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16章 里夫斯答應全力而為

第16章 里夫斯答應全力而為

「我想,他們傳喚我是為了問星期二我是如何發現屍體的,以及今天我是如何帶警察去韋福特的。他們沒有任何理由指望我對誰是兇手發表自已的看法。我想,一切都會相安無事。」
「我真的沒弄明白。」這句話是要暗示,里夫斯應當從她的話中得出點兒結論,可是沒有任何信息讓他能夠斷定什麼。「我想,他後來沒有住在哈徹里。」
「他的遺孀。身為一名偵探一定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兒,里夫斯先生。」
「沒有,絕對沒有。他說,他依然很希望我的丈夫像一個正派人那樣遵守諾言。」
「我不想離婚,您瞧,我是在嚴格的觀念的教育下長大的,當然,因為錢的原因,他也不想離婚。就在我需要幫助和建議的時候,我再次與戴夫南特先生相遇。我告訴他一切的時候,他顯得很狂怒。他開始調查和研究我丈夫的生意,而且他的確有所發現(我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要是那些秘密公布出來的話,就會毀了我的丈夫。於是,他找到了我的丈夫,用一把槍頂住他的腦袋,我想,也可以說他訛詐了我丈夫。他讓我丈夫賭咒發誓,放我走,並且絕不把我倆是夫妻的事實說出來,除非我同意他才可以那樣做。後來,我就回到了這兒,在班維爾買下了一所房子,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
「好吧,我將全力而為。除了你所說的以外,你對整件事情沒有什麼新的了解嗎?我是說,你聽到他破產的消息以後,你沒有見過布拉澤——沒有見過你丈夫或者戴夫南特嗎?」
「如果我能夠做什麼事情的話,我當然非常高興——好吧,要證明一個無辜的人的清白,您就是這個意思,對嗎?倫德爾·史密斯小姐?」
「這祥的話,我就可以自由地說話了。請您理解,我很有把握地告訴您,我要告訴您的一切都是警方關心的。那麼,不會有什麼事兒吧?我是說,我猜測,您可能會被當做目擊證人受到傳喚。」
「您知道,不久后,我丈夫也在本地租了一套房子,在帕https://read.99csw.com斯頓·惠特徹奇住了下來。我想他是為了要監視我,他也想要給我一個他行為良好的印象。不過,他總是周末就離開,對此我一點兒也不在意。曾有那麼一兩次他要求我回到他身邊,當然我不可能那樣做。戴夫南特先生從戰場上返回以後,也在帕斯頓·惠特徹奇買了一所房子。由於他在倫敦工作,因此只能周六到周一來這兒。我想,他只是想離我住得近一些,如果我有什麼麻煩,他可以幫助我。這就是到上周二以前,所有事情的狀況。我的丈夫曾經預料到自己會破產,也做過絕望的努力想讓我回到他身邊,但是可怕的是,我沒有繼續和他維持夫妻關係——當時那個可以讓他破產的秘密對他來說也沒有那麼可怕——因此,除了他說的一些赤|裸裸的話,我對他的事一無所知,也沒有更多的細節來做出判斷。
「對,我想我應該告訴您。戴夫南特先生對破產有所耳聞,他寫信預先告訴了我,說是有很大的可能性。於是我就去倫敦見了戴夫南特先生,當天下午返回。他想讓我和他一起到班維爾搭乘早一班的火車,我拒絕了,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和他一起乘車。結果,他和我丈夫乘上了同一趟致命的火車,他也就使自己成為謀殺的嫌疑犯。為此,我不能原諒自己。」
「里夫斯先生,你真了不起!當然,您別忘了,戴夫南特先生依然愛著我。您瞧,他一定明白,要是他被指控為謀殺犯,那麼我的姓氏問題就會被牽扯出來,因此,他試圖逃跑絕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
