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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活在世代為官的榮光之下 學問多大也不能沒有朋友

第二章 活在世代為官的榮光之下

學問多大也不能沒有朋友

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73歲的盧見曾告老還鄉,過起了隱退生活。乾隆三十年(1765年),乾隆南巡,路過德州,特親書「德水耆英」匾額賜之。
由於政績突出,乾隆元年(1736年),盧見曾被擢升為兩淮鹽運使(治揚州)。據《兩淮鹽法志》記載,當地鹽商勾結官府侵佔灶戶(鹽民)鹽池,在所有權問題上,雙方久訟不決,鹽民深受其害。盧見曾到任后,作出了「灶屬商亭,糧歸灶納」的判決,並核發文契,維護了鹽民利益。然而,盧見曾卻因此得罪了當時的那些貪官污吏及不法鹽商,他們紛紛蜚語誣告,乾隆皇帝不待查明真相便在乾隆五年(1740年)將盧見曾革職充軍,發配到了塞外。
清代中前期,國家對鹽業的管理實行鹽引制,在冊鹽商到衙門購買鹽引,繳納相應稅款,然後憑證提鹽、運鹽、銷鹽,完成供銷一條龍的體系。鹽商憑藉壟斷的經營權,從中獲取暴利。道光之後,鹽業凋敝,國家實行鹽政改革,改「引」為「票」,鹽業的壟斷特權被取消,鹽商的日子從此江河日下。
所以您多慮了,劉統勛不會幫助自己的門生安然渡關。那麼現在的問題是,他的手下的、乾隆皇帝的手下的大臣,他們是否會幫助紀曉嵐渡過難關呢?您又多慮了,兩個方面的問題導致當時朝廷中的大臣沒有多少人會協助紀曉嵐。一個方面,由於紀曉嵐這個人有些尖酸刻薄,有些偏激,有些諷刺多於幽默,造成紀曉嵐得罪了不少朝廷中的大臣,所以這個時候,他的朋友不會幫助他,朝廷中的大臣多數都不是他的朋友,更不會幫助他。
野史上還有另外一種說法,不是一個信封、一把鹽、一把茶葉,而是說,當時紀曉嵐看到這個消息情況緊急,立即在一個小孩子的手上寫了一個字——「少」,跟他說:「你去給我走到盧見曾家,見到你盧爺爺,讓他看你手上這個字,然後洗掉完事。」結果盧見曾一看,手、少、抄——哦,要抄家。
在這個時候,劉統勛一想,乾脆,向皇上推薦我的門生紀曉嵐吧!紀曉嵐是何許人也?他怎麼就成為了劉統勛的門生了呢?他為什麼會被乾隆皇上發到新疆去了呢?
那麼這一年鄉試的主考官是誰呢?這一年鄉試的主考官是兩位大名鼎鼎的人,一位是滿洲人里大名鼎鼎的人物,一位是漢族人里大名鼎鼎的人物,這位滿洲人便是阿桂的父親阿克敦,這位漢族人就是劉墉的父親劉統勛。
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在1747年的時候,他終於考中了第一名。他在1744年的時候,應了童子考試,過了關,成了我們人所共知的一個秀才;而這一年他已經是20歲了,20歲的他應童子試過關之後,到了1747年,23歲的他又參加了鄉試,結果參加鄉試的時候他很有幸,取得了第一名。
