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克的秘密
埃勒里：我想我已經把整件事情經過都完完整整地拼湊出來了。我忘記什麼東西了，尼基？
韋利：當然是了，但是……
埃勒里：如果你們的邁克·卡拉漢想一較高低的話，那我不會示弱的！走吧，尼基！
警長：埃勒里，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可以相信邁克。尼基，去開門吧。
尼基（低聲）：沒有……你早上看到沃森先生了嗎？
布萊克（警惕）：伯比奇！伯比奇！你到底要說什麼？
在陪審團和觀眾的盤問下，埃勒里回答了三個問題：誰製作了盜版書？誰偷盜了珍藏本？誰殺害了沃森？
韋利（上場）：我得跟一具死屍一起待在這裏！警長去哪裡了？
韋利（上場）：他該去養老院待著了！奎因先生，你知不知道那老傢伙說的是什麼？
布萊克（低聲）：呂德爾，我束手無策。沃森先生已經安排兩個新人明天來報道，還有一個新來的秘書兼速記員。我們在裁減僱員。老伯比奇哪裡去了？
尼基（上場）：埃勒里，呂德爾先生過來見你。他還帶了布萊克書店另外一個僱員，弗蘭德斯小姐。
埃勒里（咯咯笑）：你們接下來要翻那些老照片了吧。
布萊克（疲憊）：我很抱歉，大家。但是我無能為力。沃森先生擁有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可以全權決定公司的任何政策。（議論聲再次響起）
尼基（上場）：他看上去非常和藹可親。
呂德爾（低聲）：那個老——巫師！他臉都漲紅了！我詛咒他中風！
警長（若有所思）：帶暗口的包，嗯……那種包就是舞台上表演魔術用的道具，是不是？
呂德爾：我叫呂德爾，先生，卡斯珀·呂德爾。（漸弱）我馬上請沃森先生過來……
伯比奇（上場）：謝謝，小姐，謝謝。（埃勒里上前打招呼）奎因先生，我……我不得不來一趟——我們昨天被解僱了以後，我就一直感到很不安——您有沒有發現什麼情況？那件事情有進展了嗎？
警長：公司的經營已經每況愈下，我想沃森預測到不久公司即將面臨破產，所以在給自己屯糧。
布萊克（上場——年輕的聲音，聽上去很冷漠）：我來了，沃森。
布萊克：「布萊克的秘密」……是的，伯比奇確實在幾分鐘前說起過這個……奎因先生，我也不知道是什麼秘密。事實上，我不知道任何什麼秘密，我只知道——我們庫存里那些最精美最有收藏價值的書正在不斷失竊。（叫喊）伯比奇！
韋利：不僅如此，知道這些事情來龍去脈的兩個人還跑出來開懷暢飲慶祝了一番！
尼基（大笑）：你忘記從埃德蒙·布萊克那裡拿回你的偵探小說手稿！你忘記了嗎？他錯把你裝手稿的手提包拿走了？
韋利（伴隨著關門聲）：奎因先生，看上去邁克領先你一步。（大笑）
埃勒里（敏銳）：店門口有個人！
埃勒里（咯咯笑）：那我們就等著瞧。
尼基：我很抱歉，這對你們很不公平！
伯比奇先生——圖書管理員
韋利：伯比奇，你要是到我們總部去，你就知道這可不是偶有發生！
布萊克（沙啞）：奎因！他是不是——僵在那裡了——沃森是不是——
埃勒里：伯比奇先生，您的兩個老闆——布萊克和沃森——他們中有沒有人知道您今天到我這裏來要我幫這個忙？
呂德爾：布萊克先生是位真正的紳士，但是沃森有控股權。所以布菜克先生能怎麼辦呢？
警長（挖苦）：韋利，我確定我沒有弄錯。現在，給我閉嘴，好好聽，說不定你可以學到點什麼。
卡拉漢：是的，我確實這麼說過。
埃勒里：沃森先生，下次你叫警察的時候，先搞搞清楚該抓的人是誰。
埃勒里：噢，警佐，你不明白當時的情況——我差點忘記了。請讓我把話說完。沃森被卡拉漢殺死。沃森不知道卡拉漢的名字。但是他肯定知道卡拉漢在布萊克書店的職位——埃德蒙·布萊克的新秘書！卡拉漢跟我們說過，這個是他的計謀——作為布萊克的秘書，成為書店的一員。（停頓）布萊克……的……秘書……秘書：s-e-c-r-e-t-a-r-y。
韋利（起身離開）：會嚇到別人的人是你才對……（另一扇門的開門聲和關門聲。尼基和伯比奇邊低聲說話邊上場。伯比奇的聲音蒼老而溫和，聽起來平易近人）
尼基：大家聚在一起這麼開心，我本不該說一些掃興的話，但是——別只顧著高興，想想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東西？
埃勒里：尼基，他把我們都騙過去了。（伴隨著風鈴聲的開門聲）用一本大小和封面顏色一樣的書換了濟慈的詩集。（奔跑的腳步聲……街道上的嘈雜聲……卡拉漢的喊叫聲）卡拉漢，看到他了嗎？
警長（咯咯笑）：兒子，你也嘗到被拘留的滋味了。好了，不鬧了。（幹練）警官，這兩個人我認識。
尼基（生氣）：埃勒里！你怎麼會提出這種要求！
沃森：他那個黑包！當然要搜一搜！（打開包）
呂德爾：親愛的——別這樣——（生氣）我都想一把掐斷那個老渾蛋瘦巴巴的脖子！
伯比奇（上場——身心疲憊）：是，是的，布萊克先生。真是太不幸了！又是偷盜，又是謀殺……
尼基：卡拉漢先生……你笑得很詭異……你肯定知道了一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尼基（步行到門邊）：又在給自己找麻煩了——我就知道……
尼基：邁克·卡拉漢……他知不知道我們……
卡拉漢：說得很對。奎因，如果你的推斷沒有錯的話，他為什麼不直接寫下兇手的名字？
韋利：布萊克？那個公司的另外一個合伙人？沃森造假，布萊克行竊？這是為什麼？
埃勒里（愉悅）：邁克·卡拉漢贏過我了嗎？我們走著瞧……走著瞧……
卡拉漢：伯比奇先生，您是那裡的圖書管理員？
布菜克（困惑）：但是這——我簡直不能相信……伯比奇，你的意思是我們一直在購入假貨但是渾然不知？
警長：邁克和我一起從總部開車過來。弗林特——哈格斯托姆——皮戈特！你們去那間辦公室替換韋利！埃勒里，尼基呢？
韋利：嘿，囚犯！哇，哇，警長，他們這樣看上去很棒對吧？奎因先生，真為你感到不害臊——偷東西！
埃勒里：如果是的話，我覺得……或許你說錯了呢，卡拉漢！這樣，我來決定接下來我們該幹什麼！你在一張紙上寫下兇手的名字，然後交給尼基。我在另外一張紙上也寫下兇手的名字，然後也交給尼基。然後由她來公布，如何？
卡拉漢（低聲）：好的，奎因……（腳步聲）……呃——下午好，先生……您想要找什麼書呢？需要看看我們收印版的藏書嗎？
卡拉漢（敬佩）：當然是了。我之前沒有想到這一點。
埃勒里（聲音稍遠）：呂德爾，你是在叫我們嗎？
韋利：是啊，你是個良好公民，遵紀守法，對吧？就是良好公民也有不為人知的一面。你最好說出來，伯比奇。
伯比奇（緊張）：是的……我很快就會說出來的……但是，我總覺得我應該先讓公司的老闆知道這件事情，然後再告訴其他人——布萊克先生現在還在費城……
尼基（上場——疲憊）：大家好，我一直在外面坐著——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埃勒里（煩躁）：你想笑就笑吧——我想離開這裏。嘿，長官——我父親還沒來嗎？還有韋利警佐，他來了嗎？我一個小時之前聯繫讓他們過來。
尼基：然後我們就都走開了……（突然一個激靈）我說！你不會認為我們是小偷吧？
警長（嚴肅）：這是肯定的。
呂德爾：噓，小點聲。那個老怪物來了。（開門聲）
埃勒里·奎因——偵探
尼基（上場）：呃，呃，奎因先生……你不可以講這些粗話噢……記住，顧客是上帝。
警長（嚴肅）：韋利，你不了解情況。邁克，告訴他。
尼基：布萊克的秘書？你的意思是說，沃森本來想寫的是「布萊克的秘書」，但是沒有寫完就咽氣了。少了三個字母，就被人誤讀為「布萊克的秘密」？
埃勒里（大笑）：尼基……對了，卡拉漢，此次來有何貴幹？你來不會只是想敘敘舊情吧？
埃勒里：把那些文件放在我的黑色公文包里，然後跟我走。
卡拉漢：而且伯比奇告訴我們，埃德蒙·布萊克是業餘魔術師。
埃勒里（謙卑）：是的，先生……您拿好，先生……這是您的找零……
尼基：好像我們在慶祝什麼似的。
尼基：沃森先生，那些文稿可不會成為珍藏本。但是你知道這些寫書的人——他們可不想自己的手稿隨便給弄丟了。
