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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男孩

壞男孩

博比:繼續,繼續,你繼續告密啊!我扔了塊石頭——只是一顆小石子,媽媽——基本上傷不到人的那種——但是卻碰巧把一塊窗玻璃給打壞了……
埃勒里:梅爾頓醫生,您是在懷疑什麼?
博比:媽媽,為什麼每個人都不說話了?他們現在要幹嗎?
弗洛倫斯:薩拉,把餐廳的門關上——會飛出去的!
尼基(倒抽了一口氣):兔、兔子……兔子!
普勞蒂醫生——紐約警署
博比(沒好氣):幹嗎?
埃勒里:不用找零了!
尼基:一直把我當成一個——一個綁著辮子的小女孩,而不願意更多關注現在的我!是,我已經長大了。夏洛克·福爾摩斯·奎因先生。還有,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已經在你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你——你這個自私的笨蛋。以後我晚上要出去約會——我會給自己找個體貼、善解人意的好男人……(惱怒)埃勒里·奎因,別躲在壁櫥里!出來,聽我說!
警長(話筒過濾后的聲音):犯罪現場的目擊證人,好幾十個。
背景:紐約市,一九三九年
警長(話筒過濾后的聲音):噢,埃勒里。如果我不讓你參与進這件事,你會怪我的。
弗洛倫斯:小心——那隻貓!
戈蒂尼(痛苦):警長,我承認我當時——當時是在那裡。但是,我只是——我只是在偷窺。這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嗎?
韋利(開門——上場):啊……哈!奎因先生和波特小姐來救急啦!這邊請,智囊團——老傢伙在等你們呢。(關門聲……邊說話邊上樓梯)
韋利(大笑):他說他的自動出水筆不見了,哈哈哈。(笑得更肆無忌憚)
韋伯:啊,那是當然了,我想讓她賠我的小提琴。我是個身無分文的難民。但是她拒絕了。她還叫我搬走。我明天早上就要搬走了,還有梅爾頓醫生,他也要搬走了——
普勞蒂(滿不在乎):耐心點,老醫生普勞蒂在確認中。
博比(低聲):才不關我的事。我剛才在逗那隻鳥玩。誰知道它就從我身邊飛過去,髒兮兮的臭鳥。
博比:天哪,太對了!也不是什麼特別大動作的事情。但我必須時時小心,為的是搭救我媽媽的命。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戈蒂尼先生是這麼告訴我的。
尼基(陰鬱):我知道,很多……很多人需要的——嗯,不是投毒,事實上,而是……至少戳一下手臂。
警長:你是怎麼進入那個叫布林克的女人的房間的?
警長:是的,住在樓下那個小提琴老師韋伯的對門。雜耍魔術師,自稱是戈蒂尼大人。
埃勒里:怎麼了,爸爸?您差點踢到那隻貓。
埃勒里(敏銳):丟了什麼東西,尼基?你的手帕?
埃勒里(走上前):這是什麼?
弗洛倫斯(勺子狠狠地摔在杯子里):薩拉,我是博比的母親,我會用我認為最好的方式把他帶大。戈蒂尼先生是個非常好的人。博比,你可以去戈蒂尼先生那裡玩半個小時。然後回來睡覺。
警長(嚴肅):把戲?這是把戲?好了,先生們——在門外各就各位。(喃喃低語,各就各位)好了,埃勒里,你要看到的就是我們來這邊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一切……韋利,開門!
警長(咯咯笑):哈哈,我跟你怎麼說的來著,韋利?快給錢,我告訴你他會這麼說的!
薩拉(關門聲):把窗戶關了,弗洛倫斯!
尼基:什麼湯?她好像沒說吧。
韋利:是一個住在樓下的小提琴大師。叫韋伯。
薩拉(停下手中的活——試探的語氣):博比?(停頓)博比!
博比:但是媽媽,我不能吃塊蘋果派嗎?我非常想吃一塊蘋果派。
梅爾頓醫生(仍舊保持原先的態度):千真萬確。首先,她摔倒在餐廳地板上扭成一團,不久后就顯示出了各種中毒的癥狀……
博比:媽媽,告訴他吧,我才不怕。我把金魚缸推倒了。(挑釁)
博比(固執):我想我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
戈蒂尼(沙啞):我沒有,我沒有,我告訴過你不是我殺害布林克的!
埃勒里:海斯太太,您中午吃了燉肉以後一點也沒感覺不舒服嗎?
埃勒里:這是推理中最簡單的一部分。有誰在煮湯之前就知道兔肉中有毒,又是誰知道其中的哪一份是有毒的——記不記得弗洛倫斯·海斯兩次吃了那些湯羹都安然無恙——我就問我自己:誰能夠烹調這些湯羹,並且嚴格控制一份是用有毒的兔肉做的,而另外一份是沒毒的?答案只有一個:有一個人,而且僅有此人——那就是廚師本人。
埃勒里:有什麼可疑之處嗎,普勞蒂醫生?
尼基:海斯太太,請別這樣。你這樣會生病的,得克制住——
警長(嚴肅):是的,這就是這些兔子從我們身邊跑過去時我們看到的……薩拉·布林克躺在自己的床上……死了。被謀殺了。(忽然同樣的小提琴曲子又響起,仍然是獨奏。漸漸飄遠……)
薩拉:博比·布林克,你哪裡也不許去!如果你敢……噢!(一陣劇痛)我……感覺……怪怪的……(啪的倒地聲)
薩拉(依舊歇斯底里):我——我不在乎!如果你介入了,奎因先生,我會——我會否認所有的情況!你也別想給我寄賬單——我是一個子兒也不會付給你的!祝您愉快!(退場,開門聲)
弗洛倫斯(幾近哭泣):博比,別說話!
尼基:滑動板!(大笑)怎麼會有滑動板呢,聽起來像是——中世紀的玩意兒!
埃勒里(慢悠悠):我的自動出水筆不見了。原先我放在馬夾口袋裡的。

挑戰聽眾

尼基:「墳墓……陰……森森……的墓穴中。」(停止打字)噢噢噢,多麼美妙的構思啊。你晚上怎麼睡得著覺呢,奎因先生?
尼基(興奮):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除非有人把兩份燉肉掉包了,不然薩拉的計劃就能很順利地執行。而博比是兩次事件中唯一能掉包的人。你就是這麼知道的!
弗林特:警長,是不是要重複一次剛才的事?
尼基:不是,我的鏡匣。埃勒里,不見了。
戈蒂尼:那帽子是我的,但是——
尼基:這……這太可怕了。
弗洛倫斯:噢,博比……金絲雀飛出來了。薩拉,抓住它!
埃勒里:爸爸,這些都是間接證據。
警長(銳利):真的嗎,梅爾頓醫生?
尼基:什麼?
尼基:怎麼了,海斯太太?
警長(話筒過濾后的聲音):我見過的最最荒唐的案子。如果你十五分鐘之內能到的話,我會試著留住他們的。
埃勒里:不,是一個十歲小男孩的玩意兒。博比鋸穿了壁櫥的后牆。看看這扇門后是什麼東西……(滑動木板)
埃勒里(嚴肅):我等著。
埃勒里:薩拉·布林克床頭柜上那個亮鋥鋥的黑色大禮帽。(上場)布林克小姐不會是個女扮男裝的演員吧?(咯咯笑)先生們,讓我用這個帽子給大家表演個小把戲吧。看看,我袖子里什麼都沒有——我把我的右手插|進帽子里——我說「瑪里瑪里哄,變!」芝麻開門——然後大家看到了——一隻兔子!(兔子哼哼唧唧的叫聲)
弗洛倫斯:是的,奎因先生。最近她還養起了——兔子。
弗林特——紐約警署
薩拉:回來得還真是時候!晚餐燒煳了。(退場)湯都沸了!(挪開飯鍋和煎鍋的聲音)正好!要是再晚幾秒鐘——
埃勒里:什麼癥狀?
