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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攮子的把手

第十一章 攮子的把手

妯抬起雙眼。哈利迪的臉色很難看,充滿了諷刺、挖苦的神色;他很努力地讓自己不要說話。他猛地吸了一口煙,就好像他要把捲煙,像煙斗柄一樣,戳進自己的牙縫之間。
馬里恩·拉蒂默輕輕地點了點頭。
麥克唐納頓時嚇了一跳:「埃爾西……?」
「最初,蘇格蘭場並不十分重視這件事,只是依照慣例,進行了失蹤人員的調査。但有人提出質疑,挖掘出了砒霜中毒那段歷史,這下嚴重了……」麥克唐納警官停頓了片刻,插了一句嘴,「我會把整篇報道拿給你看,長官,現在看有點太長了。唯一的結果就是,他們什麼也沒能證明……」
他用祧釁的目光看著我們,馬斯特斯點了點頭。
「所以,你跟他很熟咯,拉蒂默小姐?」
馬斯特斯繞過工作台,拿起麥克唐納的燈籠。他走近女孩兒的時候,她往後退了幾步;她抓緊椅子的邊緣,眼睛緊張地注視著馬斯特斯。馬斯特斯舉起燈籠,站在很靠近她的地方,燈籠就在她頭頂上方——這景象很奇怪,一系列條形圖案的陰影,落在她仰起的臉上,馬斯特斯厚重的陰影就在對面。那把鑰匙閃爍出令人眩暈的銀色光芒,他舉起它,放在距她眼睛上方大約三英寸的地方。
「繼續……」馬斯特斯揮手吩咐他。
麥克唐納看上去愁眉苦臉的,他的眼睛下面,有因為疲勞,而產生的傾斜的皺紋。他一隻手裡,拿著一捆用鉛筆寫成的筆記,另一隻手裡拿著一隻大燈籠,一進來就把燈籠放在地上。
「啊……啊……啊!……」馬斯特斯說,把女孩兒讓到一張椅子上,「不會的,老天爺作證!……我不會扣留你們的。我想一次性地見到你們兩個,就是為了節省時間。還有……」他流露出了一副透露機密的語氣,「我必須告訴你們,我可能會問一些,你們覺得相當粗魯的問題。不過我想如果你們倆一起聽到,可能會好一點,雖然有一點怪……呃?」
「一年以後的某一天夜裡,心煩意亂的丈夫給一位醫生打電話——他住在十英里以外。妻子生了急病,可能要死了;他詳細地解釋說:她一直以來,都被胃潰瘍所困擾。達沃斯太太顯然很頑強,當醫生到達的時候,她還活著。可能是運氣好,這個醫生非常聰明,顯然比精神委靡的丈夫,所希望的更加專業。他把她救了回來,並且,他還和達沃斯有了一番談話。達沃斯說:『好可怕,胃潰瘍。』醫生卻咂咂嘴,他認真地看著達沃斯旳眼睛說:『不,這是砒霜下毒。』」
「我們牽著手,坐了下來。我不知道過了多久;而且,更糟糕的是……我承認……黑暗開始侵蝕我的神經。我不關心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我的意思是,:當我想到這些。他就像是基督山伯爵和曼弗雷德的混合體,陰沉而分裂,就https://read.99csw.com像一部廉價的電影,就像……但是,你並不了解他,這是重點……」
現在,馬斯特斯暫時受挫。不過,他很擅長把所有的局面,都導向對他有利的方向,即便局面本身並不樂觀。
「是的,不過,似乎他們相處得並不好。她住在里維埃拉的某處……反正他一直不讓她介入他的生活。」
「沒有……他還沒有。他說如果他能夠驅鬼成功,他就會……聽著!這……這聽上去太瘋狂了,而且荒唐,而且……」
「啊!……」馬斯特斯說,同時放下了燈籠,「這樣就好了,拉蒂默小姐。請你再坐下來,我只想試驗一些事。」
「他向你求愛了嗎?」
「是的!……」馬斯特斯摸著下巴說,「我只是在想……你說是『第一任妻子』。他還有其他的老婆嗎?」
「不知道。我對此沒有興趣,從來沒有問過他。」馬里恩·拉蒂默輕輕搖了搖頭。
哈利迪猛地轉過頭來,好像要說什麼,但是,馬斯特斯頓時接上了他的眼神。
「我明白。小姐,你是否曾有過頭痛,或者神經功能障礙?」
「伯特!……」探長沒有抬頭,陰沉著臉開口說,「你追蹤過達沃斯的。埃爾西·芬威克是什麼人?」
「對此他建議說,可以用適當的藥用催眠方法,予以治愈?」
馬斯特斯點點頭,接著問:「向你求婚了嗎,拉蒂默小姐?」
「總是這樣,」她回答著,一連串詞語,從她的嘴中蹦出來,「總是這樣!……我……我已經向布萊克先生解釋過,我對達沃斯的感覺了。」
「什麼也沒有說。她站在達沃斯那邊,或者就是原諒他了。這之後,我們再也沒有聽說過他們的消息,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他們回到英格蘭,並且定居下來。有一天,達沃斯再一次心煩意亂地,走進了我們警察局,對我們的人說,他的妻子失蹤了。他們在克羅伊登有一處鄉村別墅,按照達沃斯的說法,他妻子只是搭了一班火車進城買東西,然後就沒有再回來。他有一份醫生的報告,證明她長期受憂鬱症、抑鬱症的折磨,或許還患了健忘症——他是慢慢才意識到的。