沃森（冷漠）：這隻是你個人的看法。不管怎樣，保險公司的調查也沒有任何進展，所以我決定採取一些果斷的措施！（議論聲再次響起）
埃勒里：是的，我知道他。伯比奇先生，我猜年輕的埃德蒙·布萊克是想通過沃森的加入，彌補他本人在專業知識這一塊的不足？
弗蘭德斯小姐（低聲）：上帝……我不喜歡那個人的聲音。
卡拉漢：布萊克公司沒有一個人認得出我是誰。我想聽聽這個叫伯比奇的老人會跟你說些什麼。但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身份。能否讓我以你助理的身份旁聽？（門鈴聲響起）應該是伯比奇來了。奎因，你覺得可以嗎？
尼基：你太有才了……你會打字，會做速記嗎？
伯比奇（退場）：好的，布萊克先生——好的，先生。
卡拉漢；是的，先生………但相信我，那隻不過是伯比奇個人的看法罷了。
埃勒里：怎麼了，我把它放在那邊的架子上了——
埃勒里（扮演店員）：是的，先生，謝謝。如果我們還有什麼能幫到您的，請您隨時和我們聯繫——
尼基（驚訝）：埃勒里……確實是那本書。你不會——我的意思是說——
呂德爾（上場）：我說，辦公室裏面是怎麼了？我剛才在盤點庫存——
布萊克：秘密？什麼秘密？好了，我們一起到店裡面去吧。總不能在外面講。
伯比奇：沒有，先生。沃森先生——他不是那種遇到困難喜歡找別人幫忙的人；年輕的布萊克先生——我愛他就像愛我的親生兒子一樣，但是他還年輕，總是犯糊塗——喜歡給自己找點樂子——搞搞聚會啊，玩玩魔術什麼的——
呂德爾（結巴）：什——什麼不見了，沃森先生？
呂德爾（上場）：給，沃森先生。
埃勒里：卡拉漢，布萊克不知道你是保險公司最新派遣來的調查員嗎？
埃勒里：尼基，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我在想……他是怎麼做到的……我敢肯定他兩手碰都沒碰那本書。
伯比奇（上場——緊張）：謝謝，謝謝小姐。您是奎因先生？
卡拉漢：他絕對不會知道……昨晚我設計通過一個和布萊克有業務往來的人弄到這份工作，那個人對我的身份深信不疑……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給自己取個新名字……這些都是你父親安排的。
尼基：看看還有誰來了，那個把埃勒里·奎因先生抓到警察局的壞老頭。你好啊，沃森先生。
警長：這種伎倆真是讓人過目難忘。好了，我現在得去一趟總部。（門鈴聲）尼基，我去開門，反正我也要出去。（退場）晚安。
韋read.99csw.com利：我想我得補補落下的功課了。
埃勒里（迅速回應）：布萊克先生不在嗎？
埃勒里：非常樂意，卡拉漢。但是我不知道能做點什麼——卡拉漢：我今天早上在布萊克書店踩點，無意聽到有一個僱員在打電話，說跟你約了下午見面。
韋利：酒足飯飽——這地方、這裏所有的一切，都讓人感覺很好。
韋利：這個……但是……警長，你怎麼干坐在這兒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呢！警長，你不能讓邁克——我的意思是……
埃勒里（緩慢）：這下子我是百口莫辯了……
尼基：阿布納·沃森！
尼基：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們去你店裡工作？噢，埃勒里——我們一起去吧！
尼基：這裏面好黑啊——（絆了一跤）噢！（腳步聲）
呂德爾（尷尬）：但是，沃森先生……先生，麻煩您——
沃森：你害怕啦！我打算做什麼？當然是打算把你們抓起來。
埃勒里（低聲，興奮）：還是那個人，拿著黑色手提包，留著鬍子，戴有色鏡片眼鏡……尼基，假裝沒注意到他；卡拉漢，走到他旁邊——假裝你是個店員。
尼基：你就在這裏一個人走走看看……在這店裡面？
埃勒里（低聲）：嗯。應該是剛剛從我們那裡回來……
卡拉漢：韋利，那些書不全歸他。他只不過有股份。記不記得，他擁有布萊克公司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打開門鎖——開門聲——風鈴聲——關門聲）
尼基：埃勒里，那殺害沃森先生的兇手呢？你是怎麼知道兇手是哪個？我還是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埃勒里：尼基，讓我扶著你的手。當然了，布萊克先生，我們以為你還在費城沒有回來。我們是來找沃森先生的。
埃勒里：不要現在問我。我等著卡拉漢先生迎頭趕上來。
卡拉漢（大笑）：後來查出來，那些人都是她丈夫的親戚——那女人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拿著一把指甲銼刀，把她可憐的老公嚇得半死，不敢跟她獨處。（所有的人一陣歡笑）
埃勒里：而且，我知道竊賊是誰……那個鬍鬚男的真實身份！
布萊克（茫然）：但是伯比奇，即便這四本是贗品——
警官（不耐煩）：別急，老兄。（聲音由近及遠）如果你真是你自己聲稱的那個人，你很快就會從這裏出去的……
卡拉漢（敏銳）：到現在怎麼了，伯比奇先生？
埃勒里：血跡從茶几一直滴到辦公桌，我們在辦公桌邊發現他的屍體……
卡拉漢（嚴肅）：韋利，說起來當時的場景很危險。我當了二十年的警察和私家偵探，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今晚早些時候，我在店裡面到處查探，很驚訝地發現那個老傢伙也在他的辦公室里。我告訴他我是布萊克的新秘書，但是他就指控我，說我窺探布萊克公司的情況——我就直接告訴他，我是來找他造假的證據。他發了瘋似的開始衝著我大吼大叫，並叫我滾蛋。我告訴他這樣嚇不到我——並且說我很確定造假的就是他，並會盡我的全力找到證據。然後他就開始失去理智，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槍——我就上去搶奪。這老傢伙身體也很結實，我們便瘋狂地扭打在了一起。我可是拼了命去保護自己。最後我把那支槍奪走了，他就朝我撲過來，隨後我就聽到槍響。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我拿著槍站在那裡，而他躺在地上死了，或者說我以為他死了。
尼基：警長，他看上去……估計是腦子又燒起來了。
呂德爾（無助）：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知道您是一位偵探……弗蘭德斯小姐：所有的僱員今天下班以後開了一個會議，奎因先生——今天是我們在那裡的最後一天……
尼基（低聲）：埃勒里，他來了……卡拉漢先生……那個小偷在那兒……他剛走進店裡來。
沃森（緊張）：好主意！奎因先生，我知道您是個偵探。因為盜竊的事情，我們最近剛剛解僱了所有僱員——這會兒正需要人手……
尼基（憤慨）：他以為他是誰！
沃森：這個就是那本濟慈的詩集。呂德爾，快叫警察。
沃森：奎因先生，記不記得你把你的手提包放了下來……
伯比奇：卡拉漢先生，這我還真不知道。上一個被派遣過來的調查員已經被召回去了，布萊克先生還在等他們再派來一個……奎因先生，我已經老了——我這一輩子都貢獻給了布萊克公司——公司的聲譽對我個人而言至關重要……所以請您幫忙找出這個竊賊！
韋利警佐——紐約警署
埃勒里：卡拉漢，說起來簡單得可笑。我是從沃森死前留下的字得出結論的。我們重現一下兇案現場。沃森是在辦公室的一端靠近茶几的地方中槍。兇手以為沃森已經斃命，隨即離開。但是沃森那時還沒死，從中槍的地方走到了辦公桌前，在地上留下了一長串的血跡。然後他坐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寫下了「布萊克的秘密」這幾個字。一個垂死的人使出最後一點力氣做這種事情，只有兩個理由說得通。第一：坦承自己所犯下的罪——這樣做也是為了在臨死前求得良心安慰……
布萊克（溫和）：是的，伯比奇，我知道。我記得這些。
