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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最後的證據

第20章 最後的證據

「它是你的一次頭腦風暴?最好去打高爾夫球吧,解決不了的問題老想它也沒用。」
「另一種可能性是什麼?」
「那麼,你難道不明白,在這種情況下,那張紙條就變得非常重要了嗎?因為,它不是布拉澤胡德寫的,而是兇手寫的。這就給我們一個意外的機會去比對兇手的筆跡。」
「我只是說了一下事實,我並沒有說事實里一定存在某種意義。不管怎樣,我也打偏了球,於是我們出發去找球,結果發現了布拉澤胡德的屍體。屍體的發現對他打擊很大,你一定記得當時他表現得有多麼失常吧?我們不得不讓他去找貝亞斯利醫生——而且他還很樂意去呢。後來,記得嗎,就是我們被警方問詢的時候,他一直都處在令人同情的焦灼的狀態里。他對此的解釋是,他的緊張來源於官方是否允許他埋葬布拉澤胡德。但是,只要你想想看就會明白,他面對整件事情的時候是多麼不安和焦慮啊。不管怎麼說,陪審團認為是自殺——記得嗎,他一直想讓我們相信是自殺——他的狀態立即就正常了。從那以後,他似乎對這件事兒就失去了興趣。
「為什麼是丹麥?」
「對,但是算了吧,任何人——」
「我們不能問他問題,我們必須給他來個小測驗。」
「那麼,對我來說,你必須在兩個可能性之間做出選擇。一種可能性是,在密碼被寫上去之前,它是一張——實際上是半張——白紙。然後它成為布拉澤胡德的物品,而布拉澤胡德想要匆匆記下點兒什麼去找一張紙的時候,發現它並且在上面寫了字。」
「哦,手杖應該就在手邊。無論如何我們要讓手杖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看看他的反應會如何——我相信,在美國人們總是這樣干。」
「就在他的桌子上,完全被紙蓋住了——我認為,那是故意的。我不願意那樣做,但是事情很明顯,只要看看馬爾耶特桌子上的紙就會明白了。在這些紙中間,還有一張寄自布拉澤胡德的明信片,日期是read.99csw.com一個星期前的,說是感謝他送給他的那本莫梅利的《永生》。」
「哎呀,僅僅是一種可能性。那張條兒,不管它可能有什麼意義,首先它是寫在一張紙上的。兇手想要給布拉澤胡德送去一個密碼條,他隨意拿起了一張紙把密碼寫在了上面,並沒有注意到在那張紙的反面已經有了用鉛筆寫的四個詞。」
「你不認為邀請他進你的房間是一個錯誤嗎?不管怎樣,那會引起他的戒備……行,我明白,我可以保證在他進你房間之前我不會問他任何問題。把那個任務交給我吧,等到晚餐一結束,我們就從檯球室的那個門進入密道。」
「我想,卡邁克爾會告訴你,這種方法起源於丹麥。」
「不過,認真地說,難道這些詞不是紙在被撕成兩半之前原來的面目嗎?是什麼東西讓這些詞出現的,當然我們說不出來。但是這些詞都是神職人員才會使用的詞——至少,在豐收節日即將到來的時候,你也可以把Harvest(豐收)這個詞當做是神職人員的用詞。那張紙可能無意之中被人拿走並且一直躺在一位神職人員的房間里。說實話,難道這些不都是對馬爾耶特不利的證據?」
「你可以複寫所有的詞嗎?」
「嗯,它絕對不是密碼條的一部分,對吧?」
「聽著,我必須承認,馬爾耶特表現得很糟糕。他眼見著一個無辜的人被指控,卻能夠袖手旁觀不為其開脫。正相反,我開始懷疑他,是因為他十分強調他相信戴夫南特是有罪的。但是我們不得不說,如果戴夫南特被判有罪的話,他可能打算挺身而出。正如我們對他的了解,他打算那麼做。與此同時,我明白了另一個證據,那個困擾我們良久的證據。你還記得寫在一封匿名信的背後被我們叫做『洗衣條』的那些詞嗎?」
里夫斯把蓋在上面的紙拿開,讓戈登再讀一遍。
