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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政評論三集(1958年) 在阿爾及利亞實行全民休戰的呼籲

時政評論三集(1958年)

在阿爾及利亞實行全民休戰的呼籲

總之,這將是一個嚴格的立場,站在這個立場上,我們就能夠指望大家團結起來。到那時,我們不需要任何更加寬廣的場地,只需要一塊解決我們分歧的沃土便夠了。我們應該對自己有耐心。
儘管圍繞著這次會議採取了許多防範措施,儘管我們遇到了許多困難,但我今天晚上,仍然不講分裂,只講團結,因為團結乃是我最迫切的願望。這也並非是因為我看到大家都聯合起來反對這種團結的願望,也不是因為,比如,有這麼一個人,一個作家,他把他生命的一部分拿出來為阿爾及利亞服務,但他的遭遇卻是,在他開口講話之前就遭到反對,並非是因為這些,才使我有那麼一點兒失望(失望這個詞有點兒輕了),不是的。相反地,卻正因為如此,才證明了我們致力於緩和工作的急迫性。這次會議的召開,至少應該證明,對話的機會並沒有喪失,這樣,就可以不致使普遍存在的泄氣情緒進一步發展。
如果不在這一廣闊的共同體內取得一致的話,那麼他們就只能轉而投向另一個活生生的共同體,我在這裏指的是法蘭西。這就是說,要輪到我們這些人了,我們或是通過沉默,或是通過協商,總之,我們要進行鬥爭了。對這兩種演變趨勢我們必須加以注意,而且它們還規定了我們行動的急迫性。我不能以我的阿拉伯朋友的名義講話,但我可以以一個當事人的身份說話,這種情形在法國是有可能發生的。那時候,許多法蘭西人所持的論點將會同大多數阿拉伯人的觀點相對立,如果他們已完全絕望,並且接受了這個不可避免的事實的話。這個觀點就是:「我們是法蘭西人,在我們對手的觀點中,其正確的東西,不應該導致我們在法蘭西及其人民中對那些要求生存和成長的人實施不公正的做法。不能要求我們,除了法國的民族主義外,對所有的民族主義都表示贊同;不能要求我們,除了法蘭西的罪孽外,對所有的罪孽都寬恕。我們已處於一種極端的境地,既然必須加以選擇,那麼,除了我們自己的國家外,我們不能有其他選擇。」
這就是擺在我們面前,並威脅著我們的雙重危險,我們已處於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或者,我們能夠成功,至少在某一點上我們達成一致,以減少一些損失,這樣可以使事情向使人滿意的方面演化;或者,我們便各持己見,從而走向失敗,而這種失敗對我們的未來前景將發生深遠的影響。這就是我們所以提出上述建議的說明,也是為什麼我們要緊急行動起來的原因。因此,我的這一呼籲應該說是十萬火急的。如果我有能力使我們當中每個人內心的孤獨和焦慮發出聲音的話,那麼我就用這些人的話同你們交談。至於我自己,我也曾一往情深地熱愛著這片土地,因為這是生我養我的土地,我為它耗幹了我的心血,我同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朋友們的友誼從未中斷過,不管他們是什麼種族。儘管我了解這片土地上的苦難,並分擔這種苦難,但它對我來說,仍然是幸福的土地,是向我提供力量和創造活力的土地。我read•99csw.com不能就這麼看著它長期成為一個苦難和仇殺的地方。
