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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破崙的剃刀

拿破崙的剃刀

埃勒里(溫和):爸爸,我建議放了他們。
埃勒里:嗯——模樣挺好看的,感覺挺驚艷的。她是誰?
埃勒里(警覺):怎麼了,爸爸?
迪杜瓦:很有意思,不是嗎?據說這是約瑟芬皇後送給拿破崙的禮物,慶祝他一九一五年在奧斯特利茨戰役取得勝利。
埃勒里:好的。(晚安,尼基——亞利桑那州見!)
尼基(慢悠悠):那個——叫萊瑟姆的男人是在——五號的下鋪?
埃勒里:叫我奎因。
埃勒里(嚴肅):是的!插在喬治·萊瑟姆的背上!
埃勒里:請把口袋翻出來。爸爸,您搜搜他的外套。(斯蒂爾斯太太在一旁咯咯發笑)
瓊斯(怒吼):啊,去其他地方吼叫吧,條子。
霍華德·麥克納爾蒂——密蘇里州州議會參議員
埃勒里(嚴肅):那些扣子不但是被扯下來的,迪杜瓦,而且,如果我沒弄錯的話,五號床帘子下面毯子上的污漬血漬……萊瑟姆,萊瑟姆?
迪杜瓦(嚴肅認真):我欠他一條命,小姐。
尼基(壓低聲音):埃勒里。(停頓)埃勒里,快醒醒。
列車員:噢,是的,奎因先生。還是這位女士——您太太——
迪杜瓦(低聲):斯蒂爾斯太太——議員先生生氣了——請別——
埃勒里:還有斯蒂爾斯夫婦。(互相問候聲)恐怕這裏沒有多餘的位置了,迪杜瓦先生——
埃勒里:情況就是這樣了,局長。夜裡沒有一個陌生人進入這節車廂,如果兇手剛開始是藏匿在車廂里,那他沒辦法逃走——服務生和列車員夜裡分別守住車廂的一頭,他們也一直沒睡。還有,這列車廂的所有乘客也都在:那三個人,史密斯、瓊斯和布朗——斯蒂爾斯失婦、迪杜瓦教授、莉莉·多德小姐,還有我們兩個。
埃勒里:噢,他有可能的。拿了翡翠的人可能偷偷遞給他或者遞給他的人……參議員麥克納爾蒂先生!
警長(充耳不聞):不在他的外套里,埃勒里。你找到了嗎?
埃勒里:就讓歐姆斯比絕望吧,尼基。我現在不太想口授文章。我們現在在哪裡?
埃勒里:等一等。警佐,你把那把拿破崙剃刀帶來了嗎,我在哈門給你打電話時說過的。
(音樂起……列車緩緩駛入中央大車站的地下軌道……熙熙攘攘的嘈雜聲和談話聲。)
(音樂起……火車減速……猛地晃了一下停住了……車外隱約傳來了叫喊聲,車子好像停靠在了一個大站台邊。)
參議員:聽著,年輕人!多德小姐是位公眾人物,我想說我也是……(乾咳——隨即語氣兇猛)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明白嗎?她計劃來堪薩斯城,現在這裏就是堪薩斯城,所以我要接她下車。
尼基(低沉):埃勒里·奎因,你是說你還真去了行李車——搜了屍體?
迪杜瓦:不,不,我反正睡不好。我真是天生的倒霉蛋,我的朋友。昨晚我想去理髮,但是理髮室已經關門了。我回到車廂,走到自己的卧鋪一看,猜我看到什麼?萊瑟姆先生竟然躺在我的卧鋪上!
埃勒里:等等!等等!別說話!(停頓)(埃勒里放肆大笑起來)
服務生:有的,先生,但是只是一列普通的列車——
警長(電話過濾后的聲音):噢,你會的!好吧,到了芝加哥再和你們在車廂里碰頭!
尼基:但您剛才說有一件奇怪的事,迪杜瓦先生!
迪杜瓦(緊張):但是警長先生,您剛才說我是兇手——
警局局長:不會的,電報上說他沒那個時間。而且萊瑟姆一直單獨作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三塊翡翠應該還在他身上。
迪杜瓦(緊張):這一切一旦結束,我會非常高興的……列車員(上場):終點站中央火車站到了,終點站中央大車站到了……(列車越行越慢,夾雜著乘客喋喋不休的喧嘩聲)
埃勒里(低聲):這證明了每個女人既是天使同時也是惡犬。尼基,我告訴你我沒事!不要待我像個小孩子。就是那些翡翠攪得我頭疼。
警長:好吧,一切都結束了。兇手估計嚇壞了,或者是看穿了這個小把戲,沒有上鉤。他肯定是把翡翠藏在什麼地方了。好了,迪杜瓦,你也可以走了。謝謝合作。
埃勒里:是的,就我們這節車廂。完全封閉。其餘的車廂按原計劃繼續往前行駛。
迪杜瓦:手柄?啊,您的意思是手握著的那個地方。是一個厚實的象牙雕——噢,非常笨重,六英寸長,厚度和寬度有半英寸。象牙雕上用法語刻著幾個很精美的字:「贈拿破崙,約瑟芬敬上。」
埃勒里:喂,喂!爸爸?
尼基:參議員麥克納爾蒂?他怎麼可能拿了翡翠,埃勒里——他在堪薩斯城才上車的。
埃勒里:您說迪杜瓦是兇手,這是什麼意思?
埃勒里(嘟囔):尼基·波特,我本來就睡得不踏實,你還把我叫醒,而且就為了看德克薩斯的日出?快回去睡覺。
埃勒里:我更喜歡待在這個後車廂,人不多,又有吧台和休息室,外面還有一個觀光台,最適合我這樣的懶人。您能把我和波特小姐安排在這個車廂嗎?
理查德·奎因——紐約警署警長
(音樂起……隨即是計程車行駛的聲音。)
斯蒂爾斯(害羞):沒什麼好害羞的,親愛的。我叫斯蒂爾斯,先生——亨利·斯蒂爾斯,在舊金山做五金供應商。這位是我太太。我們在度蜜月,正趕著去紐約參加世博會。
警長:太棒了。來休息室,迪杜瓦——我們來詳細計劃一下,不要出現任何差池……(退場)
埃勒里:非常高興認識您。迪杜瓦先生,這位是波特小姐,我的秘書………
參議員:滾開,年輕人。莉莉,拿上你的東西。服務生,多德小姐的行李箱!
尼基:非常抱歉,迪杜瓦先生——
(音樂起……車廂在貨物轉運站被掛在了另一列火車上。)
警局局長:要我說的話,你們就是三隻可愛的大地鼠。你們說你們是遊客?
警長:是啊,你只是個天真無邪的小紅帽!迪杜瓦,你為了那些翡翠殺了萊瑟姆,你原本打算怎麼處理那些東西?
埃勒里:下一趟超級特快是在周五……還要等上三天。服務生最早一班往東開的額外付費列車是幾點?
警長(溫和);女警員——搜搜這些女士們!把她們帶到女士盥洗室!
埃勒里:噢,您也這麼認為?
尼基:差不多六點了,我們很快就到阿馬里洛。快起來,懶豬——我想讓你看看日出!
迪杜瓦:不,不,不要緊!您會不會就是埃勒里·奎因先生,那個業餘偵探?