「是那支攮子的手柄,」她說,「突然碰到了我的後頸。」
「是的。這也是我所記得的部分,不過我要刷新一下我的記憶了。那年老伯頓負責那個案子,他跟我說過這些。啊,達沃斯就是有那種叫人生氣的無辜樣子,他就是那個樣子!……沒辦法遠訴他。」馬斯特斯很懊惱地拍著手說,「是的,我記得,很好,我們會再查證。他後來怎麼做的,伯特,請求法庭開出證明,認定她死亡嗎?」
「還不老練,」馬斯特斯嘟噥道,「不像他後來那樣,呃?……你繼續。」
馬里恩·拉蒂默的眼神沒有一點猶疑,直接就說:「我只知道他結過婚——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和一個他不怎麼喜歡的女人。而她現在——我不知道,死了,我猜……」一點嘲笑的口九-九-藏-書吻,在她的聲音裏面隱約出現,「為此,他變得非常憂傷而浪漫,真的。」
「哇噢!……」麥克唐納張大了雙眼說。他盯著蠟燭,看了那麼長時間,連馬斯特斯都不耐煩地,在工作台上拍了一下。
問題拋出得如此之快,那女孩兒在習慣性地說出「是的」之時,似乎都沒有意識到問題是什麼。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馬斯特斯之後,做了一件很破壞警察審訊氣氛的事情,讓每個人都感到親切,並且心情都放鬆了下來。他一隻手放在嘴上,打了有史以來,我見過的最大的一個哈欠;然後,他對眾人笑了笑,眨了眨眼睛。
馬斯特斯仍然簡略地詢問了,毎個人同達沃斯相識的過程。
「事實,」馬斯特斯說,「把事實拿出來,簡略點。現在就說!……」
「嗯,這很難以解釋,但是,如果你參加過降靈會,你就會理解了。你能感受到移動;一個呼吸,一點窸窸窣窣聲,或者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移動的感覺,你只能管它叫疑似的感覺。我確實聽見椅子刮地的聲音,在那之前;但我不準備對此發誓——不管起來的是誰。」
哈利迪和馬里恩·拉蒂默站在門口。我變得很敏感,我們都有一種直覺,覺得麥克唐納所說的,有很大一部分,都已經被他們聽到了。女孩兒的臉變得又僵硬又輕蔑。哈利迪看上去很窘迫;他飛快地掃了一眼他的同伴,然後,慢慢地走進屋裡。
「麻煩就是這麼來的。差點要變成醜聞,不過,女僕出來阻止了——是埃爾西——達沃斯的女僕——她發誓說,是那個老女人自已,硬是吞下了砒霜。」
「是的!……」馬里恩·拉蒂默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馬斯特斯緩慢地,把他的拳頭砸在桌面上。他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不知道什麼小會,我們幾乎要打起來了。沒有人願意坦白,他們都告訴了你什麼,特德有點失去理智了。沒人願意和別人一起回家……他們都是乘不同的車走的,安妮姑姑甚至不讓費瑟頓把她攙到大街上面去。很好,很甜蜜的相聚。無所謂了……這就是當時發生的事情。
「沒錯!……」馬斯特斯突然說道,「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當然。我有印象,我記得那個案子。埃爾西·芬威克是個老女人,非常有錢,呃?她死了……或者類似的情況……」
他說:「你還想讓我繼續干多長時間,長官?人都走光了。貝利說:天亮以後,他會儘快趕回來拍攝照片。」
「而且,有人在喃喃低語。同樣的字句,一遍又一遍的,帶著同樣的沙沙響聲,同時還有別的聲音,就像有人在椅子上前後移動。老天,這足夠讓你汗毛直豎的了!……」
「很少見的一種人,那個紳士,」探長乾巴巴地說道,「對他所接觸的不同的人,他有不同的情緒和性格……但是,最終,你看到了,他被謀殺了——這才是我們現在想要談論的。並不是催眠或者暗示,就讓人能夠穿越石牆或鎖九*九*藏*書著的門,進去把他砍了。現在,哈利迪先生!我想知道前室的燈熄滅以後,那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告訴我,然後我會請拉蒂默小姐證實。」