如果我們想把握住一點兒這種希望,並至少要爭取互相商討之日能夠實現的話,如果我們希望能通過我們相互的理解使這種商討能夠堅持下去的話,那麼我們就應該在這種鬥爭的特點上做文章。我們已然被這種悲劇的廣泛性和人們愛憎的複雜性束縛住手腳,不敢想象就此立即停止雙方的對立。也確實如此,要對此採取行動,那將可能要採取純政治立場,到那時我們可能還要進一步分化。
它之所以得到廣泛支持,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儘管阿爾及利亞的前景仍然十分暗淡,卻還沒有完全得到各方面協調一致的意見。如果對立的雙方,無論是阿拉伯人還是法蘭西人,能夠有一方認真地考慮一下對方的理由,那麼至少雙方坐下來討論的基礎會大大加強。然而,如果阿爾及利亞的這兩個民族中,有一方指責另一方已開始準備行動了,那麼雙方又將會投入互相敵對的鬥爭中去,那時任何一種和好的嘗試又將被淹沒在血泊之中。我們的做法很有可能會引起他們的反感,這也是我們最大的憂慮。然而,只要我們不同意虛無主義的仇殺和破壞的阿拉伯人和法蘭西人發出理智的呼籲,這種事就不應該也不可能發生。

在阿爾及利亞實行全民休戰

同樣,全體善良的阿拉伯人的利益所系,也在於幫助我們擺脫另一種厄運。因為如果我們在所從事的工作中遭到了失敗,或者事實證明我們已無能為力,那麼全體善良的法蘭西人,他們希望當今的法蘭西人能夠同當今的阿拉伯人和平共處,他們相信這種共處能夠給雙方帶來公平和權利,總之,他們肯定只有和平共處才能拯救這個國家的人民脫離苦海。但如果我們遭到了失敗,這些法蘭西人就只有閉口不言。
我用了「對話」這個詞。它的含義並不是組織這麼一個報告會,由我來作報告。說實話,在當前這種環境中,我也沒有心情作這樣的報告。但我卻覺得,到這個地方來,到你們中間來,進行一番人道主義的、可以為大家所接受的呼籲,至少要使那些恐怖活動有所收斂。並且把阿爾及利亞人的大多數,把法蘭西人或阿拉伯人的大多數集合起來,以不使他們喪失自己的信念,我覺得我這樣做,不但可能,而且我也把它視作自己的義務。我這次講話,由組織這次大會的專門機構所安排,其內容是針對敵對著的雙方而發,要求他們接受為全體無辜的人民的呼籲而休戰。
如果我們的建議有幸為雙方所接受,那麼我們不僅拯救了人們寶貴的生命,我們還將會為神聖的商談營造一種良好的氛圍,以使它不致被愚蠢的毫不妥協的做法所破壞,而且也將會為更正確、思路也更開闊地理解阿爾及利亞的問題開闢一塊有益的土壤。只要能在大家提出的某一點上稍微有些解凍,我們就能指望有朝一日會在整體上解凍,就會打破把我們大家都禁錮在裏面的那個仇恨和殘殺的九九藏書牢房。而我們每個人那時也將有權重新保衛自己的信念,有權解釋自己不同的觀點。
我知道,歷史的悲劇通常以其猙獰的面孔來震懾人類。人類往往在它們面前變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於是只有束手待斃,等待著有一天蛇發魔女前來吞噬他們。而我則恰恰相反,我希望你們大家也和我有同樣的信念,即魔女的法力可以被打破,那種無能為力的思想只不過是一種幻覺,而心靈的力量、智慧和勇氣,足以消除厄運。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敢作敢為,但卻不是盲目地蠻幹,要有堅強的意志和深謀遠慮。