尼基(懷疑):你是說——你知道那些翡翠在哪裡?
斯蒂爾斯太太:亨利和我在結婚前去過——噢,天哪!我說漏嘴了,亨利!
迪杜瓦:啊,是的,是的。一個可以和大英雄拿破崙·波拿巴相提並論的角色。迪杜瓦同意了,警長先生,一切聽從您的指揮!
萊瑟姆:是的。他們自稱是史密斯、瓊斯和布朗。自命不凡的傢伙,問他們幾點他們都不說。(大笑)說到這個,正好提醒我看時間了……現在是十點五十分。零點四十分才會到巴斯托。我想我該去睡會了,回頭見老兄!(退場)
埃勒里:太棒了!我立刻把兇器空運過去給您——是一把剃刀。看看是否能在上面找到指紋——
警長(溫和):埃勒里?
斯蒂爾斯:您用那東西刮鬍子?(大笑)抱歉,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很搞笑……
斯蒂爾斯:當然了,奎因先生。
警長:是我一個人,尼基。你一大早六點起來做什麼?
尼基:噢,可憐的人。
尼基:把贓物藏在兇器里!真是天才的創舉!但是我不明白,迪杜瓦事後打算怎麼重新得到那些翡翠,畢竟那把剃刀在警方手上。
埃勒里(惱怒):我現在明白為什麼萊瑟姆不喜歡你們。我跟你們還沒完,我會知道你們三個到底是在幹嗎。
埃勒里(慢悠悠):不過,迪杜瓦先生,您的這件怪事還是有點意思的。(笑了幾聲)我們會研究研究,是吧,尼基?
尼基(低聲):好吧,埃勒里。(退場)
埃勒里(嘟囔):休息……(停頓——輕聲)等等……
警長:在剃刀里?韋利,把那玩意給我!(停頓)
埃勒里:那三個不太說話的高個子?
迪杜瓦(低聲):正是如此,小姐!您不明白嗎?死者是在我的卧鋪上遇襲的!所以,兇手原先要殺的應該是我!
警長(低聲):繼續演下去,迪杜瓦。你做得非常好。再過幾分鐘就好——
(埃勒里隨即大笑起來,尼基被他的笑聲感染,也露出了歡樂的笑容。他們漸漸融入彼此的笑聲之中。)
警長:正點十二點五十分準時啟程。好吧,兒子,這件事情讓你很垂頭喪氣,是不是?
九-九-藏-書參議員(傲慢):我是密蘇里州州議會的參議員霍華德·麥克納爾蒂。
埃勒里(從睡夢中醒來):嗯——怎麼了——(從帘子後起身)誰?有什麼事?
(計程車急速穿過街道,發出陣陣轟鳴聲。)
迪杜瓦(興高采烈):我找遍了整列列車都沒有找到您。我跟自己說:「迪杜瓦,找到那位小姐。」瞧,您果然和這位小姐在一起!請允許我自我介紹:馬塞爾·科薩爾·珊塞比·迪杜瓦,來自法蘭西共和國。
警長:這是抓住兇手唯一的機會。我這樣混淆視聽,就是看兇手會不會試著把翡翠攜帶走。
埃勒里(大笑):抱歉,韋利。我有權娛樂一下。我可是過了一段很難熬的時光……爸爸,那三塊翡翠就藏在那把拿破崙剃刀的手柄里。
史密斯:你可以這麼說。對吧,布朗?
萊瑟姆(惱火):傲慢的傢伙!以為他們有個休息室就了不起了——他們以為自己是誰!嗨,兄弟,要來點酒嗎?
埃勒里(咯咯地笑):還是有良心的嘛,自己感到不安了嗎,尼基?
尼基:萊瑟姆?那個招人煩的商人?
警長: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警長(咯咯笑):不錯!非常好!現在記住,迪杜瓦,你是一個被囚禁的兇手,繼續這樣演下去……(退場)
埃勒里:馬上就好了,尼基……噢,您來了,爸爸。
埃勒里(打呵欠):是的,是的,非常有詩意,我一點也不懷疑你的話。但是現在,快回去睡覺吧。
警長:如果他看到我們把其他人當作罪犯,他會這麼做的!假設我們在離中央大車站還有一個小時車程的哈門上演一場戲,罪犯看到他的機會來了,大概會覺得肯定不會再進行一次搜身。當我們的列車駛進紐約的時候,他就會帶著翡翠下車——
迪杜瓦:難以置信!謀殺!我的剃刀!局長先生——
埃勒里:是的,儘管這些推理能夠證明迪杜瓦是兇手,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最好的證據是翡翠。所有的地方都被搜了個遍,那麼迪杜瓦到底把它們藏到哪裡了?突然我想起了還有一樣東西沒被搜過——只有一樣東西,尼基——就是兇器本身!我在阿馬里洛把它郵寄到了紐約。邏輯上說,翡翠應該藏在裏面。手柄有六英寸長,寬和厚度都有半英寸。
埃勒里:現在遇到了個問題,爸爸。我們不能確定萊瑟姆是在哪個州遇害的。這關係到這件事情的管轄權。現在他們在爭執這個案件的調查權應該歸誰。而且雖然我們知道那三塊翡翠還在這節車廂里,但是至今仍未找到——
埃勒里(生氣):有什麼問題嗎,你們這幫低額頭的爪哇猿人——
服務生:好的,先生。是去二號站台嗎?(從車上卸下行李)
斯蒂爾斯:珠寶大盜!真不能把這個身份和他聯繫起來!
埃勒里:服務生!
迪杜瓦(大喊大叫):笨蛋!蠢豬!我沒有殺他!
尼基(緊張):埃勒里,那邊——有點——不對勁。
參議員:別擔心,親愛的。讓我來處理……(退場)
警長:讓我念給你聽吧,我的朋友。電報上說:「關於迪杜瓦,就您的詢問做如下回復。馬塞爾·科薩爾·珊塞比·迪杜瓦假扮成索邦大學法國歷史學教授,此人實際上是法國臭名昭著的珠寶大盜——」埃勒里!局長!抓住他!
尼基:斯蒂爾斯太太,別難過。到現在我們只不過耽擱了二十四小時,今天是周五,不用兩個小時,我們就能到托皮卡了。
服務生:先生,特快車的話是明天早上十一點半,硬座列車比特快晚兩個小時發車。
(帘子拉開)
埃勒里:三點三十分……那會兒我們剛要到新墨西哥的克羅維斯——然後我們就進入了中部標準時區。
尼基:珠寶小偷?
埃勒里:我算是被您逮了個正著了,先生。
警長(高興):抱歉什麼?瞧,這個手柄是空的——那三塊玩意兒就藏在這裏面——
迪杜瓦:不對勁?當然不對勁了!那隻豬睡在我的——
斯帶爾斯(一籌莫展):不知道,親愛的。這真是一次糟糕的蜜月旅行。早知道我們就穿過墨西哥州往北走——
尼基(氣喘吁吁):加利福尼亞,再見啦——見鬼去吧!
