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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第一場

第三幕

第一場

眾貴族……你滿是鮮花和兇殺的雙手。
鈸聲。奴隸們紛紛把各種道具搬上講台。
卡利古拉 賜給你們,我的孩子,你們的願望將得到滿足。
眾貴族……和你那毫無前景的歡樂……
貴族們有些慌亂,匆匆退場。奴隸與樂工也退下。
眾貴族 宛如一縷辛酸和一股激|情……
鈸聲。
眾貴族 停頓!
眾貴族 教給我們能讓愛復活的冷漠態度吧……
他盤腿坐到台座上。貴族們一個接著一個下跪,往外倒錢,退場之前排列在舞台右側。最後一名由於心慌,忘記給錢就要走開。但見卡利古拉一躍而起。
卡索尼婭 瞻仰吧,拿出你們九_九_藏_書的金錢吧。靠前來,先生們,演出就要開場了。
幕啟前,鼓鈸聲大作。幕啟,布景類似集市的一個表演台。台中央掛一道帷幔,帷幔前擺一個小講台,上面坐著埃利孔和卡索尼婭。鼓鈸手分列兩側。幾名貴族、青年西皮翁,都背對著觀眾,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當貴族們念完最後一句的時候,一直佇立不動的卡利古拉開始抖動身體,以洪亮的聲音說道:
眾貴族 賦予我們生活的力量吧,以使我們無愧於這無與倫比的真理……
貴族們動起來。
眾貴族……用和你質地相同的酒把我們灌醉吧,讓我們在你發鹹的黑心裏永遠饜足吧。
卡利古拉 (親切地)今天,我是維納斯。
埃利孔 奧林匹斯和它的幕後、它的陰謀、它的安逸和它的辛酸。上前來!上前來!來看你們神仙的全部真相啦!read.99csw.com
鈸聲。
卡索尼婭 停頓!
卡索尼婭 (繼續)將你的天賦全賜給我們吧,將你的不偏不倚的殘忍、你完全客觀的仇恨,都撒在我們的臉上吧。在我們眼睛的上方,張開你滿是鮮花和兇殺的雙手。
眾貴族 生於波濤,在鹽和浪花泡沫中,滾了一身黏液和苦澀味……
埃利孔 這是真相的一次驚人的再現,一次空前的大展示。神威壯觀的布景搬到了人間,這是一次無比精彩的演出。閃電(奴隸點燃火硝),雷鳴(奴隸滾動一隻裝有石子https://read.99csw.com的木桶),命運之神踏著勝利的步伐。靠前來,觀賞吧!
卡索尼婭 向我們啟示根本不存在的人世間的真理吧……
埃利孔 (以街頭賣藝人的油腔滑調)靠近點兒!靠近點兒!(鈸聲)神再次降臨大地。卡伊烏斯,皇帝和神,諢號卡利古拉,把自己純粹的人的外形借給了神。靠前點兒,粗俗的世人,神就要在你們面前顯靈了。多虧萬民稱頌的卡利古拉統治的特殊恩賜,神的秘密才讓所有人的眼睛看到。
卡索尼婭 生於波濤,在鹽和浪花泡沫中,滾了一身黏液和苦澀味……
眾貴族 痛苦與舞蹈的女神……
鈸聲。
卡利古拉 等一等!出去的時候,請走左邊走廊。我在右邊走廊布置了衛士,要刺殺你們。
埃利孔拉開帷幔,現出卡利古拉。卡利古拉一身維納斯女神的滑稽打扮,站在台座上。read.99csw•com
卡索尼婭 上前來,先生們!瞻仰吧,拿出你們的金錢。今天,凡是有錢的人,都能看到上天的秘密。
卡索尼婭 教給我們能讓愛復活的冷漠態度吧……
卡索尼婭 賦予我們生活的力量吧,以使我們無愧於這無與倫比的真理……
眾貴族 向我們啟示根本不存在的人世間的真理吧……
卡索尼婭 禮拜開始。全體跪下,(除了西皮翁,眾人全跪下)跟著我念獻給卡利古拉——維納斯的禱詞:「痛苦與舞蹈的女神……」
卡利古拉 喂!喂!過來,我的小夥子。敬神,固然好,但是,讓神發財就更好了。謝謝!這就對了。如果神只有世人的愛九_九_藏_書,而得不到財富的話,那麼,他們就會像卡利古拉一樣清貧了。諸位先生,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可以到城裡傳布你們看到的驚人的奇迹:你們見到了維納斯,所謂見到,就是指你們用肉眼見到了。而且,維納斯還對你們講了話。去吧,先生們。
卡索尼婭 收容你這些迷途的孩子吧。把我們收養在失掉你冷漠痛苦之愛的避難所里。賜給我們吧,你那沒有對象的激|情、你那喪失理智的痛苦和你那毫無前景的歡樂……
卡索尼婭 宛如一縷辛酸和一股激|情……
卡索尼婭 (聲音很高地)你,那麼空虛,又那麼灼|熱,沒有人性,卻又那麼世俗,用和你質地相同的酒把我們灌醉吧,讓我們在你發鹹的黑心裏永遠饜足吧。
眾貴族 你,宛如一笑粲然和一聲惋惜……
卡索尼婭 你,宛如一笑粲然和一聲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