只有在這種條件下,歷史才能真正地前進,歷史才能革新。一句話,歷史才能推陳出新。然而,歷史也會重複,就像一個血盆大口,它有時吐出來的字眼十分嚇人。目前我們正處於歷史的這一時刻,然而也正是這一時刻,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歷史最廣闊、最壯麗的前景。我們也正處於白刃相對的決鬥時刻,但世界卻正以超音速前進。我們的報紙剛剛發表了我們外省互相爭吵不和的報道,就在同一天,又報道了歐洲正在聯合進行原子試驗。明天,如果僅只歐洲聯合起來的話,滾滾的財富就會覆蓋住這個大陸,並且向我們這邊湧來,那時我們這些問題和仇恨轉眼就變成過了時的陳年老賬。
但我們至少可以在這種鬥爭不得人心上做文章,我們可以在不改變目前形勢的前提下提出建議,比如雙方可以放棄使這場鬥爭帶上不可調和的色彩的做法,亦即是說,不要對無辜者進行殺害。這樣一個會議可以吸收那些都在擔心形勢會不可逆轉、苦難會無法挽救的法蘭西人和阿拉伯人共同參加,這種想法倘若能實現,它本身就會對解決雙方敵對的問題帶來轉機。
在這裏,理智向人們明白無誤地顯示出,至少在這方面,法蘭西人和阿拉伯人的共同責任是推脫不掉的。無論就死者還是生者來說,也無論就破壞還是就希望來說,均是如此。這種共同責任,其使人感到心驚肉跳的內涵充分表現在無情的辯證邏輯中,即你能殺這些人,便會殺另外一些人,各自把錯誤都向對方身上推,而且以對方的暴力來為自己的暴力辯解。到那時候,關於誰應該負首要責任的無休止的爭吵,也就變得毫無意義了。由於不知道他們共同生活在一起的好處,於是這兩個既相同又有區別,但卻都是值得尊敬的民族便滿腔憤怒地宣判自己共同去赴死。
該怎麼辦呢?那就是要爭取阿拉伯運動和法蘭西行政當局,在雙方不互相接觸的情況下各自聲明,在整個混亂時期,平民百姓在任何情況下,都應該受到尊重和保護。為什麼要這樣做?第一條理由,就是我曾經說過的,乃是出於簡單的人道主義精神,對此我不打算多說。不管阿爾及利亞的悲劇起源有多遠,情況有多嚴重,有一個事實是肯定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為造成那麼多無辜者的死亡來作辯護。縱觀歷史,人類不能消除戰爭本身,但卻始終在極力限制戰爭帶來的影響。儘管世界上當代幾次戰爭是那麼可怕又是那麼可憎九*九*藏*書,但對正義的聲援和對受害者的救護工作卻始終沒有停止過,因而,儘管在黑暗的戰爭年代,這隻不過是一線微弱的光亮,但它卻使人類沒有完全絕望。而這種必要的做法,現在看來尤為迫切,因為從各方面看,我們今天的這場鬥爭,乃是兄弟姐妹間的殘殺,而且在黑夜的混戰中,武器不分男女老幼,也不管戰士和工人,碰上者非死即傷。從這個觀點出發,我們這個呼籲,其目的也只不過為了拯救無辜者的生命罷了,因此它將得到廣泛的支持。
但能夠使我們這一呼籲得到支持的,還有思想上的一個共同點。這個共同點乃是建立在一些事實之上的,而對這些事實,我們無論如何也無法否定。那就是,在這片土地上,聚居著一百萬法蘭西人,而且其歷史已有百年之久;還有數百萬穆斯林,他們是阿拉伯人和柏柏爾人,在這裏生活的歷史已有數百年;還有許多宗教團體,他們十分強大並富有生命力。所有這些人都應該共同生活在一起,生活在這個各條大路和各種民族的交匯處,這是歷史的安排。他們在自由的競爭中,只能是這個民族比另一個民族向前多走幾步而已。我們的區別,到那時只應該是互相幫助的大小,而不應該是互相對立的強弱。從我這方面講,在那裡同在其他地方一樣,我只相信區別的存在,而不相信均衡的存在。首先要看根源,如果沒有這條根源,自由的阿拉伯和創造的汁液就將會枯竭。然而,我們大家都會在殘酷和突發的暴力所造成的全面癱瘓中,變得僵直而動彈不得。這就是鬥爭的不可調和所造成的後果,它可以在敵對雙方引起無法壓抑的憤怒,而且這種憤怒將不斷地升級。
