罪犯也許根本就不是本地人,因為他有一張車https://read.99csw•com票。」
「除非它們是指錢的數量,」戈登說,「我毫無頭緒。如果它們是指錢的數量,那麼以這種方式排列是很可疑的。」
「但是我並不確定那就是案情,我也並不確定布拉澤胡德不是受害人。而不為人知的殺人犯,比方說,也許是一位被毀滅的債權人,可能瀕臨破產。」
Vest(背心)
「哦,布拉澤胡德確實某種程度上與此事有關聯。我們會明白的。下一步要考慮的是,這是事故、自殺還是他殺。」
「如果有人寫了這條兒,那他是誰?我已經核對過會所的登記本,字條上的字不是布拉澤胡德的筆跡。我認為,這張條兒可以告訴我們更多。看這兒,你會有所發現。這張條兒的左邊被撕掉了,對不對?那麼,是在字兒寫上去之前還是之後被撕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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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xx年十月十日
「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從鐵路橋上墜落下來?」
如果說帕斯頓·奧特韋萊高爾夫球會所的膳食與僧侶的膳食可有一比的話,那麼住在會所里能夠得到的個人隱私權也不比監牢里的犯人強多少。不管怎樣,莫當特·里夫斯還是做了一些努力把自己的居所變成有品位的容身之處:房間里裝飾有壁畫,而不是球技圖解;還配備了各種書籍,而不是糾正高爾夫球打法錯誤的指南手冊。戈登和里夫斯坐在是舒適的椅子里,各居壁爐一角,不時會彈掉煙灰。他們今晚聚在一起是為了討論事態發展的可能性。
「好吧,不管怎樣,你能發現他們是否死了。」
「不過那會是否定的證據。有些事實並不支持亡者就是布拉澤胡德的結論。第一是車票。布拉澤胡德每天都要乘火車來去,那張票是要告訴我們他沒有買季票嗎?第二點,如果那具屍體是布拉澤胡德的話,那將會是一種奇怪的巧合。他死亡的地點離自己的房子只有十分鐘的步行距離,為什read•99csw.com麼會在那兒,而不是鐵路線上的其他地方?」
「帽子上沒有姓氏,是不是?」
「妙!」戈登說,「還有什麼刺|激人的東西?」
Hem(折邊)
「真是非凡的創見,」戈登承認道,「但你卻幾乎沒法證實它。」
「什麼事?」
「火車票。如果再多花四個先令就能讓他坐上一等車廂而不是三等車廂。對於一個想要逃跑的人來說,他是不會在乎那四個先令的,而且他會希望獨自一人。」
「什麼是『馬斯特曼』線索?」
「但是自殺也有可能是一時衝動使然。」
「我不清楚那有什麼差別。」戈登反對說。
「等一等,」里夫斯說,「我認為我有點兒想法了,」他把手放在自己的前額上,「對,它是一種密碼,它向我們說明著什麼。它是有關一本書的密碼,第一列告訴我們頁碼,第二列告訴我們行數,第三列告訴我們是第幾個詞。怎樣?」
「也許比你想到的多。我毫不懷疑,我們對紙條思考得越多,它能告訴我們的也越多。但是有一件事,我十分困惑。」
親愛的先生:
他們安靜地坐了好幾分鐘,重新閱讀里夫斯抄下來的那封匿名信的復件。它上面沒有日期,地址是列印的,郵戳表明該信來自倫敦,目的地是帕斯頓·惠特徹奇。信的內容只是一連串的數字,如下:
「但是購物清單上不可能有『折邊』(hem)。」
「照你那樣說的話,為什麼其他人會攜帶布拉澤胡德的信呢?」
「你當然可以排除事故。如果是事故,多麼不合常理——某人帶著布拉澤胡德的信從火車上墜落下來,正好落在布拉澤胡德居住的地方。」
「那兩塊表。它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好了,我們還是睡覺吧,暫時什麼也不管了。」
「只有製造商的名稱。這真是件令人惱火的事兒,人們購買帽子、護肩和襯衫只是隨機行為,而且現金付賬也不會留下購買記錄。當然,還有手錶,人們總是隨身攜帶,九_九_藏_書而不會郵寄,以防止郵遞損壞的風險。如果情況不妙的話,我會清查所有物品的貿易商。可能警方已經調查過了,但我打賭他們什麼也沒有得到。」
「肯定是寫字之前,要不然這張條兒也不會如此完整,他撕的時候一定繞過了這些字。」
Tins(罐頭)
「你的下一個否定自殺的論據是什麼?」
「我猜想,它是一種類似購物清單的字條,如果把最後一個詞寫成『ties』(領帶)的話就更好理解了。」戈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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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看起來並不像是要逃跑,看在老天的分上,不要對此案件抱有成見。不管怎樣,他曾計劃周三晚上——也就是明天晚上去格拉斯哥,對不對?現在讓我們再看看那封匿名的字條吧。」
「同時,讓我們再看看這些文件,我們似乎並沒有從中得到什麼,但它們的確是個事實。」
「為什麼他要把這些東西都寫在紙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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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幫我。我們將度過一個勘查的假期,先把案情放一放吧。首先,我們應當了解布拉澤胡德——人們似乎對他所知甚少。我問過會所里的人他是否戴腕表,有兩個人說沒印象,一個肯定,一個堅決地否認。不過,一定會有一些打掃他住所的傭人知道情況,我準備明天去找他們挖點線索。」
「這些手寫的更正很奇怪,」里夫斯說,「我懷疑,這些更正是不是後來有人改動的?你看,如果布拉澤胡德要逃走的話,那麼去格拉斯哥很合適——事實上此舉很聰明——但是,為什麼不是十六日,也就是說今晚離開,而是明晚的票呢?」
「如果他們都活著呢?」
Socks(短襪)
「沒有,但我認為這些證據已經足夠了。我打賭是他殺。」
「我不能確定前後。誰會把字兒寫到那麼邊兒上呢?記得嗎?是我把它們準確地抄寫下來的,而條兒上的每一個詞都離撕口非常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