麥克唐納的燈籠,在地板上構成車輪般的光影。它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在它上方,是警司那張尖鼻子的、古怪的醜陋的臉。他綠色的眼睛注視著馬斯特斯,後者正用栺關節壓著額頭,坐著沒有動。麥克唐納的帽子掉到了他的腦袋後面,一縷頭髮旁逸斜出地,蓋在他的眼睛上。
她的眼睛輕微地張開了:「我不是很明白……是的,是這樣沒錯。」
「該做出回答的人是你,先生……」馬斯特斯提醒他,溫和地抬起肩膀,「但是,嗯……你們自己人就沒有開一個小會嗎?你們所有人都在的時候?」
雖然她很努力地,要保持她先前的自我控制力,但是,曾經有過的那種恐懼,現在又回來了。燈籠就在她的腳邊,發出的光正打在那張蒼白、可愛、受盡折磨的臉上。她慢慢抬起頭。
馬里恩·拉蒂默站起身來,把椅子向後推:「不,我不要!……我不要這樣,我告訴你,你不許耍我!……每次我看著那個東西的時候……」
「試過。」
「噢,上帝呀,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連我都知道這個名字,我知道他跟達沃斯有關,而且,還是很奇怪的情況,但是,現在我記不清楚了。你是對的,我們是從費瑟頓那裡,得到的這個信息。那張紙上第一行寫的是:『我知道埃爾西·芬威克被埋葬在哪裡。』」
哈利迪踱步向前,而馬斯特斯又移回到他的工作台,轉向他,給了他一個彆扭的微笑。
「謝謝你,拉蒂默小姐。他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麼他沒有挖掘他的通靈能力?而你們都相信他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人問過他,是否是通靈研究會的會員,是否與真正的科學團體有過聯繫;到底有沒有跟任何組織交流過……我的意思是,小姐,他從來沒有說過,為什麼他不露鋒芒,不是嗎?」
說到這裏,哈利迪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彷彿現在還心有餘悸,接著繼續張口說道:「我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但是,我有一種感覺:當時有人站起來了……」
「你知道,他還有一個活著的妻子嗎,拉蒂默小姐?」
麥克唐納掏出他的筆記本,開始翻起來。
「對不起,長官。但是,這確實意義重大,你知道。這真的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件。埃爾西·芬威克……」他冷靜地說,「他正是讓我們的人,對達沃斯開始感興趣的原因。那是十六年前的事情了:是在我開始工作之前很久,負責追蹤達沃斯那個神棍的時候。我是從檔案里,了解到這些事的。可能不會有什麼人記得了,但是,當第八辦公室聽說了,達沃斯在耍弄超自然力量的詭計時,這件惡名遠揚的事情,可把他們折騰了一番……埃爾西·芬威克——噢,她是達沃斯的第一任妻子。」
馬里恩·拉蒂默小姐正在盯著地板。哈利迪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繼九_九_藏_書續說道:「我很小心地讓自己的椅子,離她只有幾步遠;不能太近,因為安妮姑姑像鷹一樣,就在旁邊看著,而且,我也不想看見……噢,去他的,你知道的!
我第一次意識到:這個房間里有多冷,我的眼瞼和關節告訴我——我有多麼犯困,自從過去的半個小時開始,庭院里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現在已經變得一片寂靜了。人聲和腳步聲都不見了,汽車的馬達聲也越來越遠。在這死寂、多霧的時刻,你能夠聞到空氣里破曉的氣息。街燈依然亮著,但是,城市已經漸漸蘇醒。
「我不知道,長官,但我覺得應該不是的。達沃斯太聰明了,不會在這上面冒風險的。」
「別慌,先生。你會感謝我的,我已經打破了至少一個鬼魂,那是達沃斯迫使別人相信,他的詭計之一。如果病人是一個很好催眠的對象……」
「你聽見什麼了?」馬斯特斯問道。
「我猜想是……」麥克唐納說到這裏,忽然停了下來。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很明顯吸引了我們的注意,有人咳嗽了起來。
「就這樣,」他立刻轉換了話題,「是達沃斯先生向你暗示說,小姐——這麼說吧,迪安·哈利迪先生的精神和未來,是……嗯,是和瘟疫庄相聯繫的嗎?」