女士們、先生們:
就這樣,同樣的推理,卻有著各自不同的結論。於是我們這兩個民族便只好最終走向分道揚鑣的道路,而阿爾及利亞將在很長的時期內成為一片廢墟。然而,只要我們認真地加以思考,我們今天尚能夠改變事情的面貌,避免最壞的情況發生。
還要補充的一點是,凡主動支持這一呼籲的人,也不應該以任何方式參与政治活動。在這些人中,有各類宗教大家庭中的成員,他們表示,要用他們最高的宗教使命來支持這一人道主義的義務。還有一些人表示,不管他們從事的職業是什麼,也不管他們有何種感受,均不參与到政治活動中去。不錯,對大多數人來說,他們的職業足以維持自己富裕的生活條件。他們可以和其他一些人一樣,袖手旁觀,可以站在一邊數著街上的槍聲,並且不時地發出幾聲憂慮的嘆息。但他們所想的,仍然是建設、教育、創造,乃是生命的業績,也是寬厚的成果。不應該繼續把他們推向仇恨和鮮血的王國中去。要做這樣一個決定,是沉重的,行動起來也是困難的,因此,這個決定沒有賦予他們任何權利。他們要做的,只能是要求當局對他們的建議予以認真的考慮。
正是為了這一尚難預料但卻已為時不遠的前景,我們必須組織起來,並且挽起我們的手臂。我們所處的這一悲劇中,荒謬和使人悲痛的九-九-藏-書東西,將在這個事實面前顯現出來,這個事實就是,我們今天所能團結的,僅只是可憐的少數幾個人,而他們所要求的,在世界範圍看,也僅只是使一小部分無辜者免受迫害。但既然這是我們的任務,我們就應該堅決去完成,以便將來不愧做一個自由的民族,也就是說應該做一個既不使用暴力也不受暴力迫害的民族。
但對這樣一個既有限制又很重要的行動,經過深思熟慮后,我不相信任何一個法國人和阿拉伯人會不同意。為了使我們對此深信不疑,我們只需這樣想一想,如果這一工作遭到了失敗,儘管我們十分小心,而且把它限制在很窄的範圍內,那時會發生什麼情況就會明白了。那時將要發生的是,兩個民族最徹底的決裂,一切希望最終的破滅和一種我們尚不能說得很明白的災難。我們的阿拉伯朋友中,那些至今仍然大無畏地和我們一起站在這個兩軍對峙的中間地帶的人,他們受到雙方火力的威脅,在雙方不斷升級的鬥爭中,已然是困難重重了,在那種情況下,他們將被迫讓步,並陷入厄運之中。如果那樣的話,任何對話的可能性都將被扼殺。不管直接的或間接的,他們都將加入這場鬥爭之中,那時候,他們便成為一個和平的締造者。全體法蘭西人的利益所系,在於幫助他們,使他們擺脫那種厄運。
最後要說的是,我們不想要求你們參加政治活動。要想探究問題的實質,我們很可能得不到我們所需要的支持。我們可以在解決問題的方式和手段上求同存異。如果翻來覆去地對各自的立場糾纏不休的話,在目前只能加重我們國家的混亂和互相仇視。
我們首先要提出並且要堅持這一點,就是鑒於環境因素,我們這一呼籲,是超乎各種政治派別的,倘不是如此,我就沒有資格站在這裏講這番話。我並非政界人士,我的興趣和愛好並不是在公眾的講壇上。而我今天之所以走上這個講壇,是迫於當前環境的促使,也鑒於有時我還是個作家。關於阿爾及利亞問題的背景,隨著事件的急驟發展,隨著敵對雙方互不信任的日益加深,與其說,我能講出一些肯定的意見,倒不如說我更感到猶豫不決。講到阿爾及利亞問題,我唯一有資格講話的一點是,作為個人生活的悲劇,我曾親身經歷過阿爾及利亞的苦難和不幸,並且尤其是對待那邊的任何死者,不管是因何種原因而死去的,我都不能有也從未有過幸災樂禍的情緒。二十年來,以我綿薄之力,我儘可能地幫助我們這兩個民族諧調起來。在歷史的回答面前,可能有人在看到我這個頑固不化的、為兩個民族的和解而說教的人的面孔時會發笑,因為歷史在這張面孔前安排了兩個民族,而這個人卻偏偏在這兩個民族進行決死的鬥爭中,對雙方都擁抱。而他本人,卻無論如何也感覺不到這有什麼可笑之處。在這樣一個挫折面前,他唯一感到不安的,是不能使自己的國家避免過分的痛苦。