弗洛倫斯(低聲):博比……留在這裏?但是——
警長:我告訴你如何穿過,戈蒂尼。用這個小東西。

埃勒里(更加溫和):你可以告訴我,博比。你知道嗎,我都知道了。
博比(猶豫不決):他說……沒什麼,沒什麼。
埃勒里:一個十歲的小男孩用大寫字母歪歪斜斜地寫著:魔術師——羅伯特·海斯。還有,這裡有個盒子……(停頓,打開盒子)尼基:裏面亂七八糟的是什麼?
尼基:但是薩拉——她為什麼要毒死自己的妹妹呢?海斯太太一無所有……
弗洛倫斯:但是薩拉——博比的蛋卷……這樣吧,博比,我給你做蛋卷……
埃勒里:我只是很客觀地詢問一下當時的情景。
(音樂起……仍舊是剛才那支哀怨的曲子,但這次是交響樂隊的合奏聲……合奏聲漸漸減弱,隨即是收拾餐盤的聲音,依舊伴隨著小提琴的獨奏。)
埃勒里:魔杖、魔術用的手帕、紙牌、硬幣、手銬、繩索、彈簧小刀……魔術師通常用的一些裝備。啊!
埃勒里:是的,就像上周金絲雀飛出來那樣。
埃勒里:噢,不,尼基,海斯太太還真有一些資產,她有一個兒子——就是薩拉·布林克的外甥。而後者是個老女人,嫉恨她妹妹的年輕和母愛,想把她的孩子變成自己的。我們現在已經不能確定這是不是作案動機,畢竟這個女人死了。不過我很肯定這是精神錯亂的一種——一種極度挫敗的母愛。
弗林特:沒。溫順得像只兔子。來了!
警長(低聲,惱怒):但你https://read•99csw•com是怎麼知道的呢,埃勒里?我查看了所有你看到的東西——你知道的所有情況我也都知道——但是不能說明什麼啊。
埃勒里(上場):海斯太太,您以前經常吃燉兔肉嗎?
弗洛倫斯(停止洗漱——壓低聲音):博比,親愛的,把毛巾給媽媽。(怪異的聲調)是的,我——知道,薩拉。
尼基:戈蒂尼怎麼會知道已經發生的一切?他怎麼知道薩拉要毒害自己的妹妹弗洛倫斯?
埃勒里:因為弗林特報告的時候說,在薩拉·布林克後院的兔籠里發現了砒霜。這就證明了這些小動物被餵養過砒霜……所以它們在被屠宰和使用之前,肉里肯定滲透著砒霜的毒。
埃勒里:我明白了。梅爾頓醫生,您告訴過我,布林克小姐的妹妹弗洛倫斯·海斯太太當晚也吃了燉湯,但是沒有中毒的跡象?

登場人物表

警長:你最好是認真的。她被一個魔術師下毒了。好吧,我正把他看押在起居室里。
普勞蒂:這是屍體搬運證明。你說,這小提琴演奏得真是時候啊!是誰在演奏——尼祿嗎?
弗洛倫斯:一個星期至少一次。薩拉和我——都非常喜歡吃。她宰殺自己餵養的兔子——它們繁殖得太快了,我們必須把它們解決掉——
尼基·波特——偵探秘書
埃勒里:我太大意了,應該問問她。(嘆氣)好了,就這樣吧。既然她堅持自掘墳墓,那就讓她自食其果吧!
埃勒里:砷,呃……您肯定檢測過那個湯了,對嗎,梅爾頓醫生?
(音樂起……繼而是隱隱約約的小提琴演奏聲。)
埃勒里:很顯然是通往像閣樓那樣的地方……(打開嘎吱作響的門)我們到了,尼基。果真是閣樓。
警長(懷疑):你的意思是說那個薩拉·布林克——薩拉·布林克……
博比:天哪!你怎麼知道的,先生?上帝啊!
薩拉(尖酸):弗洛倫斯,問題的根本在於你不好好管教他。如果他是我的孩子——
警長:但是你和這個死去的女人吵架不是巧合,戈蒂尼!鄰里都知道這件事。那個老女人要你離開她妹妹和那個男孩博比!
弗洛倫斯(驚嚇):薩拉!薩拉,你怎麼了?
警長(吼叫):韋利警佐,馬上搜查這所房子!竟然把我的煙盒偷了!立刻行動!
(音樂起……而後是打字機的啄啄聲。)
韋利(警告):嘿,注意點那東西!差半英尺就割到我的鼻子了。
韋利(酸溜溜):好吧,你那漂亮臉蛋上的淚珠子該擦擦了——在你的粉底上都留下兩道很寬的淚痕。
埃勒里:就是上周來找我們的那個女人的住址——薩拉·布林克——梅爾頓醫生的投毒案!快點!
埃勒里(突然):天哪!原來是這樣!
警長:貓!兔子!金魚!金絲雀!簡直是個動物園!還有,別這麼看著我,尼基!我可沒踢到那隻該死的貓,我不知道它在那裡。
警長:是的,兔子——好幾十隻。我們花了半個小時的時間滿屋子追著跑著把這些討厭的東西抓回來。它們都是從這個房間跑出來的——薩拉·布林克的卧室。
博比:薩拉阿姨,是樓下的韋伯先生。他喜歡演奏這個曲子——
警長:是的,韋利,在我離你還有八英尺的時候,明白了嗎?這是戈蒂尼的魔術道具——是在樓下他的一堆東西中搜出來的。戈蒂尼,你站在廚房外的防火梯上,用惰鉗的末端把砒霜滴進了薩拉·布林克的湯里!
弗洛倫斯(大哭):我再也受不了了!總是當面奚落我靠你的救濟過日子——就因為我沒有其他地方可去就主宰我的生活。我要離開,我要帶走博比,我寧願餓死——
梅爾頓醫生:我很抱歉,但我必須趕緊把她送回去。她仍然很虛弱,您知道的——都差點沒命了——(退場,關門聲)
奎因警長——紐約警署
博比:但是媽媽,我想留在這裏!我從來沒見過一個偵探是怎麼破案的。我想看看——
警長(也笑起來):我得吸口煙了!(笑聲戛然而止)嘿!我的煙盒不見了!
梅爾頓醫生:布林克小姐,那怎麼可能是個意外呢?
埃勒里:但是爸爸,我只是隨便說說。
薩拉:我告訴過你了,博比,如果你媽媽一味縱容你,我會懲罰你的!
(屋內——金絲雀時不時歡樂地歌唱——與起居室相連的廚房裡傳出烹飪和備餐的聲音——起居室里一陣陣隨意翻閱報紙的響聲。)
弗洛倫斯:為……救……我的命?