計程車司機:我不知道,老兄。我儘快。(馬達加速)
警長:不要拿,根本不用拿。拿走翡翠的人才是兇手——
警長:萊瑟姆是因為那些翡翠被殺的。那些東西應該還在這車廂的什麼地方。等到了早上火車開進中央大車站時,要對所有的人進行一次徹底的搜身。所以,拿了寶石的人一定會把翡翠留在他藏匿好的地方以確保他能夠矇混過關。
警長:真不想打斷這動人的場面,但是我要插一句話——我要開一個會。
瓊斯(沒好氣):這種事情別懷疑到我頭上來——
埃勒里:我懷疑沒有,但我已經把它送到紐約去檢驗了。
斯帶爾斯太太:亨利,我們在隧道里了!噢,親愛的,那個手提箱——是開著的——
迪杜瓦:非常小的一件事情——最不值得一提的那種。但可以給大家解解悶,活動活動腦細胞,是吧?
斯蒂爾斯太太(溫和):你們二位應該訂婚了吧。我剛才跟我先生說你們看上去非常登對。
埃勒里:先生,您說您換了新的刀片,那手柄呢?
警局局長:抱歉,列車員。我說的所有人也包括你。我去看看外面那群人在嚷嚷什麼。(退場)
尼基:這傢伙真是夠大胆的!
多德小姐:霍華德!你不會就這樣眼巴巴地站在這裏,讓這個——這個寫偵探小說的傢伙給侮辱了吧?
史密斯(頑皮):告訴他,布朗。
埃勒里:尼基,快點!來——讓我拉你一把!你真麻煩——
布朗(溫和):安靜點,瓊斯。瞧,奎因,我們是三個住在休息室里安分守己的公民——
埃勒里(仍舊在笑):因為你看上去既可人又天真溫順。
警局局長:他是議員,奎因先生——
警局局長:告訴過你不在那兒,奎因先生。好吧,真他媽高興我們可以一路談笑風生看風景了。
尼基(疑惑):我又做錯什麼了?
列車員(跳上列車):啟——程——
喬治·萊瑟姆——商人
尼基:給您兒子敷冰塊,他額頭燒得厲害,警長。
韋利(上場):帶了名副其實的一整支軍隊。(一陣嘩然聲)好了,士兵們!奉命行事吧!(士兵魚貫進入車廂——引起乘客們的一陣陣尖叫聲——「這是在做什麼?」「把你的手拿開!」「為什麼還要搜身?」)韋利(叫喊):每個人負責一個乘客!搜遍所有東西——衣服、箱包、洗漱用品——所有的東西!
參議員:莉莉,別急,我一定會讓他們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
迪杜瓦(口齒伶俐):那麼我就說了。我是法國的一名歷史學教授,從事拿破崙生平的研究——我剛剛完成一部關於拿破崙戰爭的論著,實際上——我現在是在享受索邦大學提供的公休——旅行,就像大家說的,看看你們國家偉大的河山………
埃勒里:滑鐵盧戰役是在一八一五年。奧斯特利茨戰役是在一八〇五年。一個法國歷史學教授,還自稱寫了不少關於拿破崙戰役的著作,會犯下這種不可理喻的錯誤?
埃勒里:你們呢,斯蒂爾斯夫婦?(停頓)您呢,迪杜瓦?(停頓)你們三位先生呢?
警長(電話過濾后的聲音):埃勒里,我需要靠你幫我確保在車廂到達紐約之前,車上所有人一個都不能走,甚至不能踏出觀光台半步。
埃勒里:噢,不不,你不行。在我們到達紐約之前,多德小姐不能踏出這列車廂。
布朗:我們喜歡彼此,奎因。
斯蒂爾斯(上場):先生,我不小心聽到您提起大峽谷。非常值得去看看。
迪杜瓦:好的,好的。我感到很困惑,我又沒有樹敵,我也不認識這節車廂里的任何人,我甚至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但竟然有人想來殺我。
迪杜瓦(焦躁而低沉):您把小姐支走了,奎因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
埃勒里:不要跟我爭了,尼基,按我說的做。
迪杜瓦(緊張):奎因先生,您不會讓他——我是說兇手仍然在車上,或許他會再找機會——
莉莉·多德——電影明星
警局局長:絕對不是!這個電報上說,他叫喬治·萊瑟姆,一個珠寶小偷!
尼基:埃勒里,但是為什麼兇手在行兇之前偷了迪杜瓦先生的剃刀呢?
埃勒里:但是您說的奇怪的事情究竟是什麼,迪杜瓦先生?
警局局長:我們推斷他就是在克羅維斯和之後那個站——德克薩斯的赫爾福德之間被謀殺的。
列車員(聲音從遠處傳來):啟——程——
迪杜瓦:你們美國人,真是不可理喻。在我熱愛的故鄉法國——
埃勒里:這很簡單。兩個線索讓迪杜瓦露餡了。他聲稱那把失竊的剃刀是約瑟芬為慶祝拿破崙一八一五年在奧斯特利茨取得勝利送給拿破崙的禮物。
萊瑟姆:嘿,擠誰呢?噢,九_九_藏_書是史密斯先生。史密斯先生、瓊斯先生還有布朗先生。你們好啊夥計們!要來兩口嗎?
布朗:有趣?(咯咯笑)這隻不過是一出普通的馬戲表演!
尼基:警長,他不可能這樣做的!除非他是個傻子——

登場人物表

埃勒里:中午時應該會到威廉斯的,對吧?天哪,尼基,我都想順便從威廉斯出發到科羅拉多大峽谷去玩一趟。
尼基:然後您就把每個人再搜個遍!警長,這太聰明了。
多德小姐(陰沉):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告訴過你了。
斯蒂爾斯(低聲):約瑟芬!看在上帝的分上,別這樣!還想給我們惹來更多的麻煩嗎?
尼基:我明白了,所以你當即認識到他是個信口開河的江湖騙子。
埃勒里:你看看,你把迪杜瓦先生吵醒了!
斯蒂爾斯(迅速):不,謝謝。等等,迪杜瓦先生。我跟您一起走,我太太在等我。
尼基:這麼說你早在德克薩斯州的阿馬里洛時就知道是誰殺害了萊瑟姆。
尼基:所以你知道了迪杜瓦是在撒謊。
尼基(神采奕奕):這麼說你注意到了!再多誇幾句——
迪杜瓦:啊,那把剃刀!我應該把它留下作為這件可怕事情的紀念物。我能要回來嗎,奎因先生?
埃勒里(打哈欠):所有倒霉的事好像都衝著您去了,迪杜瓦?抱歉,我還得抓緊時間再打會兒盹——
斯蒂爾斯:埃勒里·奎因!親愛的,你聽說過埃勒里·奎因——
埃勒里:驗屍官確定死亡時間了嗎,局長?
布朗:他不會說話的。
列車員:噢,是的,先生。我們會給你們安排好位置的。奎因先生,給你們安排兩個卧鋪包間——
警長:你還想耍賴,嗯?好吧,不管我們是否找到了那些寶石,迪杜瓦,關鍵是我們已經在你身上搜到了證據,你賴不掉。女士們,先生們,給你們造成不便,我深表歉意。現在一切都結束了,我表示感謝——
警長(溫和):當然,當然了,議員先生。(門打開,吵鬧聲頓時涌了進來)你好啊,韋利,你帶了多少人來?
埃勒里:你噘嘴時很迷人,非常迷人。
服務生:好的,先生!好的!
尼基:又怎麼了?