但卻有一件事,至少這件事可以使我們大家團結起來,那就是對我們共同生存的這塊土地的愛,和由此而產生的焦慮read.99csw.com不安。我們之所以焦慮不安,乃是因為面對著一個一天天變得愈加令人捉摸不定的未來,面對著一種日趨惡化的混戰的威脅,面對著已經十分嚴重的經濟情況在變得失去平衡,而且每天都在加重。這就很可能造成一種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重振阿爾及利亞的局面。
有些人是太容易向厄運屈服了。有些人太過於相信只有鮮血才能使歷史前進,太過於相信只有強權才能戰勝弱者。這種厄運可能是存在的,但人類的任務並不是忍受這種厄運,也不是聽任它的擺布。如果我們的前人們接受了厄運的擺布,那麼我們至今仍然會處於史前時代。文化人和誠實人的任務,既不是不要歷史的鬥爭,也不是為這種鬥爭的殘酷和不人道效力。他們的任務乃是,堅持這種鬥爭,在鬥爭中幫助人們反對壓迫,爭取自由,並反對這種鬥爭強加給人們的厄運。
正是由於以上這些焦慮,我們才決心進行對話,特別是在那些已經各自選擇了自己所歸屬的陣線的人中間進行對話。因為就是在上述那些人中的最堅定的分子,甚至那些正在混戰的人中間,我知道,他們的內心,也有不願意聽任謀殺和仇恨繼續發展下去的願望,他們也希望能有一個幸福安定的阿爾及利亞。
正是基於你們心中的這一願望,我們要向你們,法蘭西人和阿拉伯人發出呼籲。正是對那些人,對那些不願意見到這樣一個偉大的國家變得支離破碎,不願意見到它走到邪路上去的人,對那些不再重新糾纏過去的錯誤而面向未來的人,我們要說,今天,我們可以立足於共同的出發點上,首先要團結起來,其次再謀求拯救人類的命運,再為最終能進行一種心平氣和的討論創造一個良好的氛圍。這樣一個目標是適當的,也是重要的,依我看它應該得到大家廣泛的支持。
「已經不存在談判的可能了。」這種論調扼殺了一切美好的前景,也扼殺了一切生機。由此產生的就是盲目的戰鬥,在這種戰鬥中,法蘭西人決心對阿拉伯人不予理睬。儘管他們知道,阿拉伯人要求尊嚴得到保障的做法是合理的。而阿拉伯人呢,也決心對法蘭西人不予理睬,儘管他們也知道,阿籍法蘭西人在我們這片共同的土地上同樣有獲得安全和保持尊嚴的權利。大家都禁閉在積怨和仇恨之中,互相置對方的聲音于不顧。即使在某些方面,有人提出了某些合理的建議,大家都對此持不信任態度,隨之這些建議便遭到了歪曲,使之成為毫無可能實現的東西。於是我們便慢慢地自己編成了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這是新仇舊恨結成的死結,是殘酷報復的死結,也是互相間不斷積怨的死結,就像那些大家庭里的陳年舊賬一樣,其中的恩恩怨怨已是幾代人以來就結下了。在這種情況下,要想找出一個最公正、最合理的解決辦法,是做不到的。在這種形勢下,其結局到底如何,很難想象,即法蘭西人和阿拉伯人取得和解的希望,爭取一個和平、新生的阿爾及利亞的希望也就漸漸地變得渺茫了。
因此,我今天只就這一個建議向與會的各位作一番解釋,並且盡量簡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