埃勒里:除非我弄錯了,這裏應該有一段木梯子……往上通往……尼基,快上來!(退場,空洞洞的腳步聲)
韋利:車子在路上了,醫生。
博比:我是拿了那些東西,媽媽,但是我不是偷。我把它們放在樓下大廳的桌子上了。我只是想試試我能不能做得到。這不算偷吧……(覺得恐懼)媽媽,我沒有偷!媽媽,別哭媽媽——
博比:我可不喜歡那個什麼燉肉。我喜歡果子醬煎蛋、蘋果派,還有巧克力軟糖——
埃勒里(徑自往下說):——一個年邁的德國小提琴教師,還有一個好像是演員還是什麼的人……(門鈴聲)噢,我的當事人來了!
弗林特:我們也收到了市毒理學辦公室的一份報告。記得那些白色的粉末嗎——看上去像麵粉一樣的東西——我們從後院的兔籠地板上刮下來的一層?
韋利:看在上帝的分上,一次不夠吧?
埃勒里(簡潔明了):爸爸,因為他母親和他的阿姨在追捕金絲雀的時候,還有今天她們在救金魚的時候,博比把他母親和他阿姨的餐盤調換了!
警長(猶豫):除非那個孩子——那個博比——
戈蒂尼(慍怒):你告訴我。
埃勒里(溫和):當你把韋利警佐的手槍,我的自動出水筆,奎因警長的煙盒,還有波特小姐的鏡匣……從我們的眼皮底下拿走的時候,博比——你是在練習是不是?練習看你的手是不是比其他人的眼睛都快?(眾人的驚呼聲)
梅爾頓醫生——華盛頓廣場醫療隊
博比:是呀,薩拉阿姨,我真希望我們能夠把它修好。我還得去公園問那些一起玩的小朋友巴克·羅傑斯和獨行俠都發生了什麼。
埃勒里:是爸爸?(接電話)您好,爸爸。
博比:好的,女士們。(拉椅子的聲音)薩拉阿姨,我能喝梅子汁嗎?我特別喜歡梅子汁——
薩拉(嚴肅):他要死了,你的日子就比現在好過了,還有你媽也是。你們還可以拿到一筆他的保險賠償金——
埃勒里:布林克小姐因此責備了您?
韋利:記住,先生們,這是看在老祖宗的分上。二——十四——八十九——耶!(門打開。即刻擁出了一群蹦蹦跳跳的——兔子——四個探警抓捕兔子的喧鬧聲喧囂四起——「抓住它們,哈格斯托姆!」「那邊有隻跑了!」「在哪裡?」「那隻!」「過來,你個小鬼頭!」「放進這個袋子!」)
埃勒里:抱歉,尼基。(停頓)你阿姨和你媽媽在救起那些金魚的時候,你在做什麼,博比?
弗洛倫斯(上場——疲憊):是的,薩拉……博比,親愛的。
尼基:這可不是油腔滑調!我就是覺得那些牙齒很討人喜歡——
尼基:太可怕了!
埃勒里(打開門——上場):啊,真高興你和海斯太太在一起,尼基。(抽泣停止)
警長:你怎麼不問呢?好了,弗林特。韋利,快點去搜——
博比:太小氣了吧!薩拉阿姨,你知道我有多喜歡蘋果派!
弗洛倫斯(低聲——聲音從較遠處傳來):薩拉,我不是無所事事四處遊逛。我是出去找工作。(水龍頭關上的聲音,水聲四濺,好像在洗臉洗手)
讀過弗雷德里克·丹奈的自傳小說《金色的夏天》(作者「丹尼爾·納森」)的讀者們會知道童年對奎因兄弟是多麼重要。在一九三九年七月三十日播出的這期節目中,我們看到了一個叛逆男孩眼中的世界。
尼基:但是這怎麼會讓你懷疑到薩拉·布林克的頭上?
埃勒里(敏銳):什麼?你們在薩拉·布林克的兔籠里找到了白色粉末?
埃勒里:毛骨悚然的情形……尼基,布林克小姐有說當晚她做的是什麼燉湯嗎?
薩拉(上場):我盛兩碗湯,一會兒就給你弄蛋卷。(把餐盤放在桌上)弗洛倫斯,你就可憐可憐我,快點,好嗎?博比!不要再玩鳥籠了!
弗洛倫斯(悲傷):你到底是怎麼了,博比·海斯?你一直很喜歡薩拉阿姨的寵物,但是你現在,不是去追趕達比,就是去捉弄金絲雀,要不就是跑到金魚缸邊釣魚——你好像特別熱衷於虐待這些可憐的小動物!
尼瑟:有意思。(嘆氣)
警長(上場):啊,她還有個兒子,她兒子也是這裏一切的繼承人。等等,埃勒里,等會兒你就會看到的!
博比:是的,先生!你應該看看戈蒂尼先生變的魔術——
弗洛倫斯(震驚——幾乎要哭了):博比!噢,博比親愛的,你不應該這麼說——(門打開,響起喃喃細語聲)
薩拉(試探——嚴肅):在這個房子里你就叫博比·布林克。
韋利:惰鉗?什麼東西?
戈蒂尼(嘆息):博read.99csw.com比……
埃勒里:戈蒂尼先生,我叫奎因,我對薩拉·布林克的死很感興趣。我聽說當時你在家——在你的住所——就在中午她被毒害的時候。
戈蒂尼(低聲):博比。別回答了,住嘴!
弗洛倫斯:抓到了!噢,天哪,又飛到吊燈上去了!
警長(咯咯笑):好啦好啦,這邊。(上台階)這是頂層走廊,每個門通向布林克住宅的不同房間。我們先在這裏停住。(停住腳步)韋利、弗林特、皮戈特、哈格斯托姆——你們都準備好了嗎?(七嘴八舌的應答聲,聲音陰鬱而低沉)
弗林特:在樓下大廳的一張桌子上。你的槍,警長的煙盒,還有一支自動出水筆和一個鏡匣……我說這也太詭異了,像彩票抽獎一樣——
薩拉:快下來,該死的!
尼基(狡黠):奎因先生,我會讓你大吃一驚的!
韋利:對一個成年人來說,這活看上去真有意思。追趕——
博比:你真的是個偵探嗎?
埃勒里:戈蒂尼先生叫你做一些事情,為的是救你母親的命,是不是,博比?
博比:天哪,她和韋伯先生吵架了!
埃勒里:燉肉盛上來放在餐廳的時候,是否有什麼異常發生?
弗洛倫斯:在那邊!快……薩拉!
尼基(驚惶):埃勒里!別把我一個人扔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
普勞蒂:我的孩子,懷疑在科學界備受推崇。但是這個案子,我敢肯定被投放的就是亞砷酸氧化物,也就是——砒霜。但是我們會進行一次解剖以便確認——賴因施試驗測試一下就可以得出結論了。如果她是只兔子,她就不會這麼倒霉了——砒霜殺不了兔子,它們對此有免疫力……好了,幫我叫輛車吧。我約了我的牙醫。
警長(電話過濾后的聲音):尼基?叫埃勒里聽電話。
埃勒里(尖銳):爸爸,請等一等。博比,戈蒂尼先生還跟你說了其他一些事情,對吧?
韋伯先生——小提琴老師
尼基:你怎麼知道那些兔子被餵了砒霜?
埃勒里(迅速):是誰?
梅爾頓醫生:但是布林克小姐,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尼基:是個驚喜嗎?你父親大人的父愛喲!