「下一個關鍵是:是馬爾耶特給了布拉澤胡德莫梅利的那本書。當然,布拉澤胡德九-九-藏-書周一在去倫敦的火車上就把這本書帶在身邊了,但是有什麼人能夠知道這本書的特別之處嗎?就是那個知道他擁有這本書的人,就是那個送給他這本書的人。」
「看起來,密碼條兒上的那句話對你影響不小。」
「我已經把它解決了。」
「但是有一件事情卻把他暴露了。你記得吧?當卡邁克爾出示倫德爾·史密斯的照片的時候,馬爾耶特表示他不認識此人。現在,我想,我們從未對這個事實進行過追蹤。不過,面對現實的話,馬爾耶特的這種說法就非常奇怪。他在本地生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認識教區內所有的人,他怎麼能夠不認識曾經是班維爾教區長的女兒呢?也許因為某些原因,他只好假裝不認識她。他說,他拿那張照片去班維爾,確認一下她是誰。他接管了那張照片。那天收市很早,坎貝爾的工作室一定也關張了。但是馬爾耶特卻給我們帶回了一個不為人知的故事——坎貝爾的攝影室並沒有關門,他不僅告訴了我們照片上的人是誰,而且還給我們講了那位女士整個的生活經歷。我說,他犯了一個錯誤。我們應該懷疑他。」
「我想我可以,我正打算把它們寫下來給你。」他潦草地寫了一會兒后,把兩張紙遞到戈登面前,一張白紙蓋住了另一張紙的部分的字。
「那當然有可能。」
「里夫斯,你的調查中使用的所有方法都來自福爾摩斯。你沒有意識到嗎?你剛才的主意福爾摩斯就使用過,當那個表演者出現的時候,福爾摩斯在國王和皇後面前使用的就是這種方法。我想,你明白這種方法是一種十分危險的方法,因為如果當事人不在現場的話,這種方法很容易讓當事人產生聯想。我要說的是,即使馬爾耶特在你下午帶回來的手杖面前,表現出退縮和慌亂的話,我也不打算說,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就是罪犯。不過,我將準備好問他一些問題。」
「什麼樣的測驗?」
「但是馬爾耶特知道任何關於布拉九九藏書澤胡德與倫德爾·史密斯的關係嗎?以及他對她的承諾?」
「對,只是不喜歡他,可是並沒有想要謀殺他。」
「對,記得很清楚。怎麼了?」
「的確是馬爾耶特拿走了我的莎士比亞,他想要為他晚上的佈道找一條引用語。我知道你會說什麼——是另一個人拿走了我的莫梅利。但是,事實上不是,我去了馬爾耶特的房間,在他的房間里我找到了我的莫梅利。」
「你和我當然會這麼看了。我們並不了解那個牧師的性情。不管怎樣,畢竟他有一段艱難的歲月,處心積慮地培養村民們虔誠的信仰。是什麼讓他認為那個人的到來就是試圖顛覆他們的信仰的?」
「好吧,看起來有必要派人去問馬爾耶特一些問題。儘管是這樣,你可要注意,我拒絕相信是馬爾耶特對布拉澤胡德下了毒手。」
「上帝啊,」他上來就抱怨道,「我希望自己從未捲入過這個該死的事情。」
「下一個關鍵:馬爾耶特乘坐過周二三點鐘的那趟火車。他對這個事實一點兒也沒有隱瞞,他曾告訴過我們——為什麼?主要是因為經過他的安排,謀殺就像是與三點四十七分的那趟火車有關,而三點鐘的那趟車就是他不在現場的證明。於是他執意要不斷地提到他不在犯罪現場的事實。我們剛剛發現屍體時,在吸煙室討論那樁犯罪。你不記得馬爾耶特說過,罪犯在布置現場的時候在人群中表現得自然是如何重要了嗎?」
「我們馬上就會說到這個問題。如果你考慮過密碼條上的字詞,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如果你違背諾言,你將有滅頂之災』——現在我讀起來,它就像一條神學上的信息。我知道,我們的鄰居中只有一個人能夠傳遞這樣的信息。」
「我們並沒有懷疑他,那天晚上他到我的房間里來,和我們一起玩橋牌。當我們認為照片的面容有所變化時,他非常震驚。他表現得極度緊張不安,這種緊張讓他說出了自己強烈的願望,那就是我們應當一起放棄對該事件九-九-藏-書的窮追不捨。就像其他許多謀殺者一樣,他的疑心與日俱增。但是他儘可能地運用了他的疑心,那就是試圖讓我們停止調查。他的企圖失敗了,但是另一件事兒卻恰到好處地出現了——戴夫南特藏在密道里。儘管我沒法證明,但我十分確定,是馬爾耶特而不是戴夫南特拿走了寫著密碼的那張紙。當然,我們找到戴夫南特后,不僅他拿走密碼條兒的事實被掩蓋了,而且也轉移了被懷疑的目標。