在1740年,在紀曉嵐16歲這一年,他參加了當年的童子考試,回到了他的老家——獻縣的崔庄,那個時候叫崔庄,現在叫崔爾庄。他到老家所辦的第一件事,不是參加科舉考試,而是奉命完婚。因為他的父母給他訂了一門婚事,東光縣有個馬永圖,東光縣馬永圖的女兒比他大一歲,在這一年嫁給了他。新婚的紀曉嵐已經無力再去專心致志地進行學習,轉眼之間,他的兒子也就出生了。紀曉嵐本人結了婚,有了老婆,有了孩子,他已經無力專心他的學業,在這個時候,他參加童子考試,其結果顯然是失敗的,他沒有考中。他沒有考中,自己也很傷心。後來他寫的《閱微草堂筆記·槐西雜誌》裏面,不是說他自己有特異功能嗎?他在特異功能後面繼續說,我的特異功能,四五歲的時候,我特異功能很強的,能夠夜間見物跟白天一樣,但是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就逐漸昏閽了,這是他的原話——七八歲后漸昏閽,十歲后遂全無睹。神聖的光環退卻了,那神聖的光環退卻以後,被人稱為「神童」的他只能加倍努力。
問題又出來了,劉統勛會不會與大臣勾結以保自己的學生呢?紀曉嵐雖然是天子門生,但是是劉統勛點出來的,也是劉統勛的門生。
盧見曾(1690年~1768年)是山東德州人,出生在一個世代為官的知九_九_藏_書識分子家庭。其父盧道悅為康熙九年(1670年)進士,曾做過陝西隴西、河南偃師縣知縣,著有《公餘漫草》、《清福堂遺稿》等書。盧見曾出生時,盧道悅已經五十多歲了,老來得子,疼愛之餘,盧道悅更是悉心培養。盧見曾先後師從王士禎、田雯等,學業大進。康熙五十年(1711年),盧見曾中舉人,康熙六十年(1721年)中進士。雍正三年(1725年),盧見曾被委任為四川洪雅縣知縣,從此走上了仕途。
盧見曾他的長子叫盧謙,生於1713年(康熙五十二年),比紀曉嵐大11歲。盧見曾的長子長孫就是盧蔭文,這個人可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很有學問,自從1789年(乾隆五十四年)考中進士以後,官銜直線上升,但是他這個人的脾氣秉性跟誰比較相似啊,跟袁枚比較相似,當了幾年官不當了,雖然當得很好,但我就是不當官了,我遊山玩水去了。
這裏,我們先簡單介紹一下歷代兩淮都轉鹽運使司鹽運使這個官職。
紀曉嵐,1724年出生於直隸河間府獻縣崔庄。直隸,相當於我們今天所說的河北省;河間府,相當於我們今天所說的保定地區,當時河間府的辦公地點在今天的河北省獻縣;崔庄這個地方現在叫作崔爾庄,已經劃歸滄州管轄。
提起王昶和紀曉嵐的交情,多好的交情,多仗義的哥們兒啊,就是用得不是地方。一旦被感情蒙住了雙眼,理智便喪失殆盡了。乾隆皇帝知道是紀曉嵐告發的之後,非常生氣,立即下令:查!
王昶考中進士之後,不像紀曉嵐那樣,就進了翰林院了,他沒有,他是應了當時的一個人做別的事兒去了。有一個很有名的文人叫秦蕙田,秦蕙田寫了很多書,但是有一本書他歲數大了,人老了,寫不過來了。他自己應了人家差事,沒工夫寫怎麼辦呢?就轉託給王昶,告訴他:「你替我寫一本書,這本書的名字我都給你定好了,我應人家的,《五禮通考》,你給我三年寫出來,我給你錢。」王昶沒有為官,而是去替人寫書去了。寫完書之後他就應該回去當官了吧?他仍然沒有當官。他又應當時的兩淮鹽運使盧見曾之邀請,跑盧見曾家教盧見曾的幾個孫子去了。更為巧合的是,他教的盧見曾的孫子最大的便是盧蔭文,盧蔭文是王昶的徒弟。而盧蔭文又娶了紀曉嵐長女。王昶、盧見曾、紀曉嵐,就這麼神奇地走到了一起。
我們還得去查一下這個案子的審案人是不是真的是劉統勛。判斷是否是劉統勛,並不難。我們查一下1768年(乾隆三十三年)這一年,劉統勛擔任什麼官職就可以了。我查了一下,果然在1765年(乾隆三十年)的時候,他兼管刑部,直到1768年(乾隆三十三年),他仍然擔任刑部尚書。果然是他!而且後來的史實證明,這一年,由於他處理某個案子得到皇帝的欣賞,皇帝還給他題了一個四個字的匾額呢。看來,紀曉嵐通風報信案的直接審問者真是劉統勛。