韋利：他都寫了什麼？看上去歪歪扭扭的，都分辨不出來了。（緩慢）B-L-A-C-K，引號，S，後面那個字是——S-E-C-R-E-T——「秘密」。「布萊克的秘密」！我說，老沃森知道伯比奇一直在說的那個秘密！
沃森（暴躁）：呂德爾，搜身……很好！繼續搜！
韋利（大喊）：再來些酒！
尼基（吃驚）：埃勒里！是不是就是那個公司，賣——
尼基：包里有七本書……你想讓我們看什麼？
曼弗雷德·B·李和弗雷德里克·丹奈都酷愛閱讀——在《布萊克的秘密》中，他們寫道：「舊藏書有沁人心脾的芳香。」因此當埃物里·奎因捲入一起在書店發生的兇案時，聽眾也自然不會感到意外……在這起兇案中，奎因不但抓獲了殺人兇手，還和另一名偵探一較高低——邁克·卡拉漢，一個在早期埃勒里·奎因系列廣播偵探節目中常出現的角色。《布萊克的秘密》播於一九三九年十二月十日。
尼基：卡拉漢先生，你現在還做警察這一行當嗎？
埃勒里：噢，卡拉漢，絕對是真的。（大笑）抱歉，我有點洋洋得意了。你領先了我兩分，我感到很不舒服。
韋利（吼叫）：拜託，我都快急瘋了，當然什麼了？
尼基：看……他把他的黑色手提包放在書柜上。
尼基：我們當天見到了所有的店員，伯比奇先生、沃森先生……是布萊克先生……布萊克！
韋利：他在那裡搞什麼鬼？嘿，你！
（音樂起……陪審團場景。）
埃勒里：當然是去出版商那裡了。
沃森：濟慈？先生，您真幸運！呂德爾！那邊那本濟慈的詩集——對，對，就是那本。拿給我，呂德爾。
韋利：奎因先生，你就換種生活，做點有意思的事情——
尼基：你好，伯比奇先生。請坐。你看上去很疲憊。
布萊克：看在上帝的分上，伯比奇——快說！
埃勒里：你說的是伯比奇聲稱他發現的驚天大秘密……那個足以毀掉布萊克企業的秘密？
埃勒里：是的，我知道這個特殊之處是什麼。這個包和竊賊的包大小一樣，但是這個包裏面可以存放更多的東西。這就意味著竊賊手上的那個包空間要大一些……所以——也就是說那個包裏面有一個暗口。
卡拉漢：好吧，奎因。我告訴你那個秘密是什麼——
伯比奇（不安）：我不能告訴您——不，我不應該告訴任何人！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這是個秘密。（緩慢）我無意中發現了一個非常駭人的驚天大秘密。
尼基（迅速回應）：噢，親愛的……這太貴了……你不覺得——我們還要買傢具，你知道的——給……（害羞）給嬰兒房添置用品……我是說等我們結婚了以後。
卡拉漢（大笑）：警長，你大概是不懂怎麼去跟兒子較勁。話說回來，奎因，我應該向你致敬。這個案件的破解需要一些專業知識，而我又恰巧懂得那些東西。
埃勒里：嗯……親愛的，你覺得怎麼樣？（輕輕翻閱書本）
埃勒里（緩慢）：令人難以置信！這些版本有真品嗎？
卡拉漢（咯咯笑）：我可是把我知道的都和盤托出了。倒是你，應該由你好好跟他們解釋解釋。
警長：噢，我明白了。當然——他說得對，邁克！
卡拉漢：他當然不知道……我都還沒跟沃森碰過面……（咯咯笑）
埃勒里（憤怒）：你們這群人一直這麼喋喋不休，一整個下午說個不停，晚飯的時候還說！我告訴過你們我不會去做那種事，非常傻！（門鈴聲）
尼基（片刻停頓——驚嘆聲）：哇，我——你們兩個寫了同一個答案！但是——
伯比奇（緊張）：是的，這個秘密說出來非常駭人，布萊克先生……布萊克：是什麼麻煩事嗎？沃森是在這裏。他辦公室的門頂窗透著光。（叫喊）沃森！（片刻沉寂）沃森！
（音樂起……漸出。）
埃勒里：這不是沃森的秘密嗎？
卡斯珀·呂德爾——布萊克公司僱員
埃勒里（迅速回應）：伯比奇先生，我會幫助您查這個案子。
尼基（嚴肅）：你要來搜我的身？卡斯珀·呂德爾先生，你這個膽小鬼。要不要試一試被一個女人一拳打在鼻子上是什麼滋味。
伯比奇（痛苦）：我以前也覺得很好笑。但是他像個孩子一樣玩世不恭——總是變戲法、玩魔術——
埃勒里：呂德爾，對你們來說他做得確實太過分。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卡拉漢（咯咯笑）：有意思……如果是真的的話。
埃勒里（低聲）：尼基……現在，你要格外注意。瞄一眼那邊那個櫃檯的男的……在看那些書的那個——
尼基（戲謔）：邁克·卡拉漢先生得一分。
伯比奇：卡拉漢先生，您或許不明白——您怎麼會明白呢？噢，這種事情真是讓人始料不及！但是我不能告訴您——而且是不應該——至少現在不能說！奎因先生，請您找出這個竊賊——我會盡全力配合你們，給你們提供有用的信息——拜託了！
布萊克（平靜）：各位，讓沃森先生說話。（談話聲平息下來）
尼基：警佐，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埃勒里，我很疑惑。有人專門製作盜版的珍藏本——又有人去偷盜這些書——然後再有第三人把這些書的擁有者之一給害死了……
埃勒里：我只不過想起自己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尼基，我真實蠢到家了……我還沒有仔細看過那個鬍鬚男那天無意留下的黑色手提包……（把黑色手提包拿出來）就是這個……那天沃森誤抓了我們以後，這個手提包一直放在他辦公室里。
埃勒里：如果是這樣的話，沃森為什麼要強調是「布萊克」的秘密？這根本就說不通！假設沃森是為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些，他可以寫得簡潔明了。一個垂死的人是不會費大力氣寫一些迂迴、優美的東西。是不是當時沃森已經很虛弱，只能寫下了那十二個字母，然後就斷氣了？顯然不是。他當時那種狀況，如果真是要為自己的九九藏書行為做出懺悔，他大可以寫「偽造書——阿布納·沃森」，或者類似的簡單的幾個字。他大可以不用「布萊克的秘密」這樣的開頭，然後後面還有啰里啰嗦一大堆，什麼「布萊克的秘密是，我，阿布納·沃森，偽造了……」等等。所以我看到他留下那幾個字的第一眼就知道，說他懺悔自己偽造是行不通的。他這裏指的不可能是布萊克的秘密。
呂德爾（倒吸了一口氣）：奧佩蓋特的《拿破崙戰爭》……完整的六卷！這也是我們的，先生！
卡拉漢（大笑）：是的，波特小姐。
尼基：他肯定跟店裡面的什麼人很熟悉，不然他也用不著那樣全副武裝——大衣遮到耳朵，黑色眼鏡，假鬍鬚……
警長（低聲）：韋利，我們兩個到另外一個房間去。我們這麼多人，會把老傢伙給嚇到的。
（音樂起……然後是眾人的嗡嗡低語聲……）
尼基：聽聽，奎因先生！卡拉漢這麼說是不是重新樹立你的自尊了？
警長（伴隨著開門聲——咯咯笑）：邁克還是老樣子！
沃森（喘氣）：我在這個包裏面只能找到幾頁可憐兮兮的偵探小說文稿，嗯？哈，你被逮了個正著，你——你們這兩個竊賊，看看這包里是什麼——塞得滿滿的都是偷來的書。
尼基（緩慢）：黑色手提包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問這個……埃勒里……包里裝得滿滿的，都是書。
呂德爾：請——跟我來——（人行道上的腳步聲）沃森先生會跟您解釋——（石頭地面上的腳步聲，伴隨著風鈴聲的關門聲）他來了，沃森先生——就是這位先生，還有女士——
埃勒里：但是沃森現在就在店裡。他告訴我他一整晚都會待在那裡工作，伯比奇先生。
卡拉漢：他沒有上鉤……（快速的腳步聲……停住）沒有動手偷書……他估計看著這書非常想拿又不好下手……（警醒）……我們都被糊弄過去了……（快速奔跑的腳步聲）你——快回來。
埃勒里：我的手稿！對哈……那個竊賊！（聲音由近及遠）再見！（所有人的大笑聲）
埃勒里：原因很簡單。他拿了濟慈詩集真品，我就把這本假的拿過來給你們做示範。我把這本書放在手提包的最底層……像這樣……，（輕輕地把書丟到包里）看到了嗎？
埃勒里（毫不遲疑）：荒唐。
弗蘭德斯小姐：我們也是這麼覺得的。卡斯珀和我——我們——（開始痛哭）噢，這真是太糟糕了！
尼基：玩魔術！（咯咯笑）抱歉，伯比奇先生。
呂德爾（驚奇）：您是偵探小說家？（咯咯笑）
弗蘭德斯小姐（低聲）：可憐的布萊克先生看上去垂頭喪氣的……
卡拉漢（咯咯笑）：我要是跟你說了，那就毫無保留了。