「是的,我都知道。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看看這些事實。我想,昨天下午,毫無疑問是馬爾耶特進到了我的房間。他進去了,無疑是為了煙斗通條和莎士比亞的引用語——我一點兒也不忌恨他。然後,他一定看見了書架上那本莫梅利的書,我想,他忍不住要拿走它,一旦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的話,他會感覺不安全。當然,他的身材就是卡邁克爾提到的那個高度,他也抽工作者聯盟牌煙草,而他的煙斗總是淤塞的。」
「Hasscoks(跪墊)、Harvest(豐收)、Anthem(讚美詩)、Mattins(晨禱)——哦,該死的!要讀它的話,你應當給我一支鋼筆。」
「你說得對,不過,也許他拿莫梅利的那本書有別的用處呢。」
「你把他描繪成了一個冷麵殺手。」
「好吧,撒都該教派的人,就按你說的做吧。我們要把那根手杖和那隻高爾夫球放在我的房間里顯著的位置上。晚餐時,我們邀請馬爾耶特飯後到我的房間去,我們則早一點兒離開餐廳,進入密道。從那兒,我們可以監視,並且可以看到他進來后的表情。」
「我已經解開了謎團,上帝,我真希望我沒有。聽我說,戈登,我知道是誰進了我的房間拿走了我的莎士比亞,那是馬爾耶特。」
「我不記得他曾那樣說過。」
「一個相當摸糊的線索。我記得上面就寫了四個詞:Sciks(短襪)、Vest(背心)、Hem(折邊)和Tins(罐頭)。」
里夫斯走read.99csw.com進戈登的房間里坐下了,因為他自己的房間現在很容易成為不速之客的訪問地。他希望能和戈登面對面地私下談談。
「是這樣,但是你聽我說,你記得我曾問過,這些處於紙頁邊緣的詞是在紙被撕走一半之前還是之後寫上去的?我認為,這張紙上只留下了字詞的開頭幾個字母,另一半紙上可能有更多信息。但是我們沒有找到那半張被撕走的紙。」
「天啊!在那兒?」
「如果是那樣的話,很難看出那張條兒有任何特別的意義,不是嗎?顯然,那不是布拉澤胡德的筆跡。當然,要是他在火車上寫的,那就有可能辨認不出是不是他的筆跡。」
「為什麼他從未告訴我們他拿了那本書?聽我說,你不得不面對現實。讓我把所有的事實講給你聽,你就可以知道我是多麼快地就得出了結論。首先,馬爾耶特有理由不喜歡布拉澤胡德。」
「嗯,它們都是對的,」戈登說,「Sciks(短襪)、Vest(背心)、Hem(折邊)和Tins(罐頭),就是這四個詞。你想讓我猜出另一半的詞——每一個詞的後半部分?我想想,只能猜一次?我警告過你,我從未猜對過一個迷語。」
「對,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但是,聽我說,這不可能!馬爾耶特,我的意思是說,馬爾耶特根本就不是那種人。」
「什麼?」
「可能不是——還沒有人能夠確認,但是它看起來不像。」
「說得好,繼續。當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你不應該忘記這些事情。你可能也忘記了是馬爾耶特最先談論這件事情的,他說這樣的下午會有人想謀殺什麼人。你瞧,他的頭腦中一直都不能擺脫掉那件事,那麼,他認為,抒發胸中鬱悶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截了當地、十分自然地談論謀殺。」
「我也是這麼猜想的。」
「就某一點來說,他就是。記得嗎,他打開局球的時候就知道,他的受害人躺在鐵路橋的穹隆下。於是,在第三開球區,他緊張得開了小差,他把球打飛了。」