紀曉嵐倒了霉,被發配到了新疆烏魯木齊。要說起來啊,紀曉嵐被發配到新疆烏魯木齊,這個也是活該,給我的感覺也是有點兒罪有應得。但是問題在於,犯案的其他人員如何了?盧見曾本人當時判定抄家,問斬,秋後問斬,不是立即處決,然而盧見曾本人沒有熬到秋後,應該十月問斬,他活到了九月就以周歲78歲的高齡去世了。所以,盧見曾沒有受到任何處分,盧見曾全家也只是被抄家而已,所有的人都沒有進監獄,所有的人都繼續在那兒生活,沒有一個被發配。就把誰發配了呢?就把紀曉嵐這個通風報信的人給發配了。您說這個時候,您如何評價紀曉嵐這個事呢?是不是責罰得有點兒太重了?是有點兒重。皇帝有點兒狠了,皇帝下手如此之狠絕不是嚇唬別人,這中間有一點,乾隆皇帝心裏所想的是:「我本來就討厭你,我好不容易看到你有才,我給你調到北京來,你還這樣做,我就更加討厭你。」
盧蔭文何許人也?盧蔭文是盧見曾的孫子,是紀曉嵐的長女婿,紀曉嵐的大女兒便是嫁給了盧蔭文,所以,話說到這兒,我們就知道,如若紀曉嵐得知消息的話,他一定read•99csw.com會將消息走漏給盧見曾了。那他是怎麼樣走漏消息的呢?這一點我們大家都知道,紀曉嵐得知實情之後,得知皇帝要查處盧見曾家之後,出現了兩個版本的故事。正史上對這個都沒有記載,這個紀曉嵐怎麼貪污,怎麼走漏消息,正史上誰記載這個啊,是教人學壞呢!《閱微草堂筆記》上也沒有記載,所以你查這兩本書沒有。查什麼才能有呢?只能查野史。《清朝野史大觀》第六卷裏面,有一個非常生動的記載,這是版本之一。
遠的比如說,康乾盛世時期清朝皇帝的治國方針的變化。康熙晚年過分寬仁,雍正皇帝又糾之以嚴,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根據《清高宗實錄》記載,乾隆登極伊始則宣稱「治天下之道,貴得其中」。阿克敦在刑部尚書任上的方針,則恰好符合這個折中之道,所以他一直為乾隆皇帝所欣賞。
想一想,阿克敦的話,無論是在當時還是在現在,似乎都是很有道理的!
問題在於,紀曉嵐為什麼要把歷代兩淮鹽運貪污案的消息走漏給盧見曾呢?這還要從盧見曾的孫子盧蔭文談起,從紀曉嵐家與盧見曾家的特殊關係談起。
不管這兩種說法哪一種說法是真實的、正確的,至少證明紀曉嵐這個人非常聰明。遺憾啊,這個聰明用得不太是地兒。還有個問題,諸位,不知道您想到沒有,紀曉嵐,他一個翰林院的侍講學士,一個從四品的官,他打哪兒知道「盧見曾案鹽案虧空查封」這回事兒的呢?誰告訴他的呢?野史上沒有記載,正史上也沒有說明,這就成為一個無頭公案。後來我考證了半天,我從紀曉嵐和他同朝、同一年考中進士的情況中一步步排查,最後我認定告密者是王昶。為什麼是王昶呢?我的證據在哪裡呢?我們首先來看我的證據之一。
我們說,盧見曾知道這個事以後,他很快就轉移了全部的家當。
紀曉嵐的爺爺紀潤生在大清朝是個小官,官至刑部江蘇司郎中。紀曉嵐的父親紀容舒是1713年的舉人,在大清朝也是個小官,曾經擔任雲南姚安知府;此外,他還是個文學名士,寫過一些著作。
乾隆皇帝命令劉統勛來查這個案子。那麼劉統勛真的是這個案子的直接經辦人嗎?如果真的交給了劉統勛的話,他會不會利用他在滿漢大臣中的崇高威望保紀曉嵐安然過關呢?我們要知道,劉統勛當時擔任的官職太多了,三部尚書——工部、刑部、禮部,哪個部都歸他管,又是尚書房總師傅、翰林院的掌院學士、東閣大學士兼首席軍機大臣,如果他來出面保紀曉嵐安然過關的話,那會不會紀曉嵐就能逃過這一劫呢?