卡拉漢：好主意，小夥子。（片刻沉寂——書寫的聲音）給，波特小姐，這是我的答案。
布萊克（大喊）：費城。（退場）我現在真心希望能到南極去，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埃勒里（了無生趣）：大部分的秘密聽起來都很刺|激——但是一旦被人看穿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伯比奇先生，這麼說您覺得不應該讓我們知道那個秘密？
埃勒里：那應該說邀請到沃森先生入夥對布萊克先生來說是行大運了！
警長：但是現在這個包裏面還挺空的……還可以放進不少東西。
伯比奇（哀嘆）：布萊克先生，您還不明白嗎？不單單是這四本——您公司倉庫里幾乎所有的庫存都是贗品！您書架上根本就沒剩幾本真品！
背景：紐約，一九三九年
韋利：他們接下來就要把手握在一起了。
（音樂起……而後是街道上的嘈雜聲……）
埃勒里：我當然不知道了，警佐。非常神秘的提示——天大的秘密……啊，尼基，你喜歡我們的訪客嗎？
韋利（聲音由近及遠）：所以你定了一個私人包間。（門關上，把外面的嘈雜聲和交響樂的聲音都關在了門外。韋利上場）請說吧，奎因，我洗耳恭聽。
警長：埃勒里，你幹嗎不自己去找找那個鬍鬚男？他很有可能會再次到布萊克書店作案……
尼基（起身）：伯比奇先生，這邊請。（互相道別的聲音——開門和關門聲）
韋利：你——邁克？你把那老傢伙給幹掉了？但是——
沃森：先生，這本很有收藏價值。濟慈原版作品，還附贈標籤。
沃森：奎因先生——非常非常抱歉——我犯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
挑戰聽眾
布萊克：我……我很高興他不在這裏。（哽咽——嚴肅）總之，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親自接過伯比奇的工作來管理圖書。你們中的一個——弗蘭德斯小姐——你能告訴伯比奇今天的決定嗎？我……我說不出口。
警長（咯咯笑）：尼基，我們一起公布那兩個答案。
奎因警長——紐約警署
埃勒里：怎麼了，尼基。
尼基：埃勒里·奎因，別在那裡自言自語了。告訴我書店打烊以後，你幹嗎先把我攆回來，卻自己一個人待在那裡。
卡拉漢（敏銳）：您知道一些情況？什麼情況，伯比奇？
韋利：奎因先生，你就幫幫他。邁克·卡拉漢是我們的老朋友。（門鈴又響了一聲）
警長（咯咯笑）：對幫助他們的一個警署警長隻字不提！
埃勒里：問題是，誰造的假？很顯然，一個能騙過那麼多專家的造假者也必須是這個行業的行家。這個案子里有沒有這樣的人？有一個。這個人具備必要的專業知識——事實上，卡拉漢，你還說這個人是國內珍藏本圖書領域的頂級專家之一。
伯比奇：是的，奎因先生。不但是專業知識，還有資金。他加入後有那麼一段時間，公司的生意確實蒸蒸日上，主要是因為沃森先生開發了一項新的業務——他開始很有限地複印一些僅存一本的古籍，當然那是提供給一些富裕的收藏家——
卡拉漢：一個年輕的小姑娘不該看到這種場面。你最好還是先離開吧。好了，奎因，我猜你一整個晚上都沒閑下來。
埃勒里：那麼第一個問題我們已經給出答案了。下面一個問題是，誰偷走了贗品？（停頓）好吧，這個竊賊必須具備什麼條件？
埃勒里：聽起來像韋利警佐，還有——伯比奇！
韋利：是啊，沃森說了要解僱所有的僱員。
埃勒里：他正步入我們設的埋伏，走到放著濟慈詩集的書櫃前——
呂德爾（尷尬）：奎因先生，我們聽說了您的身份。我們是過來給您道歉的——很抱歉，今天搜了……
尼基：伯比奇先生，我來給您開門。（車門打開，伯比奇向尼基道謝）
伯比奇：是的，小姐。我當年加入這個公司的時候才十五歲。我服務了布萊克家族三代人——賽魯斯、達里恩——他們都已經不在了——現在的老闆是達里恩的兒子，年輕的埃德蒙·布萊克。（嘆氣）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
尼基：在一個公司做了五十三年？太令人敬佩了！
埃勒里（大笑）：這個案子可以被稱為是三角犯罪——造假、偷盜和謀殺。我猜你肯定知道，布萊克公司倉庫里堆著的大部分書都是贗品。
埃勒里：警佐，在卷進這件事情的所有人中，只有一個人的名字沃森不知道。這個人就是……（稍作停頓）邁克·卡拉漢先生。（尼基和韋利發出詫異聲）邁克·卡拉漢本人也告訴過我們他從來沒有跟沃森打過照面——他的原話是「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給自己取個新名字」。
沃森：安靜！（議論聲減弱）因為保險金額不足，這些隔三差五的偷盜已經嚴重影響我們的資金狀況。如果偷盜仍然得不到制止，我們就要面臨破產。好吧，所有的僱員——你們每一個人——今天結束以後，就和公司結束雇傭關係！（一片死寂。后是眾人的嘩然聲）
埃勒里：確定是一起謀殺案——沃森胸部中槍——在靠近心髒的地方。作案的槍支沒有找到——兇手應該是帶走了。警佐，現場能看出點什麼嗎？
韋利（上場——叫喊）：嘿，警長，邁克伊那個案子的報告放你桌上了！（警長打了個招呼，關門聲）啊，晚安！我剛巧在來的路上碰到了這位先生。他也是朝這裏過來。
埃勒里：一點也不精彩，尼基。卡拉漢，你比我早知道造假的事情——還有那個黑色手提包的玄機……比我領先兩分。但是這樁謀殺呢？你知道今晚誰殺害了沃森嗎？
埃勒里：所以他有這方面的能力。當然，要製造這些贗品，他還必須懂這方面的工藝。而這個人也具備了這個條件。伯比奇告訴過我們，那些稀有藏書的手工版是他自己親手印刷出來的！
卡拉漢（大笑）：沒打開過嗎？我的上帝啊，我真是夠蠢的了……（開懷大笑）我怎麼之前沒有想到呢？
韋利：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警長，你肯定你沒有——
埃勒里：你們馬上就會明白的……現在我拿起奧佩蓋特的六本書……像這樣（又把書丟到包里）……把這六卷放在了濟慈詩集的上面……你們看到了什麼？
呂德爾：聖誕節就要來了，我們卻遇到這種事……我們的境況很窘迫。
弗蘭德斯小姐——布萊克公司僱員
警長：知道什麼了，兒子？
呂德爾（哀呼）：噢，天哪——
尼基：晚安，警長。（開門聲——打了個招呼）天哪，這是誰？
伯比奇：請停下來。（腳步聲停止）這裡是舊版藏書的一個部分，奎因先生。（喘氣聲）我給——你們看看……我指的是這四本珍貴的藏書……
韋利：韋利警佐，謝謝你的讚揚。（互相問候聲）
阿布納·沃森——布萊克合伙人
伯比奇（低聲）：快看，快看——沃森先生——
布萊克（上場——聲音沙啞，低沉）：奎因先生——您就不能——至少用什麼蓋住屍體嗎——
埃勒里：卡拉漢，問得好。答案是：他不知道兇手的名字！
顧客（聲音由近及遠……厭惡）：這些白痴……蠢驢……不停地推薦這個推薦那個，我耳朵聽得都要起繭了……
（音樂起……然後是餐盤的碰撞聲……和上一幕一樣，響起眾人七嘴八舌的談話聲……）
埃勒里（迅速回應）：嗯——非常好。非常好。這書多少錢？
呂德爾：英文詩歌……有特別意義的。嗯……先生，我想我還是請沃森先生給您做一些推薦。
呂德爾：他不在，先生。布萊克先生去費城了。麻煩您在這裏等候片刻……
伯比奇（感激）：噢，太感謝您了，奎因先生！請相信我——我把我能提供給您的信息都說了——
尼基：僅存一本的古籍複印本！聽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音樂起……開門聲……伴隨著風鈴聲的關門聲……）
埃勒里：卡拉漢，不要告訴我你也在布萊克這裏找了份工作？
埃勒里：伯比奇，快點說出來吧！
沃森（吼叫）：濟慈的詩集！濟慈的首印版詩集！快點追上那個拿黑色提包的男人，抓住他！
沃森：可疑？胡說八道，呂德爾。快回你的工作崗位上去……（稍作停頓……吼叫，聲音有點遠）等等！不見了。
尼基：你們兩個看上去好和諧啊，呵呵！
伯比奇：是真的嗎？那些書是怎麼被偷的？您真是太了不起了，先生！