「我是在本地長大的,里夫斯先生。我父親以前是班維爾地區的教區長。拍那張照片的時候——拍那些照片的時候,我父親還活著,我還沒有結婚。唯一向我求婚的人就是戴夫南特先生——我希望您明白,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
「我還有一個問題要問您,一個相當奇怪問題,你有理由認為戴夫南特周二下午出現的時候,口袋裡會揣著高read.99csw.com爾夫球嗎?」
「您的意思是說您是——」
「沒有,他家在這兒附近曾有過一座房子,但後來倒塌了。他的媽媽當然是奧特韋萊家族的人。」
里夫斯因為她的恭維激動得發抖,雖然喜好自省的人一定會懷疑那是諷刺之語。他突然記起,偵探應當攜帶筆記本,把事實都記錄下來。他沒有筆記本,於是他說「請原諒」,順手拿到一張會所的信簽,他用鉛筆在上面寫下「R.S小姐=B夫人」。不管怎樣,他寫下這些的時候,看起來愚蠢極了。
「那正是我想要做的事。向上帝保證,我打算準確地告訴那天您什麼地方讓我懷疑。您給我帶來一張我的照片,您告訴我照片是在一個遭到謀殺的人的身上發現的。於是,我真的打算相信您,我知道他的確擁有我的一張照片。但是,您給我看的照片卻不是我給他的那張。您拿的那張照片是在相同的場合拍的,一樣的場景,只是姿勢略有差別。您瞧,我認為,您是在給我設圈套。您的表情就像是在說『得了,年輕的女士,我太了解你了』,我真的以為您是一名警察,正打算以某種方式威懾我……不,我還沒說完,附近一定有人拿著另一張照片,和您給我看的照片是一樣的。而且,戴夫南特先生,他們把他當做殺人犯逮捕了。」
「能夠確認的是……」他舔了舔鉛筆頭,寫下「戴夫南特的母親是奧特韋萊女士」。突然,他頭腦里靈光一閃,「天啊!」他說,「這就是他為什麼知道密道的原因。」
里夫斯寫下「布拉澤胡德不僅不信仰上帝,還品行不端」,然後又把它劃掉,倫德爾·史密斯繼續說著。
「哦,我最好先向你說說我自己,以及我如何捲入這場事件的。我的名字,從法律上來說,並不叫倫德爾·史密斯,那是我婚前的名字,我的合法稱呼應該是布拉澤胡德夫人。」
「他當然知道那些密道。他曾對我說,他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就常常在密道里玩。我想,由於他的家庭信仰了天主教,致使他家與奧特韋萊家族的關係很冷淡。你知道,沒有爭吵,但是他們之間卻不大來往。總之,戴夫南特瘋狂地愛上了我,想要我和他結婚。我卻沒法跟他結婚——一部分原因是,我並不確定我是否喜歡他;另一部分原因是,我父親屬於低教會派教會,我要是嫁給了戴夫南特,他一定會有麻煩。於是戴夫南特離開了班維爾,父親去世后,我也離開了,而且我們倆再也沒有見過面。」九*九*藏*書
「那是什麼時候?」
「沒聽他說起過,僅僅是有一個特殊的原因我要這麼問。好吧,倫德爾·史密斯小姐,我將全力而為。我想要是我需要更多的信息的話,我可以過去找你,你有電話嗎?」
「里夫斯先生,您相信一個女人的直覺嗎?也許您不會,因為您總是根據線索一類的證據來行事。但是我十分確定的是,戴夫南特先生從未攻擊過我丈夫,就像我確定您正坐在椅子上一樣。我無法解釋我的感覺,我也無法分析它,但它對我來說就像第六感覺一樣。我一直都有很強的直覺,而且事後證明我的直覺都是對的。因此,我要勇敢地要求您,盡您的全力調查這件案子,細查所有您收集到的證據。我十分確定,您的偵查將會證明戴夫南特先生的清白。我知道他逃跑,並且把自己藏了起來,不過,那是一個無辜的人害怕被指控為謀殺犯時很容易做出的事情。」
「好吧,到這種程度就要問問我來這兒的原因了。里夫斯先生,您和警方有過任何小規模的合作嗎?」
「就在今天下午,我還和我的朋友們說了同樣的話。」
「真是一個好女人!」他關上們的時候,自言自語道。
「我完全不知道周二發生的事,直到我看了報紙。我仍然不明白,警方如何以及為什麼認為是戴夫南特先生謀殺了我的丈夫。當然,如果他們知道了今天我對您說的一切,他們會更加確定他https://read.99csw•com們的看法。不過,我告訴您,是因為我認為讓您知道一切,您才有可能幫助我。」