埃勒里(惱怒):爸爸認識他們?他們是誰?
埃勒里:那得在這裏過夜了。晚上還有其他列車從這個火車站出發嗎?
埃勒里(嘀咕):錯過了!
背景:一輛從加州開往紐約的火車,一九三九年
計程車司機:還有幾個街區。是去趕超級特快車嗎?
多德小姐(興奮):你們知道的,我從一開始就懷疑這個法國佬!
迪杜瓦:是的,對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人來說,只要是下鋪,哪個床位都一樣,對吧?我的是五號,他的是六號——兩個床位隔著條過道相對著。
尼基:不餓也得吃點。噢,迪杜瓦先生。或許您可以勸勸您的偶像。他什麼也不吃。
警局局長:他推斷萊瑟姆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三點三十到五點十五之間。
埃勒里:這會是——啊——您會成為像拿破崙那樣的英雄,迪杜瓦先生。
埃勒里:尼基,列車時間表。
警局局長——德克薩斯州阿馬里洛警局
迪杜瓦:他很會找樂子,不是嗎?奎因先生,是否破解了我的拿破崙剃刀之謎?
瓊斯(拉長了臉):要我說什麼呢?(退場)
埃勒里·奎因——偵探
警長:你不知道嗎?來自法國巴黎拘留所!
埃勒里:學會看人!莉莉·多德在好萊塢已經走下坡路了,幾近破產。不然她為什麼乘不需額外付費的列車旅行?她想公開自己的身份,她的觀眾實際上都忘了她了。
埃勒里:沒辦法去,尼基。你知道嗎,你眼睛閃著光的時候特別漂亮。
警長(期盼):好了,警佐——把它們交給我吧!
尼基:這麼說翡翠還在這個車廂里了!
尼基:有人沒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東西就亂拿。
尼基:走開,離我遠點。你這個巫師,你這個——這個遁術師。我還是不能相信。警長偽造了一份來自法國的電報,聲稱迪杜瓦不是法國歷史學教授,而是一個珠寶大盜……這一切竟然是真的!埃勒里,你是怎麼識破他的?
尼基:明天是周日。這種回紐約的方式真是太棒了——(火車搖搖晃晃地開動了)出發嘍!
尼基:瓊斯是個郵件詐騙犯,史密斯和布朗負責把他從加州押解回紐約……后兩個人是,親愛的——嚇你一跳!——同性戀!
埃勒里:確實如此!爸爸,之前您練習的那段台詞是否可以再對著迪杜瓦先生說一遍?這次可不是演戲。
埃勒里:我們買了去芝加哥的超級特快車票——(計程車揚長而去)
列車員(緊張):正好九點十分。為去堪薩斯城節省了十二分鐘。局長,我也不能去觀光台上走走嗎?我們要在這裏停五十分鐘。
埃勒里:還沒有,迪杜瓦……(所有人退場)
參議員(令人戰慄的聲音):局長,你是不是欺負多德小姐了?如果你膽敢欺負她的話——
亨利·斯蒂爾斯夫婦——蜜月旅行夫婦
迪杜瓦(假裝緊張):電——電報,先生?這跟迪杜瓦有什麼關係呢?
迪杜瓦(倒抽了一口氣):我?兇手?警長先生,您開玩笑——
服務生:是的,先生,怎麼了?這不是我乾的,先生,我沒有——埃勒里:你說你一個晚上都待在車廂前方靠近門和男士盥洗室的地方,沒有離開一步也沒有看到任何人進出?
埃勒里(嘟囔):那些讓人困惑的翡翠,到底在哪裡?
警局局長(迅速):議員先生,您聽我說,公事公辦——埃勒里:請等一下。局長,您為何讓這個人上車?
尼基:如果他有點頭腦的話,就會把那些翡翠留下。
服務生:好的,先生,好的,先生。對不起,怠慢了您。(退場)
斯蒂爾斯:我們叫孤山,迪杜瓦先生。看上去很可愛,是吧?
埃勒里:您搜了他的行李嗎?
警長謙恭):抱歉,麥克納爾蒂議員,我必須堅守我的職責。(粗暴)快走,迪杜瓦。在我們到達中央大車站之前看緊他……(退場——隨後又上場,低聲說話)謝謝,迪杜瓦。
尼基:噢,是的,快請說!
迪杜瓦(緊張):我,我自己也沒有胃口。奎因先生,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馬塞爾·科薩爾·珊塞比·迪杜瓦——法蘭西共和國公民
尼基·波特——偵探秘書
布朗:還有,我叫哈里·布朗。我們的兄弟叫迪克·瓊斯——是吧,迪克?
埃勒里(撲水):啊……黏糊糊了一整天,洗一下真舒服。斯蒂爾斯,能幫我從那個架子上拿一條毛巾嗎?
埃勒里:我知道肯定在,但是還沒找到。我仔細地搜過了萊瑟姆的床位,六號床下鋪,所有的東西都在那裡,和我們發現命案時一樣——他的睡衣、他的漆皮拖鞋、他的行李,甚至還有兩百元的現金。明顯都沒有被動過。在迪牡瓦的鋪位上,就是萊瑟姆遇害的地方,也沒有發現那些翡翠。
迪杜瓦:您太謙虛了,先生!在我的老家法國,您有很多追隨者。除了赫爾克里·波洛,那個比利時人,您是我最喜歡的偵探——
尼基(安慰):好了,好了——再睡會吧——
迪杜瓦(上場——睡眼惺忪):是誰啊?啊,波特小姐。很抱歉,我聽到有聲音,就來看看——
史密斯(筒慢):麻煩讓一讓,兄弟……
多德小姐: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人開門?
埃勒里:同性戀?(停頓)
尼基(愧疚):噢,埃勒里!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迪杜瓦:我跟我自己說:「迪杜瓦,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快想想!」然後我想著想著——嘖嘖!我想起來了!先生,我現在有危險!
警長(嚴肅——上場):馬塞爾·科薩爾·珊塞比·迪杜瓦!
迪杜瓦(猶豫不決):您這麼認為嗎,小姐?奎因先生,您的意見呢?您是否也這麼認為——
埃勒里:他說他是旅行商人,做模擬珠寶生意的。
埃勒里:搜了上百遍……等等!我真笨!那個參議員!
迪杜瓦:我不喜歡這樣,被逮捕!不,不——
警長(話筒過濾后的聲音):埃勒里?怎麼回事,大盜萊瑟姆在你乘坐的火車上被殺了?我接到好幾個電話,加州的,新墨西哥州的,還有德克薩斯州的——

挑戰聽眾

瓊斯(繃著臉):我什麼都不想說。
埃勒里·奎因偏好敘述看似不可能的犯罪:遇害者在一個兇手無法進出的密室或有人把守的房間里被謀害;或者如本劇,珠寶在一個封閉的空間憑空消失了。在一九三九年七月九日播出的《拿破崙的剃刀》中,奎因巧妙地給角色添加了不同口音,以便聽眾區分——一個美籍非裔列車服務員、一名美國西南部的警局局長、一位來自法國的教授。
埃勒里:是嗎?請繼續說,先生。
埃勒里(聲色俱厲):一齣戲?您什麼意思?
尼基:埃勒里,你是什麼意思?迪杜瓦先生有危險?