埃勒里：是的——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當那本濟慈的詩九九藏書集遭偷盜的時候，這個竊賊是唯一跟這個店有關聯，但當天又不在店裡的人——他第一次作案的時候，尼基，就是沃森誤把我們當竊賊抓住的那一天……
警長（咯咯笑）：邁克·卡拉漢，你對此是怎麼想的呢？
埃勒里：這麼說有人慢慢地用商仿的贗品替換真品……同時還有人在偷盜這些贗品，以為那些是真貨！（其他人的聲音由遠及近）爸爸！您終於來了。啊，卡拉漢先生，你好啊！（互道問候聲）
尼基：埃勒里，我早上已經列印出來了。
尼基：嗯……奎因先生。
呂德爾（上場）：您好，先生。您想買點什麼？
韋利（咯咯笑）：奎因先生，您半路上不會去C·D·布萊克公司吧？
（音樂起……繼而是大飯店用餐的背景音樂，管弦交響樂合奏曲……眾人說話的聲音，餐盤和酒杯的碰撞聲等等。）
卡拉漢：眼睛一眨不眨緊盯著他的手。
埃勒里：噢，卡拉漢，這個我倒還真不知道。方法怎麼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打成了平手。
埃勒里（興高采烈）：卡斯珀先生，你做得很好。我建議你們檢查檢查我的包。
伯比奇：他在店裡？……那樣的話……奎因先生，如果您能和我一起去店裡，我會當著您和沃森先生的面，把那個秘密說出來！
卡拉漢：還能有什麼事，老是發生財產失竊事件，而且竊賊做得非常巧妙，不留一絲痕迹。奎因先生，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卡拉漢（緩慢）：奎因，你這話什麼意思？
埃勒里：沃森先生，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尼基（嘆氣）：是的，奎因先生。
尼基：我不能說喜歡那個人的樣子。看他做什麼？
埃勒里：是的……我猜他把他的手套塞進口袋的那會兒，通過他大衣的長縫口袋，偷偷地把那本贗品放在了書架上。
（音樂起……）
伯比奇（悲嘆）：布萊克先生，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件事情……太可怕了，非常聳人聽聞……
埃勒里（嚴肅）：你是這麼認為的嗎，警佐？尼基，我新一期的文稿是不是已經發給出版商了？
尼基：卡拉漢先生，他聲音怎麼了？
韋利：是的，就是那個人偷了拿破崙全集，還有濟慈的詩集——我說，濟慈是誰啊？——然後把偷來的書放在自己的黑色手提包里……
埃勒里：尼基，他那鬍子不是真的。他喬裝打扮過。
埃勒里：被關在警局的看守室里。邁克·卡拉漢是不會讓我知道怎麼破案的。（開門聲——笑聲）
卡拉漢（低聲）：奎因，小聲點。我是埃德蒙·布萊克新的秘書兼速記員。你沒聽說嗎？所以你要假裝不認識我……我的新老闆都還沒見過我呢……（大笑）
卡拉漢：奎因，阿布納·沃森是國內珍藏本書籍領域數一數二的專家，你應該聽說過他。
（眾人紛紛表示疑慮）
埃勒里：警佐，我也是。當邁克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交給尼基的時候，我相當驚愕。想一下一個兇手就那樣自首了！當然，我很高興事情的真相是這樣。那個老傢伙阿布納·沃森，一個造假販，一個無恥的渾蛋，一個差點成為兇手的人，這樣的人有那樣的下場也不是什麼壞事。
尼基·波特——偵探秘書
尼基：他會不知道兇手的名字？但是——
尼基；伯比奇先生，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說的那個秘密是什麼？
卡拉漢：噢，您請隨便看，先生……（腳步聲……低聲）他說他隨便看看……看看什麼時候可以下手……（隨即他們都放低了聲音談話）
沃森（吼叫）：馬庫斯！瓊斯！博拉米！快過來——我們抓到兩個竊賊……（喃喃的議論聲響起）
埃勒里（上場……興奮）：我知道丫……我知道了。
卡拉漢（了無生趣）：既是又不是。
沃森（生氣）：我說的是另外一個人，那個留鬍子戴著黑色眼鏡的男人——他也拿著一個黑色的提包！
韋利：我覺得沃森那點伎倆太不仁道了。
埃勒里：第三，他還必須有這方面的設備，造假的設備。這個人也具備了這方面的條件！因為伯比奇告訴我們，他在韋斯特切斯特有一個自己的複印和裝訂工作室！
卡拉漢：不是的，奎因。我現在在悄悄為環球公司查一個案子，這次涉及的是C·D·布萊克公司——
尼基（低聲）：他在那裡——看到他了嗎，在書店的後部？
（開門聲，眾人停止說話，關門聲）
埃勒里：確實很簡單。記不記得老伯比奇說，那些贗品是高仿品——全美包括他在內只有六個人能辨別出來。
尼基：埃勒里·奎因……你臉都紅了。你今天早上也在這裏到處晃悠了一個小時……結果呢，什麼都沒有發現……除非是卡拉漢先生把什麼重要的東西拿走了。
呂德爾（吼叫）：即便我們中的一個人是小偷，為什麼讓我們其他所有人一起跟著遭罪？（叫喊聲：「這不公平！」）
韋利：是的，奎因先生。波特小姐，咱們從這裏出去吧，波特小姐——快點——
埃勒里：我想他可能是被嚇住了……店裡面沒什麼人……看，他朝門口走去了。（開門聲……關門聲……聲音漸行漸遠……門鈴聲）
卡拉漢（平靜）：伯比奇先生，現任的保險調查員是哪個，您知道嗎？
埃勒里：是這樣的——呃——是的。我的——呃——未婚妻和我過來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特別意義的英文詩歌的首印版本。（遲疑）你知道的——是訂婚禮物——
埃勒里：是的，用於魔術表演。我們那個蓄著鬍鬚的竊賊用它來偷書。這個包的底層有一個叫「彈簧握柄」的裝置。你把包方方正正地放在目標物的上方，這個彈簧握柄裝置就像一張嘴一樣，把在它底部的東西吞噬進包里。
埃勒里（心平氣和）：親愛的，我們應該理解他們，不要怪沃森先生……沃森先生，我懇請你們搜一搜。
呂德爾：如果您能幫我們重新回到工作崗位，那將會是我們收到的最棒的聖誕禮物……
埃勒里：確實是這樣。他沒有力氣寫完另外三個字母就斷氣了。我也和卡拉漢確認過了，他確實就是我們所說的兇手。沃森不可能指的是「布萊克的前秘書」，一個叫馬庫斯的人，這點我很肯定——因為沃森顯然知道老員工的名字。所以他一定指的是這位新的僱員——我們的朋友卡拉漢。
埃勒里（若有所思）：可以肯定他中槍后從茶几一路踉踉蹌蹌走到辦公桌前，然後在紙上寫東西。那張紙上還滴著血，他手上還握著那支筆。
警長：是的，年輕的布萊克本人，當時他聲稱去了費城。
沃森：布萊克先生要去費城出差——
卡拉漢：不認識……武裝到了眼睛，還貼著假鬍子，戴著黑色眼鏡……如果他中了我們的埋伏動手行竊，咱們就立刻抓住他。
埃勒里：是大不一樣了，伯比奇先生。我想問問有什麼事情困擾著您。
警長（大笑）：兒子，我看你們是打成平手了。
韋利：而且，這樣你就可以比邁克·卡拉漢搶先一步。你不是一直想勝過他嗎？
警長：典型的自衛。事發后邁克就徑直到市中心警署總部找我自首。他交代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也把沃森的那支槍上交了。當然，從技術層面上說，他現在已經被逮捕了。但是我想，我們不會有什麼麻煩的，嗯，邁克？
伯比奇（伴著腳步聲）：先生們，我花了五十年的時間研究舊版藏書——你們知道的，這是個人愛好。而且我在這裏工作，有這種條件……布萊克先生，您的父親，還有您的祖父也曾經教過我如何鑒賞……他們喜歡我。
警長（咯咯笑）：兒子，看來邁克·卡拉漢要讓你發飆了。
韋利：是呀，他不是寫了「布萊克的秘密」——
卡拉漢：奎因，說實話，關於這一點，我跟你爸爸一樣感到困惑。
埃勒里：是的，塞到頂部了……滿滿都是書。
埃勒里：大有斬獲，伯比奇先生。事實上，我剛才還在給他們演示竊賊是怎麼在布萊克書店行竊的。
韋利：我們發現沃森屍體的時候，他是坐在辦公桌後面，但是他不是在那裡遇害的。他應該是在房間的另外一頭，靠近茶几的地方中的槍——這條血跡歪歪斜斜一直延伸到辦公桌——應該是從他的傷口流出來的血。