1734年,紀曉嵐的父親卸去了姚安知府的職務,來到北京戶部任職。紀曉嵐隨父入京,過起了在天子腳下的生活。
1768年(乾隆三十三年),也就是紀曉嵐回到北京的第二年,他在北京剛剛當了一年的官,就發生了一件事。什麼事呢?歷代兩淮都轉鹽運使司鹽運使(簡稱兩淮鹽運使)貪污案發!不是一代兩淮鹽運使貪污,而是歷代兩淮鹽運使都貪污!一個新任的兩淮鹽運使,叫尤拔世,他到了這兒一看,虧了,鹽運的這個錢沒有了,哪兒去了,一查,都被人貪污了!
再回頭說這個案件。新任的兩淮鹽運使見狀,馬上將貪污之事直接上報給乾隆皇帝,說歷代鹽運使都有貪污嫌疑。結果乾隆皇帝大怒,一方面命令江蘇巡撫張寶會同尤拔世審案,另外一方面秘密地讓人去緝拿盧見曾,同時做了第三手準備,查抄前任兩淮都轉鹽運司使盧見曾的老家,告訴諸位,任何人不得走漏風聲。
在盧見曾的賓客當中,除了有後來聞名天下的「揚州八怪」外,還有《儒林外史》的作者吳敬梓。吳敬梓一生貧窮,寫作《儒林外史》全憑盧見曾的支持。吳敬梓死後,盧見曾慷慨解囊,買棺裝殮,並且安頓好吳敬梓的妻兒老小。盧見曾還以學問聞名天下。他的最大的功績就是考證宋代女詞人李清照晚年是否改嫁張汝舟。
一日,阿克敦說:「朝廷用汝為刑官,治獄宜如何?」阿桂回答:「行法必當其罪,罪一分與一分法,罪十分與十分法。」阿克敦怒,索杖,阿桂惶恐求教。阿克敦說:「如汝言,天下無九*九*藏*書完人矣!罪十分,治之五六,已不能堪,而可盡耶?且一分罪尚足問耶?」
根據《八旗通志·卷一百二十五》、《八旗通志·卷一百二十六》記載,阿桂的父親阿克敦(阿克敦,滿語裏面「結實」的意思)在1708年(康熙四十七年)中舉人,1709年(康熙四十八年)中進士。根據《清史稿·阿克敦傳》記載,中進士以後的阿克敦,在仕途上可謂是一帆風順。他在地方官任上,曾經擔任過廣東巡撫、兩廣總督;在京官任上,是兵部侍郎、刑部尚書兼掌院學士、協辦大學士;此外,還曾經多次代表皇帝出使朝鮮和厄魯特蒙古(清代稱西部蒙古為衛拉特、厄魯特)。在戰爭中,他也是多次立功;在學問上,則更是聲名顯赫,著有《德蔭堂集》十六卷。最後,阿克敦在太子太保任上致仕,死後謚號文襄。
結果盧見曾老家的一個人,他們家的一個鄰居叫李容的,揭發他的確是把錢事先轉走了。盧見曾他哪兒得到的消息呢?乾隆皇帝就想,不對,一定是有人走漏了消息,事先通報了他,這個人是誰呢?查!乾隆皇帝一方面命繼續審查盧見曾本人,如若不說,重刑伺候,豁出去打死他——當時盧見曾78歲;另外一方面繼續查抄盧見曾的老家。