九_九_藏_書基:嗯——今天早上山地時間十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我們離開了阿什岔口,現在又還沒有到威廉斯,所以我想我們應該還在亞利桑那州的什麼地方吧。
警局局長:那個列車員和服務生呢?
迪杜瓦:仿造品?不是的,怎麼說呢?仿——模擬品!迪杜瓦買到了模擬品。所以我就把生鏽的舊刀片換成直刃的新刀片,並且用來刮鬍子。
埃勒里:當然了!就像二加二那麼簡單!X就是等於Y。它們應該就在那兒!我真是昏了頭的傻瓜。只有那一樣東西我們還沒有搜過。
瓊斯(仍舊擺出一副尊貴之相):我什麼都不想說。
迪杜瓦:啊,非常感謝,先生!
迪杜瓦:是呀。那件事情。真是個惡魔啊!我收集拿破崙皇帝的遺物,作為——你們怎麼說的……一種愛好。最近在巴黎,我買了把貨真價實的拿破崙生前用過的剃刀。
警長:別把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振作起來,一切都會好的。
警長:讓他們走。
警局局長:一定是舊金山警局發來的。(撕開電報——停頓)你們說說看,這個叫萊瑟姆的傢伙是做什麼的?
尼基:有一點是肯定的,殺死萊瑟姆並盜走翡翠的人還在這列火車上!
接線員(話筒過濾后的聲音):您好,請說!是阿馬里洛打來的嗎?這裡是紐約警局。
埃勒里(看到有人來鬆了口氣):嗯?是的,是的。有什麼能幫您的嗎?
埃勒里:噢,列車員。我們錯過了超級特快車,這是我們的票,那車已經開出好幾百英里遠了。
尼基:是個仿造品嗎,迪杜瓦先生?
警長:我還能怎樣呢?韋利,記下他們的名字和聯繫地址了嗎?
埃勒里(咯咯地笑):在火車上一切聽從列車員的安排。好的——兩個鋪位。
(音樂起……列車與軌道輕柔的撞擊聲。)
迪杜瓦:然後,今天早上,我在這節車廂的男士盥洗室用這把剃刀刮鬍子的時候——
尼基(拍手):是真的,是真的!噢,親愛的,你太棒了!(低聲)噢!抱歉,警長。
尼基:噢,可以嗎?(失望)我想你不會的。
尼基:哇,不要看我,奎因先生。不在我身上——我還自己搜了一遍!
尼基:或許那個小偷看了上面刻的字,覺得那玩意兒值錢吧。
韋利:我?(不知所措地笑)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
史密斯(頑皮):朋友,我是清白的。
埃勒里:這是他凶殺案最精彩的一部分。記不記得在堪薩斯城,迪杜瓦問我警察在檢驗完剃刀后是否能歸還給他?
埃勒里:迪杜瓦,我猜你一定比我想得有頭緒吧。
埃勒里:好的。我會努力在車子到達中央大車站前找到兇手。
尼基:我們就是普通人啊。這趟車什麼時候出發?
尼基: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不明白——那些翡翠——埃勒里:這也是一直困擾我的問題。那些翡翠,真見鬼了!
埃勒里:紐約警方檢驗完之後就會還給您。(亂鬨哄的爭吵聲從車外傳來)好像站台上有什麼麻煩事。
迪杜瓦:這麼說我沒錯!我聽到您的名字,我就對自己說:「迪杜瓦,造化真奇妙!」奎因先生,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您幫忙解決——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迪杜瓦(低聲):剃刀,先生?在……我的鋪位上?
尼基:一個真真正正的電影明星!莉莉·多德!埃勒里,她一個人旅行——微服出遊。不過她信得過我——(埃勒里大笑)你在笑什麼?
萊瑟姆:您來一杯嗎,斯蒂爾斯?來一杯?
尼基(嘆氣):奎因先生,我都樂不起來了。車廂里又沒有廚具,只有服務生做的那些冷飯菜……唉,這都是什麼旅行啊!(餐盤噹啷聲)來點三文魚罐頭嗎?
迪社瓦(退場):好的……好的……
警局局長(德克薩斯式慢吞吞的語調):抱歉,大伙兒,你們這樣吵吵嚷嚷也無濟於事。快回到你們的休息室里待著。(嘈雜聲消失)好吧,奎因先生,想不到用這種方式跟你碰面了。
警長:我搜了他們,局長……(鬱悶)好了,大家都累壞了。這招竟然不奏效,真該死。
瓊斯(沒好氣):我什麼都不想說。
迪杜瓦:這很好笑嗎?我忘記說了,我買到這把剃刀以後才發現它是一個——怎麼說來著——是個仿……
埃勒里(急切):萊瑟姆……(停頓)我們拉開看看,迪杜瓦。(帘子被拉開。停頓。埃勒里一字一頓地說話)您的謎團解開了,迪杜瓦。我找到了您的拿破崙剃刀。
埃勒里:拿破崙的剃刀。聽起來很有意思。
埃勒里:聽上去不錯。(三個男子喃喃細語聲)
尼基(驚嚇):您的意思是說兇手殺了萊瑟姆是因為萊瑟姆上錯了床?但是這也——太可怕了!
尼基:但是,埃勒里,那些翡翠應該就在這個車廂里啊。
迪杜瓦(仍舊大喊大叫):我根本不知道什麼翡翠!
(關門,上鎖——喧嘩聲戛然而止)
警長:埃勒里,你確定你到處都搜了個遍?
尼基:是尼基,埃勒里。把頭伸出來看看。(睡簾拉開)埃勒里(打哈欠):尼基?發生什麼事了嗎?
多德小姐:我必須馬上去堪薩斯城!我的未婚夫在那裡等我!
斯蒂爾斯太太(尷尬):噢!您的秘書,我以為……
警長(咯咯笑):算是吧。靠近點,孩子們——我不想其他人聽到。
警局局長:奎因先生,這位是密蘇里州議會參議員麥克納爾蒂先生。他堅持要上——
韋利(大聲):好了,士兵們——集合!立——正!把他們一個一個帶出去——確保每個人出去的時候沒有落下什麼東西……(人群離開的喧鬧聲,夾雜著叫嚷聲和抗議聲。但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門砰的一聲被鎖上了)
尼基:我知道,該收拾行李的時候我不該在外面四處晃悠,但畢竟,我是個人——
埃勒里(興奮):給,司機。不用找零。服務生,這些包!尼基——你那雙迷人的雙腿快點給我擺起來!
埃勒里:一個微服出遊的電影明星,跟一個友好的陌生人剛認識十分鐘就暴露自己的身份。尼基,尼基,你就不會用用大腦?
埃勒里:不,不,她不是我太太。她是我的秘書。
多德小姐(仍然抽抽搭搭地哭訴):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一……一個兇手,這群可惡的畜生把我關在這節車廂里,就像——就像一卷裝在容器里的膠捲——
服務生(遲鈍):白蘭地嗎,先生?好的,先生,馬上就來。(退場)
(音樂起……列車和鐵軌緩慢的撞擊聲……火車剎車……顛了一下停住了……機車停下后噴出一股蒸汽……水從水龍頭滴入金屬盥洗盆中的滴答聲。)
尼基:這有什麼問題?