梅爾頓醫生(乾巴巴):是我說的,她好好的,沒有一點中毒的樣子。
博比:就不是!我叫博比·海斯!
埃勒里:那個老女人的房間,嗯?我去看看。(停頓,迅速)不,尼基,你待在走廊上。
埃勒里(嚴肅):你還拿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是不是,博比?把它放在閣樓藏了起來?
戈蒂尼:雖說如此,但是廚房窗戶有一個鐵制的花格架,只有從裏面才能打開——所有房子里的後窗上都有。我怎麼穿得過那些鐵架子?
薩拉(狡黠):要不要薩拉阿姨給博比買台新的收音機?專門給博比一個人買的?
警長:你怎麼看呢,醫生?
博比(低聲):好的,媽媽。
薩拉:博比?沒有。
尼基:埃勒里·奎因,要麼口授你的小說,要麼坐過來握著我的手——但是請不要讓我聽星期六下午的棒球比賽廣播。
埃勒里:好幾十個目擊證人?是什麼案子,爸爸——搶劫嗎?
埃勒里:您是說真有一個魔術師攪和進這件事?
弗洛倫斯(努力控制情緒):我——我沒事的,博比。去樓下吧,博比——
埃勒里:事實上,我睡得很不好。但不是你說的這個原因,我最近總在想一些事情。
韋伯(難過):啊,海斯太太,但這是……怎麼說的……悲傷的曲調。我感到很難過,所以我演奏悲傷的曲調。
尼基(厭惡):但是埃勒里……一個小男孩。一個十歲的小男孩!
薩拉(停頓):噢!
博比(驚嚇):媽媽!薩拉阿姨——她摔下去了!她——
尼基(退場):你的陰森森的墳墓就先擱一邊吧!埃勒里·奎因,我認識你這麼久了,我猜除非這個案子結了,不然你是不會爬回你那陰森森的墳墓里了……(門打開)請進。(相互問候聲——門關上)
梅爾頓:我所有的病人都是鄉下來的——他們都不富裕,付不起很多錢。我一直——在拖欠房租。幾天前布林克小姐說她再也不能延期了……所以我得搬走了。
埃勒里:爸爸,從床單看來,這裏可能有過打鬥。
埃勒里:誰餵養它們,海斯太太?
埃勒里(不動聲色):因為,我的孩子——
埃勒里:我沒瘋,他們瘋了,他們所有人。
尼基(驚恐):埃勒里!等等我!這裏好黑……(爬上樓梯。仍舊是小提琴的演奏聲,但此刻更加響亮。低聲交談)韋伯的小提琴聲音——更響亮了,是不是,埃勒里?
薩拉(虛弱):那只是意外,是個意外。我告訴過你了,梅爾頓醫生,那只是個意外。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讓你帶我到這兒來。一個偵探——
薩拉(尖酸):他還像往常一樣調皮搗蛋,總惹麻煩……我說,我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
埃勒里:您為何感到難過呢,韋伯先生?
埃勒里:噢……韋伯先生。我聽說您上周餵養過布林克小姐的兔子。
埃勒里:是的。當然我也意識到一個十歲的孩子是不會明白他做這些事情意味著什麼。所以他肯定是受人指使。那麼這個人又會是誰呢?很明顯,戈蒂尼——博比的魔術老師,他的偶像。
戈蒂尼(痛苦):我猜這些巧合可以給我套上這個殺人犯的罪名了。
博比:哇!我喜歡果醬蛋卷!(鳥籠里傳來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博比:噢,我可沒得到多少零花錢。
薩拉:還有呢——
埃勒里:爸爸,我和弗洛倫斯·海斯的兒子博比聊過,他告訴我是他把戈蒂尼的禮服帽放在薩拉·布林克的卧室——他早上拿著帽子在那裡玩了會兒——還有,那些兔子是薩拉·布林克本人的——她有時候在自己的房間里喂兔子……戈蒂尼先生,你知道是誰下毒害死薩拉·布林克的,對嗎?
弗洛倫斯:不是的,大部分的時候養在後院。
弗洛倫斯(尖叫):博比!下樓去叫梅爾頓醫生!快點去!
韋利(上場——咆哮):有人偷了我的槍!
警長(嚴厲):好了好了,我們走吧。過一會兒宣布了真相,每個人都要大喊大叫一番。(提高音量)大家注意了!(喃喃聲立刻停止)好了,埃勒里,開始吧。(一片寂靜)
(音樂響起……隨即是播放棒球比賽的廣播節目。)
警長(喃喃低語):快點,埃勒里,快把這件事情給了結了。
弗洛倫斯(溫和):博比,別說話了。
弗洛倫斯:不!不,請別這樣,波特小姐。博比——親愛的——
警長(暴躁):真該死!(貓咪的喵喵聲)
韋利(笑得不能自已):他的煙盒……他的……(爆笑)
尼基:埃勒里!你不會認為是——
弗林特:市毒理學辦公室說那也是砒霜。
薩拉(停下手上的活):我沒說讓你吃湯啊,博比。想來點好吃的覆盆子果醬蛋卷嗎?
弗洛倫斯(低聲):沒有。
埃勒里:博比這個年紀的孩子對密道、移動木門這些東西,還有——魔術,是非常容易痴迷的。是吧,戈蒂尼?你一直在教博比變魔術,對嗎?
薩拉:有些事情小孩子不懂。
警長:什麼!
埃勒里(簡潔明了):所以,當她們坐回桌子前用餐的時候,薩拉·布林克吃下了自己原本給妹妹準備的湯……結果中毒的不是弗洛倫斯,而是薩拉·布林克本人!(嚴肅)……並且,她今天被毒死了。
弗林特:噢,對了,韋利。你怎麼把你的槍隨便放呢?這房子里可是有小孩的!
司機(退場):那麼謝謝了。(車子開走。他們跑上石階,急促地叩響大門)
埃勒里:參与進什麼事?
尼基:我的鏡匣——在樓下的大廳?可我沒有把它放樓下啊!
梅爾頓醫生:沒事的……布林克小姐。您瞧,奎因先生,她還是很有心理陰影,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四天了——
弗洛倫斯(哽咽):別這麼說,博比,我跟你說去其他地方玩。
警長:是的。下午你來這兒之前我們就發現了。還有呢,弗林特?
尼基:一個通道!埃勒里,這是一個……(咯咯笑)秘密通道!
薩拉:噢。(停頓,繼而用狡黠的語調)博比,自從你媽媽的收音機……壞了以後,你很久都沒有聽廣播節目了吧,你一定很想聽那些節目,是吧?
尼基(渴望):是在想一個女人嗎?一百一十磅重,名字的縮寫是N.P.?
戈蒂尼(厲聲):奎因,為什麼不讓這個孩子走開?這不是一個十歲小孩待的地方,他媽媽是對的!
司機(轉身):小姐,您的找零。
弗洛倫斯(低沉):我剛剛想起來。上周薩拉和韋伯先生吵了一架。她撞到他在後院餵養兔子。(傳來了微弱的小提琴的演奏聲,和此前一樣)
警長(迅速):這無關緊要!什麼事,弗林特?
戈蒂尼(發瘋):不!(絕望)不。
埃勒里:嗯嗯。那所房子據說是一座老舊的棕色石牆房,面朝華盛頓廣場公園,有三層樓高,維多利亞時期的古典別墅改成的公寓房,現在住著四戶人家。這個薩拉·布林克是房主,自己住頂樓,梅爾頓醫生住一樓,二樓也住著兩個房read•99csw•com客——
博比:保險賠償金?是什麼,薩拉阿姨?