鹽運使的主要職責是管理鹽務,代表中央政府徵收鹽稅。當年兩淮所指的範圍要比現在的淮南、淮北大許多,北起山東,南至浙江。淮河入海口的寬廣、沿海地段,是我國主要的產鹽地,鹽務統屬兩淮鹽運使司管轄,衙門所在地在揚州。當年的衙門舊址仍在,位於如今揚州國慶路與文昌中路交會點西北角。衙門門臉朝東,氣勢恢宏,具有文保歷史價值。衙門外,東、南、北三面原設圈門,拱衛鹽運使司衙門的安全。衙門內,舊有亭台樓閣、花木扶疏,名為題襟館,東圈門何蓮舫為之題聯:「……溯漁洋修禊,賓谷題襟,招來濟濟英髦,翰墨壯山河之色。翳玉鉤芳草,綠蘸歌衫,金帶名葩,香霏硯席,揚華摛藻,至今傳宏獎風流……」描寫的正是鹽運司衙門內的風光。
阿克敦曾經在刑部尚書任上幹了十多年,在這個任上,他有很多心得。在《清史稿·阿克敦傳》的結尾,就記載著這樣的一件事情:
結果,查來查去,這個案子的走漏風聲者正是紀曉嵐。
「兩淮」是個方位地理概念,一解為「淮南」、「淮北」之合稱,泛指今日蘇皖兩省淮河南北的地方,是縱向概念;一解為「淮東」、「淮西」之合稱,分別指代蘇皖兩省江淮之間的地方,是橫向概念。就江蘇來說,「淮南」的範圍大致和「淮東」重合。
諸位,歷史證明,劉統勛不會做這樣的事。劉統勛本人一生剛正不阿,如果他做了這種事,他就不會在死後得到整個清朝歷史上、各位滿漢大臣中,給文臣的最高謚號中的第二位了。最高謚號是「文正」,在所有的滿、漢大臣中,按時間順序,劉統勛是第二個得到「文正」這個稱謂的,一共才有八位。
有的觀眾就會感覺,難道,紀曉嵐就真的沒有一個朋友能幫他嗎?紀曉嵐的朋友不少啊!劉墉,紀曉嵐的朋友,那個時候在翰林院當七品的小官,從七品。他能見得到皇上嗎?七品官就見皇上啊,沒那種可能!董元度(1712年~1787年,乾隆十七年進士),紀曉嵐的朋友,每天不好好上班,出去遊山玩水,這個案子案發的時候,他正在外地玩兒呢。咱們說,前面有一個戴震(1724年~1777年,乾隆二十七年舉人),也是紀曉嵐的好友啊!戴震這個人,他壓根兒就沒考上進士,你別看他學問很大,他沒考上進士。他一生不得志,沒考上進士不是官啊!
接下來我們說說1754年(乾隆十九年)三月,這一回,他又參加了一次會試,結果這次會試考得也是很好,他考中了會試的第二十二名,進入了前二十四名。前二十四名是要交由皇帝親點的,要經過殿試。這一年的殿試時間是4月21日,在這次殿試中,他很有幸地又考中了。他考中了什麼呢?考中了二甲第四名,一甲一共就三名,二甲一共有七名,也就是說,他考中了二甲第四名就等於是全國第七名。這個時候,紀曉嵐已經30read•99csw•com歲了,不過還不晚,30歲的他終於考中了進士,終於圓了他的進士夢。
話說回來,阿克敦和劉統勛這兩個人對紀曉嵐的試卷一看,非常地欣賞,兩個人立即共同點這張試卷為第一名。我們說連中三元,這是很難的。但是紀曉嵐中了第一元——解元。就在1747年這一年,紀曉嵐中了解元,第一名!他當然是非常高興。
紀曉嵐是何許人也,估計大家都知道。
劉墉的父親劉統勛,我們前面介紹過了。阿桂的父親阿克敦是個什麼人呢?