埃勒里：就是這裏。尼基，記著，我們進去是買書。（開門聲。叮噹的門鈴聲）跟其他地方一樣，有門鈴，什麼都有……
埃勒里：尼基，繼續假裝在整理這些書。卡拉漢，認得那個人嗎？
卡拉漢：你沒機會了……珍藏本這一門買賣不適合你。
呂德爾（緊張）：沃森先生，拿著黑色提包的那個人……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覺得他很可疑。
尼基：「C·D·布萊克公司，古本和珍藏本……」
布萊克（不耐煩）：沃森，該說的話快點說，然後快點結束。
伯比奇（慌張）：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發現那個秘密？這一點至關重要！
埃勒里：布萊克公司沒有購買盜竊險嗎？
尼基（狡黠）：濟慈是挺不錯的，親愛的……
警長：看在上帝的分上，埃勒里，這也說不通！如果他是想告訴別人誰殺害了他——他大可以完完整整把名字寫下來。但是他都寫了什麼——「布萊克的秘密」！
埃勒里：這倒是提醒了我。（叫喊）布萊克先生！
警長：我看到了，但是不知道這有什麼特別的。
伯比奇（痛苦）：這隻是您個人的看法罷了！
韋利：第二個原因是什麼，埃勒里？一個垂死的人臨死之前費那麼大勁寫下隻字片語還有什麼原因？
沃森（生氣）：呂德爾！你這個白痴！我叫你追的不是這個人！
伯比奇：噢，有的，奎因先生——我們在環球保險公司投了保。他們是這個行業最大的保險公司。他們聲稱已經著手調查，但是至今還沒有結果出來。
埃勒里（嚴肅）：卡拉漢……你要麼是嘲弄我，要麼確實比我強……如果是後者，我非常不情願承認。
伯比奇：小姐，那些書非常精美。沃森先生是全手工複印——他是這方面工藝的專家。他本人在韋斯特切斯特的家裡有一套私人的複印和裝訂設備。
尼基（上場）：這邊請，伯比奇先生。
警長（上場）：韋利和我都聽到了。那個老傢伙怎麼了——瘋了嗎？秘密！魔術！
埃勒里：尼基，送一下伯比奇先生。再見，先生。我們會跟您聯繫的。
埃勒里：嗯。先讓我看看——丁尼生——喬叟——莎士比亞第四版，一六八五年，倫敦……非常精美！
尼基：噢，我知道你。你總是盯著那些看上去……呃。那個人應該是沃森先生，看上去很刻薄的老傢伙。
尼基：兩個非常了不起的偵探。
埃勒里（低聲）：是的……尼基，不要做得太明顯。那個人的裝扮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埃勒里：我是奎因。您就是跟我通電話的那位先生？（對方表示認同）這位是我的助手，卡拉漢先生。（互相問候聲）請坐。伯比奇先生，您看上去很心煩。
警長：埃勒里，到時候如果竊賊真的回來了，你就有機會把他當場逮個正著！
警長：沃森先生又回顧了一下當時的情景，他現在可以肯定小偷就是那個留著鬍子、戴著黑鏡片的可疑男子。https://read.99csw.com
尼基（出場）：我這就走——我也不想待在這個地方。
伯比奇：不，先生。就在不久前，我們採購的書中還有一些是真品。但是現在買入的都是贗品。我非常肯定，這些絕對是贗品！我們一直在出售贗品！
埃勒里：警佐，蓋上屍體。（韋利的應和聲）布萊克先生，你的合作夥伴在死之前留下了一些信息——「布萊克的秘密」。伯比奇先生也一直不斷地暗示他知道一個跟你們公司相關的大秘密。是什麼秘密，你知道嗎？
卡拉漢：是的，奎因，我們都想聽聽你的解釋。當然了，我本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是怎麼知道的。
埃勒里：噢哇，先生們……沃森先生，我想問問您打算做什麼？
埃勒里：爸爸！韋利！讓我和尼基從這裏出去！（韋利和警長笑著上場）
布萊克（上場）：伯比奇！（尷尬）你好，伯比奇。你在這裏做什麼？這些人是誰？
埃勒里：第二個原因是，警佐——跟第一個原因相反——留下兇手的名字。沃森是晚上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被謀殺的，他沒有力氣呼喊救命……是的，沃森留下的字就是想讓別人知道殺死他的兇手的身份。
警長：是的，尼基，沃森就是那個造假者，這個沒有什麼疑問……
尼基（上場）：看在上帝的分上！發生什麼事了？
尼基（咯咯笑）：奎因先生，怎麼了，待在這裏受不了？你在這裏已經罵罵咧咧很長時間了。
（警長咯咯笑）
警長：你的現狀怎麼了？埃勒里，你肯定對邁克·卡拉漢的工作有興趣。他也做一些探案的工作，就像你那樣——
卡拉漢（上場）：跑掉了……有一輛計程車在外面等著他……（三人奔走在人行道上）差點抓到他了，奎因，他幹得非常乾淨利落。（關門聲）
埃勒里：警佐，很顯然，他們作案的目的一樣——破產前夕給自己留一條後路。當然了，年輕的布萊克當時沒有意識到自己偷竊的是贗品。伯比奇告訴我們布萊克在珍藏書這一領域沒有多少經驗。我想布萊克本人知道真相以後肯定會大吃一驚，非常不愉快。
沃森（敵意）：這就是珍藏本圖書市場的現狀！所有不識貨的白痴都想要一本首版——怎麼了，怎麼了，呂德爾，你幹嗎皺著眉頭？
韋利：我記得這些，但他當時說的是誰，我忘記了。
沃森（厲聲）：我還想告訴大家一件事情。布萊克先生說服我，讓我給大家做一個承諾——雖然都是一些假惺惺的廢話，但是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不讓大家覺得我阿布納·沃森是個不公正的人。（眾人紛紛憤怒回應：「你就是。」「真是仁慈啊……」）如果竊賊抓住了，所有的老僱員都可以重新回到公司來上班。就是這些！你們快回到工作崗位上去吧！（憤怒的討伐聲此起彼伏）布萊克！你這是要到哪裡去？
韋利：是的，先生。而且邁克每次也總是能夠抓住真兇！
埃勒里：爸爸，這真是荒謬。（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說聲）別說了，別說了，沒用的，我告訴你們——我不會聽你們的……
埃勒里（嚴肅）：可以幫他行竊，這就是那個包的作用。
伯比奇（低語）：是的……請跟我來。（腳步聲）
埃勒里：沒有……他現在走到了那本書的前面，擋住了我們的視線……但是他的左手還放在他的包上——他走開了……這究竟是在幹嗎？
弗蘭德斯小姐：他出去有一會兒了，布萊克先生，是去做一些差事。
埃勒里：比一般的古董店還要大上好幾十倍。舊藏書有沁人心脾的芳香，是吧，尼基？（低聲）看到伯比奇了嗎？
埃勒里（驚呼）：伯比奇，這種事情真不能隨便說出去！如果傳出去，大家都知道所謂的珍藏版公司讓假貨充斥整個市場……
沃森：好，那就快點過來！（一片沉寂……眾人喃喃低語聲）安靜，請大家安靜！
卡拉漢：他碰那本書了嗎？碰了嗎？
尼基：這裏像是個古董店！（關門聲……街道上的嘈雜聲被擋在了外面）
伯出奇：噢，先生，可是好景不長。後來趕上了全國經濟大蕭條——這些珍藏本的市場需求一落千丈——到現在……
伯比奇：是埃德蒙·布萊克先生！（叫喊）布萊克先生！（關門聲，人行道上響起腳步聲）
卡拉漢：波特小姐，你說得很對。
尼基：埃勒里，你剛才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那個人是誰？
韋利：還有，邁克，你記不記得那個案子——一個金髮女郎懷疑她丈夫帶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回家過夜——
尼基：埃勒里，我想情況應該就是這樣！
尼基（低聲）：注意點！有個店員走過來了。
埃勒里（惱怒）：你才是蠢驢，脾氣暴躁、固執己見、缺胳膊少腿的蠢驢……
尼基：暗口？有什麼用？
埃勒里：這件案子最有意思的地方是，一個人造假，另一個人偷假，然後第三個人殺死了沃森。三種不同的犯罪——三個不同的罪犯！
韋利：邁克現在是環球保險公司的王牌探員。再看看我的現狀——
沃森：一本品相比較次的在最近的一次拍賣中，價格是九百元。您也看到了，我們這本書保存得非常完好，就售給您一千一百元。
卡拉漢：是的，奎因。我之前就想跟你說這個，但是你不讓說。