尼基:怎麼了?
韋利:她的鏡匣不見了。(大笑)太有意思了,哈哈!(大笑)
博比:我不想走開!
(音樂起……而後是眾人的喃喃低語聲。)
(音樂起……而後是陪審團的一幕。)
梅爾頓醫生(低沉):您真是一個正直的好人,海斯太太。
尼基(哈哈大笑):噢……我的天哪……這是我這輩子聽到過的最好笑的事情!
博比(努力忍住不哭):媽媽,不要哭了,媽媽,不要哭了。
警長(急躁):這鬼地方……怎麼回事啊這裏?還有其他人丟東西嗎?
埃勒里(生氣):除了神秘兮兮還是神秘兮兮!我寫的東西講究神秘,我解決的案子也是神秘的,但是我不喜歡神秘的事。韋利,我真想掐死你!
博比(興奮):養在一個普通的兔子籠里,你應該去看看!
韋利(悲傷):我不知道,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我只知道剛才槍還揣在口袋裡,然後就不見了。我的槍。我從來聽聞鬧市區還會發生這種事情。
博比(挑釁):就是叫海斯!這是我父親的姓,也是我母親的姓,所以這也是我的姓!
警長:但是為什麼呢,埃勒里?看在上帝的分上,為什麼呢?
普勞蒂:胃裡有些食物。我猜她吃燉兔肉之前肯定吃了點其他什麼東西。不然她在餐桌上會立刻斃命。好吧,先生們,是砷中毒。面部凹陷,皮膚呈紫青色,眼瞼發炎,皮膚起斑疹——
弗洛倫斯:薩拉,但是湯可以稍後加熱啊——
埃勒里(銳利):我的意思是這個案子的投毒者,從一開始就是薩拉·布林克。她意圖毒害自己的妹妹弗洛倫斯,但是在戈蒂尼的慫恿下,博比有了警覺並參与攪和,最終薩拉·布林克成功地把自己放倒了!
埃勒里:目擊者——好幾十個——上百個——如果爸爸沒有喝醉的話……華盛頓北廣場十三號B棟……尼基!
戈蒂尼(迅速):警長,您是從哪裡拿到我的惰鉗的?
博比:坐在餐桌邊。薩拉阿姨衝著我大叫——她說就因為那樣,就不給我吃甜點。我很高興她去遠遊了。噢……噢……耶……
埃勒里(溫和):那麼請告訴我們,戈蒂尼先生,是誰下毒害死了薩拉·布林克。告訴我們,我就讓博比離開。
埃勒里(迅速):噢,快過來,尼基。你剛才不是還在吹噓自己已經長大了嘛。快看這個標誌。
韋利:讓他停止演奏小提琴的最好辦法!(關門聲)
(門被踢開)
埃勒里:抱歉,你可是個大人了,對吧,尼基?這是什麼?(打開壁櫥門)
戈蒂尼先生——魔術師
埃勒里(沉思):這很奇怪,尼基。很顯然,那個孩子故意把金絲雀放跑以便支開他母親和阿姨——故意轉移她們的注意力——
(音樂起……而後是弗洛倫斯的啜泣聲。)
尼基(若有所思):挫敗的母愛……(突然)埃勒里,我們一起跳舞吧!
梅爾頓醫生:我沒有懷疑——我知道的。布林克小姐被蓄意下毒。
埃勒里:正如我所猜測的一樣。好了,醫生,看起來我們能做的很有限。祝您愉快!
博比:啊啊啊,你總是打小報告!我在華盛頓廣場公園和一群小夥伴一起玩。我們本來打算在噴泉里游泳,結果被一個警察趕走了——弗洛倫斯:博比,不可以這樣!你會溺水的——
薩拉(喘氣):抓到了!(追趕聲停止了——把鳥籠關上)(憤怒)好吧,現在鳥抓回來了,那麼你告訴我,博比·布林克,為什麼把關金絲雀的鳥籠打開?還有你為什麼直直坐在餐桌邊一動不動,也不幫忙抓鳥?
埃勒里:我有時候也在想這個問題,博比。(突然)海斯太太,您的姐姐薩拉一直養寵物嗎——金絲雀,貓,金魚?
韋利:能賞光請您跳一支舞嗎,帥哥?
韋伯:我坐在後院,一邊拉小提琴一邊想著科隆、斯圖加特和茨維考。後來我把小提琴放在長凳上就去喂兔子。布林克小姐就出來了,奪走我的小提琴——啊——她就像個瘋女人——她把小提琴摔成了碎片。那是我最好的小提琴——我現在拉的那把——不是那麼好——
(音樂起……而後陷入一片寂靜。)
埃勒里:所以每次你媽媽和你薩拉阿姨吃兔肉湯的時候,你就必須做那些事情,對不對,博比?
博比(平靜):好的,女士們。(歡快)我可以下樓去找戈蒂尼先生嗎?我跟他約好了。
尼基(迅速踏進壁櫥):埃勒里!你是不是發現什麼了?
埃勒里(迅速):是什麼事情,警佐?發生什麼事了?
埃勒里:兔籠里有砒霜,怎麼沒有人告訴我!
薩拉:我自己做家務活,自己烹飪。我請不起僕人。
韋利(喃喃):給你錢。我猜你這是瞎冤枉好人吧。
戈蒂尼(情緒激動):我……我不能告訴你!(停頓——低聲)我的意思是——我不會說的!
尼基:可憐的小貓咪!這邊,小貓咪——別讓那個臭脾氣的老傢伙壞了你的情緒……警長,您該為您自己感到羞恥!
尼基:繼續,你繼續強調,我是個傻瓜……快點告訴我!
薩拉(狡劈):如果你時不時給薩拉阿姨一個大大的擁吻,薩拉阿姨就會……(開門聲和關門聲)(語調尖銳)是你回來了嗎,弗洛倫斯?
埃勒里(大笑):不是的,警佐,你開門的時候,這隻兔子受到驚嚇不敢跑,就躲到這個絲綢禮服帽里來了。禮服帽和兔子——嗯,這起凶殺案一定是個專業的魔術師做的!
韋利: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們掉進鬼屋了!
戈蒂尼:是的,奎因先生,我當時——正好在家裡閑著。
薩拉(低聲):弗洛倫斯……下毒害我?不,不可能的。我剛把餐盤放下,博比就打開鳥籠放走金絲雀,弗洛倫斯和我就開始追捕那隻鳥——
埃勒里(困惑,但很興奮):尼基·波特,快進來聽我說!
埃勒里:上帝啊,你要睡不著我良心上會不安的。但是你應該自己分析分析,尼基。
埃勒里:可以說明問題的,爸爸,你只不過不太會綜合分析。
梅爾頓醫生(尷尬):我非常非常抱歉,奎因先生。我不明白事情怎麼會這樣……我想還是應該讓您知道一下。關於她的財產狀況,她並沒有說實話。她在格林威治村有十二棟房子。所有的鄰居都知道她很富有。
尼基(走出黑暗):標誌?上面寫的什麼?
博比(歡快):媽媽!(他跑上前——母子互相擁吻)弗洛倫斯:天哪,抱得好緊啊!親愛的,告訴媽媽,你今天都做什麼了?