中國從漢朝開始,國家的稅收除了向老百姓征的人丁稅、地稅之外,最主要的收入有兩個,一個就是賣鹽的收入,一個就是賣鐵的收入,從唐朝開始,又增加了一個,就是賣茶葉的收入。鹽、鐵、茶,官營,這是三大支柱,收入的三大來源。而且這三大來源之一,我們說最重要的一個來源就是鹽。它跟鐵不一樣,我們家有鐵農具,可以使好幾十年,鹽是每天都要吃的,所以鹽在這三個裡面,是最重要的,國家非常重視這個鹽。
在這個記載裏面說,紀曉嵐得知消息以後,想來想去,怎麼辦呢?沒有主意之際,他拿了一個空信封,裏面裝了一把鹽,裝了一把茶葉,把它封上,派人送到盧見曾家。盧見曾一看,開始很不理解,什麼意思啊?想了辦法,恍然大悟,鹽,鹽案,茶,查封,鹽案虧空查封。這個信封一個字沒寫,盧見曾便破獲了這個無字信之謎——鹽案虧空查封。
王昶這個人,他出生於1724年(雍正二年),他這個人在1754年(乾隆十九年)考中進士——我說到這兒的時候,諸位有沒有一種想法,哎,跟紀曉嵐同一年出生,跟紀曉嵐同一年考中進士,太巧了!這兩個人是極好的朋友,有通風報信的動機,這是我的證據一。他們同年出生,同年考中進士,有很多的巧合,然而巧合還遠遠沒有結束,還有第二個巧合。
前面我們說到了乾隆皇帝想編纂《四庫全書》,他任命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大學士劉統勛擔任總裁。但是乾隆皇帝知道,他手下缺乏一個總纂官。
所以我們可以看到,他的朋友無非就是幾類,一類是不好好工作的朋友,沒在身邊;一類是知心朋友,沒當官;還有一類知心朋友,比如王昶,直接掉進去了!您說他這些朋友,除了走的就是跑的,要麼就是進監獄的,誰來幫他呀?朋友有,幫得上忙的朋友沒有,其結果我們就可想而知。
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從紀曉嵐這個事最終他沒有逃出發配的下場來說,沒有什麼朋友幫助他來說,這也是他本人長期積累下來的惡果。
但是,問題在於,這寬嚴之間的度是很難把握的。這火候稍微掌握不好,就很有可能造成過於寬泛的現象大量出現,就很有可能造成犯罪分子尾大不掉的現象出現。比如,阿克敦的兒子阿桂和阿克敦的學生紀曉嵐,他們對於日後的大貪官和珅的為非作歹的放縱,就應該與阿克敦的長期熏陶有很大關係。
王昶陞官后擔任的官職便是刑部郎中,官不大,正五品。紀曉嵐從四品,上下差半級。官不大,消息靈通,而且王昶這個人就是直接主抓盧見曾案的。現在我們再把前面的經過,完完整整地敘述一番。我們可以看到,新任兩淮鹽運使尤拔世,看到國庫虧空,立即上報皇帝,皇帝立即命令劉統勛查出,劉統勛把這個案子交給了王昶,王昶連夜就告訴了紀曉嵐,紀曉嵐又馬上交給王昶一個信封,信封里裝了鹽,裝了茶葉,什麼都沒寫,你給我送到誰誰家,咱們一個字不能寫,還要把這個事通報出去。然後,盧見曾家轉運財物。一件大案、遮天的大案就這樣做好了。
洪雅縣地瘠民貧、稅目繁多、治安混亂、獄訟不息,老百姓的日子很不好過。盧見曾到任后,「除雜派,清積牘,一以儉勤為治」(《清史列傳》卷七十一),迅速整頓了社會秩序,受到當地百姓的拍手稱譽。雍正十三年(1735年),盧見曾被調為潁州(今安徽阜陽)知州。潁州西湖,原是宋代歐陽修出任潁州知州時主持興修的一個蓄水工程,民以為利。但至明朝末年,潁州西湖由於州民填湖為田而逐漸湮塞廢棄了,每逢雨季,洪水泛濫,害及四周農家田廬。盧見曾https://read.99csw.com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勸說百姓:「若復湖,則水有蓄洩,利及一州,而又免淹沒之患,何樂而不為?」(《清史列傳》卷七十一)在百姓的支持下,西湖水利工程很快就恢復了。
話說當時退隱在山東德州的盧見曾被緝拿、問罪,盧見曾拒不交代,說自己沒有貪污,結果乾隆皇帝派人到盧見曾的老家查抄,僅有銅錢數十千,一千的銅錢算一貫,相當於一塊銀圓,整個盧見曾的家就相當於幾十塊銀圓,連像樣兒的衣服都沒有。沒錢,乾隆皇帝納悶兒了,不對啊,他們家應該有錢,我上次去他們家的時候,還很排場,見過他們家的錢,怎麼沒有錢呢?一定是有人事先得到風聲把錢轉走了,必須繼續審查。
近的比如說,我們現在的交通對於違章人、車的處罰。如果交通法規過於寬泛,很有可能造成人人視交通法規為兒戲的情況出現;如果交通法規過於嚴厲,則很有可能造成大量的交通肇事逃逸的情況出現。
在正史上沒有說是誰來審訊紀曉嵐的,野史上對此可有個詳細的交代,誰來審訊的呢?