在最後一章的記錄中表明,談話是在周六下午進行的。里夫斯正在樓下喝茶的時候,有人帶來口信說,一位女士著急要見他。她沒有通報自己的姓名,但是她說她這會兒正在被叫做「小沙發」的屋子裡等他——那是一間小得可憐的房間,有點兒像醫院的候診室。她還說,她希望能夠儘快見到里夫斯。里夫斯沒有理睬戈登要他把卡邁克爾帶在身邊的建議,帶著一絲自負徑直向小房間走去。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倫德爾·史密斯小姐。
「戰前的三年或者四年——我想應當是一九一零年。父親沒有給我留下太多的遺產,於是為了生計我開始出去工作。不久以後,我遇到了布拉澤胡德。他向我求婚,我答應了。請您一定不要問我為什麼,里夫斯先生。為什麼女人會與男人墜入愛河,這是偵探也解答不了的問題。我要提一下,那個時候他並不富有,結婚後我們住在肯辛頓一所非常簡陋的房子里。我從不了解他的股票交易所的生意,我常常想,即使他的事業是誠實可信的,卻也是不安全的。不久后,他就開始賺錢了,然後,您瞧,他為我做了一切。當然,他也很害怕他會破產,他想要有一筆豐厚的積蓄,債權人都不能碰的積蓄。我對生意的事兒一竅不通,但我還是想應該對日後的生活有所安排。我們的安排是,在郊區買一所房子,當時我想,他真是一個正派的人。我想居住在班維爾,在那兒有我的一些朋友。
「當然有可能。但是他從未說起過,不是嗎?」
「沒有,我用自己的車把他們送到韋福特又把他們送回來,不過我這樣做不是為了他們,而是為了我自己。說實話,我對警方的智力和方法沒有太多的信心。」不知何故,他避免提到平民的合作有違警方的規則。
「恐怕您對我的印象壞極了,里夫斯先生,」她說,「在我說完之前,我給您的印象可能會更糟。」(里https://read.99csw•com夫斯不贊成地咯咯笑了。)「那天我把您轟出門外,並且當著您的面說您撒謊。對我來說,這真是個糟糕的開場白。不過,我來了,我不得不來這兒尋求您的幫助。」
「戴夫南特向你暗示過他打算去見布拉澤胡德嗎?」
「我明白了,您當然會那樣看我。事實上,我真的不知道那張照片怎麼會成為我的囊中物的,不過現在我可以猜一猜,雖然我從未說出來過。」於是,他把密道的發現和那扇滑動的門向她描述了個大慨。「您瞧,要是戴夫南特就是一直躲在隔板後面的人的話,那麼就可能是他拿走了我們在布拉澤胡德身上找到的照片,也就是說把你給布拉澤胡德的照片拿走了。我不清楚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我們四個人把照片從隔板檐口上拿下來時,都看出了照片的不同。如果兩張照片真的不同的話,我們的反應也很自然。」
「隨後,很突然,我發現了他的缺點,我不是指他的生意,而是指他的私人生活。有許多無神論者都非常和善,但我的丈夫可不是那樣的人。不知何故,我感覺到他首先拋棄了道德,隨後又拋棄了宗教信仰。假如我猜得沒錯的話,您能明白我的意思。」
「這也正是我個人對他們的看法。」里夫斯無論如何都沒有過類似的經歷,但表示同意並沒有壞處。
「好吧,無論如何我就冒一次險吧。您瞧,我了解警方,一旦他們抓到了一個人,總是想給那個人定罪,僅僅是為了給自己減少麻煩,或是為了維護他們自己的臉面。」
「有,班維爾三十五線。非常感謝您,里夫斯先生,我就指望您了。」他把她送出門去,臉上一直掛著鼓舞人心的微笑。
里夫斯難堪極了。你可以向一位警察遞上一杯威士忌,表明你對他沒有反感,而對於一位女士要表明自已對她沒有惡意卻要困難得多。「如果我有任何用處的話,我當然應該感到高興。」他說,「不知何故,那天我給您留下了惡劣的印象,儘管我絲毫不知我是怎樣留下了壞印象的。難道我們互相攤牌、以誠相待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