警長(若有所思):等等,韋利。有人在我們每個人身上拿了一樣東西——放在樓下的桌子上——
警長(嚴肅):如果你就只會做這種事的話,戈蒂尼——
薩拉(潑婦一般):我會讓你痛痛快快地喝上幾杯的,博比·布林克!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你竟然把鳥籠打開了!
埃勒里:您會試著留住誰?
韋伯(痛苦):我的先生,我的本我和我的根源——都是悲傷的。所有的一切,所有的人。我們都是悲傷之人。
埃勒里(溫和):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戈蒂尼先生?
埃勒里(沉思):一個歸還戰利品的小偷……
埃勒里(激動):尼基,快跳出來!你軟趴趴的跟糖漿一樣!
博比:噢,他告訴我要時常練習——這樣我才能成為一個了不起的魔術師。
埃勒里:是的。這個通道就像一個巨大的擴音器。
弗洛倫斯(被這個場面嚇到了):博比,博比,快到媽媽這裏來。
埃勒里(銳利):是吧!你們在追捕金絲雀的時候,您的外甥在做什麼?
埃勒里(直截了當):我想您已經把這認定為一個事實了。
警長:為什麼要住嘴,戈蒂尼?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想說——
弗洛倫斯:噢。(停頓)您不會是認為博比是個壞男孩吧——他只不過比較調皮,跟他同齡的男孩一樣——
薩拉(尖聲大叫):博比·布林克,我不許你去!弗洛倫斯,只要你跟我住在一起,住我的房子,用我的錢,你就必須按我說的做!
薩拉:沒有,弗洛倫斯一整天都在外面。她直到我把兩碗燉湯盛出來放在餐桌上的前幾分鐘才到家。
警長:還有那個禮服帽——裏面有個口袋,典型的魔術道具。你還不承認那是你的?
戈蒂尼(傷心):博比——什麼都不要說——
韋利(努力收住笑聲):是,長官……(又失聲笑了出來)噢,弗林特。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埃勒里(口述):「……然後進入了墳墓陰翳的墓穴中……」不,改成「陰森森的墓穴中」,尼基,我想想看。
薩拉(奄奄一息):我的喉嚨——我的胃——像火燒了一樣——我不能呼吸了——
尼基:想象一下這個了不起的人有個想法,小貓咪……你覺得他會不會形成一個非常強大的想法呢?
埃勒里(意味深長):單獨一個人。一個人……沒有人看著他。
尼基(安撫):好了,好了,奎因先生,鎮定點。讓九九藏書你父親表演一下他的小把戲。
弗洛倫斯·海斯——男孩母親
梅爾頓醫生:空腹服毒后十分鐘——喉嚨和胃像火燒一般——止不住嘔吐——嚴重脫水——昏迷,皮膚呈青紫色,呼吸困難,小腿痙攣……所有的癥狀都表明是砷中毒,奎因先生!
(音樂起……而後是柔和的舞曲音樂和低語聲。)
薩拉:你父親是個壞蛋。他拋棄了你和你母親,自己走得遠遠的了——博比:他沒有!媽媽說他死了。
薩拉(提高聲調):你,還有你所謂的工作!你的職責就是照看你的孩子。你非常清楚只要和我住在一起,你就不需要工作——
韋伯:是的,是的,我喂它們吃生菜。
埃勒里:把那個叫韋伯的傢伙帶上來!
埃勒里:那麼很顯然,布林克小姐,只有您的食物被投放了砷。海斯太太在您準備晚餐或者烹飪的時候,是否到過您的廚房?
尼基:噢噢!(緊張地笑)我……我以為那是蝙蝠呢,原來只是蜘蛛網啊。我在想,這裏怎麼會有這樣的樓梯呢?
警長:埃勒里,如果戈蒂尼沒有下毒,那該死的謎語的謎底是什麼?
弗洛倫斯(疑惑):異常?奎因先生,您指的是什麼?
埃勒里:噢,我剛才和海斯太太聊了聊。順便問一下,韋伯先生,您就是我們聽了一下午小提琴演奏的小提琴家?
弗洛倫斯:還有您,韋伯先生,也請留下。我——只要我有錢——我會儘快賠償您的小提琴……
尼基(低聲):我在想這些梯子通往哪裡?非常——詭異。
尼基:警長,如果您不快點的話,您兒子的牙齒可要掉光了——他一直在那裡磨牙。多麼漂亮的牙齒啊……
薩拉(尖酸):喝你的湯吧,弗洛倫斯。(拉動椅子的聲音)趁著湯還沒有涼,我也要吃了。
警長:好像他們中飯吃的是兔肉湯,午飯後這個老女人就徑直到卧室來午睡。
尼基(逐漸明白):薩拉·布林克就是廚師本人!
博比:我什麼也沒做,我就是在看報。
薩拉(歇斯底里):梅爾頓醫生,帶我回家!
弗洛倫斯(上場):博比,你沒聽到薩拉阿姨說的話嗎?別玩了,博比!
埃勒里(弔兒郎當):是的,如果手電筒沒讓我產生錯覺的話——我敢肯定這是一個滑動板。
(舞曲音樂起……)
尼基(低聲):你幹嗎來搜博比·海斯的房間,埃勒里?
埃勒里:完全正確,尼基。她自己暴露了自己。她自己做飯,還不允許其他人進她的廚房——所以肯定是薩拉對兩份食物是否有毒心知肚明。下一個問題是:薩拉·布林克要毒死自己嗎?這顯然很荒謬。她是要毒死博比嗎?也不是,他不喜歡吃兔肉湯——所以他不會吃那玩意兒。很顯然薩拉甚至都沒想要強迫他吃。所以她唯一可能想謀害的就是這家裡的另外一個人——這個人同樣喜歡吃燉肉——她妹妹弗洛倫斯。
埃勒里·奎因——偵探
埃勒里(大笑):好吧,尼基,是那群兔子……那群兔子讓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法醫普勞蒂今天說過,兔子對砒霜有免疫力。有免疫力,尼基!所以你用注入一定劑量砒霜的生菜餵養兔子的時候,它們吃了一點都沒事。但是它們的肉呢?很自然的,它們的肉裏面已經浸透了砒霜。所以如果你吃了這些肉做的湯羹,你就會砒霜中毒。這不是很簡單嗎?
弗洛倫斯:白色的粉末?(語氣激烈)博比!不要回答!
薩拉(疑惑):博比?怎麼了……他一直坐在桌子旁……
尼基:砒霜!(停頓)噢,我真不敢相信。這太——太讓人感到噁心了,埃勒里。
埃勒里:您為何要搬走呢,梅爾頓醫生?
埃勒里:我有個想法——非常非常模糊的想法——
薩拉(怒吼):我會收拾他的,我會把他攆出去的!
弗洛倫斯:她就像個——完美的天使,奎因先生。
所有人:原來是怎樣?
尼基(悲傷):埃勒里——請快點行動起來,還有……把傷害降到最低,那個可憐的女人……
埃勒里(大笑):非常樂意,小可愛……等等!這種挫敗的母愛和你邀請我跳舞有什麼聯繫嗎?
弗洛倫斯(幾近歇斯底里):博比,按我說的做,快去!