(扭打伴隨著喘氣聲和大家不約而同的驚呼聲,並在手銬聲中走向高潮)
埃勒里:不是,它們確實在你手上。
史密斯:我們不能忍受被分開。
埃勒里:您好,這位是波特小姐。我叫奎因。
(音樂起……沒有火車奔跑的聲音……七嘴八舌的嘈雜聲。)
尼基:最後一句?最後一句是——「他趴在歐姆斯比家的門口,好像聽到屋裡傳來一聲絕望的哭喊。」
埃勒里:是的!我們趕得上嗎?
尼基:噢噢,我的肚子。這樣晃來晃去的,讓我感覺想吐。(列車踉踉蹌蹌停下的吱吱作響聲)
警長(嚴肅):我是想演一齣戲。或者說,讓迪杜瓦演一齣戲!
警長(仍然一臉嚴肅):我剛收到了一份哈門警方送來的電報,或許你有興趣,迪杜瓦!
迪杜瓦(低聲):我的上帝啊!血漬?
尼基:噢,你……你骨子裡就沒有一丁點浪漫嗎?足足一個小時整個天空都被染得金黃欲滴的——
埃勒里(疲倦):嗯,那個兇手,拿著從迪杜瓦那裡偷來的剃刀,扯開五號床下鋪帘子的扣子,趁著躺在上面的人熟睡的時候,摸黑把兇器插入他的背部。
尼基:但是所有東西都搜過了……埃勒里·奎因!如果你知道了那些翡翠在哪兒,你就應該知道誰偷走它們——你也就知道誰殺死了喬治·萊瑟姆!
萊瑟姆:是的,先生……啊!晚上好,先生們!(細語聲漸漸消失)噢,我喜歡這樣。看到剛剛經過的那三個傲慢的笨蛋了嗎?
埃勒里:抱歉,議員先生,我們要對您進行搜身。
警長(上場):嗚,真是累壞了。我們都準備好了,埃勒里。車廂已經掛在這個金剛狼後頭了,明天早上八點二十分我們就能到中央大車站了。
埃勒里(警惕):什麼不對勁,尼基?
迪杜瓦:值不了幾個錢,先生。這是個模擬品,大概就值幾個法郎吧。但還是有人偷,為什麼呢?
史密斯、瓊斯和布朗——火車上離群的三名乘客
警局局長(上場):退後,大家退後!……好吧,議員先生,請進。我不會因為這樣一件事情跟州議會過不去。
(音樂起……沒有read.99csw.com列車奔跑的聲音……「開車」的叫喊聲漸漸消逝……列車啟動了——現在火車在哈門,一輛電力推動的火車頭在不斷地加速……)
埃勒里(大笑):好啦,高興點,尼基。總有一天我們會把加州好好玩個遍。我跟派拉蒙的業務已經處理好了,所以我們得趕回紐約……
參議員:莉莉……別哭,親愛的……
斯蒂爾斯:親愛的,我們到了!
(列車猛地一晃開動了——汽鳴聲——車輪慢慢開始滾動——萊瑟姆醉醺醺地唱起「我的內心是如此的乾涸」……音樂響起,繼而是車輪與軌道快速的撞擊聲——微鼾聲。)
警局局長(喘氣):好了,捆得嚴嚴實實的了,先生。(迪杜瓦的號叫和反抗聲)老實點,你這個暴躁的獨行俠!
迪杜瓦(結結巴巴):拘——拘留所?
服務生:恐怕您趕不上今天的超級特快車。車子已經開走了。
警長(電話過濾后的聲音):好吧,我告訴你該怎麼做。我想我會和當地的警方周旋一番,讓他們放棄這個案件的管轄權,並把那節車廂拉到紐約來。萊瑟姆因大宗盜竊案在紐約被通緝,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案子應該由紐約來管。
埃勒里:請舉起雙手……
埃勒里:謝謝……車子停了。我們現在在哪兒?
埃勒里:很顯然。還有,關於萊瑟姆的睡衣和漆皮鞋,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你記不記得萊瑟姆遭暗殺以後,我搜了萊瑟姆的卧鋪,他的行李原封不動放在那裡——包括他的睡衣和拖鞋。迪杜瓦說萊瑟姆爬上了他的床——如果迪杜瓦說的關於那晚發生的一切都是真話的話——萊瑟姆的睡衣和拖鞋應該是出現在迪杜瓦的床上而非萊瑟姆的床上。
埃勒里:有沒有可能那個買家拒了他並報了警之後,他轉手處理給了其他人?
埃勒里:您說拿了翡翠的就是兇手。翡翠現在就在韋利手上。
迪杜瓦(焦躁):您想假裝逮捕我?但為什麼是我?

布朗(簡慢):不了,謝謝。晚安。(互道晚安)
尼基:垂頭喪氣,挫敗,頹廢萎靡,奎因警長,他就像只受傷的灰熊——振作起來,埃勒里!
埃勒里:尼基,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告訴你,我自己也搜了身。(提高音調)多德小姐,您確定昨晚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警局局長:好了,孩子們,別吵了。這些特立獨行的人肯定背後隱藏著什麼。
尼基(驚嚇):埃勒里!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等會兒——我這就去拿包冰袋給你敷額頭——
迪杜瓦:怎麼,警長先生?
迪杜瓦:我,我不這麼認為,布朗先生。您呢,瓊斯?
警佐:沒搜出來。
斯蒂爾斯太太(淚眼汪汪):早知道我們就待在西海岸了,亨利。遇上這種事——把所有的好心情都毀了——
(尖銳的剎車聲)
埃勒里:沒有……沒有!
斯蒂爾斯太太(緊張):哈門到了。亨利,你覺得到了紐約,他們會不會把我們關進監獄?
尼基:蜜月旅行夫婦!真甜蜜!
警長(溫和):您最好讓他搜身,議員先生。這隻不過是例行公事。您知道——例行公事而已。兒子,快去吧。
迪杜瓦(從睡夢中驚醒):嗷——啊——(驚嚇)怎麼了,怎麼了?
尼基:又發生什麼事了?我想我們最好也去看看……(退場)
警長(電話過濾后的聲音):我知道,我不斷地收到最新的報告。你們現在在阿馬里洛的一條支線軌道上並且受到了監視,對嗎?
警長:啊?
埃勒里(冷冰冰):看出來您已經打算去睡了,萊瑟姆——換了睡衣,漆皮拖鞋,還拿著一瓶黑啤。
尼基:警長認識他們。他告訴我了。你不是個了不起的大偵探嗎?
尼基:哼……(自我辯護)你帶我一路風塵僕僕來到洛杉磯,我還盼望著去馬格寧廣場購物,能看到嘉寶、蓋博這些好萊塢大明星……但是一無所獲!你又火急火燎地把我帶到好萊塢,扔給我一大堆事情做,好像——好像我是賓·克勞斯貝的一匹小母馬。現在還匆匆忙忙地把我往回趕!
參議員(惡狠狠):你滿意了嗎?失竊的翡翠在我身上,嗯?你要為此付出很大的代價,記住我的話!
迪杜瓦(咯咯笑):我演得怎麼樣,警長?不錯吧?
斯蒂爾斯:不要哭,親愛的,求你了。不會耽擱很長時間的——
埃勒里:晚安,萊瑟姆。好夢。
尼基:是我嗎,奎因先生?沒關係,說出來吧!