這個官職從元代開始設立,明清沿襲元制,管理兩淮地區的鹽業。其長官叫鹽運使,別稱「都轉」、「鹽台」,俗稱「運司」,官階略高於普通道員,清代為從三品。兩淮鹽運使隸屬於中央戶部,地方藩、臬兩台無權干預他的業務。其下設有運同、運副、運判、提舉等官,有的地方則設「鹽法道」,其長官為道員。這些官員往往兼都察院的鹽課御史銜,故又稱「巡鹽御史」。他們不僅管理鹽務,有的還兼為宮廷採辦貴重物品、偵查社會情況,是當時能夠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的一個機構。
直至乾隆九年(1744年),冤案終於昭雪,盧見曾被補為直隸灤州知州。第二年又升為永平府知府。在任期間,他帶領所屬撫寧官民築壩阻水,解除了多年來洋河對撫寧城的威脅。乾隆十八年(1753年),復調兩淮鹽運使赴任揚州。揚州地勢低洼,河池湮塞,經常發生水患,盧見曾籌集資金,開挖修浚了城周圍河池,免除了水患之隱。盧見曾還沿小秦淮修建了紅橋二十四景及金焦樓觀,使古老的揚州更加嫵媚多姿,一時遊人如織,名流學士雲集。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春,盧見曾在紅橋舉行「修禊」活動,鄭燮、陳撰、厲鶚、惠棟、沈大成、陳章等前後數十人皆為上客。盧見曾「作七言律詩四首……其時和修禊韻者七千餘人,編次詩三百卷」(《揚州畫舫錄》),一時傳為文壇佳話。
但是,僅有上述證據還不足以說明王昶是告密者。因為什麼呢?你沒有告密的條件啊!別著急。1757年(乾隆二十二年),王昶開始為官,在翰林院當一個很小很小的官,不值得一提。但是,到1767年(乾隆三十二年),也就是紀曉嵐回到北京這一年,王昶陞官了。升了一個什麼官呢?他擔任的官職是刑部郎中,他的頭兒、第一把手是刑部尚書。當時刑部尚書是誰?是劉墉的父親劉統勛。第二把手有兩位,左右副手叫侍郎。第三把手才叫郎中,後來我們管醫生也叫郎中,因為在兩漢的時候,醫生的官職就是郎中。所以後來生病了就說「請郎中去吧」,請醫生不說請醫生,說請郎中,就是這個原因。
1767年(乾隆三十二年),乾隆皇帝把紀曉嵐調回了北京。此前我們講過,1762年,他出任福建學政,主持福建的考試一下就幾年,他父親置的在北京的宅子,就出租給了別人。為什麼呢?因為他到福建去了,他父親當時已經年歲很大,在北京無人照料,所以就把北京的房子出租給別人,自己回到了獻縣崔爾庄,他的老家。不巧的是,在紀曉嵐官運亨通之際,他父親又病死了。1764年(乾隆二十九年),他的父親病故,紀曉嵐只能是丁憂回家。那個時候的紀曉嵐,應該說是春風得意,四十多歲,正當年。他想,這回皇帝把我調到了北京,我該不會外放了吧,我該永遠地留在乾隆皇帝的身邊了吧?與其那樣,我還不如把我租出去的房子典回來,把我的妻兒老小全都帶到北京,做一個天子腳下的臣民。所以他迅速地把他的妻兒老小都從獻縣老家搬到了北京。搬到北京住在哪兒呢?住在宣武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