韋利:掐死你家那個老東西吧。就這裏,頂樓。
埃勒里:這是一所老房子。這個通往閣樓的樓梯應該是在過去某次改建的時候被封死了。博比發現了它……那是什麼?(腳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警佐韋利——紐約警署
埃勒里:韋伯……一定是現在在演奏小提琴的那個韋伯。抱歉,我離開一下。(腳步聲、開門聲、叫喊聲)韋利警佐!
埃勒里:我知道了這個案子的所有謎底!
尼基:別怕。(衝著門外喊)請進!
尼基:奎因先生,新案子嗎?這可比聽棒球比賽刺|激多了。
戈蒂尼(傷心):因為——我沒有證據!你們不會相信我的。
弗洛倫斯(無助):博比·海斯,你真是個壞孩子。還有,博比,我不喜歡你這樣跟你的薩拉阿姨說話——
(音樂起……小提琴樂曲……而後是小提琴獨奏。)
薩拉(低聲):我妹妹弗洛倫斯——和她十歲的兒子。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
薩拉(仍舊尖酸):我不允許你這樣做!我告誡過你們上千次,不許你們任何人進我的廚房亂弄東西。博比,你等會兒再吃,誰讓你攪了我們的晚飯。
埃勒里:但是你每次做那件事情的時候,你媽媽和你阿姨都在場。博比,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小男孩,所以想辦法轉移她們的注意力。一個星期前,你故意把金絲雀放跑了。今天中午,你又故意把金魚缸推倒了……
警長(不動聲色):是嗎?好吧,那你可以把接下來我要告訴你的情況仔細考慮一番。我有一個證人,住在麥克道格爾衚衕,正對著這個窗戶。證人說她看到你,戈蒂尼,站在薩拉·布林克廚房窗戶外的防火梯上,就在那碗兔肉湯可能被下毒的時候!你對此怎麼解釋?
尼基(低聲):埃勒里……請不要……
韋利:我的槍?在哪裡,在哪裡呢?
韋利(崇拜):他竟然會變魔術!
尼基:埃勒里·奎因,這真是駭人聽聞!一個十歲的小男孩!
戈蒂尼(局促):警長,您搞錯了,我沒有毒害薩拉·布林克。
弗洛倫斯(再次哭泣):是的,你是很難過!我可憐的姐姐躺在那裡——屍骨未寒,而你——你在樓下演奏音樂!你就沒有一點感情嗎?
博比(自豪):是的,我和戈蒂尼先生是好哥們。
尼基:你幹嗎不拉著我?你之前在洛杉磯的時候拉過我一次。
弗洛倫斯:等等!梅爾頓醫生,我——我之前也不知道這些情況。我……我想我是這個房子的主人了……現在是。請別搬走。您在這裏好多年了——
博比(上場):湯?我不喜歡你煮的湯,薩拉阿姨。我不喜歡。
埃勒里:她一直把兔子養在自己的卧室里嗎?
韋利(咯咯笑):驚喜?我想說是個驚嚇。(大笑)
薩拉(嗤之以鼻):看報紙?我看是追著貓玩吧。
埃勒里:有僕人嗎?
薩拉:不行,不可以去!弗洛倫斯,我告訴過你,我不許博比整天和那個一文不值、油腔滑調的演員待在一起。
埃勒里:您的生活還算富裕吧?
尼基:聽到了嗎,貓咪?他在道歉。不過我們早就知道他不會做這種缺德的事情,是不是?(貓咪的喵喵聲)
韋利:我說,你不會是認為他……(不自在)渾蛋,我真不該干這行。
博比·海斯——壞男孩
尼基:你「啊」什麼?噢,這裡有一小包東西。是什麼——特製的魔術紙張嗎?
梅爾頓醫生:是的,布林克小姐餐盤中剩餘的湯我做過檢測了——被加入了大量的砷。
埃勒里:請坐。這位是我的秘書,波特小姐。這位是布林克小姐,這位是梅爾頓醫生。(互相問候聲)
警長:這是我們的朋友戈蒂尼使用的觸到那盤燉肉的工具,警佐。這玩意看上去像一把剪刀,後面是可伸縮的百葉板,可以打開和閉合——看——
埃勒里(諷刺):不是的,波特小姐。幾天前我接到梅爾頓醫生的一個電話——華盛頓廣場醫療隊的那個。現在幾點了?
韋利(立刻):怎麼了,奎因先生?
警長(暴怒):如果他不想要這些東西,那幹嗎還要偷呢?
韋伯(濃重的德國口音):是的。海斯太太,對於您姐姐布林克小姐的事情我感到很難過——我都聽說了——
戈蒂尼(停頓,低聲):是的。
弗洛倫斯(驚恐):博比,到媽媽的房間去,博比!
埃勒里(嚴肅):別油腔滑調,尼基——
博比(高興):天哪!薩拉阿姨,真的嗎,真的嗎?
埃勒里(心虛):我不過想聽聽巨人隊的比賽嘛……(電話鈴聲)尼基,接一下電話好嗎?
埃勒里:您把餐盤放在餐桌上以後,您的妹妹是否有機會在您的湯里下毒?
梅爾頓:我在附近找到新的住所就搬走。
埃勒里:爸爸——
薩拉:達比——停下,你這隻臭貓!
埃勒里(嚴肅):但我就是這麼認為的,尼基。白色粉末,砒霜。
尼基(低聲,帶著厭惡):走開,你——你……小男九九藏書孩!
警長:這邊怎麼樣了,埃勒里?
埃勒里:您可能也沒這個機會了,布林克小姐,這是蓄意謀殺。
博比(冷漠):是的,阿姨。(抗拒)但我的名字不叫博比·布林克。
尼基(接電話):您好!
尼基:中午了。
弗洛倫斯(悲傷):薩拉脾氣很火爆。我很抱歉,韋伯先生。我不知道——這些事情。
埃勒里:兔子!現在我知道是我瘋了!
尼基: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對我,好像我是個玻璃糖球——(倒抽了一口氣,像是要吐了)噢……埃勒里。
弗洛倫斯(震驚):博比——你……偷東西?奎因先生,他不可能——他只是個孩子——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埃勒里(嘆氣):暗淡的燈光,柔和的音樂,歡樂的人群,沒被放砒霜的食物……我們跳個舞吧,尼基!
(音樂起……計程車在路邊猛剎車……街道上的喧囂聲……遠處孩子們玩耍的叫喊聲……車門打開。)
韋利(上場):這就是韋伯,還有梅爾頓醫生。我、警長,我們幾個人可以開個咖啡座談會了。
弗洛倫斯:薩拉。她不允許其他人去碰那些兔子——(突然打住)
薩拉(上場):小夥子,你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埃勒里(溫和):給你演示這些神奇的戲法時,戈蒂尼先生跟你說了些什麼,博比?
埃勒里(嚴肅):這麼說是發生了些事情了?
普勞蒂(滿不在乎):當然有打鬥了——跟一個叫「死亡」的老人打過。如果換你像她那麼死去,你也會掙扎一番的。
薩拉:這不重要。(勝利的口吻)博比,你對你的薩拉阿姨……就沒有心存半點感激嗎?阿姨把她妹妹和妹妹的兒子接到自己家,讓他們好吃好住,還給他們錢花,你不覺得這個小男孩應該……愛他的阿姨嗎?
警長:什麼是什麼?
埃勒里(突然):布林克小姐,您的繼承人是誰?