「安妮姑姑堅持要我們坐成一圈,集中精神幫助達沃斯。我不想這麼做,但是,馬里恩勸我別這麼小題大做的,所以,我就同意了。不過,我想重新把火點起來——它當時已經熄了。在我看來,坐在一個冰冷的房間里,干一件毫無必要的事情,真是無聊透頂,可是,特德說,柴火發綠而都濕了,肯定不能再燒了,而我是那種泊冷的、脆弱小男孩兒嗎?所以,我們找到自己的椅子……」
「他對此談了很多嗎?」
麥克唐納譏諷地抬起一邊的眉毛。
「他跟你談到過,任何有關他自己的事情嗎?」
「是的。」
馬里恩現在在她的金髮上,又戴了一頂深咖啡色的帽子,大衣的領子豎起來了,她縮著肩膀坐了下來。他用那對深藍色的眼睛,冷酷地瞧著馬斯特斯。哈利迪站在她的身後,點起了一根香煙。
他猶豫了一下,接著說:「挺遠的。那是一個很大的壁爐——你知道,我得踮起腳來,才能把放在噴爐上方的蠟燭吹滅。我覺得,我們中的任何人伸直一隻手臂,都摸不到旁邊的人……除了……」他深深地看了馬斯特斯一眼,繼續說道,「除了馬里恩·拉蒂默小姐和我自己。」
「不是的,長官……」麥克唐納警官輕輕搖頭,邊想邊彙報,「至少,他們曾試著證明過她死了,但那對達沃斯來說,處境會很困難。她消失了。」
他用腳踢了踢燈籠,來引起馬斯特斯的注意。
「我希望你,拉蒂默小姐……」馬斯特斯輕柔地說,「盯住這把鑰匙……」
哈利迪說:「探長,這才是你所說的充實的夜晚。現在快五點了。我試著用咖啡和三明治,賄賂你的巡官,他幹了一整夜,不過他不肯……你看,」他皺了皺眉毛,接著read.99csw.com說道,「我希望你能儘快讓我們走。我們任何時候隨傳隨到,而且,這裏也不是什麼好地方……」
「然後,我確實聽見兩聲腳步聲——就在我的身後。我有非常好的聽力,其他人似乎都沒有注意到,直到……嗯,突然,我感覺馬里恩身體變得很僵硬,她在奮力擠壓我的手掌。我承認我幾乎要跳起來了——我能感覺得到,她的另一隻手也伸向我,而她渾身都在顫抖……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經過,還碰到了她。……最好是你告訴他,馬里恩。」
馬斯特斯站起身來。屋子裡很安靜,他掏出懷錶,錶鏈的一端連著一件小而打磨光亮的物件。他微笑著說:「這隻是一個新的門閂鑰匙,拉蒂默小姐。扁平的那種,我忽然想起來的。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做個實驗……」
「他說有些時候他的力量,能夠向世人展示出來,但是,他對此並不感興趣……他說,如果你要聽真相的話,他希望平撫我對瘟疫庄的思緒,他對此更感興趣。」她空洞地說,不過語速很快,「啊!……聽著,就我能想起來的……!他告訴我說,這將會十分危險,但是,他希望得到我的感激,探長,你看,我很坦率。我——哪怕一個星期以前,我都不可能說出這些的。」
「好了!……」她用非常清晰的嗓音說,聲音里感受不到一絲緊張,「你願意問什麼都可以,當然了。」
「錢呢?」
哈利迪笑了笑。
「他說,他只是對拯救和安撫靈魂有興趣……」她猶豫了,而馬斯特斯詢問性地舉起一隻手。
馬斯特斯喘著氣坐下來:「他試過治療你的頭痛嗎,拉蒂默小姐?」
「那麼,他的妻子怎麼說?」
「我相信是這樣的,但他並沒有拿到。他只好又等了七年,直到妻子的死亡證明自動生效。但那也沒有什麼關係,反正他已經有錢了。」
「嗯。哦,在這裏。埃爾西·芬威克是一個浪漫的老姑娘,很喜歡招魂術,相當有錢,而且沒有親戚。她有腳或肩部不對稱的問題,跟骨骼畸形有關。在六十五歲的時候,她跟年輕的達沃斯結婚了——那是在富有的女性財產法令頒布之前,所以,你們可以想到,後面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隨後,第一次世界大戰來了,達沃斯為了逃避服兵役,帶著他的第一任妻子和她的一個侍女,匆匆忙忙去了瑞士。
「啊!……那個女僕,長得好看嗎?」馬斯特斯咂了咂嘴問道。
「按你說的,我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哈利迪點了點頭說,「因為我整晚上,都沒在想別的事情。」他深吸了一口氣,用銳利的目光瞟了馬斯特斯一眼,「你跟其他人都談過了,他們承認,聽到有人移動的聲音了嗎?」
「椅子之間相距有多遠?」馬斯特斯嚴肅地問道。
她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閃著歇斯底止的亮光。
同一個問題不可避免地出現了。他和馬里恩都證實了坐椅的順序:本寧女士在壁爐右邊,然後是哈利迪、馬里恩、費瑟頓少校,最後是特德在另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