卡拉漢（咯咯笑）：我知道老伯比奇說的秘密是什麼。
埃勒里（嘲諷）：呵呵……你既說對了，也沒說對，卡拉漢。當然了，我已經破了案……（眾人驚呼聲）
埃勒里：你那天提到的秘密？還沒有，伯比奇先生。關於那個秘密，你一直守口如瓶，我都不知道從哪裡下手開始調查。
尼基：埃勒里，發生什麼事了？
伯比奇：這些都是贗品！（眾人驚呼聲）是的，贗品！就連最有經驗的收藏家也被糊弄過去了！全美包括我在內，也只有六個人能分辨出來——但是我肯定，這些的的確確是贗品，而且是我見過的最高仿的贗品！
尼基（咯咯笑——低聲）：如果我們兩個真的訂婚，我猜你肯定會送本書什麼的當訂婚禮物！
埃勒里（迅速回應）：當然了，親愛的！這樣子，先生，我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買。您給的價格有點太……我們考慮考慮。（退場）走吧，親愛的——我們還要去——
埃勒里：這個叛徒……這麼說沃森也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
卡拉漢：我們放在那裡的濟慈詩集還在嗎？
警長：韋利，麻煩把門關上。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事不能隨便被別人聽到。
埃勒里（大笑）：卡拉漢，對你表示致敬！我們真是志同道合。好了，我們打成平手了。握個手吧！
韋利：就像少了顆眼珠子一樣。（咯咯笑）
警長（咯咯笑）：邁克，你記不記得你和韋利還只是二級探員的時候，我也還只是那個鳥不生蛋的西轄區的長官。
埃勒里（悶悶不樂）：應該是這樣。不管這個盜書賊是誰，他現在包里裝著我最新的稿件——管他濟慈不濟慈的，我想要回我的文稿！
布萊克：沃森！（停頓。擰開門把手的聲響）大概是睡著了吧。（開門聲）沃森——（眾人驚詫地屏住呼吸。尼基發出一聲驚訝聲。眾人一片驚呼）
伯比奇：是這樣的，先生……年輕的布萊克先生對珍藏本書籍的業務並不熟悉，所以——公司的經營每況愈下，然後——不久前，布菜克先生不得不引進一個合作夥伴，沃森先生，阿布納·沃森先生——
尼基：就是這個……六卷奧佩蓋特《拿破崙戰爭》，還有——埃勒里，你幹嗎把今天那個竊賊留下的濟慈詩集贗品也拿了回來？
埃勒里：我想你會看到一卷我剛剛完成的偵探小說的稿件——很不起眼的東西，先生們，但那是屬於我自己的……
卡拉漢（幹練）：你那非常和藹可親的老人家讓我產生了一個非常棒的想法，波特小姐。非常感謝，奎因先生——我得去做事情了。（退場）再見啦，你們兩個老渾蛋——我現在有任務要去執行！
埃勒里（敏銳——上場）：警佐，帶尼基出去！
尼基（稍作停頓）：看上去很怪的那個？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鬍鬚很長，戴著黑色鏡片眼鏡的那個？
韋利：那個埃德蒙·布萊克就這樣袖手旁觀？他就不能做點什麼？那個書店不是他的嗎？
尼基（故意調侃）：這本書真是讓人愛不釋手！
卡拉漢：噢，會的……為了工作，我已經假扮秘書兼速記員好幾十次了。
韋利：哇，我真是完完全全被折服了！
顧客（厭惡）：別以為這樣就可以忽悠我買那些我不需要的東西！把我要的那本書給我，我要走了！
沃森（緊張）：非常抱歉，請原諒我。當時看上去，你們確實……
尼基（屏住呼吸）：哇，聽起來非常精彩！
呂德爾：是的，沃森先生。
卡拉漢：是的，那貼著鬍子的狐狸有一個——
警長：是的，邁克。
警長（咯咯笑）：慶祝我兒子遇到對手了。邁克，我得好好謝謝你。你完成了我一直想做的事情——而且是這些年一直沒有做到的事情！
布萊克：等等——請等一下！（眾人的憤怒聲減弱）我想讓大家知道的是，我不認同沃森先生在這方面的看法。我相信你們中沒有一個人會做出這種事！
弗蘭德斯小姐：奎因先生，拜託您，幫幫我們！布萊克先生迫使沃森答應，如果小偷抓住了，我們就都可以回去上班了……我們需要那份工作，奎因先生，拜託了……
呂德爾（喘氣）：不是這個？沃森先生，不是這位先生剛才拿著濟慈的詩集嗎——他不是拿著個黑色手提包嗎——您說拿著黑色提包的那個人——
埃勒里（迅速）：等等……如果這裏真有什麼線索的話，我想自己挖出來……說不定這個案子結束以前，我能趕上你，卡拉漢……
弗蘭德斯小姐（抽鼻子）：對不起。卡斯珀和我——我們本來打算這個聖誕節結婚——
警長：嗯。我也沒有仔細研究過這個包。那個竊賊就是把這個包和你的包混淆錯拿了？這個包之前裝著偷來的書？
埃勒里：卡拉漢，你什麼時候發覡那個秘密的？怎麼發現的？
埃勒里：尼基，我晚上早些時候告訴過你，這個案子有三個答案，對應三個疑問。
弗蘭德斯小姐：還有彼得斯小姐，她還要贍養她的老母親——
埃勒里（毫不遲疑）：幼稚。
呂德爾：還有馬庫斯先生，他之前是埃德蒙先生的秘書——他的孩子現在在住院，而且他債台高築！
（音樂起……眾人紛紛議論聲……）
服務員（上場）：好的，先生。（倒酒聲）
警長：尼基，再喝點咖啡吧。兒子，別這樣固執了。
尼基：想得我都暈乎乎的了。埃勒里，快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一切。
埃勒里：布萊克先生，我們和伯比奇先生一道來這裡是為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一個秘密……
伯比奇：是的，卡拉漢先生。（自豪）不但如此，我還是目前還在世的，為布萊克公司效力最長的僱員。我今年六十九歲了，先生們。從一八八六年老賽魯斯·布萊克先生創辦這個公司的時候開始，我就在那裡工作。
埃勒里：卡拉漢先生，早上好……你是來買哪本書籍的首印版嗎？
埃勒里（嚴肅）：波特小姐，我們要去。警佐read.99csw.com，麻煩打個電話告訴沃森，他明天會有兩個新店員前去報道！
卡拉漢：裝的，跟他的鬍子一樣……都是假的……這樣，我背對著他——你們兩個面對著他……告訴我他的一舉一動——我們假裝在這兒閑聊——
布萊克：伯比奇，你一直在說的秘密指的是什麼？
埃勒里：是的……我甚至還把那些書都帶來了……（打開包，把書一股腦兒倒在桌上）
卡拉漢（嚴肅）：伯比奇，如果這個秘密這麼駭人，您守著這個秘密對布萊克公司也不是一件好事！
埃勒里：太他媽乾淨利落了，我都沒反應過來。
弗蘭德斯小姐（淚眼汪汪）：好，好的，布萊克先生。他一回來，我就……
埃勒里（迅速）：卡拉漢，等等……我會自己解開這個謎團的，就算一輩子想不通也要自己想。
弗蘭德斯小姐：他們確實待在裏面一個小時了！但是他們為什麼把我們都召集到書店後面來？
（音樂起……隨即是尼基的笑聲……）
警長（咯咯笑）：說不定是有人拿著拘捕令來逮捕我的！
伯比奇（不安）：噢，我不能說！我說出來的話，不僅會毀了布萊克公司的名譽，而且——而且可能會毀了整個行業的聲譽！噢，我知道我的話聽起來有點故弄玄虛，先生們，但是——
埃勒里：胡說些什麼，呂德爾！我們當時是人贓俱獲。這位是韋利警佐，這位是奎因警長……（互相問候聲）
埃勒里（低聲）：沃森打電話來說他人不太舒服……晚點再過來。（風鈴聲）尼基……瞧。
（在歡快的笑聲中，這一劇開始了。）
警長（專註）：埃勒里，要是沃森不是要對自己的行為懺悔，那他寫那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警察、書店客戶、鬍鬚男
沃森：您好，先生。呂德爾告訴我您在找一些有特別意義的英文出版物的首版。有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詩人？
尼基：走？去哪裡？
伯比奇：不知道，先生。但是……（緊張）我發現了一些情況……
尼基：他左手一直放在手提包上……位置很顯眼——
埃勒里：他正在脫掉他的手套……用右手把手套塞到了大衣口袋裡——
（音樂起……繼而是車輛急轉彎的聲音……）
埃勒里：別插話，尼基。
韋利：但是我們是在慶祝什麼呢？
布萊克：來找他做什麼？伯比奇，這一切都是關於那個什麼秘密？