尼基(悶悶不樂):來啦,來啦。
警局局長:嗯,到目前還沒有。我沒有……奎因先生,你認為他是因為這三塊翡翠被謀害的嗎?
多德小姐(上場):霍華德!你終於來了!(抽泣)噢,我真高興你來了,霍華德,我真高興——
埃勒里:請坐。
埃勒里(心不在焉):噢,這個問題嘛。當然了,我在德克薩斯州的阿馬里洛就知道了。
埃勒里(上場——焦躁):好吧,局長,也不在萊瑟姆身上。
多德小姐:噢!霍華德,你要這樣放任他胡作非為嗎?
尼基:沒什麼事,笨蛋。我想你可能想看看外面令人窒息的美景——埃勒里(仍舊昏昏欲睡):嗯?現在幾點?
萊瑟姆(上場):嗨,先生們!誰想睡覺之前品嘗一下我的私家珍藏?嗯?
德克薩斯口音:有一封您的電報,局長,舊金山發來的。
警局局長:鐵道公司要是知道我們這樣折騰他們的車子肯定會不高興的。我們基本上把所有墊子都一點一點扯碎了。
韋利:啊?
埃勒里:您說從午夜到死者被發現這段時間,您一直坐在休息室。夜裡有沒有其他人去過休息室?
埃勒里(急切):司機,離聖菲火車站還有多遠?
埃勒里:您現在什麼都不能做。既然您選擇進入封鎖區,議員先生,您也必須留下來。在我們到芝加哥之前,這個門是不會打開的。下次打開的時候,也只有警察能進來!
托馬斯·韋利——紐約警署警佐
埃勒里:什麼?噢,是的。搞不明白,這不可能啊。
警長(嚴厲):迪杜瓦,我現在正式逮捕你,罪名是謀殺喬治·萊瑟姆。
迪杜瓦:馬上就說到了,奎因先生。我忘記拿爽身粉,因為沒有其他人在,所以我就直接把剃刀放在盥洗盆,去我的卧鋪取爽身粉。等我回到盥洗室,嘖嘖!那把拿破崙的剃刀不見了——被偷了!一件奇妙的事情,啊?
參議員:局長,開門!我會跟你算賬的!綁架,純粹是綁架!我要打電話給堪薩斯城的警局!我會——
參議員:快開門!服務生!列車員!警長!
埃勒里(不自在):實際上……我做偵探只是為了消遣……
(響起鐵路主題音樂。隨即是列車與軌道輕柔而快速的碰撞聲,以及列車前排傳來的隱隱約約的汽笛聲。接下來的場景發生在後車廂。)
尼基:但是,埃勒里——
史密斯:你怎麼知道的,真有意思,我叫湯姆·史密斯。
(音樂起……沒有火車賓士的聲音。)
列車員:沒有,先生,我發誓沒有。火車在克羅維斯和赫爾福德靠站的時候,我都沒有下車。我只站在觀光台上搖了搖提燈。
埃勒里:列車員!
迪杜瓦:是的,小姐,是在那裡。我說:「見鬼,先生,您佔了我的床位!」但是他還是躺上去了,不久就開始打鼾。可憐的迪杜瓦能怎麼辦呢?如您看到的,我現在睡六號床——我睡他的鋪位!
參議員:當然不會了,親愛的!奎因警長,我要求——
(音樂起……)
尼基:就當是個玩笑,迪杜瓦先生。想想真相大白時您獲得的榮耀——您會成為法國的英雄——
尼基:我們看上去真像訂婚了嗎,斯蒂爾斯太太?(觀光台上的門打開又關上)你聽到了嗎,奎因先生?聽聽人家怎麼說的!
多德小姐(焦躁):霍華德,估計有上百個記者守在中央大車站。請別讓他們來煩我,我很煩躁,我會失聲尖叫的……
埃勒里:非常感謝。什麼奇怪的事情,迪杜瓦先生?
警長:因為他們會相信你就是那個罪犯,迪杜瓦。我會假裝收到一封來自巴黎警方的電報,電報說你的身份不是法國歷史學教授,而是在法國被通緝的臭名昭著的珠寶大盜。聽上去很棒,迪杜瓦!你覺得呢?
埃勒里(低聲):尼基……
萊瑟姆(退場):你們這些傢伙都怎麼了?沒人想喝一杯?那我就自己喝吧……
埃勒里:服務生,住手!議員先生,您這是要去哪裡?
計程車司機、列車員、列車服務生
史密斯:你們會懷念這些樂趣的。
埃勒里(心急火燎):每個人都搜了身,所有的衣服、行李、剃鬚刷子、牙膏管、爽身粉的包裝盒、服務生的食品儲藏室、盥洗室、觀光台、提燈、吧台——我甚至還看了九-九-藏-書每個裝飲品的瓶子——我還爬到車廂頂部——我把每個有可能容得下那三塊翡翠的東西都翻了個遍。真叫人發狂。應該就在這裏的什麼地方。
埃勒里(嚴肅):很明顯是的,局長。
服務生:這是真的,我一個晚上都沒有合眼,後背風濕痛得厲害——
埃勒里(停頓):尼基,快回你的鋪位去。
埃勒里:尼基,我們昨晚把他單獨撂在男盥洗室時,他已經喝得醉醺醺了。
警長:什麼!你說,是不是要我親自去搜身?這些人中的一個肯定拿了那些東西!
參議員(咬牙切齒):忍無可忍!等我們到了紐約,先生們,到時我們看看你們這種專橫跋扈——
斯蒂爾斯太太(倒抽了一口氣):竟然是迪杜瓦先生?我真不敢相信!
尼基:繼續啊,埃勒里·奎因——說出來吧。如果我們錯過了這班往東開的火車,這都是我的錯。
埃勒里:用一件不屬於他本人的兇器行兇,這樣警方就無法順藤摸瓜找到他。坐這邊,迪杜瓦,別走開。
參議員:表示感謝也沒用!我跟你還沒完。
埃勒里:史密斯、瓊斯和布朗。先生們,三個聽起來很平常的姓氏。我猜,從左到右,你們的名字分別是湯姆、迪克和哈里,對吧?
迪杜瓦:是的,這裏離堪薩斯城很近。明天早上我們就到芝加哥了,斯蒂爾斯太太!啊,您笑了,太好了。服務生,給我們每人來一杯白蘭地!
埃勒里:冰袋!消停會兒!別傻了,尼基!我剛剛想明白了整個案子的來龍去脈!
警佐:聽我說,警長。我們把這些傢伙剝得都可以看到他們的胎記了,我們把他們當馬一樣,探進了他們的咽喉,我們把他們的行李箱撕扯開——我們沒有漏掉一樣東西!
萊瑟姆:我叫萊瑟姆——喬治·萊瑟姆,我是個模擬珠寶商。這麼長的旅途有點無聊,是吧,這位——這位先生——
埃勒里(叫喊):開門,局長!(開鎖,門打開)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尼基:用什麼大腦?
列車員:我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嗎,先生?
埃勒里:你們看上去像三個非常親密的朋友,你們怎麼就一直粘在一塊——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彼此的視線?