埃勒里:我還聽說,從你一樓通往頂樓的防火梯正好經過布林克家的廚房,所以今天中午布林克小姐和海斯太太吃的那兩碗兔肉湯——盛好放在靠近防火梯的柜子上時,你很有可能就在窗戶外。
薩拉·布林克——男孩阿姨
薩拉(潑婦一般):你是我見過的最淘氣最愛惡作劇的孩子……(滿屋子追趕金絲雀的叫喊聲——但僅僅是薩拉和弗洛倫斯的叫喊——男孩不參与其中——貓咪在一旁興奮地叫著)
埃勒里:您的外甥在您做飯的時候是否在廚房裡?
韋利(局促不安,幾近落淚):我告訴你們,這是——魔法!有人偷了我的槍——就是從我的口袋裡掏走的!(尼基和埃勒里大笑)
薩拉(仍舊尖酸):我們的煤氣費很高。(正在她們默默吃飯之際,樓下隱隱約約響起了小提琴演奏的哀怨的曲子,好像是《希伯來小調》,又好像是《聖母瑪利亞》。沒有鋼琴的伴奏,但演奏者似乎對自己的獨奏信心滿滿。噹啷一聲,刀叉狠狠地摔在餐盤上)又是這個可惡的聲音!每次我們一坐下來吃飯,他就開始演奏。我敢肯定,這傢伙是故意這樣做來煩我!
警長:那麼她死於砒霜中毒!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
埃勒里(溫和):我明白了。(停頓,突然)戈蒂尼,你和博比是很好的朋友,是嗎?
韋利(隱晦):我接到通知,奎因先生——什麼都不許說。
博比(號啕大哭):噢,媽媽!(母子倆哭成一團)
弗洛倫斯(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我,我早就知道……這個房子里,會有一些可怕的事情……發生。我早就知道了,我早就知道了。
尼基:但是如果真是那個男孩在自己阿姨碗里下毒——不管這個老太婆本人是怎麼樣的人——他一定是一個……一個魔鬼,或者是心理變態!得採取行動,這個女人有危險——或許會被再次下毒——
薩拉(尖酸):弗洛倫斯,如果你不整天到處遊盪,你就可以在家好好盯著你的孩子了。不能什麼事都由我來做——
薩拉:我……我有自己的房子,還有……幾千美元的存款。
埃勒里(若有所思):我在想戈蒂尼為什麼不說出實情。他一直都知道。
警長:韋利,我為你感到吃驚。你怎麼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埃勒里(咆哮):這到底是在幹什麼?想把我弄瘋嗎?
埃勒里(嚴肅):海斯太太,我想博比最好還是留下。
博比:我沒有!我在看廣播版面!
弗洛倫斯(努力控制情緒):是的,是的。博比親愛的——沒,沒事的——不要怕——薩拉阿姨只是……只是去做了一次長途旅行。(敲門聲)噢!是誰?
埃勒里(突然):我們快下樓,尼基,快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埃勒里:他剛才告訴爸爸。他看見薩拉在後院用沾了白色粉末的蘿蔔餵養兔子。他就跑過去看了一番,和爸爸的手下看到的一樣,他也發現籠子地板上有一些粉末顆粒,便取回了一些拿去化驗。他先前是個藥劑師,知道那些粉末就是砒霜,也知道兔子對砒霜免疫,所以他推斷薩拉想要毒害自己的妹妹。但是他沒有證據,所以他只能想了個辦法阻止謀殺。他就用教博比變魔術做演示——這一招對一個年僅十歲、對他很崇拜的孩子很有用!——他讓博比覺得很有必要練習調換母親和阿姨的餐盤。戈蒂尼非常冷酷地挑選薩拉·布林剋死刑的決策者和劊子手,讓博比成了無辜的道具。他的計劃只不過是讓薩拉·布林克這個秘密的投毒者自食其果。
博比:噢噢,我可沒傷到它們。
博比:為什麼不回答,媽媽?是的,是我拿的。戈蒂尼讓我去找一包一包的白色粉末,像麵粉一樣的東西。他告訴我,找到了就找機會給他。但是閣樓上的那包——我……我還來不及給他。我想給他的,但是——
警長:等一等,埃勒里。我下午查了你的檔案,戈蒂尼。你的原名叫戈登——約翰·戈登。在成為舞台魔術師之前,你是一位藥劑師,所以你對砒霜一定很了解,對嗎?
韋利(責備):奎因先生,你讓我輸了,你讓我輸了!
弗洛倫斯(低聲):薩拉,今晚的湯很不錯。博比,你可以去別的地方玩會兒。
薩拉(怒吼):別傻了,弗洛倫斯!你如果早聽我的話,就不會被你那個惡棍丈夫拋棄,成了個身無分文的單身母親!我已經夠仁慈的了,把你們接進來住,讓你們以我認為最好的生活方式生活……停住你那弱智的哭聲,弗洛倫斯。
(音樂起……隨即是開門聲。)
警長:他沒耍什麼花樣吧,弗林特?
弗洛倫斯(平靜):但他不是你的孩子,薩拉。博比,晚飯以後我要跟你談談。
梅爾頓醫生(上場):奎因先生?這位是薩拉·布林克小姐,我那天電話里跟您提起的病人。
埃勒里:他一個小時前就應該和一個叫布林克的女人來這裏了。很奇怪的案子,尼基,顯然是蓄意投毒。
博比(驚訝):你都知道了?噢,當然了,你是個偵探。偵探無所不知。(悲傷)但是我答應了不能說出去的。所以我不能說,你明白嗎?
埃勒里:魔術師……(突然)爸爸,我想見見他!
尼基:您說,祖父大人——
弗林特(上場):警長,法醫普勞蒂從驗屍房打來電話。他確認那個老女人死於砒霜中毒。說是驗屍的時候出現了什麼黏膜出血——
博比(都快要哭了):媽媽,求求你,別哭了,我錯了,我不想去找戈蒂尼先生了,我真的不去了。
警長(話筒過濾后的聲音):事實上,如果你不快點的話,可能會有上百人。(咯咯笑)這些目擊者從某種意義上說還蠻有意思的。華盛頓北廣場十三號B棟,快點,埃勒里!(掛電話)
薩拉(立刻改變聲調):你是個邪惡的、忘恩負義的小雜種!我在廚房做晚飯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外面靜悄悄地做什麼?我敢打賭你一定是在搞一些什麼惡作劇!
警長:是的,是的,你只是邪惡陰謀的犧牲品,戈蒂尼。
薩拉(仍舊歇斯底里):關於這件事情,我不想再提一個字!
埃勒里:屍體解剖結果出來了嗎?
尼基:你的電話,約翰·麥格勞。奎因警長的。
埃勒里給演播室的陪審團一個解決謎團的機會,而後,他又回到了故事當中。
尼基:埃勒里·奎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卑鄙的男人!你總是在不恰當的時候叫我做一些我很想做的事情。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想,你怎麼知道博比調換餐盤來挽救自己母親的生命?我晚上會睡不著的,除非我知道了!
韋伯:啊,謝謝您,親愛的太太!謝謝您!
埃勒里(嚴肅):不,尼基。比魔術紙張更精妙更致命的魔術。
薩拉(試探的語氣):博比·布林克,你就這麼跟薩拉阿姨說話?你就不能說:「怎麼了,阿姨,有什麼事嗎?」
尼基(仍然哈哈大笑):噢,警佐……(打開手提包)我的手帕呢?(笑聲停止)這太有意思了。(停頓)我發誓剛才還在我包里的。我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