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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分 小說,記憶,遺忘 阿梅莉

第七部分 小說,記憶,遺忘

阿梅莉

即使有一天人們不再讀福樓拜的小說了,一句「包法利夫人就是我」是不會被人遺忘的。這句著名的話,福樓拜本人從未寫下來過九*九*藏*書。我們之所以知道它,是因為一個叫阿梅莉·博斯凱的女子。她是一位平庸的小說家,在兩篇愚蠢https://read•99csw•com透頂的文章中通過惡意批評《情感教育》以表示對她朋友福樓拜的情誼。阿梅莉向一個我們至今不知https://read•99csw•com其名的人傳達了一個非常珍貴的信息:有一天,她問福樓拜,哪一位女性是愛瑪·包法利的原型,他就這樣回答:「包法利夫九-九-藏-書人就是我!」聽后深受震動的陌生人將這一信息又轉告給了某個叫德謝爾姆先生的人,他也非常受震動,就將它傳了開來。由這一句偽版本的話而引起的九-九-藏-書堆積如山的評論充分說明了文學理論的無聊:它在一部文學作品之前無能為力,就針對作者的心理,無限地重複著俗套。它對被我們稱為記憶的東西來說,也頗為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