(七嘴八舌的抗議聲和叫喊聲……聲音漸漸消逝……沒有音樂——靠一片寂靜預示時間的流逝——隨即再次響起喧囂聲。)
埃勒里:我會盯著您的,那個警察局局長也會的,迪杜瓦。
埃勒里:那我建議您逮捕韋利警佐。
多德小姐:霍華德,如果你讓這些野蠻人就這樣走掉的話——
埃勒里隨後宣布已給出所有的線索,並挑戰聽眾一起解決這個謎團。
多德小姐(擦身而過):晚安,親愛的。
尼基(咯咯地笑):奎因先生,你又遇到以前遇到過的事情了。
尼基:瞧——瞧……五號下鋪的帘子。那些……帘子上面的扣子掉在地上了。(停頓)是被扯下來的——好拉開帘子!
埃勒里:你最好為你的老闆感到可憐,小朋友。我在火車上睡不好。服務生,我們的鋪位都打點好了嗎?
(音樂起……列車快速運行,發出低沉的聲音。)
尼基:但是具體是在哪裡呢,局長?驗屍官是否指出了——謀殺是在新墨西哥州還是在德克薩斯州發生的?
(音樂響起……更加嘈雜的列車轟鳴聲。場景移到了列車觀光台上。)
列車員:先生,請出示一下您的車票。
警長:小聲點。迪杜瓦,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那個兇手!
埃勒里:局長,您不明白。如果我在車子到達芝加哥之前不能找出殺了萊瑟姆的兇手和拿走了翡翠的人,我是不會從我父親那裡得到結果的!
斯蒂爾斯太太(抽泣):但,但是我們不能待在阿馬里洛——
埃勒里:那三個團在一起的人——史密斯、瓊斯和布朗。我想不出他們是在幹嗎。他們仍然讓我感到很困惑。(尼基咯咯地笑)你笑什麼?
列車員:是的,先生,不過這個車廂沒有包間。休息室里都有人了。要兩個鋪位嗎,奎因先生?
警佐:把什麼交給你?
埃勒里:問得好,但是顯然沒辦法確定。
萊瑟姆:經常趕火車嗎?我可是這裏的常客。剛在洛杉磯做成了一筆大買賣——給米高梅提供了一批模擬珠寶。
服務生:差兩分鐘就出發了,女士。晚上八點十五分。
警局局長:這樣的話就連斜眼都可以找到那些翡翠了。從現在開始,這些人不能踏出這節車廂半步。奎因先生,我帶著我的人去找找那三塊翡翠!
尼基(低沉):給,埃勒里。
迪杜瓦(上場):啊,找到那位小姐了!您是奎因先生?
斯蒂爾斯太太:謝天謝地!
尼基:埃勒里,剃刀上有指紋嗎?
埃勒里:我們就乘這列!拿上這些行李,服務生!(開始奔跑)
韋利:我也就獲取了這些信息。
埃勒里:是的。我知道萊瑟姆並不是一開始就上錯了床,他應該是到了自己的鋪位,脫了睡衣和拖鞋,然後被引誘進了迪杜瓦的鋪位,在那裡被殺害的。被誰引誘的呢?只有可能是對一切撒了彌天大謊的迪杜瓦本人。
迪杜瓦:現在是十一點三十五分,所以我們應該在沃恩。這是新墨西哥州,對吧?啊,先生們,你們的國家真是幅員遼闊!壯闊的沙漠,斑駁紫色的天空,還有那些看上去很奇怪的小山從平原上突兀出來,看上去像史前人類堆的土墩子——
埃勒里:嗯……剃刀不是正品?值不了多少錢嗎?
警長:我想了一個晚上。我們再過半個小時就到普基普西市,我們必須得加緊步伐……等等。(停頓——走開)迪杜瓦?迪杜瓦,起床!
搬運工:已經好了,先生。第七床和第八床。
埃勒里:我不在乎您是誰,這節車廂上的事情與您無關。德克薩斯州的戴夫·史密斯縣、蘭德爾縣和波特縣的警局局長以及紐約警局聯合下令封鎖這節車廂。
斯蒂爾斯:沒事的,沒事的,親愛的,別哭了。
迪杜瓦:「合作」是什麼意思?噢,您的意思是說……我為您感到很難過,警長先生……
參議員(傲慢無禮):你現在又想幹嗎,你這個瘋子?
警長:那三塊翡翠,你這個白痴!誰身上搜出來的?
尼基:在他手上?他手上拿的唯一的東西就是那把剃刀!
警局局長: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了,湯米?
議員(冷漠傲慢):門開得正是時候,請讓我過去。
尼基:埃勒里!請別這樣!
尼基:警長,您知道他有多麼絕望嗎?他還叫我去搜那兩個女人——斯蒂爾斯太太和多德小姐——看她們是不是裝了義肢!(咯咯的笑聲——警長大笑)
尼基(熱情洋溢):晚安,多德小姐!(低聲)埃勒里,你知道她是誰嗎?我剛剛在外面遇到她。
多德小姐: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被這樣羞辱過。等報紙知道了這件事——莉莉·多德捲入了一起謀殺案——電影協會會怎麼看我——我的演藝合同該怎麼辦——
警局局長:是的,小姐。還有,舊金山警方聲稱他身上還帶著最後一次行竊偷來的贓物。兩個星期前他在紐約最新一次作案,偷了三塊價值五萬比索的翡翠,然後溜到舊金山打算出售。但是要接貨的那個小子起了疑心,不但沒買還去報了警。萊瑟姆就立刻上了從舊金山回紐約的火車。
斯蒂爾斯太太:太令人興奮了,迪杜瓦先生,快點告訴奎因先生。
迪牡瓦:難以置信!在我的剃刀里——啊,太聰明了,太聰明了,奎因先生。
史密斯(筒慢):好了,瓊斯,我們到了。
韋利:是的。
參議員(令人戰慄的聲音):你這女人——你是——在笑話——我嗎?
斯蒂爾斯(急切):親愛的,我來關上……服務生——麻煩幫我們搬一下這幾個箱子!
布朗:問瓊斯。
尼基:再過兩個小時,這個煩人的案子就要結了,我們就能好好休息了。
萊瑟姆(上場):不好意思,我可以坐這邊嗎,兄弟?
韋利:真想不到啊!
斯蒂爾斯太太:您覺得這是種樂趣,史密斯先生?我覺得您的想法很有趣!
(音樂起……)
尼基(驚嚇):噢!
計程車司機:聖菲火車站到了,老兄!(打開車門)
埃勒里(低聲):別讓我先看到你,夥計!(後車廂車門打開,頓時傳來列車與軌道碰撞的聲音。門關上后聲音立即變弱)啊,你在這裏啊,尼基。加州夜晚的空氣怎麼樣?
(車廂里其他旅客七嘴八舌的議論聲——「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等等。穿過車廂的奔跑聲,敲打車門聲)
迪杜瓦(失望):啊!我不這麼認為。或許吧。
埃勒里(迅速):謝謝您,斯蒂爾斯太太,但是——
埃勒里:以謀殺喬治·萊瑟姆和偷盜翡翠的名義逮捕迪杜瓦!
埃勒里(陰鬱):我不餓,尼基。
埃勒里(嘆氣):但是還有一件事情困惑著我。
迪杜瓦(迅速):不,不,謝謝。我要去理髮店——理髮室。在火車上理髮!這真令人愉快,很新鮮,是吧?晚安,先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