警長：我不太明白，埃勒里。「布萊克的秘密」指的不正是沃森本人造假，致使布萊克倉庫的庫存都是假貨這一事實嗎？所以沃森死前留下的信息，正是他對這一事實的供認和懺悔。
沃森（上場）：呂德爾，你說的就是這位先生嗎？
埃勒里：當然了。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尼基：我有預感，我們獲救了。（腳步聲響起）
尼基：卡拉漢先生，想到什麼？
尼基：他是不是上了年紀耳背啊！這麼叫都聽不到——（腳步聲停止）
弗蘭德斯小姐：是啊，他是不是很不講情面？伯比奇在布萊克書店工作了五十三年！他現在那把年紀，到哪裡去找一份新工作？
一個男聲：我只知道老沃森在小布萊克的私人辦公室里待了一個小時了。是不是，弗蘭德斯小姐？
尼基（聲音由近及遠）：上帝啊，又是誰啊？
尼基：埃勒里，你不得不承認我們當時可是有贓物在手上。
韋利：你這兒子總是卷進一些荒唐的事情里……
韋利：他坐的位置前有一張紙，上面寫的東西是很重要的線索。
沃森（上場——怪異、刺耳而蒼老的聲音）：布萊克！你是要跟我一起到這外面來，還是不跟我一起過來了？
尼基：這麼說你也是一個偵探嘍！到處查案——跟你一樣，奎因先生。
尼基：看到了吧？他是最後一個笑的人！
卡拉漢：我當然知道了。半個小時之前，我就去了警署總部你父親的辦公室，告訴他誰殺害了沃森。是吧，警長？
伯比奇：嗯……到後來大家開始察覺到了一些非常糟糕的情況，經調查，事情也被證實了。那些珍藏本開始一本一本地消失……都是從庫存里挑選出來的首版珍藏本。布萊克先生嘗試了所有的方法阻止此類事情再發生——但是小偷總是有辦法得逞。這快要把他急瘋了。
尼基：埃勒里！你已經破案啦？真是越來越快了！
尼基：這問題問的。你這麼說話聽起來像埃勒里。
埃勒里：非常正確，爸爸……結論……這個不是竊賊留下的包……而是一個替代品……也就是說，竊賊從昨天到今天晚上這段時間里，設法進入了沃森的辦公室，把這個普通的黑包留下，把他誤留下的那個包拿走了。
警官（上場）：（腳步由遠及近）是的，先生。
布萊克（上場）：伯比奇，到我的辦公室來。我要——我要完完整整地知道這些贗品書的事情。
尼基：還有，他的包就沒有打開過。
埃勒里：尼基，你來了……謝天謝地……我現在有點後悔來這裏，真不該攤上這種活……（更加低聲）小布萊克從費城回來了嗎？
呂德爾（聲音由遠及近……喘氣）：請你們跟我回店裡一趟！馬上！
鬍鬚男（故作鎮定……沙啞）：我就隨便看看。
尼基（大笑）：卡拉漢先生得兩分。
卡拉漢：第一個問題是：誰製作了珍藏本贗品？這個問題很容易回答。
卡拉漢：這個伎倆在舊金山的巴布爾書店也有人用過……應該是六月二十九日。
埃勒里：過來，這邊看，尼基。昨天我讓沃森開包檢查的時候，裏面也是裝了這七本書——七本一模一樣的書，那個時候這個黑色手提包是什麼樣子的？
卡拉漢（上場……嬉笑）：哇哇……你父親告訴我你決定來這邊討生活，奎因……起先我還不信呢……早上好，波特小姐。（尼基跟他打招呼）知道我是誰嗎？
韋利：但是……那些書是歸沃森自己所有的。他為什麼要造假呢，難道他神經錯亂？
尼基：是的，還在……他碰都沒碰一下。
埃勒里：是誰？卡斯珀·呂德爾先生，天哪，怎麼會是你！
埃勒里：這是我的，尼基。
警長：我聽說你們從今天起算是失業了。
沃森：濟慈那本詩集不見了！就是我給您看的那本。先生，還記不記得我拿給您以後發生的事情？
埃勒里：尼基，做筆記。
伯比奇：太好了！我非常高興。但是——畢竟——我的意思是說，這種盜竊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偶有發生……
埃勒里（好奇）：卡拉漢，你是說你知道他是怎麼得手的？
沃森：非常好！如大家所知的那樣，過去的六個月里，C·D·布萊克公司一直深受多起盜竊之苦。（幾句簡短的低聲議論，而後又恢復了安靜）大部分被偷的書從未對外打過廣告，都是各種珍藏本的首印版本，存放在我們的私人倉庫里。而這些書籍本可以讓我們在一塊迅速壯大的市場上大有作為。（敵意）所以，我很肯定，竊賊就出自內部！（眾人憤怒地低聲議論）肯定是你們中的一個！（憤怒聲高漲）
埃勒里：啊！但是沃森造假這個事情應該是誰的秘密？
埃勒里：卡拉漢，你不覺得我們欠在座的人一個解釋嗎？
埃勒里：嗯……我覺得約翰·濟慈的詩集不錯。是不是，親愛的？
警長：而且邁克也是這六個中的一個。他能辨別得出來很正常，他在保險公司待了那麼久，天天跟這些東西打交道。
埃德蒙·布萊克——C·D·布萊克公司老闆
埃勒里（咯咯笑）：是有這個作用，尼基。
警長：然後那個喬裝打扮的傢伙誤以為那個是自己的包，就拿走了，埃勒里，然後那個裝著贓物的包就被留在原處。
警長：沃森把那個老圖書管理員伯比奇也開除了？
警長（緩慢）：如果他真的這麼做，那這個普通的包……那個他留下來的包肯定有什麼特殊之處，能夠幫助他行竊。
警長：布萊克？紐約歷史最悠久的珍藏本書籍貿易公司。這家公司怎麼了？
埃勒里（驚訝）：爸爸，卡拉漢跟我寫了同一個名字？尼基，是這樣的嗎？你確定？（兩人的應和聲）真不敢相信！
卡拉漢：昨天晚上……我到這裏來，想辦法到店裡面，然後到處走走看看。怎麼發現的？觀察……根據事實推論。
尼基：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崇敬之情了！
卡拉漢（咯咯笑）：你是個自以為是的傢伙，不是嗎，奎因？現在你知道遇到對手了吧？（住口不語）
呂德爾（聲音由近及遠）：是的，先生。先生，您小心點……他們可都是狠角色……
卡拉漢（咯咯笑）：我希望沒有。我還想和家人一起過聖誕節呢。
尼基：埃勒里，沃森寫的那幾個字不正是為了告訴別人他犯下的罪嗎？
尼基：你就接受沃森先生的提議嘛！（倒咖啡的聲音）別這麼執拗了，埃勒里。去那裡工作肯定很好玩！
尼基：他今天就是這樣把濟慈的詩集偷走的。
埃勒里（咯咯笑）：是有這麼回事，卡拉漢——跟我約談的是一個叫伯比奇的老人。他說他是布萊克公司的圖書管理員。但是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埃勒里：當然可以了，卡拉漢！（門打開，喃喃談話聲）
伯比奇：謝謝，先生。噢，是的。最近境遇非常糟糕……奎因先生，我在電話里跟您說過，我在庫珀廣場的C·D·布萊克公司工作。我們公司是全國歷史最悠久的珍藏本書籍貿易公司……
埃勒里：好了，卡拉漢，除了老伯比奇告訴我們的信息，你還知道其他一些什麼嗎？（另外一個門的開門聲）
埃勒里：嗯。你們知道竊賊是怎麼行竊的嗎？
埃勒里：那個可憐的孩子被嚇壞了！她來了。過來，尼基——
埃勒里（聲音稍遠）：被謀殺了！
韋利：到了。（急剎車，關閉發動機）
埃勒里：我們是在慶祝啊。
呂德爾（奔跑）：是——是的，先生！（奔跑的腳步聲……猛地把門拉開，響起了風鈴聲……街道上的嘈雜聲）你！嘿，你！快停下來！（人行道上奔跑的聲音）
伯比奇：先生，您回來我真是太高興了！噢，這位是波特小姐，奎因先生，還有這位好心的先生——我不知道他叫什麼——
埃勒里：非常好，尼基。但是還有兩點非常重要。第一，這個人必須熟悉魔術表演……
尼基（平靜）：你怎麼說呢，奎因先生？我們要不要去C·D·布萊克公司當一回書店店員？
埃勒里：確實是這樣。很顯然，一方面，老沃森偷走了真品，取而代之一些製作精美但一文不值的贗品。他這麼做雙重訛詐了他年輕的合作夥伴，埃德蒙·布萊克。
韋利：當然了——他用了魔術師常用的那種道具包來行竊！
埃勒里（失望）：我不相信。
卡拉漢：我沒有……那東西還在這裏。（咯咯笑）
伯比奇：現在都夜裡幾點了？我真不能想象這個時候還有誰——
埃勒里（倒吸一口氣）：抓我？（眾人的議論聲和尼基的大笑聲）
（音樂起……繼而是開門聲和摔門聲……）
尼基：一個秘密？埃勒里，聽起來很刺|激！
邁克·卡拉漢——環球保險公司調查員
登場人物表
一個女聲：呂德爾先生，我也不知道。不過我確實聽到沃森先生在和布萊克先生說些什麼。有沒有誰知道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